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一趟,回国时有挚友相迎的感觉真好!
桑怀哲到美国参加了一场医学研讨会,甫下飞机就看到季恋雪在关口等她。打从她开始着手研讨会的事情,算算已有三、四个月未和恋雪见面了,她想。
“怎么是你来接我?”桑怀哲笑着说。
“伯父说他今天没空,所以我就来了。”季恋雪淡淡的笑着。
两人一同走出机场。
“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桑怀哲瞅着季恋雪问,“脸色好苍白呢!”以前恋雪的肤色是白里透红,仿佛捏得出水一般,而现在脸上那层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红晕不见了。“身子不舒服吗?”
“怎会?”季恋雪模了模自己的脸。
“你这人从以前就不大会照顾自己的身子,现在搬出去住,没有我和我妈的唠叨就成了这样,我看哪,你实在太不适合独立了,还是乖乖搬来和我住吧。”桑怀哲上了车之后说,“我那地方很宽的。”她暗忖,一个人住虽自由,有时还是觉得太寂寞了。
季恋雪回以淡淡一笑,“到哪儿?”并未答应桑怀哲,她还是想自己住。
“回我那儿。”
途中两人闲聊着,桑怀哲开心的提议今年冬天到美国过圣诞节,“你觉得如何?”她在一个红灯停车的当个儿问。
季恋雪想开口说话,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时,她脸色一白,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赶紧捂住口。
“恋雪,你怎么了?”桑怀哲吓了一跳,忙问。
“我……好想吐,不舒服……”
接下来的路程是由桑怀哲开的,回到住所后,她把季恋雪安置在沙发上,并倒了杯开水给季恋雪,“现在觉得怎样?”
“好多了。”
“你感冒了吗?”桑怀哲是个医生,她权威似的问,“有没有觉得喉咙痛、流鼻水……”她甚至拿了支温度计来。
“我没事。”季恋雪苦笑着说,“真的没感冒嘛。”
没感冒会头晕、想吐?桑怀哲有些纳闷,忽地,一个想法掠过她脑海,她小心的问:“恋雪,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她知道季恋雪一向对自己的生理期不甚清楚,因此,她这好朋友只得帮忙记。
“生理期?”季恋雪脸一红,作贼心虚似的垂低了头,“怎……怎么会突然提到这?”
桑怀哲冷静的打量着她,然后说:“只要和男人有过性关系,怀孕并不稀奇。”
由季恋雪的沉默和绯红的脸,桑怀哲更加确定自己的推论,“仔细想想,你上一回的月事是何时来的?”她以前会帮季恋雪记日期,可各自搬出桑家之后就没了。
“好像……很久没来了。”季恋雪小小声的讲,紧张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大声,“可是……不会的!我……我和他……在一块儿的次数并不多。”
“只要有在一起过,就算只有一次都有怀孕的可能。”真服了这性知识缺乏的电脑天才,“走,跟我到医院去吧!我替你做进一步的检查。”桑怀哲二话不说,将她拉起。
“可是……我……”季恋雪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不会吧?上天真的那么残忍吗?如果她真的怀了孕,那冷砚会有什么反应?
“别再可是了,走吧!”桑怀哲不再让她蘑菇,拉着她便往外冲。
***
怀孕了?!
当桑怀哲经过验明手续宣布答案时,季恋雪整个人怔住了,她竟没有一种即将要当妈妈的快乐。
“你现在想怎么办?”桑怀哲宣布答案之后,目光锐利的看着她。
她茫然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怀哲很客观的分析,毕竟堕胎对女人的身体容易造成不良影响,“可是,要以好友的立场,我不希望你把孩子生下,除非你深爱那个男人,而那男人也愿意把责任承担下来。”她也相当清楚恋雪的体质不适合怀孕,容易有危险。
季恋雪看着她,想着她的话,开始沉默下来。
她爱冷砚吗?是的,她爱他,也许打从第一眼就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否则又如何会和他欢爱?明知爱上他是一种沉沦,她仍甘心……不!该说是不能自主的沉沦。
而冷砚,他爱她吗?她可以肯定的否认,他如果爱她,又何以会仍旧和其他女子交往令她伤心?在他眼中,她和其他拜金女子是没有两样的。
而天知道,他的那些金钱和首饰对她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如果有意义,那唯一的意义就是,那些东西是用来提醒她,她季恋雪和其他拜金女子是一样的。
现在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季恋雪心中竟没有一个底……
***
隔天上班,季恋雪的心情处于紧张而不安的状态,她一直在找时间跟冷砚提她怀孕的事,她想知道,对于她怀孕,他的反应是什么?
只是,他一整天几乎都有重要的会议,她找不到适宜的时间开口,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一个会议与会议之间的空档,她鼓起勇气要开口之际,一通电话却打了进来。
“喂,我是。”冷砚一听到对方的声音脸色和缓了许多,“难得,今天怎会打电话给我……”
他和对方聊了一会儿,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他一副不什在乎的口吻,“怀孕?这样就想套住一个人?”他干笑了一声,“女人永远只会玩这种没胆识的游戏,怀孕就一定要对方负责?”过了一会儿,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他回答,“聪明的女人不会在我身上玩这把戏,看来你有这方面的困扰,自求多福啦。”
待冷砚挂上电话之后,才发觉季恋雪苍白着脸看他,“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抚她的额。
他出乎意料的关心令她怔了怔,可她一想到方才他在电话中讲的……她立刻挡开他覆在她额上的手,“我没事。”
“这是办公室,请自重,冷先生。”方才他那席话伤透了她,同时也让她明白,她怀孕的事情不必对他说,那没有意义,甚至会引来他的恶意嘲笑,“你自己说过,办公室里没有私情。”
“‘教条’倒是背得挺熟的。”冷砚挑了挑眉,然后脸色一冷,“蒋彦倒是使你改变了不少,上星期三他晚上曾到你那里,是不?”他眯着眼看她。
“他只是到我那……”
不待季恋雪解释完,冷砚冷冷的开口,“他到你那儿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他的态度令季恋雪既生气又寒心,原来她在他心中是如此没地位,“你既然不想知道就毋需注意他曾到我那儿,咱们之间一直都没有什么约束的,不是吗?你和其他女人交往,甚至上床,我管过什么?”
“你有资格管吗?”他的态度仍旧从容,但是眼中却燃着两簇火。
季恋雪幽幽一叹,然后抬头,“我是没资格管,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要去管过,认清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我一直有这样的自知。”
“那很好。”他笑了起来,“希望你永远有这样的认知。”顿了一下,他说:“看来你比我身边的其他女人聪明,因为你知道自己的轻重。”
带着淡淡悲凉的笑意,她看着他,“冷砚,在你交往过的女子中,你可曾认为谁比较特别吗?”
“你想听实话?”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问,可他打算对她诚实招供。
“当然。”
“女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是床上的伴。”
“不曾付出感情?”
“我不想自掘坟墓,一个人一旦有了‘心’之后就有弱点,而我不想当一个有弱点的人。”冷砚一直都相信师父教给他的一切,而他也一直认为女人是祸水,一且爱上她们,便会有少不了的麻烦。
冥王四月中,他和孤月的性情是最接近师父期望的,两个都是无情,只是他是人人口中的公子,而孤月却是不近。
“在为你的花心找借口吗?”季恋雪暗忖,这样的男人,果然不是她所能投情的对象,爱上这样一个人,终究是要伤心的。
“我不认为花心有何不对,既然认为它没错,又何需找借口?”
沉默了一下,她又问:“你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因为错过了某个女子而后悔?”
“到目前为止,我想要的女人都在掌握之中。”他看着她,“就连你也是,不是吗?”
“你很自负。”
“我不否认。”他淡淡的说,“你的问题问完了?”得到季恋雪肯定的答复后,他说:“准备开会吧。”
一个深情女子爱上一个无心男人,这样的感情怎会有结果?也许,是她该梦醒的时候了,季恋雪哀戚的想。
***
星期六晚上,威德在一家五星级饭店有个大型聚餐,这场聚餐除了有事务所里的律师之外,来参加者也不乏律师界的名人和各界名流。
冷砚风流倜傥的周旋在众多宾客中,就算身处在衣香鬓影里,他仍是最受瞩目的一个。
正和一位商界名流谈话之际,他忽然觉得那快六十的老人频频往人口处望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顺着对方的目光好奇的望去,恋雪!她来了。
一身黑色无肩礼服把她曼妙多姿的身材衬托出来,盘着发的她更有一番妩媚的风情,一张完美无瑕的精致五官,再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季恋雪成为在场男士注目的焦点,开始有人悄悄的打探她起来。
“恋雪,你来了。”蒋彦开心的迎上去,“你今天好美。”他讲话的时候,眼睛仍舍不得离开她身上,“真的,好美!”恋雪平时就好看,只可惜穿着上老是近于邋遢,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么一打扮起来果然不同凡响,他想。
“你也好看。”她淡淡的笑,眼睛不自觉的飘向其他地方,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在找人?”其实不用说,蒋彦也知道她在找谁,“找冷砚吗?方才我有看到他。”他有些苦涩的强颜欢笑着,“要不要来杯果汁?我帮你去拿。”
“好,谢谢。”
蒋彦走后不久,冷砚走了过来。
“你今天美得令在场的其他女士都黯然失色了。”他仍是一张笑脸,顺手递来一杯果汁。
“能被你那样称赞是我的荣幸。”她淡淡的说,“不过我记得冷先生曾说过,女人对你而言只是上床的伴,我想,再美的女人你也不会记太久的。”季恋雪看着他,眼中神情复杂,然后轻轻的开口,“今晚的我,你会记多久?一天、一个月,或是一年?还是……一回头就忘了?”
冷砚不明白她眼中为何会有一种像是要远行,前来向他告别的神情,可她的话却令他尘封的心一动。
“为什么不回答我?”她看着他,微扬的嘴角有着强颜欢笑。
冷砚一笑,他已将方才心中的波动抚平,恢复原来的自我,“你很美,我也不知道能记你记多久,不过我想不会记太久吧。”女人对他而言仅仅只是玩物,他不会记得谁太久的,浪费记忆力在这上头,有些无聊。
“是吗?”季恋雪低垂下头,压抑心中的激动,强忍住泪水。
罢了!她早知道她在他心中是没有分量的,既然早就知道,就不必计较他会记得她多久,是一天也好、一个月也罢,他终究还是会忘了她。
回过头,她看到蒋彦手中拿着饮料站在不远处,想必他不想打扰她和冷砚说话吧,她向他高举了一下手中的柳橙汁,表示她有果汁喝了。
“你和蒋彦最近走得很近。”冷砚看了一眼蒋彦,高举了下酒杯。
“你在意?”季恋雪啜了口饮料,见他不答,她反而笑了,耸了耸肩,“你在不在意似乎也不重要,冷先生……”她忽然唤了他一声,面带笑意,“我可以请你邀我跳一支舞吗?”看着随着华尔兹音乐响起,纷纷走下舞池的情侣,她说。
冷砚一挑眉,“恋雪,你今天行为有些反常哟。”他笑了笑,一欠身,“季小姐,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荣幸之至。”
冷砚的舞带得很好,使季恋雪早已生疏的舞技似乎又找回了感觉。
靠在他怀中,细数他的心跳、呼吸,嗅着他带有淡淡古龙水味的男性气息,这一切,打从一开始就没属于过她,而她却在临走前妄想记住这一切,私心的将它深锁在心底。
她好爱、好爱他,可是她是一个讲求公平的人,一旦她的付出得不到回应,她只会选择离去,理智如她,不愿再沉沦。
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了,她想记住他的一切,知道他很快就会忘了她,而他怀里的温存也将由其他女子去体验,但对于一个即将离开他的女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
“恋雪,今天的你,出奇的温柔。”冷砚在她耳边低语。
“那就好好感受吧,这种情形可是不常有的。”季恋雪看着他,眼中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气,为了避免他发现她的泪,她将脸埋进他怀中。
“今晚我到你那里。”他的声音性感而低沉,一股热气吹在她敏感的耳上。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宴会未结束,冷砚这宴会的主人便将事情交由属下去处理,自己则带着季恋雪先离开了,而看着他们相偕离开,蒋彦有说不出的无奈。
此刻离开的两人则一路无话,各有所思。
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了?冷砚有些沉闷的想着心中的事,他一向以事业为重,今天怎会只是想要一个女人,而把宴会场面交由部属负责?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令他如此迫切的想要,而她竟有这般能耐。
他看着季恋雪低垂若有所思的侧脸,这女人若没有倔强的性子,由外表看来,是十足惹人怜爱的,而她竟也挑起他对其他女子不曾有过的热情。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直到车子停下来,季恋雪才知道已经到家了。
搭着电梯上楼,她用钥匙开了门,待关上门之后,冷砚从后头环住她,嗅着她雪白颈间清冽的香气,一只手挪到她身后,将拉链顺着她曼妙的曲线往下拉,接着便往她衣服里头探去,修长的手指轻捏着她高耸的软丘,恣意拨弄……
闭上眼睛,季恋雪感受着冷砚在她身上时所带来的快感,一波波的欢愉浪潮向她袭来,不由得使她娇喘出声。
冷砚迅速的褪下她身上的礼服及贴身衣物,又月兑去自己身上的束缚,并让她平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然后覆身在她之上。
这是她最后一回沉沦了,季恋雪对自己说。
***
“没来上班?怎么回事?”冷砚到九点仍不见季恋雪到事务所报到,不由得有些奇怪。
昨天他到凌晨三点多才从她家离开,若她今天不来上班也该会对他说才是,何况她虽迷糊,却是个挺负责任的人。
他曾试着打电话到她住的公寓,电话铃响了二十多声也不见人来听电话,不禁使他纳闷,到底怎么了?
连着几天忙得出人命的上班生活,季恋雪仍没有出现,冷砚又连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没人接,他索性到她住的公寓探个究竟,但按了许久的电铃仍未见有人来开门,他才死心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季恋雪就像消失了一般,任由冷砚如何找她,就是没能再见她一面。
似乎已经习惯有她的日子,现在她离开了,冷砚觉得生活中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总是觉得怪怪的。
周休二日的早晨,当他在自家公寓一面阅报,一面吃早餐之际,门口传来门铃的声音,家里的欧巴桑忙前去开门。
“请问,小姐是……”
“我是冷砚的朋友。”桑怀哲递出名片。
欧巴桑看了名片后才打开门,“小姐,请到里头坐。”
待她入内坐定之后,欧巴桑才到里头的餐厅叫冷砚。
“女医生?”冷砚喝下最后一口牛女乃,然后起身到客厅。一见来者,他愣了愣,这女的他好像不认识,“小姐是……”和他交往过的女子虽不少,可是应该还不至于多到令自己记都记不起来才是。
桑怀哲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态度十分傲慢,“我姓桑,季恋雪的朋友。”她一向待人不热情,对于伤害挚友的人,她更热情不起来,开玩笑,没当场给他一个巴掌已算仁慈了。
一听到季恋雪,冷砚脸上的怀疑才不见,他坐下来,态度从容,“你是她的朋友?可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我正在找她。”
“找她?”桑怀哲冷笑,“敢问阁下,找她做什么?”
冷砚清楚的感受到来者对他的不友善,他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是我的秘书,就算要辞职也该有个交代,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似乎不是种负责任的做法。”
欧巴桑从厨房走出来,各倒了一杯女乃茶给他们,两人暂时打住谈话,直到她回到厨房去收拾。
“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走?”说到这里,桑怀哲的语气激昂起来,“她全是为了你,为了你这根本不值得她去爱的男人。”
冷砚浓眉一皱,“桑小姐,你这么说有失公平,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一开始我就设定了游戏规则,我给得起女人需要的物质享受,但是我不买卖爱。”
桑怀哲冷笑一声,“呵!你说得自己好像是种马。”
“桑小姐,请自重。”他冷声道,怎么这小姐看起来气质优雅,说起话来却那么呛?
“恋雪走了,看来,她为你省下了一大笔‘遣散费’。”她挖苦的说。
“桑小姐……”冷砚的风度已经被桑怀哲给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今天纯粹只是来说这些风凉话,那么请便。”
“你以为我喜欢到这里?若不是想为恋雪讨回公道,就凭你‘冷砚’两个字,派八人大轿来抬我,我还不屑来哩!”这该死的男人,他就不能收敛那不羁的笑脸一下,气头上的她,真有股给他两巴掌的冲动。
“要公道?我不知道我和恋雪之间,有什么‘欠’公道的地方。”他笑得十分坦然,“在物质上,我想,我并没有亏待她。”
“你是指这些吗?”桑怀哲打开皮包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桌上,“这里面有一张金卡、银行存褶和珠宝、钻石,你点收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冷砚看着那些他送给季恋雪的东西,“这些东西怎会在你手中?”
“恋雪走后,寄限时挂号给我,要我代她奉还的。”她解释道,要不是这样,她才懒得到这里咧,“这些就是你给她的‘公道’?是不少,总价值该有个数千万吧?可是这些东西我怀疑她根本不会看重。”恋雪的父亲留给恋雪的遗产是这些东西的十多倍,她在心中暗想。
“我不管她看不看重,这是我对每个和我交往女人的‘规矩’。”
“这些‘规矩’只适合用在贪图你多金的女子身上,对一个家世傲人,毕业于哈佛博士班的高级知识分子,这‘规矩’显得低级而庸俗。”
“博士班?”她不只是大学毕业?冷砚在心中暗想。
“讶异是吗?”的确,一个博士当秘书是有些惊世骇俗,而偏偏恋雪这傻瓜……唉,她怎会深陷于这场起源于“可笑”的悲情事件中?
接下来,桑怀哲把季恋雪信电脑成痴,把冷砚当成乘龙快婿的事情说出来,“世上就是有她这种人,怪不得有人说天才、白痴一线之隔。”
“她……竟是冲着我来的?”冷砚听后十分讶异,乘龙快婿?!这样的事情竟会发生在他身上,而他竟然以为她是看上了他的多金,而把她当情妇对待,“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走?”
“当一个女人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而那男人又不要孩子,这不是摆明了那女人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那女人能不离开吗?”
“你是说……恋雪……她怀孕了?”他一怔。
“你们两人之间不是她怀孕,难不成是你怀孕?”
“她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怀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冷砚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老天,她……她居然在怀着他的孩子的情况下离开!她能去哪里?
桑怀哲冷冰冰的看着他,“她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她起了身,“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在她转身之际,冷砚叫住了她。
“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若想让我知道她的下落,就用不着邮寄东西要我拿来还你了。”接着,她给他忠告,“不爱恋雪就放了她吧!问她现在在哪里,想再度伤害她吗?恋雪的性子我了解,她是个倔强的人,一旦决心离开,就不会让你找到她,装死吓人不是她的作风。”说完,桑怀哲才离开。
望着季恋雪教桑怀哲送回的东西,冷砚皱着眉,一股莫名的怒火冲上心头,他挥手一扫,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以为这样就能挣月兑他了吗?她想得太天真了,就凭她带着他的“种”离开,这辈子,他和她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