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大的总统套房里,魏孟玉喃喃自语了近两个小时。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有问题?」她眼神涣散,头发零乱。
她方才打开手机,里头的留言信箱几乎要爆满了,全是同一个人留的。
「丽威,你一定要连我在国外度假都缠著我,说我有病吗?」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忽地气愤的把它往墙上一掷。
撞击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昂贵的手机也挂了。
看到手机摔坏,她凶狠的表情倏地一变,开心的笑了。「哈哈哈,现在我看你怎么说我有病?!」她走过去蹲在解体的手机旁,表情挑衅。「我有病?我哪儿有病了?你说啊!你再说呵!嘿嘿,不说了吧?」
她又坐回了原位,用力的扯著头发,这阵子没睡好觉的结果,令一向保养有方的她皮肤暗沉粗糙,满脸的痘子,眼眶上还挂了两抹黑,远看过去还真有点恐怖。
昨天夜里自然又是一夜没睡,她只要一阖上眼,张丽玲那张脸又会出现在脑海中,她失眠的情况越来越糟,最近连白天也没法子睡了,只要眼一闭,那可怕的影像又出现在脑晦中。
她缠著她也够久了吧?为什么下放过她!她真想尖叫!
两眼无神的靠在沙发上,她的脑袋转个不休,想著想苦,一张可恶笑脸忽然晃到她眼前来。
她喃喃的开口,「那叫楚柔的女孩应该和丽冰磬玩完了吧?」她嗤笑了一声,「大概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得了男友和自己的妹妹的,的情人……光是想就想吐吧!」
「也就算了,还书死了自己的妹妹,啧啧啧,丽冰磬啊丽冰磬,光是想也知道你和那女的没得玩了。」森冷的眯了眯眼。「你下爱我,我也下会让你有机会去爱上任何女人的,即使有,我也会让它无疾而终。」
楚柔的笑脸还是盘据在她脑海,她生恶的皱皱眉,「那女孩的脸垮下来的样子一定比她那张笑脸更好看吧?呵……」她倏地坐了起来,想到接下来她要干啥了。去看看那张笑脸垮下来的模样吧!她先盥洗一番,然後列饭店餐厅用餐,之後打算到楚柔家看好戏。
周末的饭店好像特别多人,
魏孟玉一进到用餐的地点就听到人声嘈杂,可现在的她一听到吵闹的声音,火气就一个劲的住上冒。
平常喜欢吃的港式点心,今天吃在嘴里好像特别难吃!红烧凤爪今天是怎么回事?甜得腻口!牛肉丸……咬了一口又搁在碗里,好下容易虾饺送上来了,她正要伸手去夹时,听到隔壁桌的小女孩和妈妈正呕气著,妈妈生气的骂她。
「这是你吵著要暍的椰香西米露,你若不喝我揍你!」说著汤匙凑到小女孩口边。
小女孩倔强的别开脸,用手推掉汤匙。「不要?下要!我不要暍!」
打掉的汤匙将西米露溅得四处都是,妈妈生气了,打了小女孩手背一下。「喝!要你喝你就给我暍。」
「下要……不要……」
母女俩僵持之余,根本无暇顾及隔壁桌贵妇的反应。只见魏孟玉悄悄的站了起来,来到这对母女身边,一脸凶狠。
「喝……」一个声音自她口中发出,待小女孩的母亲发现这个奇怪的贵妇时,她一把掐住小女孩的脖子,「暍!叫你暍你就暍。」
那母亲怔了怔,忽地大喊,「啊……杀人呐……」
一时间餐厅陷入了混乱……
*****
「没想列那女人真的是个神经病。」Louis滔滔不绝的说。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魏孟玉是个疯子。
没错啦!她是早知道魏孟玉有些歇斯底里,一抓起狂来很恐怖,可货真价实的疯子?!想到她心里也不禁发毛。
那可怜的小女孩脖子差一点给拧断了!前天丽冰磬交代她带花去探望那小孩时,她的脖子上还留有可怕的瘀伤,小好孩看起来仍心有余悸的样子。
魏孟玉闯祸後被带到了警局,丽冰磬透过关系把她由警局带出来,几个小时後立即把她送上飞机,两天後他也被丽威召回美国。
「你不早说她是疯子?」楚柔把玩著手上漂亮的宝石手链、
「我只是说说,哪知道是真的。」她吐了下舌,「早知道她真的是疯子,打死我也不敢赤手空拳的把她架出办公室;你没听说啊,一百个正常人也抵不过一个疯子,」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那个二夫I八成就下是什么正常的人。
楚柔失笑,顽皮的眉毛挑了挑。
「喂,别告诉我你对这件事一点也不讶异。」
「是不讶异,因为……」她对她扮了个鬼脸,「我也被掐过。」
Louis严肃的瞅著她,忽然大笑,「又眶我!你被掐?我怎么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连医院你都去了,还是你送我回去的,只是你线条太粗,直说我营养不良才会昏倒。
楚柔觉得很奇怪,像她这种性子大剌剠,似乎还有些粗心大意的人,为什么在公事上就是能细心得叫人挑不出毛病?从她能跟在丽冰磬身边那么多年而没有被请回家吃自己就知道?
她神秘一笑,「是啊,你怎么会下知道?」太笨了,有些人呐跟她说实话她不信,逗著她玩她倒是认真了。不过,这也正是Louis可爱的地方。
像是想列什么似的,Louis问:「只是为什么魏孟玉一听到、不要……不要……我不要喝』这句话时,她就会突然发狂?」她看了她一眼,「你比较聪明,你知道为什么吗?」
「问我?」她摆出一脸白痴笑。
「你也不知道噢!」Louis自言眼一转发表高见,「你想……会不会是有人曾经要强迫她暍下什么,结果毒计不成,反而把她逼疯了?I
诶……说她笨也不全然笨,只是推测方向相反了就是。「她人已经在美国,你即使替她找到了发疯的原因又怎样?」她不打算和Louis多谈丽冰磬家的事,毕竟她只是个外人,更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开了个头,依Louis的好奇心只伯会没完没了。
她请教过扶养她长大的心理名医,讲述了魏孟玉的状况,她双眉紧锁的摇了摇,说她住後的情况只伯会更糟,魏孟玉完全的封闭了自己,心里过重的压力使得她产生了幻觉,情况严重时不是伤害别人就是自残。
若真是这样……唉,可怜的魏孟玉,她还真是要为了自己的所仿所为付出相当高的代价。
她原以为这样已经够掺的了,前几玉丽冰磬和她通电话时还告诉她,说魏孟玉的情况很糟,她现在几乎都下认得周遭的人了,包括他父亲。
她可能因为毒死人的关系,以为别人拿东西给她吃是为了要毒死她,因此得了厌食症。
「是不能怎样。」Louis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手一摊,她道:「总之那个疯子终於被送回美国去,我们都安全了,下过……」偷瞄了有些无精打采的楚柔。
「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哦!也对啦,喜欢的男人回美国去了,你下开心是挺合理的啦!」
「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I托著下巴,她啜了口咖啡、
「你打算放弃那冰山美男了吗?」楚柔看起来是累了些,可也下像「槁木死灰」
啊!打算放弃的女人是下该那么轻松的吧?
「怎么这么问?」
「老板回美国了呢!那天他到机场去,我可是有通知你哟,干啥不去送机?」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别离的感觉,自己一定会边苦笑边哭的,她干啥在喜欢的男人脑海中留下那么「诡异」的一幕。
「他可能也不喜欢我去送他吧!」上飞机前的几个小时,她几乎和他腻在一块,够本啦!只是……噢!老天!他才离开一个星期呢!怎么觉得他好像离开一年了?!
一开始想他又想得不得了,那家伙也会想她吗?
唉……他回来若还记得她的话,就要偷笑喽!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想著想著,红艳小巧的樱唇又噘高了。
Louis看她一眼,「太不像你了,以前他不喜欢你老出现在他面前、不喜欢你老是噙苦在他看来别有用心的笑容、不喜欢你老看透他……可你哪一样因为他的下喜欢而少做过了?」
楚柔不在乎邻桌客人讶异眼光的大笑出来,「噗……别说得我好像变态一样好
「你不是变态,只是我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一样,为了追男人可以如此掹到最高点就是了。」楚柔在爱情方面的表现其实是很率真的,值得人学习她的精神,行为就……不必了。「怎么,你现在也发觉对手太强而打算放弃了吗?不过,你现在放弃我不会笑你的,我看我们老板这辈子八成打算当王老五,」
「我没打算放弃,别说得我好像真的没希望了,我会伤心的。」楚柔一点也不担心。「他大概一个星期多就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老板也没说,只告诉我美国的事处理好,他会尽快赶回来。」
Louis也没太大惊小怪,自从知道楚柔的「灵感」异於常人後,她早见怪不怪。「也许事情还真给你猜中了。」
楚柔乾笑,偷偷的吐了下舌头。「老板的贴身秘书没跟到美国,可见他不会去太久,这事下难倩吧?」呼,差一些就露出马脚了,一个多星期回来的事是丽冰磬告诉她的,要是给Louis知道,他们的事就瞒不住了。
唉……这种大公司的办公室恋情啊,实在有够累,尤其是跟老板就更累了,像她没什么背景,那被人议论的话就更多了,她可不想被当成八卦女主角,对於这个丽冰磬倒没意见,他觉得交往就交往,别人的眼光不必太在意。
她和丽冰磬交往的事,到目前为止知道的人并不多,反倒是维也纳森林的员工还比较知道『内情』。
「说的也是。」
了解就好。楚柔笑咪咪的,反正她在爱上丽冰磬时早就明白,他不是个能够对女人和颜悦色、甜言蜜语的男人,她心里头知道他对她好就够了,外人怎么看,那也由不得她了。
浮华的男人看多了,反倒觉得自己眼光够好,能一眼就相中难得一见的「扎实」好料。
惹得人心烦的坏事都远离了,最近的日子特别轻松,楚柔笑得很开心,心情一好连咖啡都觉得特别香甜。
闪闪发亮的宝石手链挂在她白皙的纤手上,真的很难让人下去注意,Louis对那手链很有兴趣,那一看就知道绝不是便宜货。噢!老天!是卡地亚的新款手饰耶!
Louos清了清喉咙,「楚柔,那手链好漂亮。」也许能挖出最新八卦。
楚柔是个最朴实不过的人,她身上的衣服鲜少有什么名牌货,而且说句现实一些的,只怕她也没什么多余的闲钱用在那些奢侈品上,那么这一条近百万的手链……一定是男人送的!
莫非她钓上了哪个凯子,才对老板冷了下来吗?
「是啊!我也好喜欢,」那个男人……呵呵,有时候还是会让她觉得有在交往的感觉。
她想到他从她家出发到机场去之前,在吻别时就把盒子塞进她手中。想著想著又笑开,满脸刚从蜜瓮里捞出来的笑意。
恋爱进行中的女人笑容哟!Louis对这种笑容特别敏感,「楚柔,这手链是谁送的?」
「一个王老五,」
王老五?「他为什么送你?」出手大方,此事下单纯。「你有秘密哟!」
「为什么送我啊?」看著Louis认真的洗耳恭听样,她又忍下往的想逗她。「嗯……这是人家给的感谢礼。」
「感谢礼?」
「感谢圣母玛利亚我拯救了他呗!」
呋!又打哑谜!
圣母玛利亚?怎么又是圣母玛利亚?
*****
维也纳森林的琴声悠扬,一段时日没来喽!感觉还是很熟悉、很舒服,让人真正的放松心情。
今天的客人下少,太晚来的结果就是没能坐列老位子。
看看丽冰磬平常常坐的位子,此刻正坐著一个聒噪的小毛头,感觉真是……可惜了那个台该属於孤傲卓绝的位子。
在心中叹了口气,楚柔收回了视线。
「你今天一个人来啊?」James,笑得很坏,明知道她是因为情人没一道来而有些愁伥,偏偏爱捉弄她。放下了调酒之慑他更恶劣的说:「丽先生有一段时间没来喽,玩完啦?」
楚柔咬牙切齿地挤出一抹笑,「我们好得很!谢谢你鸡婆的关心,」吐!生气!这人每达到机会就喜欢招惹她,还亏他是她的赌友。
「他怎么没来?」他当然知道他们没问题,要不然就下敢这样逗著她玩了。落井下石玩多了会有报应的。
依男人对男人的直觉,丽冰磬是真的对楚柔动心噢,虽然从那冷漠的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喔!楚柔的眼光挺下赖的:
「到美国去了,快回来了吧?」她啜了口他端来的调酒,入口的酸甜口感令她惊艳,「哇!好好喝!这是什么调酒?」不是之前常暍的FuzzyDream,颜色橙黄橙黄很漂亮。
「HappySurprise。」
「意外之喜?」生她者父母,知她者Hermit是也。原来她也看出她现在真的需要有意外之喜啊!快两个星期没看到丽冰磬,即使有每天一通电话的慰藉,她还是寂寞得想哭。
只是……想都不必想!丽冰磬昨晚在电话里没提及会回来,今天会出现?他不是这么随兴的人。
「Hermit,你真是了解我。」Hermit正向她这头看来,她高举酒怀致意,即使只是被她读出心思,愿望不会成真,她还是感动於Hermit的细心。
客人仍是进进出出的,James也忙著招待,门上的风铃又响了起来,James很自然的扯开喉咙,—欢迎光临!「抬起头来,看到刚推门而入的高姚身影。来自美国的贵客哟!」
向丽冰磬眨了眨眼,他指了指角落的情人座。楚柔看著窗外发呆,没注意到James的挤眉弄眼……
「我可以坐下来吗?」
楚柔正发呆,忽然听到自己想念到想哭的声音由上头传来,她忙回过头……
「你……」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怎么没有说?怎么没要我去接机?你……」一大串的问题从她口中吐出。
丽冰磬盯著她那张睑好一会儿。想念啊……
他终於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眼神柔了,看著她的脸舍不得移开。
「其实,我前几天就可以回来,不过我一直在等一样东西。」
「什么东丙这么重要?」比见她重要?!楚柔有些吃超醋来,不过这点小心眼很快就因看到丽冰磬的喜悦而遗忘了。
「那东西的确重要。」东西一拿到手他就上飞机厂,见她嘟著嘴,表情有些
「不甘心」,他几乎失笑。「想看吗?」
「那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
丽冰磬付了钱,拉起她的手,自几位从方子就一直住这头行注目礼的好奇宝宝眼前离去。
James张大了嘴,「调酒都还没奉上耶!他们为什么那么快离开?」
「总是有什么要事才离开吧。」Hermit酷酷的说。「也许……有更多的意外之喜」
「喂,要不要打个赌?」
平常时候Hermit连理都不会理他,今天她可能兴致不错,「赌什么?」
「赌……待会儿会不会有车震事件发生?」
Hermit手上的调酒杆差些月兑手而出,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当心杯子飞出去砸死你!」
他看她尴尬的样子忍下住失笑。啊,有客人进门了、「欢迎光临……」
结果,依丽冰磬的性子,「车震」这词在他这生中只怕都没机会和他扯上边。
半个小时後,楚柔出现在丽冰磐的公寓中。
「东西呢?不是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她的脸凑近他。「骗我的?」距离够近,顺道啄了他嘴唇一下,然後她反身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腿上。
他拉超她漂亮纤细的柔荑,拿出枚戒指往她无名指上套。「就等这东西。」
戒指?!「你……」开始是讶异,然後惊喜,现在却是感动,感动列想哭。
「回到美国,我一直想找个适合的戒指,可找不到,只好改造了。因此多等了几日。」他认识一个国际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要他帮他改造一颗他看中的水滴状钻石。「喜欢吗?」
楚柔偷偷的吸了吸鼻子。这个人总是什么都下说,可却老做出令人感动到想哭的事。「为什么送我这个?」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反问他,她的问题比较重要。
「男人送女人这个,还能为什么?」
她改跨坐在他身上:「没人送过这种东西给找,我也下知道、」她笑了,很贼的笑。「你不会是胡里胡涂的就想送这个给我吧?哇!那我收了就罪过了。」她作势要把戒指月兑掉,丽冰磬早先一步阻止。
「这种事哪能胡里胡涂。」
脸又拉下来了。「哪种事?」这种事一辈子只能玩一次,不乘机逗他怎么可以。
他在心中无奈一叹,「嫁给我吧!」
就说呗!这种事她稳赢的!「为什么?总有理由吧?」哇!那张睑又冷又硬,还透著害羞的红耶!管他!反正她无论如问就是要听到那三个字,今天就算恼死他、羞死他,她都要听到。
她太了解丽冰磬了,这个时候也许还是这辈子唯一听得到那三字箴言的机会。
「男人跟女人求婚,还有为什么?」亘古不变,理由就一个,这女人精明得很,她会不知道?!
「就跟你说呗,第一次有人跟我求婚,我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跟我求婚。」忍住笑,她嘟著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那还真是胡里胡涂。」她又作势要月兑下戒指。
深吸了口气,丽冰磬豁出去了。「我爱你。」
楚柔终於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可她来下及太放肆,嘴巴便给人吻往了,笑声戛然而止。
好一会後丽冰磬放开她,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眼中闪著一抹坏透的邪恶,轻轻的说:「听到这三个字,你要付出相当高的代价。」
楚柔还是笑,「以身相许吗?」舌忝了下有些乾的唇。「我要是告诉你我早准备好了,你会不会害怕?」
他挑了下眉,抱苦她走进了房间,反手带上门。
谁怕谁不知道,事实将胜於雄辩!
夜渐深沉,维也纳森林里飘扬著令人迷醉的钢琴声,低回的爵士蓝调一曲梢歇,酒馆内一下寂静无声,Narcissus的精湛表演,让一室客人舍不得开口,静待著下一首乐曲响起。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门上风铃发出悦耳轻响,一道身影走进酒馆,正在替那一面故事墙贴上新故事照片的Kin出声了,「欢迎光临。」像是在为一段新的故事拉开序曲,钢琴再次流泄出温柔旋律,充满酒馆中,这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