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呛鼻的白烟袅袅上升,方恩静静的看着方莹柔由徵信社那里拿回的相片。
一抹嗜血的笑容加深了遍布在他嘴角旁的笑纹。
“好!哈……哈哈!真是好极了!”他捻熄了香烟,将资料装回袋子中。他看着方莹柔说:“我曾经因为你母亲未能给我生个儿子而遗憾过,没有想到当我在落难的时候真正帮得上我的竟然是我的宝贝女儿。”这小丫头竟替他把韩荷的一些习惯和作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是啊!老大,大小姐很能干的呢!”方恩的左右手张成笑着说。
“待咱们除去韩荷那死丫头之后,再来见见我未来的乘龙快婿吧!”前些日子原本和女儿约好要见御风的,可是那时因殂击韩荷失败而没有心情,因此把要见御风的时间一延再延,延至今日仍未见他。
这件事情虽然女儿没有说什么,然而他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不急嘛!”方莹柔淡淡的说。
爹地大概还不大清楚她和韩荷是情敌的事吧?他难道没有注意过一些花边新闻吗?
算了!他现在自身安危都成了问题,哪有心力去注意那些有的没有的?
也好,他最好不知道,毕竟他现在为了自己的事也够烦了!
更何况,她一向是个心高气做的女人,也不希望他人知道她情场失意的事。
“怎么会不急?”方恩以为是女孩儿家的含蓄,“老丈人看女婿早晚得见上一回的。”御风的名字够响亮!他对御风的样子一直有满深刻的印象。
一张迷死人的俊美脸蛋,又是身出企业名门,要人不记得他还真有些难,只是……据自己对他的印象,他不是颇有名气的公子?女儿怎么会喜欢他?
唔……也许御风看上了她,为她动了真心,从此不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了也说不定!
方恩一向对自己女儿的容貌十分有信心,他不知道御风和方莹柔在大学时代曾有一段情,而她也不曾对他提过。
“有机会吧。”对于这件事情目前她没有心请多谈。“爹地,若没事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
“去吧。”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方恩也没有察觉到方莹柔有什么不对劲。
走出地下室,上了车之后,方莹柔发觉自己的心清真是恶劣到极点,打从她和异往以来,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回那么不安过。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御风的心似乎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可是,她真的会输给韩荷吗?不!她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车子平稳的行驶,一个红灯之际她停下车子,顺手点了根烟在车子里头吞云吐雾了起来。
一个不经意的往车窗外看,她竟看到……御
风?!
老天!真的是他!此刻他正倚在他的跑车上似
乎在等人。
方莹柔改变了方向,她将车子开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直接走向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走到他面前。他好些时候没有找她了,不见她也就算了,他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她,而她却打了不下数十通给他,接的人永远是御风的秘书。
他根本就是摆明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她原本想直接到公司找他,可,她终究在怕自尊受伤的情况下打消了念头。“等一个朋友。”御风淡淡的看着她。视线越过方莹柔停留在玻璃橱窗内。
那眼神既温柔又专注,那样子看得方莹柔既妒又恨。
“什么样的朋友?”有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他这大总裁甘心等候?不是一向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好大的面子!”
御风读出了她话语中的酸味,他一挑眉,“她的脸很小,没有‘大面子’。”
方莹柔锁着眉宇,“御风,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听说你和韩荷走得很近。”见他完全没有愧疚之意,她生气的说:“为了这件事情我很不高兴哦!我一直那么相信你。”
“相信我”他干笑,“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会找徵信员来监视我的。”
如果连被徵信人员跟踪且拍照他都浑然不觉的话,那他也真是枉了出身密警组织了。
“你……原来你都知道?”方莹柔红了脸。她以为她派人跟踪调查他的事一直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呢!随即她又抬高了姿态,“我并不认为我这么做有啥不对,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男朋友对我的忠诚度而已。”
“包含知道韩荷的日常作息?”他的利目盯在她身上,在他面前,方莹柔有些觉得很难藏得住心事,令她红着脸回避他的目光,“我觉得与其说你调查的人是我,还不如说是韩荷。我有一种被抢走主角地位的感觉呢!”他嘲讽的说。
她看着他,“御风,我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爱我吗?”
“打从咱们再度走在一起,我曾经说过我爱你吗?”他反问她,“就算是所谓的重逢再相恋,那也都是你单方面发言,我从来未曾说过什么。”
霎时方莹柔苍白了脸,她杏眼圆瞪的看着他。
是啊!她怎么没有注意到御风对她的冷淡?经他的提醒她才想到他真的在任何媒体或公共场合都没说过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待在她身边似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在作秀一般。
冷眼旁观?难道他一直以著看好戏一般的心情在看她?
一阵寒意自她背部升起。
“你……你是有预谋的想对当年的事报复我,是不是?”如果是那样,那真的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那么无聊的事我不屑做。”
“那为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逃避一段令我挣扎不已的恋情,你相不相信?”
女人对御风而言都不过是玩物,他不曾浪费时间在这上头,而今,他竟会承认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挣扎过?
“那个幸运儿是韩荷?”方莹柔发觉她的心跳得剧烈而揪拧得仿佛要出血了一般。久久见他不
愿意回答,她失态大声的问:“到底是不是?”
“不干你的事。”御风不想给韩荷惹麻烦。
“我知道一定就是她,徵信社给我的相片中
和你亲密的走在一块的女子就是她!”她不早知
道御风和韩荷的事吗?为什么在面对御风,且他
又不否认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更加绝望的感觉
呢?
“是她又如何?”原以为方莹柔是经过不少风浪的人,对许多事情能看得开哩!更何况他一和韩荷走在一块、承认爱她之后,他从来没有刻意回避什么的带她在许多公共场合出现。
正因为如此,方莹柔找上的徵信社才能顺利的拍到他和韩荷出双入对的相片。
他没打算伤害方莹柔,只是他更不要韩荷委屈而已。
“你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不!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爱一回,因而不想韩荷为我冒险的赌上感情,所以,我得找一个女伴让她知难而退。”
方莹柔含着泪,“所以那个女伴最适合的人选就是我?你……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她发了狂似的猛力捶打着御风,他让她打了数下出气便拉住她的手。
“够了!”欺骗感情?堪担负这罪名的人恐怕她比他更具资格吧?她忘了多年前是谁负了谁吗?只是说这些追讨旧帐的话不是他的作风。
“不够!你欺骗我的感情就那样算了?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她方莹柔在男女爱情上一向是占尽了优势,什么时候那样狼狈过了?“你还我的感情来!还我!”
“你确定你真的爱我?抑或只是我目前的地位权势?如果我今天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没有能力满足你的一切,你会爱我?”
他的话令一向不懂得不好意思的方莹柔红了脸,好一会儿她才说:“一个男人若无法满足我要的一切还算什么男人?”她自视甚高的又说:“凭我的美貌有多少男人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有那么多选择我为什么不挑一个最好的呢?”
“说得好!”
“什么意思?”方莹柔有些不明白他脸上赞同的笑意。
御风以饶富兴味的笑容看着她,漂亮的脸上让人有种不安的危险感受,“莹柔,你确定在我之后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吗?”
很可恶的一句话,逼得一向能言善道的方莹柔开不了口。
若她肯定了这句话那不摆明对自己的魅力信心不足?可若否定了这句话那只怕是向御风摆明下个男人会更好!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你……”
“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大片森林,你不会那么傻吧?”
深吸了口压抑怒意的气,方莹柔冷笑的说:“我是不会那么傻,不过一向精明的你却为了一个‘小女孩’而成了傻瓜,不是吗?做出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大片森林的人是你!御风,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我一定会要你后悔的。”
挽不回了,她知道他的心已经挽不回了!
她想哭,可是骄傲的性子却不许她如此软弱,她要报复、一定要报复!有朝一日她要御风为今天侮辱她的事付出代价。
会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YYY
习惯了夜猫子的生活,喜欢在灯红酒绿中寻
找属于自己的宁静。
灯红酒绿和宁静扯不上关系,可就是有人能
在其中找到平衡,一种全然属于自己的平衡。
靠落地窗前的小角落里,一个冷傲孤绝的背
影以著杜绝喧嚣的姿态,背对看PUB里重金属动人心魄的敲打声和人群的交谈嬉闹声。
因黑夜而更暗沉如墨的落地窗映看一张俊秀
冷沉而略锁忧郁的脸。旁分而过长的刘海遮去了
他漂亮的右侧星眸,如石膏雕像一般的冰沉冷肃
糟蹋了一张上帝偏心的杰作。
左手托着刚毅而有个性的下巴,右手端着注
满伏特加的酒杯,他啜了一口,感觉烈酒灼舌的
酥麻感。
在他半垂星眸之际,一高挑的身影映入了落
地窗内,凭着灵敏的嗅觉就算不抬头他也知道来
者何人。
他无法认同来人,却也无法讨厌来人的同阶密警警官身分。
高大的身影在他斜对面落地富所接连着墙的位子坐了下来。俊美的容貌上有着亦正亦邪的气质,勾扬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有恶少味道的美男子和面对着落地窗而坐的冷面帅哥像是两种极端典型的养眼艺术品。
“你仍旧不喜欢最安全的位置。好久不见了,应容。”脸上带着笑意的男子正是御风。
大概是职业使然吧,无论他到什么公共场所,第一考虑的位置一定是背墙能掌控全场的角落位置,而应客却是相反。
“我面对着落地窗还是可以掌控全场。到目前为止也不觉得不安全。”应容冷淡的说。
黑幕中的落地窗可以清澄得如同黑色水银的镜子一般,他一样可以借以看清身后发生的一切事。
“大白天的落地窗没能有你要的功能。”
“所以我大白天的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御风实在懒得再说些什么,应容这家伙真的很不可爱!和他说话真的有些辛苦,为什么他那张结了千层冰一般的冰脸在遇到多时不见的朋友时,就不能稍稍融化一些呢?害自己每一次和他说话都有一种坐在冷冻库的感觉,愈说愈冷。愈说愈冷……
算了!今天在这里相遇也算有缘。他因为许久没有当夜猫子了,因此找了个密警部属代他看着已经入睡的韩荷后,便回总部整理一些资料,顺道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哪知道那么巧的就遇到应容!
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算了,能见面也算有缘吧!
“你今天才回美国?”方才他走了一趟总部龙将军告诉他的。
前些日子应容为了舞流云的失踪曾经亲自走了一趟英国,在一番追踪找寻仍没有任何下落的情况下,他只得黯然回国。
舞流云一向是应容在密警组织中最好的朋友,因此舞流云的失踪至今仍没有任何线索一直令应容既沮丧又不放心。
若不是部属在电话中告诉他,因苦寻不着方恩,案子目前一直陷入胶着状态,且目击证人屡次遭受到袭击的话,他非要先找到舞流云再回来
不可!
“刚到不久。”应容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他连总部仍还没有回就直接到这里借酒浇愁了,御风问他,“‘云’仍没有下落?”
“嗯。”他淡淡的回答,又啜了一口酒,然后又说:“部属告诉我方恩的事至今仍没能解决,因此我先回国把事情作个了结再说。”
虽说方恩的事他只是负责指挥调度,真正着手查办的是他部门的属下,可事情若不能功德圆满的解决,他这顶头上司一样没面子。至于好友的事……等一切落幕再说吧!更何况他有留一个得力助手在英国继续调查,若有消息助手会通知他,“对了,听说你曾想牺牲色相‘下海’助我逮到方恩?”
御风失笑的一挑眉,“那是‘顺道’好吗?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他一耸肩有些无奈的说:“不过,现在‘美男计’只怕行不通了,我只怕没法子再帮你些什么。”
“是你对女人失去吸引力了,还是你打算‘从良’,因此你的‘美男计’才失效?”
这家伙八成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栽在韩荷手上的事。唔……他自认和韩荷的事,他可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只有上一回回家老妈又在念经说什么他也老大不小,该有打算,又要安排相亲的时候他才把和韩荷的事略说了一下,怎么……
管他!反正和韩荷的交往他也从来没有要隐瞒什么!
“两者都有吧!”他很坦然。
“哪个绝色让公子为了她,不惜签下卖身契?”
御风一挑眉,“这个问题问得好,还不是拜你们这群人之赐,害我成了某人的保镖,保久了……就莫名其妙的看对眼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其实,他会对韩荷动心,只怕是源于她的勇气可嘉吧!固然韩荷的容貌是他当时注意到她的原因,然而那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方莹柔。
会让他注意的女子差不多都是那一型的吧。
在他所认识的女子中她并不算最美的,然而却只有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有勇气争取她想要的东西,挑战他的耐心!
在她小小的身子里究竟蕴蓄了多少勇气
能量?
“真的是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方莹柔?”应
容感到惊讶。
韩荷的相片他曾在密警大楼的资料室看过,某个角度看去颇有方莹柔的味道。
“我不会那么可恶的对一个女子的。”把对方只是当成心里真正恋慕的人的影子而交往?那样对对方很残忍吧!“我不否认当时注意到韩荷的原因是因为她在某个角度感觉像方莹柔。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动心了。”
看来那个叫韩荷的女子很不简单喔!竟会令从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御风说出这样的话。
御风,这回玩真的了。
“也好!少残害一些无辜的女性同胞。”
应容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一旦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真正被残害的是男人好吗?放心吧!相信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对了,方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一想到工作应容锁了眉,“我明天会召集部属进行简报,我要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关方恩的一些事,及检讨他们逮捕方恩失败的原因。”
“有需要我部门援助的地方就开口。”
“谢谢。”
两个平时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这回的谈话长度已经破以往纪录了。
又聊了一会儿,御风因为仍不放心韩荷,因此没多坐的就匆匆离开。
到了PUB外头,他抬眼看了一下已被象征繁华的霓虹所遮去光彩本该有一片星星的天空,深吸了日凌晨的空气。
好久没享受夜生活了!
上了车子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忽然他想起在以前密警大楼附近的一条旧巷子里,有一家口碑不错的中国式早餐店。
去买两套烧饼油条吧!每天吃美式早餐还真有些腻了。韩荷若知道今天的早餐是烧饼油条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他记得她好像挺喜欢的!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之后转人一区建筑物看起来十分老旧的社区,这儿有许多大楼都已经人去楼空,是待拆的大楼了,以前的旧密警大楼也在其中。
在大楼未拆前,这里似乎成了治安的死角,不少案件都发生在这些大楼中。
御风为车子找个位置停下来且熄了火,正要推开车门走下去之际,他忽然看见有一个人从旧的密警大楼中鬼鬼崇崇的走出来。
是个女的!
一个女子怎么可能那么晚了,还独自一人走在这治安比哈林区好不到哪儿去的地方?
太可疑了!
那身影好熟悉……只是在光线不是挺充足的情况下他仍看不清楚。
待那女子走过他车子旁,距离一拉近他才赫然发现那名女于竟然是方莹柔?!
怎么可能是她?
方莹柔似乎心事重重的走过车子旁,并没有留意在那么脏乱,房子都已经近五十年历史的地区哪来的莲花这种名跑车会停在路旁。
目送着她离开之后,突然一个想法掠过御风的脑海,他目光犀利的投向她方才走出来的废弃大楼。
方恩就藏身在里头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一向高傲自负的方莹柔进出这与她常出入地点简直天壤之别的废弃大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若他真的藏身在此……方恩,我且看你这只狡免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你藏。毕竟,他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在这地区废弃待拆的大楼少说也有一、二十栋,他哪儿不去选,倒选中了密警组织的废弃大楼!
那里头的密道。暗室可不下于百个,他这在其中躲藏可能不到半年的人会比自己这自小在这里玩大的孩子还清楚其中环境吗?
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方恩啊方恩,这回你只怕回天乏术!
¥¥¥
一家雅致而隐密的茶馆里。
日式的矮桌上正以电磁炉烧着热开水,玻璃制的水壶中可见沸腾滚动的沸水。
主人为来客推开了日式木门,恭恭敬敬的将包厢来客等的客人带到之后便微微一欠身地离开。
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早等在包厢里的方莹柔,韩荷月兑了鞋走进包厢,然后和她隔着木桌席地坐了下来。
“你真的来了?”方莹柔脸上绽着笑意,可韩荷却感觉不到她的善意。
不知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方莹柔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那种深沉的感觉令她在不知不觉中一直无法对方莹柔产生好感。这原因绝对不单单只是因为方莹柔是御风的旧爱而已。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韩荷也未表现出她的善意,她端起放在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更何况……我无法不来,不是吗?”
看见韩荷喝下了茶之后,方莹柔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上个星期方莹柔不知道哪来的电话号码找上她,就一直约她要见面。她自然不肯,因为她不想见方莹柔,也没有必要见方莹柔。就算她肯,只怕御风一直跟在她身边也不会放行!
韩荷本来真的是打定主意不见她的,可是到了第五通电话,也就是最末一通,她突然就对韩荷哭哭啼啼起来,告诉韩荷说她怀孕了。
她肚中的小孩目前三个月左右,还要韩荷细数推算,三个月前她到底是怀了谁的孩子。
三个月前?韩荷想了想骇白了脸,方莹柔和御风……
那孩子是……是御风的?!因为她和御风真正走在一块的日子还不超过两个月!
老天!韩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想了又想,韩荷直觉得孩子的事方莹柔该约见面的人是御风而不是自己,可方莹柔却哽咽的苦苦哀求。还说,御风早知道这件事,他扔了一笔钱强迫她去堕胎。她知道和他的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可是,月复中的孩子都三个多月了,若要堕胎可能对母体伤害会很大。因此,也只有将孩子留下来。
方莹柔又说,医生说过,她是不太容易怀孕的女人,若这回不把握机会把孩子生下,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了。
她在电话中哭得柔肠寸断,光是听电话都听得令韩荷忍不住红了眼眶,在同情心泛滥的情况下……
考虑再三,她决定瞒着御风和方莹柔见面!
上个星期她一直找不到机会约方莹柔,因为御风一直跟在她左右。而方莹柔再三交代,无论如何这事情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怕他不知道到时又会对方莹柔使出什么可怕的手段了。
的确!御风的脾气一向不太好。
于是她一直等待机会,直到今天他要出门数小时,而代他保护她安危的人员又不知道为何故并没有出现,于是她约了方莹柔见面。
“的确!”方莹柔喝了一口刚泡好的冻顶乌龙。
呃?她自得其乐的样子和方才在电话中哭得甚为伤心的样子相差太多!
隐约的,韩荷察觉到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太对劲。
“你……你肚中的孩子还好吧?”
她的问话令方莹柔笑了出来,“你还真好骗!”方莹柔冷笑的看着一脸愕然的韩荷,“那样老掉牙的把戏你也相信?真是单纯得可以!”
“你……你说你怀孕,以及在电话中哭的事都是骗人的?”
“别忘了我曾是个演员,而且还因为演技好而得了不少奖,虽然许久未再演戏,然而区区几场哭戏还难不倒我。”
“你真的好可怕。”韩荷直觉地认为此地不宜久留。
“可怕?有你这后来居上的狐狸精可怕吗?”方莹柔不以为然的摇着头,“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和御风之间没有你的出现,任我曾经怎么背叛他,他一定也会原谅我,继而和我重修旧好吧?”
“不!像你这样的女子,御风不可能再喜欢上你的。”
方莹柔脸上一沉,“曾爱上我的男人,我不想看到他再喜欢任何人。”她笑得十分诡谲,“你也一样,所以……你真不该再活在这世上。”
不知道为什么,韩荷忽地感觉到四肢开始无力起来,精神状态似乎也没有方才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好。
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想说些什么?”
“怎么?你怕了吗?如果我告诉你,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要杀你呢?”
“就只为了御风喜欢我?”若真如此,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你……你在开玩笑吧?”
“实际上,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方莹柔卖关子的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你和御风走在一块我的确很不舒服,我曾想像自己像是发挥阿Q精神一般地杀了你千百次,但是那毕竟只是想想而已。真正令我想杀你的原因是,因为我是方恩的女儿。”
反正此回韩荷是逃不掉了,为了让韩荷死得明白一些,她可以为韩荷解开心中哑谜。
方恩?方莹柔是方恩的女儿?!韩荷讶异的瞪大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御风从来没有对她提过呢?也许……他有更深一层的考量吧!
“怎么,很讶异?”
“是很讶异。”韩荷故作镇定的说,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逃!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如果方莹柔真的是方恩的女儿,那么她来赴约可就危险了。
怪不得!怪不得方莹柔在电话中一直强调一定要她独自一人来赴约,方莹柔八成也猜到她身边老跟着一些保护的人吧!
“你现在在想什么?想御风会不会来救你吗?”方莹柔呵呵的笑,“那是不可能的,我一旦把你带到我爹地那儿,可能就连所谓的密警都救不了你,更何况是御风?有钱固然能使鬼推磨,可也有失灵的时候。”
方莹柔果然真的不知道御风的真正身分,那自己就更不能告诉她。
“是……是吗?”头……头好晕!韩荷用手努力的捉住桌子,平时有如苹果一般的脸失去了血色,愈发的苍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那杯茶……不自主的她往方才那杯底见天的杯子看,愈看视线就愈模糊。
“茶……茶里……”韩荷还没有说完话就昏死过去。
方莹柔看着她终于软绵倒下的身子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出来。
她恶毒的想,御风,你一定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的新欢竟是栽在我手中吧?也许,你还会为了她的失踪而疯了似的寻找呢!
好玩!真好玩!
她要他在她寂寞的时候也陪着她寂寞!
他该只属于她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