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上几家医院所诊断的结果并没有错,你是真的没法子怀孕。”
崔灵回忆着早上妇产科医生所讲的话,她沮丧的将脸埋进双掌中,“哦,老天……”
其实当任家两老要她生个孙子让他们得以含饴弄孙时,她曾经打算过,也许她生个孙子给他们之后,那有助于丈夫得到任氏总裁的位置,而她在任家大少女乃女乃的地位也能藉此更为巩固。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她便很有计划的想怀孕,可是努力了许久,仍无法如愿,她心里一急便找了妇产科医生。连着几个医生对于她不孕的事实都爱莫能助,后来任君睿学成归国,眼睁睁的,她看着总裁的位置没几年的时间就给他拿走了。对于不孕的消息她根本没敢让丈夫知道,至于任家两老一催,她也以各种藉口推拖。
万一给丈夫知道了她不孕,也许他会以此为藉口再娶第二个老婆,抑或在外头养情妇为他生子嗣。要是任家两老知道了这件事,那后果可就更加不堪了,也许他们会要儿子休妻,再另娶呢!
没法子,她悔恨当初嫁到任家时,没先扮演好媳妇的角色,没打好与公婆间的情谊,如今她一有事,两老自然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有谁愿意替她这平时没啥“交情”的媳妇出口气?
正在愁着巩固地位而没有头绪之际,无意间,她从丈夫口中得知君睿似乎对她仍是余情未了,因为丈夫曾从他常阅读的一本书中看到一张她的相片。
得知这消息对她而言实在是件大喜事!也许她有机会和君睿再续前缘哩!当经理夫人和当总裁夫人,这感觉想必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只要一旦和他能再续缘,那么就算她不孕又如何?她的地位仍旧是稳如泰山。
于是,她开始着手去亲近君睿。刚开始她十分坚信他对她仍有情,他的恨意来自于他的深情,没有爱哪来的恨?渐渐的,她发觉他的冷淡不是来自于对她余情未了,而是对她完全没有感觉了。
天!怎么会这样呢?对于她这美女没感觉?那他要对于什么样的女人才有感觉?
经过调查之后,她知道了君睿和一个名叫苏蕴甜的女子交往甚为亲密,在不明白真正情况之前,她以为他对于苏蕴甜只是逢场作戏,再过一段时间,苏蕴甜也会正在她期待那天的到来之际,赫然发现,事情和她所想像的似乎不太一样。
君睿对苏蕴甜的好,实在好得令人嫉妒,交往的时间更是异于之前两三个月就宣告结束的女子,这不禁令崔灵猜测,他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确定君睿对于苏蕴甜不是抱持着逢场作戏的态度之后,她开始想尽办法阻止他们之间进展快速的感情。
不!总裁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与我抢,君睿爱的人是我,在爱过我之后,他怎么可能又爱上别的女人?崔灵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
然而,她所进行的破坏行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到了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挺累的。
也许,她只要安于当自己的大少女乃女乃就行了,其他的就别再贪图了。更何况君睿也不是啥好惹的角色,一旦真把他惹毛了,吃不完兜着走的会是自己,以他在乎苏蕴甜的程度,要是有人真的伤了苏蕴甜毫发,只怕那个人绝对不会好过。
正当想安于当大少女乃女乃的身份时,无意间她听到了丈夫和朋友提及,都已经年近四十了,还当不成父亲的无奈,再这样下去,他干脆和雅娟生一个算了……
雅娟?!那不是他的秘书,难道他和自己的秘书也有过不寻常的关系了吗?老天!她的世界什么时候变得一团乱了,连一向她最放心的丈夫都背叛了她,难道问题的关键是在于她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抱着一丝希望,她又到了妇产科作检查,为了求得有个好结果,在去医院之前她还先到教堂去作祷告,但检查的结果仍教她失望了!
带着沮丧的心情,崔灵回到了家中,孤自一人坐在客厅想着医生告诉她的残忍答案。
过了不久,任君宏回到了家中,他一进门就看到妻子难看的脸色。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中又得不到温暖,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厌烦了,很自然的,他想到了孙雅娟的笑容、温柔。
“你今天又怎么了?”在他心中,雅娟的优点自然多,但是,崔灵的美艳是她难及十分之一的。对于妻子的美色,他仍眷恋着,挨到她身边,把她拥入怀中。“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别老是端着一张坏脸色。”
“心中的烦事太多,笑不出来。”崔灵还不想和他撕破脸,现在和他闹翻了,对自己没啥好处。可是,她又不甘心看似忠厚的丈夫,居然胆敢在外头偷腥,不给他一些言语上的提醒,他真当她是白痴?“君宏,你可知道我心中此刻烦忧的是什么事?”她倒了杯水给他。
任君宏有些讶异的看着妻子递过来的水,她打从嫁他至今,这可是第一回为他服务,怔怔的看着那杯水,居然忘了要喝。
“干啥,水中有砒霜啊?”
“没……没什么。”任君宏啜了一口,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心中起了一阵感动。“对了,你方才说什么事情困扰着你?是佣人笨手笨脚惹你生气了吗?”他记得前几天她才向他抱怨过。
“那是小事,笨手笨脚顶多叫她走路而已,真正令我很不舒服的是……”崔灵顿了一下,故意卖弄玄虚。
任君宏看了一下妻子,有些心虚的又喝口水,他毕竟是老实了些,“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
“那件事啊……我当然不相信,只是有人这么说,我心中毕竟不舒服。”看着丈夫作贼心虚的表情,她更确定他和雅娟有染,她咬着牙把满腔欲爆发的情绪咽了下去,要吵要闹有的是机会,她大可不用这么早就沉不住气的,等她找到筹码再说吧!“有人告诉我……你和秘书的关系有些暧昧哟。”
“怎……怎么会?”任君宏端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
“我相信你啊。”她给了他一个甜笑。“夫妻那么多年了,你的脾气和性子我是知道的。你呀,绝对是个好老公,更何况我没做错什么,你没理由在外头找女人的。”
“嗯……”
崔灵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绝对是相信你的,只是外头的流言难免使我心烦,如此而已。”相信这些话已经够他受的了,至于孙雅娟嘛,既然犯贱的想勾引她的老公,往后怎可能给自己好日子过呢?
她是任家的大媳妇,任何女人也别想动摇她的地位,不管对方是谁!
望着满满一橱子的衣服,苏蕴甜挑了半天仍挑不出今天晚上想穿的衣服。以前衣服少的时候,随便一件都令自己满意,现在衣服多了,反而不知道哪一件好。
女人呐,难道真的是永远少了一件衣服?算了,与其在这里瞎耗时间,不如闭上眼睛,拿到哪一件就算哪件好了。结果,她选中了一件褐色苏格兰布的丝质长窄裙,记得任君睿挺喜欢看她穿这件的,于是,她又拿了一件同质料的丝质衬衫来搭。
待她穿好衣服,打算系上腰带时,赫然发觉以前的腰围似乎过紧,她必须往后挪一格才刚好。天啊,怀孕真的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这种事情,她还能瞒得了他多久?
一旦肚子撑大了,她怎么跟他解释?难不成要告诉他,她这个人体质较与众不同,胖的时候都是胖肚子,能够胖成一个大球,像孕妇一样?她可不认为君睿会笨到相信她的话。
要是他发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强拉她到医院,强迫她堕胎?抑或待她把孩子生下之后,把孩子占为己有?未知的情况有太多种可能,苏蕴甜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之际,任君睿推门进来了。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前几天他出差到外地,有近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这个星期,苏蕴甜已经搬到他送她的别墅了。
才一个星期不见,她似乎丰腴了些,样子比以前有韵味,以前的她真的是太瘦了,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这里很好,一切我都很满意。”苏蕴甜给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
站在苏蕴甜身后,任君睿用手环住她的腰,在她颈项轻轻一吻。“我不在的时候,想不想我?”他可想死她了,有些后悔没有带她同行。
“你愈来愈会灌米汤了。”他的甜言蜜语一向对她很管用,不管是真是假,总能教她开心许久。这样子会愈陷愈深的,她不只一次警告自己,但是她真的无法抗拒。
有朝一日,她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无法抗拒,甚至不惜当个连自己都不齿的第三者,抑或情妇?这样子算不算是一种沉沦、一种堕落?
“这是真心话,不算是米汤。”任君睿抚着她的腰,忽然觉得她的腰好像有些粗了,再往前抚上了她的月复部……唔……怎么好像有些小月复微凸?
苏蕴甜感觉到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月复部,忙转身,急急的说:“呃!你这次出差……有……有没有什么……什么有趣或好玩的事情呢?”
她神情的慌张令任君睿有些不解,他锐利的眸子很快的停留在苏蕴甜急欲掩饰些什么的脸上,这小妮子有些奇怪呢!她似乎害怕他知道什么事,急欲掩饰的神情反而泄漏了更多奇怪的气息。这使得他更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肯让他知道什么。
追溯着她开始“行为怪异”的开始——他环着她的腰,然后抚上她的月复部,也不过在月复部上停留一会儿的时间嘛,她干啥如此紧张?月复部?!月复部能有什么秘密?正在苦思之际,一个想法忽然掠过脑海,莫非她怀孕了?!
“蕴甜,你……”他的声音中竟然有着自己不明白的惊喜,一双眼睛直看着苏蕴甜。
“我……我什么?我没有怀孕。”
这个小不点果然不适合说谎的,她只要一说谎,马上漏洞百出。
“我可没问你关于怀孕的事,你干啥急着否决?”他好笑的看着她。然后他说:“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这件事,我方才模了你的月复部,发觉它似乎‘长大’许多,有些可疑哦!我看,我们现在马上到妇产科检查一下好了。”
“不……不用了,我……我只是最近比较胖而已。”苏蕴甜的眼睛回避着他似笑非笑的脸。
“是吗?”他逗着她,“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顶多孩子生下来我养而已。”她不知道自己被耍,心中还十分不满,认定任君睿不会要这个孩子。“我……我从来没打算让你知道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你果然是怀孕了!”任君睿脸上有掩不去的喜悦。他要当爸爸了?!好奇妙的感觉。
算了,和精明的任君睿大玩“机智问答”,那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耶。既然瞒不过他,索性告诉他好了,反正不管他要不要这个孩子,她都会尽力保护他,把他留下,她是孩子的妈,有权利要生下他的。
“我是怀孕了,那又怎样?”她看着他,眼神中十分不友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生下他!”
“当然要生下他。”他真的不太明白她的话。“哪个妈妈怀孕之后不把孩子生下来的?”
“你……你不反对?”对于他的话,苏蕴甜十分讶异。他该是想尽办法要她把孩子打掉的才是,毕竟他们不是夫妻,有个孩子对他将来要物色对象而言,绝对是个大阻碍。“我不认为你将来的妻子会允许有个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待在身边。”
“孩子是你生的,我的妻子也即将是你,哪来的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任君睿失笑的说。
“你……”她认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要娶我?!”
“娶你当老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吗?要不然,你怎么是那种表情?”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任君睿笑意更深了。“我一直都有娶你的打算,我想,娶你当妻子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只是时间未到,因此才没告诉你。”
“你说过,你只是喜欢我而已,如果只是喜欢的话,那么,相信你的对象一定很多,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我。”顿了一下,她说:“而且崔小姐说过,世家子弟娶人通常会选择门当户对的,而我……我家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小康而已,怎敢说和你‘门当户对’?”
“那是她自己的标准,不在我的择妻条件中。”门当户对?那一套早就被他丢进博物馆了。“要当我老婆的条件其实相当简单,只要对了我的感觉即可。”
“感觉?!”
“很难解释,是不?”任君睿笑着看她,好奇的把手抚上她的月复部。“我太粗心大意了,居然连你怀孕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呢?”
“两个多月了。”苏蕴甜此刻的心情开心极了,又想哭又想笑,一直以来,她把当任君睿的新娘看成是场遥不可及的梦,如今,那美梦居然要成真了!多不可思议?!“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要我拿掉。”她咬着唇,“我一直以为你要相亲,然后结婚了,试想,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你怎么可能会要孩子呢!”
“你想得太多了。”他深情的吻着她,感觉有她在他怀中的温暖。“我一直都没有相亲的打算,我觉得那是一种挺滑稽的男女认识法。”
“也许我太害怕失去你了,这才会相信崔灵的话吧。”苏蕴甜有些惭愧的想着。以往,她是否太相信别人,反而不相信君睿了呢?怪不得他对她常露出无奈的神情,今天要是异地而处,她也会挺无奈的。
“不怪你。”任君睿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好久没有共进晚餐了,我在希尔顿订了位,去享受一番两人的烛光晚餐吧。”说着,他瞧着她的小月复一笑,要当爸爸了?感觉真的很奇妙。
既然蕴甜已经怀孕了,那婚事得赶快筹办了,看来,他也得提早带蕴甜到任家亮相了,也好,早些让母亲看看她未来的二媳妇长啥模样,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免得她成天说他吝啬,连让她提早见见二媳妇也不肯。
任君睿开着车子进人了任家两老的别墅,一路上景色宜人,庭园布置雅致,可是此刻的苏蕴甜却没啥心情欣赏景观。
“好紧张。”她手心仍冒着冷汗,苦笑的说:“伯父、伯母会是很严肃的人吗?”打从昨天任君睿说要带她见他父母起,她这句话不知已经问了几回了。
“你不必如此紧张的,我父母都是挺和善的人,没你想像的那么恐怖。”看她的模样,好像要送她上断头台似的。“你只管放松心情去见他们。”他好笑的看着她。“我妈看了你帮我们公司拍的那支洗发精广告之后,一直夸你长得清新可人,要我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回家让她瞧瞧呢。”
“真……真的吗?”这么说来,伯母对她印象应该不错才是。
“我怎么会骗你?”
“嗯!”
泊车泊好之后,任君睿领着苏蕴甜上石阶,进客厅。从外头的玻璃窗,苏蕴甜看到了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客厅里头端坐着两个老人,样子看起来都挺和蔼可亲的。她低声问任君睿,“他们就是你父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心中可宽心多了。他们看起来真的挺好相处的样子。
领着苏蕴甜进客厅,任君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然后为双方作介绍。苏蕴甜来不及感受不自在的感觉,任老夫人便牵着她的手,坐到她身边了,笑咪咪的看着苏蕴甜。
“真漂亮!比电视上更好看,我和君睿的爸爸一致赞同那支广告拍得真好。”她接着说:“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就挺欣赏你的,三番两次要君睿带你回来让我瞧瞧呢!他今天总算把你带回来了。”
“老伴,人家苏小姐才第一次到咱们家来,可别把人家吓跑了。”任老爷对于苏蕴甜的第一印象也好得很。他看着儿子问:“君睿,你昨天说今天有要紧的事要和我们商量,是什么事?”他昨天听妻子说,儿子告诉他苏蕴甜已经怀孕一事,他隐约猜得出他口中的要事是指什么。
“我想结婚了。”任君睿的话说得直接,在一旁的苏蕴甜却羞红了脸。
一想到任家两老可能已经知道她怀孕一事,苏蕴甜真有一股遁地逃亡的冲动,真是羞死了!
“打算在什么时候呢?”任老爷对于儿子的话一向没意见,都已经是成年了,结婚一事本来就该取决于自己。
“再过半个月左右是妈妈的生日,如果那时举行婚礼一定来不及,我看日期就订在下个月中吧。”那时苏蕴甜约莫有三个月的身孕,应该还能穿得进礼服才是。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会不会太匆忙?”任老夫人一向好面子,她最得意的儿子要娶妻了,娶的又是难得让她看得上眼的女孩,她可不愿意婚事就如此草草了事。
“我想不会。”任君睿肯定的说,其实他只要动员一部分的公司职员,要有个风光的婚礼并不困难。“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笑着看着母亲,“放心吧,我会把婚礼场面弄得隆重而完美,不会令你丢脸的。”
“希望如此。”任老夫人拉起坐在身旁苏蕴甜的手,“女人的婚礼就那么一次,若是草草了事,那可就遗憾了。”
这个时候她该说什么?苏蕴甜苦笑的回应着任老夫人的话。她当然也期待有个风光而令人羡慕的婚礼啊。但是目前她已怀孕两个月了,再耗下去,她的肚子很快就会大到礼服装不下的程度了。带球跑的新娘,好像有些没面子。
“对于君睿的决定,苏小姐有没有什么意见?”任老爷也同意儿子的决定,只是不知苏蕴甜家人有啥意见?
“我没意见,”她含着羞意垂头一笑,“他决定就好。”
“那么快就什么都听他的,小心他以后把你吃得死死的。”任老夫人看到小俩口和谐的样子,打从心底笑了出来。看来儿子这一次是真的想定下来了,光是看他那沉于恋爱中的幸福眼神也知道。公子这回可是决心改邪归正了。
正当大伙儿开心的谈论着任君睿和苏蕴甜的婚事之际,崔灵哭吼的跑了进来。“爸、妈……你们要为我做主呐……”她哭得好不伤心,秀丽的脸上满是泪水。
任家两老对望了一眼,任老爷开了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君宏他……他外面有女人,我不过说了他两句,并且找上那女人,他就……就打我!”她又是哭叫又是顿足的。
又是一件令任家人视为“奇谈”的事,以往不是只有任君宏被欺负的份吗?曾几何时,风水也会轮流转了?任君宏敢偷腥是鲜事,敢打崔灵那可就是怪事了。
“君宏外头有女人、会不会是场误会?”任老爷不太相信儿子在家有悍妻的情况下,还敢在外头搞外遇。他是活久不耐烦了吗?
“什么误会?公司里头都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怎么可能是误会?”这死老头存心包庇儿子吗?是啊,人家可是血浓于水啊,她这外姓之人怎比得上人家的骨肉情?“那个女人正是君宏的秘书孙雅娟!”
“公司里头的传言也能信?”任老夫人打圆场的说。她也同样认为儿子没那个胆。“一个好妻子是该信任自己的丈夫的,怎能听信谣传?”
“我亲眼看见他们同进一家旅馆,在这种情况下我仍该信任他?”崔灵咬牙切齿。“我保全了你儿子的面子没到公司大吵大闹,只找上了那个女人谈判,要她离开他,这也是我的错?”她冷笑。“你们护短未免护得太厉害了吧?”
“我不相信你只有这些行动,大哥就动手打你。”在一旁始终没开口的任君睿终于开口。“是不是还有些内幕你没说出来?”他太了解她,这个女人可称得上厉害的角色,事情岂有那么简单的道理?
“什么叫内幕?”崔灵有些心虚的缓了语气,不再那么得理不饶人。之后想起丈夫居然敢动手打她,一股怒火又上升,“你们一家人果然都是一鼻孔出气的,到这种情况,完全没人理我,呜……我怎会这么歹命?我真是倒了霉嫁入这种家庭……”
原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哩!任家两老看着崔灵又哭又闹的,听了她那些话,真的会气死人!看来不叫君宏来把老婆带回去,崔灵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肯走哩!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任老夫人只好拨电话给任君宏。
半小时之后,任君宏铁青着脸出现在任家。
看到老公脸上仍是山雨欲来的神情,崔灵哭得更加伤心,她一面哭,一面槌打着丈夫。“你这死不要脸的,下三滥……我有什么不好?你居然到外头找女人。那个秘书有什么好?你说啊——”
任君宏犹如木头人一般任她槌打,直到后来崔灵在他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之后,他才忽然好像清醒了一般,他紧紧的捉住她的手道:“你够了没有?这种事你闹到这里来!”
“怎么,敢偷腥却不敢承担吗?”为了不想多惹是非,她曾经以暗示的方式告诉君宏,她知道他在外头的事。原以为以他那懦弱的性子一定知道收敛,没想到他居然还敢继续,还让那贱人怀孕了!哦,老天!那女人居然怀孕了!
一旦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她这正牌夫人还有没有地位啊?不!她绝对不容许那孩子顺利的产下,于是乎,她便使了些手段让那女人的孩子保不住。
她那么做有什么不对?任君宏那死人居然回到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掴了她一巴掌!先做错的人是谁,他凭什么打她?真是太过分了!
“我是偷了腥,但是,你有没有检讨过,我为什么会如此做?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像人家的妻子?连我最渴望的孩子你都不肯给我,净找一些可笑、荒唐的理由搪塞。”任君宏心痛好不容易有了的孩子没了,心中的悲愤一古脑全上来了。“你不给我的东西凭什么不许我到外头寻求?”他大声的说。“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替我生孩子也就算了,居然把别人为我怀的孩子也容不下的弄掉了,我掴你那一巴掌已经算便宜你了!”
孩子?任家两老又互望了一眼,然后满屋子的人把视线落在崔灵身上。
“那女人不够资格生下任家的孩子!”崔灵又妒又恨。
“她不够格,你够格,那你生啊!”任君宏真想再狠狠的掴她几巴掌。
“我……”她沉默了下来。如果能生,她也想啊,只是她已经丧失了当母亲的权利。
“怎么,又怕身材走样、影响美貌了,是吧?”任君宏冷笑的讽刺着。“我告诉你,你以为你强迫逼雅娟堕胎之后我就可能没孩子了吗?”顿了一下,他又说:“很快的,我们会有第二个孩子……”
“你说什么?”崔灵怔了下,脑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充塞着,只见她忽然冲向任君宏,对他又打又槌,甚至用嘴巴咬他,口中念着,“孩子……你永远不会有孩子——”
“你……干什么?你这疯女人!”对于崔灵突来的攻击,任君宏有些措手不及。在挣月兑不开的情形下,他掴了她一巴掌,将她掴倒在地,“你这疯女人,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我要离婚!”说着他拉起崔灵,向在座诸位道了歉,然后往外走。
“多可怕的一幕。”苏蕴甜喃喃的说。她口中的可怕并不是指任君宏夫妇所演出的“武打剧”,而是崔灵居然扼杀了一个小生命的事。一个生命要来到世上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居然……好狠!
“苏小姐第一次到咱们家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任老夫人陪笑的说。“那是他们小俩口的事,由他们去解决了。”
客厅里的气氛经崔灵那么一闹,沉肃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任君睿便带着苏蕴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