许录擎在宽敞的轿车里打了个哈欠,无聊地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拥挤场面叹气。
他并不太累,只是非常无聊。事到如今,想到“视察”两字,他就会觉得一阵腻味的恶心。
可一切都是自找的,早知道就不要扮成一副乐于接触下层管理的平易近人的样子,弄得现在要到各个分公司亲自体察民情,奔波劳碌。
做天平集团的总裁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刚刚才在欧洲虚晃了一圈,累得半死,下面的主管竟然一点看脸色的本领也没有,还极力游说他到业绩正在迅速增长的中国分公司去视察一趟,而中国的交通││尤其是南京,实在是差得一塌糊涂。
在熙来攘往的街头塞了一个小时,轿车居然还停在原地不动。周围下班的人潮对这部罕见订做的加长型房车显然很有兴趣,任何人走过都要望上一眼,幸亏这车的玻璃是单面可视的,否则许录擎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
早知道就弄个漂亮的女人在车上陪着。许录擎有点生气,秘书谈锋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漫长的旅途终于到终点,许录擎无表情地走进谈锋订好的玄武大酒店总统套房,打算好好洗个澡,再舒服地睡上一觉,明天在分公司的总部露一下脸,结束这让人生闷的视察活动。
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夏天,应该在阳光明媚的私人海滩上好好享受,而不是在这个无聊的地方浪费光阴。
推开浴室的门,一个正在淋浴的赤果男人像早有预感似的转头向他打了个招呼,许录擎倒不是很惊讶,只是苦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全没有丝毫的尴尬,许掠淘任由他小弟把自己的健壮身体看个够,懒洋洋回答:
“很无聊,来找你。”
“你无聊,我这里更无聊,如果你想帮我视察分公司的话,那我倒很欢迎。”
许录擎边说边月兑去身上的衣服,抢过许掠淘手里的莲蓬头,开始沐浴。两兄弟的身材都很高大健硕,这样月兑光了站在一起,能让全球一半的女人尖叫昏倒。
许掠淘无可奈何地让他先用莲蓬头:“看来你也很闷啊。找点东西来玩,怎么样?”
“玩什么?”
许掠淘诡笑着用手拍一下许录擎的下面:“当然是让你的宝贝高兴的游戏啊。”
许录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猛然抬膝在大哥的下面来了一下,看着他痛苦地蜷起身子,却用平淡的语气说:“你能想到什么好玩的?次次都是无聊透顶。”
想到兄弟俩以前常在一起调戏名门的小姐,又在酒吧里面荒唐,嘴角又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许掠淘缓过一口气,这该死的弟弟的力气可不是好玩的。
“什么无聊透顶!上次在日本一起和东大的两朵名花玩四人同行,你不是很高兴吗?没有记性的东西,敢撞你大哥的命根。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么容易就坏了,你别告诉人家你是我大哥。”许录擎淡淡回答,将莲蓬头扔回给大哥,在裹了一条大毛巾,自在地走出浴室,横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许掠淘也擦着头发上的水走了出来,踢了在沙发上的小弟一脚,要他让出一部分地方,坐了下去。
“小鬼擎,我们兄弟很久没在一起好好疯狂过了。”
“是啊,因为你去帮干爹打理社团,丢下我傻呼呼地管家族的生意。”
“这不挺好的,一个白一个黑,有照应啊。”
许录擎躺在沙发上用脚踹了他大哥一下,吼道:“好个什么鬼!为什么不是我去干爹的社团,让你来做这该死的总裁!最好让一帮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天天在你耳边吵个不停,今天开会明天视察,连不想出席香港总督女儿的生日宴会,他们都要管。”
“好啦好啦,难为我还长途跋涉地飞来帮你解闷,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出去荒唐一下?没有我就走了。”
“提点有意思的玩法,让我考虑一下。”许录擎伸个懒腰,无所谓的说。
许掠淘精神来了,和小弟一起出去惹事,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一,两兄弟一起特别带劲:“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逮个猎物。”
惹来一声嗤笑:“还以为是什么主意,你不腻啊?”
“我没说完。找个地方,先定好时间,时间一开始,走过面前的人就是猎物,逮住蒙住眼睛,不管是什么人,美女也好,丑男也好,八十岁阿婆到十五岁小弟,一定要上,不许反悔,完了就放人。怎么样?很刺激吧。”
许录擎斜眼看了他一眼,啧啧摇头:“你还是这么恶劣。”
“怎么,你不想玩?打电话叫个女人上来。天天如此,那才是闷死人了。”
“现在的日子刺激越来越少了。”许录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的大哥:“喂,要玩就现在玩,我不想睡得太晚,明天还要去视察。”
许掠淘望向许录擎,诡异的笑容,同时布满两兄弟的英俊脸庞。
美丽的夜色,掩盖不住黑暗中两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真搞不懂,在南京玩不就行了,偏偏要开车到这个小地方来。”许录擎抱怨着。
“马鞍山虽然是工业小城市,不过风景很好,你哥我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等下找到玩具就去那里。好兄弟,这里是中国,不是咱们地盘,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先定时间,七点正。”
“我八点正。”
时针很快正指七点,两人都起了兴趣,留心看着会有什么人出现在街的拐角。像这样不知道的对象而等待着,确实是第一回,久违的刺激使这对历来权高势强、无法无天的兄弟尝到兴奋的滋味。
不知道是因为城市太小人很少,还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实在是太幽静了,直到七点三十分,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许录擎冷笑:“我看还要有个附加条件,逮不到猎物的要自己用手解决。”
虽然这在男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幼高人一等的许氏兄弟向来只有别人伺候的时候,这也和他们干爹││黑道祖师欧阅剔,狂妄自大的教育方式有关。
许录擎的冷笑还没有消去,一个被街灯拉得长长的细影就从拐角处慢慢显现出来。
兄弟俩兴致大好,耐心等待谜底揭晓││今晚许掠淘的伴将是什么样子的人。
影子越来越长,挑动躁热的心脏,影子的主人终于拐过街角,露出庐山真面目。
许掠淘顿时傻了眼││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也就罢了,虽然他的女人多不胜数,再美丽也不觉得有趣,勉强上上床还是有发泄的用处的,但是这个女人。
天啊!简直可以和泰山相比,全身的肉可以够整个马鞍山市的人吃上一个月,脸上廉价的化妆品像墙灰一样厚厚一层,脚下的高跟鞋受不住她体重的折磨,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吱”的叫声。
“哈哈哈……”
许录擎笑起来,如果不是为了隐蔽,他的声音大概可以让整个马鞍山听见,从他愉快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现在真的对这个游戏很满意,尤其是想到他可怜的大哥││堂堂黑道大社团言龙的老大、身边美女如云的许掠淘居然要和这样一个怪物上床,这简直可以抵消他视察分公司两个多月奔波所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
不用他们出手,知道两位少爷游戏规则的手下已经蹑足趋前,将毫无防备的可怕怪兽捂住嘴巴敲昏,蒙上眼睛,捆得扎扎实实,塞到了许掠淘的车后座。
许录擎不再笑出声音,却犹自满脸笑容,他知道大哥不露声色,其实一定在暗怪手下们手脚太麻利,连老大的心思都不会揣摩,应该假装失手放掉大恐龙,再逮一个好一点的。
威胁地扫了幸灾乐祸的小弟一眼,许掠淘淡淡说道:“别太得意,等你八点正的那个出现了再笑也不迟。”
许录擎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猎物是什么样子。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节目!也只有他胆大包天的宝贝大哥想得出来。
等待,原来也是一件这么刺激的事情。
可是,直到离九点正只剩五分钟的时候,还没有第二个人走进这条小巷。
许掠淘开始生出希望:“喂,有人说了,如果没有猎物那就要自己用手解决。不过自己兄弟嘛,也不必如此为难,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大家都不……”
“大哥。”许录擎知道他的主意,一口断了他的希望。“我宁愿用手解决,说好了就要算数,这才有意思。”
他从倒后镜看看仍然昏睡的大恐龙,忍不住又低声笑了起来。许掠淘无奈得真想赏他一拳。
“闭嘴,有人来了。看看你能抓到什么货色。”
果然,又一个人影出现。来人似乎赶时间,一路小跑着过了拐角,根本没想到这里有一个险恶的陷阱在等着。
准备已久的下属迅速向前,给予他与刚刚的大恐龙同样的对待。看来这个猎物反应不错,愕然间已经反射性地别过了头,给了其中一个拦路者一拳,发挥反抗本色。可惜毕竟双手难敌四拳,而且许掠淘的手下个个不简单,很快就被涂了迷药的纱布捂住嘴,扭动两下昏了过去,任人摆布。
“你这一个好像还不错,挺会反抗的,玩起来感觉应该蛮新鲜。”许掠淘用挑剔玩具的语气说道。
许录擎点点头:“还可以。不过比不上你的那个有创意。”
可恶的笑容又露了出来。没办法,谁叫许掠淘出丑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呢?
昏迷的猎物也被送上了车后座,砸在大恐龙的上面。
许掠淘转过头,撩起猎物的下巴,不服气的说:“小鬼擎运气不错,这小子有张很漂亮的脸。”
接着转身面向许录擎:“怎么样?和你大哥换一换,把我的创意给你用,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么可爱的男孩了。”
许录擎怎么可能让他逃了今晚他自己设下的陷阱,摇头道:“不行,君子不夺人之好,我不敢抢你的恐龙。哎,你什么时候很久没碰男孩?上个月PKP乐团的那个学生主唱半个月没有出来见人,不是给你弄的?”
许掠淘翻眼,只有他弟敢这样拒绝他的要求。
不过,毫无隔阂的兄弟玩闹,才能让他从复杂的帮派竞争中月兑身出来,暂时除下他威严冷酷的面具,他知道许录擎也是这样的,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样的机会。
到明天,他就要飞回加拿大,做他的言龙当家,而许录擎,也要继续戴着天平集团总裁的帽子去视察。
这就是责任。
迷人的月光照耀着快速奔驰的几辆轿车,直到它们进入一座有华丽花园的别墅,驶入地下车库。
凌麟很不舒服。
从昏睡中渐渐苏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
一块也许是布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去扯开覆盖眼睛的东西,竟然发现连手也动不了,用力挣了几下,他可以肯定他的双手被某种坚韧的东西给捆住了,而且不知栓到了什么上面,让他的手合并着只能靠在头顶上方。
感觉身下的柔软垫子,凌麟猜想他可能是在床或者是沙发一类家具上面。
用双脚到处伸踢试探着,凌麟认为他应该是在一张大床上,没有这么宽的沙发。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绑架?
凌麟的家在上海,爸爸开了一家中型的计算机公司,虽然算有钱,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绑架。
他不想开口求救,如果是被绑架的话,应该趁匪徒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来,将双手的束缚解开,然后报警或者自己逃出去。贸然呼救,只会失去逃离的机会。
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处境。
凌麟想知道双手被栓在什么地方,深呼一口气,腰猛力向上一抬,长年练习舞蹈和篮球的双脚很自然地越过头部,彷佛整个人折起来一样,触碰牵制双手的东西。
捆住双手的很可能是皮带,又细又软,而且很长,不但把双手紧紧绑在一起,还缠绕着每一根手指,令他连移动一下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很谨慎的绑匪呢。
脚趾向前抵,一阵冰凉的金属感觉,大概是床头的金属靠背,原来被栓在这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先起来再说。
再用力,凌麟一个漂亮的后翻,坐了起来。原先在头顶的双手,变成压在胯下。
许录擎在旁边的组合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免费表演,非常悠闲地享受着杯里的白兰地。
这个男孩确实很有趣,而且身体的柔韧性相当好。
虽然蒙住了眼睛,不过光从下巴和嘴唇看来,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他轻轻微笑:“今晚应该过得不会太无聊。”
不想再耽搁下去,虽然男孩的表演很有意思。许录擎看看表,明天毕竟还是要去视察。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衔起一根烟,点了起来。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原本以为四周无人的男孩全身立即紧绷起来。被蒙住眼睛的脸不确定地缓缓朝四周晃动,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谁!”
凌麟紧张地问着。淡淡烟味飘来,凌麟的脸猛然向许录擎所在的方向定住。
感觉敏锐的小东西。
香烟刺鼻的味道钻进气管,引起肺部一阵不适。凌麟讨厌香烟的气味,皱着眉别过脸去。
“你不喜欢烟味?”如狸猫一样没有声响地走到凌麟身边,许录擎忽然开口,把凌麟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凌麟尽量沉着应对。根据不少警匪对峙经验││从电视剧和电影里,他知道这个时候激动只会坏事。“你要钱吗?你要多少赎金?”凌麟老练地问,心里敲着小鼓。
被蒙去半边的脸面对着刚刚传来陌生男人声音的方向,凌麟浑然不知道许录擎已经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右边。
“我不是绑匪。”作弄的声音从右耳侧边传来,又唬了凌麟一下,让他整个人猛然扭转方向,正对许录擎。
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凌麟向来自夸的敏锐感觉似乎全消失了。
“你不是绑匪。那你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低沉的男声带着笑意:“我是劫匪。”
凌麟聪明的脑子似乎和许录擎的思维不大有默契,他一愣,不耻下问:“那有什么不同!”
“绑匪绑票……”凌麟看不见的前方,许录擎已经开始慢慢解开自己西装裤的钮扣,眼里射出猎食的:“而劫匪嘛……”他故意拖长声调,邪气地解释:“是劫色。”
劫色?
劫色!
凌麟还没有反应过来,许录擎的手已经模了上来。
粗糙的手掌在肌肤上移动的感觉让凌麟倒吸一口凉气,他诚恳地解释:“我是男的!”
“我知道。”
“你也是男的。”
“我知道。”许录擎的话里带着笑意。
“你变态啊!”发觉身上的手没有由于他的提醒停止抚模,凌麟大吼。
“别惹我生气。”许录擎的语气也危险起来。
健壮有力的手抓住凌麟的脚用力向上后一扯,原本坐着的凌麟不自主顺着外力作了个前滚翻,恢复原来仰躺在床上的状态。
嗤……才刚买的新衬衣被粗鲁地撕开,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散发出少年特有的活力。与寻常莺莺燕燕不同的活色生香,让许录擎的兴致高昂起来。
“很不错的身体啊。”
一手摩挲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在覆盖着肌肉的月复部肌肤上揉搓。凌麟狼狈地闪避着男人充满暧昧的抚模,可眼前的漆黑和许录擎的灵巧动作使他无法摆月兑这种不算严重的攻击。
许录擎的手似乎对凌麟的肌肤凭空生出默契,如影随形,无论凌麟怎么动弹,都能抚到细致的纹理。
“今晚总算没有吃亏。”
许录擎很满意,这个男孩的皮肤相当细腻,模上去光滑如丝绸却又富有弹性。以皮肤而论,可以称得上是极品。
凌麟恶心得想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落到一个变态的手里。
根据看电影得到的经验,要保护自己不被侵犯││在剧情里通常是女主角││喊叫和挣扎是没有用的,必须一下子彻底粉碎犯人作恶的能力。
确认自己的闪避徒劳无功,凌麟停止动作,开始考虑“理智”的解决方法。叫喊是无用的,激烈的挣扎是有副作用的,他索性乖乖不动,甚至让许录擎感觉他是在纵容自己的侵犯。
“算你聪明,小东西。”
许录擎笑了笑,拉下凌麟的裤头拉链,手指娴熟地隔着最里面薄薄的布料弹了弹,看见凌麟嘴角抽搐一下,嘿嘿坏笑起来。
“我会让你很舒服。”他跪上床边,准备好好享用今晚的猎物。
甜美的少年,第一夜的**,小麦色的肌肤上覆盖自己的烙印,这即将到来的一切让许录擎心情愉快。他伸手,打算触碰男孩下面温驯的器官。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
一丝诡异的光芒掠过凌麟的脸,说时迟那时快,许录擎身下一直乖乖听话的身躯忽然造反。凌麟猛一挺腰,临空一脚,以雷霆万钧之势踢向许录擎已经挺立的。
“啊!”
砰……
凌厉的骤然一击。
许录擎大讶,虽然凭从小被训练的本能自然向后挪了一点,却不能完全躲过这有可能摧毁命根的一脚,惨叫一声,从床上重重地跌了下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二少爷,有没有什么事情啊?”房间外的手下似乎听到了声响,敲门小心地问。
这么没面子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外人知道!许录擎打死也不愿今生成为大哥笑话的对象,他趴在地上,皱眉强撑着回答:“少啰嗦!我在办事。”
听见二少爷语气不善,房外的人吓了一跳,显然知道自己管了闲事,连忙道歉,离开了房门。
凌麟竖起耳朵探听房里的动静,他猜想那个变态应该已经昏过去了。听见许录擎语气正常的回答,心里吃了一惊。
难道是刚刚的一脚不够用力?
房间死一般的安静,看不见东西的凌麟明显有点心慌,他不断转头,想知道刚刚那个被他踢飞的人在哪里。
根据刚才一脚的力度,至少已经把他踢到床前的地板上。
凌麟有些忐忑地四处转头,可转头只是徒然,黑布夺去他的视力。或许先找个办法把黑布弄下来。
这边苦思冥想除掉黑布的方法,那边,许录擎正狠狠地看着床上的猎物。
哼!要不是反应及时地退开一点点,只怕现在就成了废人了。胯下仍阵阵作疼,许录擎怒气难平。
“这该死的小子!我今晚要把你弄死在这床上!”他咬牙发誓。
平日掩藏在总裁光辉下的斯文已经荡然无存,许录擎露出被干爹一手训练出来的黑道本色。幸亏凌麟看不见他眼里闪动的精光,否则只怕会吓得脚软。
做了很久的深呼吸,胯下的剧痛才稍微见缓。许录擎慢慢欺上前去,无声无息到了猎物身边,猛然伸手钳住凌麟的下巴,用力之大,简直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我会让你很后悔,很后悔。”话虽然说得很轻,但里面的狠毒,却让凌麟开始惊惧。
再不反抗,一定会被整得很惨。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想到这里,凌麟重施旧技,腰身再一挺,整个人向后翻,大腿折起来,全身力气集中在右膝,向印象中的变态所在顶去。
本来依许录擎的功夫和反应,他是没有这么容易被偷袭的,尤其是在挨了一脚之后。
但不知道是刚刚摔下去的时候碰到了脑袋以至于没能保持警觉,还是胯下的疼痛让他行动迟钝,或者是凌麟的身体柔韧度实在太好,反正当他发现凌麟的意图的时候,那灌注了所有逃生希望的膝盖已经重重敲在他的后脑上。
膝盖击中软物的闷响……脖子后脑好疼。纵横霸道的许录擎愕然地受了一击,视觉瞬间模糊。偷袭,这小子动作居然这么快。意识挣扎着冒出最后一个片断,许录擎抓住凌麟的手已经无法用力。他眼前一黑,向前倾倒。居然就这么昏在了凌麟的身上。
月过树梢,风穿纱帘。
鼎鼎大名的许录擎,倒在一个无名小卒怀里。而无名小卒双手被缚,眼不能视物。
“喂喂,你干什么?”
“喂?”
“喂喂?变态同志?”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凌麟的叫声从假装的镇定变成真正的镇定,他小心地聆听周围一下,挺有礼貌地问:“请问……你给我打昏了吗?”
三秒后,优美的唇形忍不住形成微笑的弧度。
“那……你就好好睡吧。”他开始苦思冥想如何解月兑当前手上和眼睛上的束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终于重回大脑,许录擎困惑地睁开眼睛。
前的记忆沸腾起来,带动他所有的怒气。
不慢慢把他折腾得不成人形,我就不叫许录擎!
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已经想好了几十种残酷的手法对付这可恶的小子。狠狠伸手往猎物被捆绑的方向抓去,准备让他彻底知道许家的二少爷是不可以惹的。
………………?
奇怪!居然抓了一个空!顾不上胯下还有微微的疼痛,许录擎一个鱼跃翻了起来,呆然瞪着空空的大床。
这该死的东西居然不见了!空荡荡的大床上一片狼藉,依稀留有昨晚的证据,一片白衬衣的碎片落在床脚。床头的皮带一头绑着铁栏,另一头孤零零失去囚禁的对象。
逃了?不可能!
即使可以挣月兑手上的皮带,也瞒不过外面这么多的保镖和手下。
许录擎怒火中烧,搜遍整个房间,疯狂地踢开浴室的门,连凌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没能找到想找的东西,只好暴怒地扯下长至及地的厚厚窗帘。好端端的华贵睡房,被他顷刻破坏无遗。
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令他皱了皱眉头。
已经是早上了吗?
他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拧住一个正要向他问好的手下,粗声粗气的问:“我房里的人呢?那个小子到哪里去了?”
二少爷火气好大,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发泄够本?一大早就被凶神恶煞的二少爷逮住的手下,害怕又一头雾水地回答:“放了。”
“放了!”许录擎咬着牙问:“谁让你放的?你胆子倒不小啊!”
谁也不敢面对震怒的许家兄弟。这个倒霉蛋只好哆嗦着吐出护身符:“是……是大少爷说……说……放……放……”
不等他说完,许录擎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转身去找许掠淘。
冲下豪华宽敞的旋转楼梯,许录擎“噔噔”走到正在悠闲吃早餐的许掠淘面前,一把扯开他面前的报纸。
“你干什么?”面对许录擎不同寻常的臭脸,只有他大哥能不当一回事。
“那个小子呢?”
“你昨晚的玩具?我放了。”许掠淘答了一句,继续低头看报。
许录擎干脆把报纸一把扯开,沉着脸:“为什么?”
“游戏规则。大家互不认识,完了就放。你忘了?我把那小美人和恐龙一起放回那个街角,醒了自己回家,干干净净。”许掠淘对许录擎的怒气向来免疫,瞧瞧他还没有梳洗的狼狈样子,问道:“你还不去准备你的视察啊?”
“去他的鬼视察!我要把那小子抓回来。”许录擎切齿。
“算了吧,玩了一晚就可以了。你的玩具还不够多吗?男孩美女加起来比得上皇帝了。”
“不行!”许录擎眼里闪过精光:“我就要他。”
许掠淘终于发现许录擎的反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
这么丢脸的事情可不能让其它人知道,最亲的大哥也一样。
流血事小,面子事大!
看看大哥起了兴趣的表情,许录擎立即把面子问题放在首位,咳嗽一声,恢复一贯的斯文冷静,坐了下来。
“等下视察,一起去?”
“你快吃吧,小心迟到,那群老臣子又集体自责辅导不利。”
“让他们自责去吧。”许录擎无所谓。
视察无足轻重,能吸引许录擎的是另一件事。
小子,等着。
小小的马鞍山,我不信刮不到你!
许录擎的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