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带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孟颖容前往医院探视赵晓乔。
之所以拖延到今天才去看她,一来是因为她病情严重,直到这个星期才允许探病;再者,她自认为是赵晓乔最不愿意见到了的人,而为了怕影响她的心情,以致使病情更加恶化,所以她直到今天才敢到医院去看她。
走到病房门口,她鼓足了好太的勇气才伸手敲门。
在旋转门把走进去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赵晓乔一脸厌恶至极的表情。
“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吗?”她寒着一张脸。“我不欢迎你,出去!”
孟颖容尴尬的朝着赵母一笑。“赵妈妈,我有话跟晓乔说,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她谈谈?”
赵母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临走前,她又再一次的提醒她:“晓乔还没复元。别让她太激动了。”
“我知道。”
待赵母走出去之后,孟颖容走近她的床前。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要好?就因为一个冷修彦?”她无奈的苦笑。
“十块钱都能使得一对姊妹撕破脸了,更何况是一个男人?”她连看都不屑去看她一眼。“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像我和他——”她摇头苦笑。“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结果呢?我把他还给你吧!像他这样的浪子,也许也只有你才栓得住他。”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信不过我呢?”对于她的不信任,她有些恼怒。
“我能吗?”
“为什么不能?”她顿了一下。“我真的令你这么不信任?”
她幽怨一叹。“在好久以前,我就不知道该怎么信任你了。你知道吗?你根本不该把冷修彦介绍给我的!假使没有他,也许我们到现在仍是好朋友,可是……”
她闭上眼,轻摇着头。“一切都太迟了!对于为他付出的爱,我无法收回;而同样的,对你的恨我也收不回来。”
孟颖容把旁边的椅子挪过来坐下。“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误解如此深。”
“误解?”她嗤之以鼻的一笑。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冷修彦;这一生中,我只对一个男孩动过心。”
她相信赵晓乔绝对会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好纯情!”赵晓乔讽刺的一笑。
对于她的讽刺,孟颖容并不生气;因为她对她误解太深了。她并不祈求她能够立刻原谅她,只希圣她能从它的话中试着听出一些真相。
“冷大哥一定对你解释过那天我在他家过夜的事了吧?”
“白痴才会相信他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爱情真的会使人变笨!”
“那晚我真的喝醉了。”
“喝醉?”她冷笑。“同窗几年。我都还不知道你会喝酒;更何况是跑去酒吧买醉!最巧的是,刚好又被冷修彦给带回家?”
一想到那晚的“创举”,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时她怎么会有勇气走进酒吧的?
“晓乔,在我们之间形同陌路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那时的我过得很痛苦,只想一醉解千愁。”
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孟颖容只得将滕母之所以反对她和滕真交往的事情始未说了一遍。
赵晓乔起初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听到最后,她的表情明显地软化了下来。
“那段时间里,我和滕真都过得很痛苦……”
“所以你就跑到酒吧去喝酒?”她有些同情她。
孟颖容微微一笑。“那是临时起意的;不过,那天的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后来……”赵晓乔的脸微微一红。“我对你在修彦房里出现的事很生气,所以就跑去告诉了滕真。”她的声音愈来愈低,低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没关系,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到美国留学是因为这件事吗?我知道你考国内的研究所得了个榜首,你没有理由要大老远跑去国外念书的。”她轻声的问:“是不是我害你和滕真闹翻了,所以你才决定出国留学?”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不少问题;就算没发生这件事,我仍有可能到国外去的。”
“听你的语气……你还爱着他,对不对?”
“人家可能都有女朋友了。”她轻搓着手。“都两年了,我不能奢望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以它的条件……”
“唔……上一回在报纸上看到他和一个女星上了花边新闻。”她仔细的观察着孟颖容那强忍着心痛的神情。“他有了女朋友。难道你就不能有男朋友吗?”
“我?别开玩笑了!”
“你的条件也很高,一定不乏追求者的。”她无奈一叹。“冷修彦不就是个例子?”
孟颖容沉默了。
的确,以她的外貌、条件,从来就不乏追求者;可是,在爱上滕真之后,教她如何再去接受另一个男人?
就算勉强自己再去接受别人,难道要叫她在与别的男人交往时,心中还想着滕真吗?
这种作法对那个人很不公平,而且她也做不来。
一生中只要认真爱过一次就够了。
“我的心已给了滕真,没有办法再容得下另外一个人。如果你真正爱过,你就会明自我的话,也能感同身受。”她满足一笑。“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既然已经拥有过最好的,又有何憾?”
“你回国的事,滕真知道吗?”
“上一次和他偶然间碰到了。”
“他——他知道你仍然喜欢他吗?你们见面时聊了些什么?”
“只是一些寒暄、问候的话而已。”她有些无奈的说:“大家都避免聊到过去;大概怕彼此会尴尬吧?也许他认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何必再去往事重提呢?至于自己仍像个傻瓜似的忘不了他,我哪有勇气说呢?”
“说得也是……”她点着头。
“好啦!误会冰释了。”她站了起来,对她顽皮一笑。“还恨我吗?”
赵晓乔脸一红,呐呐的说:“以前的事,我很抱歉!真正有资格说‘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她抬起头来看着她。“还要我这个朋友吗?”
孟颖容对她一笑。“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从朋友的名单中剔除。你好好休养吧!”
“嗯……”
走出了医院,孟颖容在停车场遇见了冷修彦。
“来看晓乔?”冷修彦对她一笑。
“我和她误会冰释了。”她看着他。“她是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女孩子,别再让幸福与自己擦肩而过了,要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
冷修彦赞同的一点头。“发生车祸的一刹那,我整颗心好像都被淘空了似的!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她活下来!只要她能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他到现在才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恭喜你终于‘清醒’了!”她取笑他:“梦醒时分的感觉如何啊?”
“棒透了!”他也回报她一句:“起码不会老是被拒绝。”
“很好!变聪明了!”
阳明山的花季开始了。
满山的樱花、梅花、杜鹃……瞧得令人眼花撩乱!
好个花花世界!
星期一,一个上山赏花游客较少的日子;大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没有满山满谷的人潮吧?
这天孟颖容约了孙玉薇到阳明山公园赏花。
这回赏花之后,她可能要连着好几年都无法再来了,因为她已下定了决心要再度赴美国念书。
“什么时候去?”孙玉薇和孟颖容在她们口中的“老地方”坐了下来。
“大概等晓乔的喜酒一喝完就要走了。”
“不等着喝我的?”她将嘴一噘。“都是好朋友,我和她的待遇就差这么多?”
“好啊!你如果肯在夏天之前嫁掉的话。”她开始翻旧账。“是谁对我信誓旦旦的说,一回国之后就要嫁为刘家妇的?是谁信心十足的说第一年就要养个胖女圭女圭的?你哟……哎!算了吧!你除了吹牛吹得比人家大之外,连结婚都被人家抢先了!”
“我——”孙玉薇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呀!我看哪!以你这种速度,搞不好我都念完博士回来了,你还没结婚呢!干嘛?等着我回来当‘老’伴娘啊?”
“光说我!你呢?恐怕我和刘清华都子孙满堂了,你的另一半都还没找到呢!”
孟颖容脸一红。“好花当前,我们不提这些煞风景的事!”
“驼鸟!”孙玉薇看着她。“上次清华要帮你介绍他的一位表亲,偏偏你还没见到人家就断然拒绝了。喂!他那个亲戚我见过的,长得很不错,又满月复经纶,这样的人你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她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千万别说你一定要对方的条件优于滕真不可;要是如此,那你另请高明吧!”
要是她择偶的条件一定要高于滕真的话——It'simpossible!
光是要找到能与滕真相提并论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更何况是超越?
若是这样,哎!她就等着当‘老姑婆’吧!她会乐观其成的。
“玉薇,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谈这些事;何况缘份的事是强求不来的,不是吗?”
“喂!这不是强求,这叫做为自己找机会!是啊,你可以说自己现在还年轻,不想谈这些,但等到你老的时候想谈也没得谈了,你再去欲哭无泪吧!”
“不会这么惨吧?”她为孙玉薇的穷紧张感到好笑。
现在要她再丢试着谈一次恋爱真的很困难!
毕竟,要忘掉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也希望你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为你祈祷的。”
“喂!我们不是说来赏花的吗?”她站了起来。“今年的樱花仿佛开得特别美,我们到处走走吧!”
“你自个儿去吧!昨天晚上陪刘清华去爬山,差点没要他背我下山。”她揉着小腿,一副再走下去就要宣告残废的模样。“你去走走,我在这里等你。”
“那……好吧。”她转身往花丛里走去。
望着满山的花卉,孟颖容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声。
今年的花真是开得特别茂盛,甚至可以用“怒放”来形容,这难道是特地为她出国前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
她走到一株开满了接花的樱树下抬头向上仰望,一阵微风吹了过来,吹落了片片艳红欲滴约花瓣,落得孟颖容一身。
她轻轻的拂落花瓣“小朋友,好久不见了!”
孟颖容一低下头来,正好迎上滕震寰亲切的微笑。
她倒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忘年之交了!
她笑阗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她朝他笑笑,并向他后面的护士点了一下头。
“听说这几年你到国外念书去了,是吧?”他回头对护士说:“你到处去走走吧,我和这位小朋友有话要说。”
支开了护士之后,他又说:“回来后见过滕真没有?”
孟颖容点了一下头。“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见面的。”
“谈了些什么没有?”他似乎很关心儿子和她之间的进展。
他从滕真身上从来无法得知有关他感情进展的现况;他会跟他谈事业、哲学、兴趣……他几乎什么都跟他谈,就是从来不谈感情的事。
所以,他对儿子的恋情特别关心。
“我和他只是寒暄一下而已,没有谈到什么。”
滕震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知道滕真一直在等你吗?他虽然从来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
孟颖容脸一红,头随即垂了下去,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话由第三者口中说出来总是有那么一点奇怪;说不上来是哪儿怪,就是令人听了很……“我……”
“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孟颖容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又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听到这句话,孟颖容将头重得更低——这老人怎么说话如此露骨?
对于这句问话,她又再度摇摇头。
滕震寰开心的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
“滕伯父,我——我和滕真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她可不像他如此乐观;光是冷修彦那件事就很难解释得清楚了。
“你是指你父亲那件事吗?假使是指那件事的话,那已经不成问题了。”他微微一笑。“我和滕真的妈都想通了;其实,当时你父亲并没有做错。”
这倒令孟颖容大吃一惊。
“你们……”
“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连这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他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去找滕真吧!自从你到国外去念书之后,他老是拿工作来麻醉自己,晚上不侍到十点以后他是不会离开公司的。”
“我……”
“找个时间约你父母一同出来吃顿饭;你帮我挑个时间吧!”
“嗯……”
买了东西正准备回家之际,当车子经过CBN大楼时,孟颖容刻意放慢速度,往顶楼靠近马路的那间办公室望去。
都已经九点多了,那间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
是滕真吗?
难道真如滕震寰所说的,滕真自从她走了之后都以工作来麻醉自己?
一股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
考虑了一下,她还是把车子停了下来。
走在空荡荡的办公大楼走廊上感觉很奇怪,而且有些害怕。楼下的管理员告诉她,公司一周九点后,所有的电梯会暂停使用,仅留下总经理的专用电梯。
那位管理员的记忆力真好!几年不见了,他仍然记得她,因此她才能顺利的搭上滕真的专用电梯。
到了顶楼之后,孟颖容的心跳随之加速。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走出电梯。
站在滕真的办公室门口好一会儿,她似乎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那如鼓声般的心跳声。
终于,她还是抬起手来拍门。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可是滕真的西装外套仍然披在椅背上他应该还没走才对。
出了办公室,她忽然看见走廊尽头的简报室的灯还亮着——她轻轻走过去,而高跟鞋踩在地毡上,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走到门口时,她又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里面一句简短的回应:“进来。”
孟颖容打开门走进去时,她看见滕真正背对着它专注地看着投影片上的简报。
“管理员,找我有事吗……”滕真以为开门进来的是管理员,当他回过头来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孟颖容时,他十分吃惊。
他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她反问他。
“公司很忙。”
“忙到只有老板一个人加班?”她走上前去凝视着他;在简报室中微弱的灯光下,滕真看起来更加清瘦了。
“你知道自己瘦了吗?”她伸手轻抚他的脸。“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总是把痛苦留给自己?”她含着泪水看他。“出国的时候,我只想到自己要远离这些压得令我透不过气来的问题,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你的感受……我——我很抱歉!”
“不能怪你;那时你所遭遇到的压力的确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他微笑的看着她,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上回见到你的时候,当我问到你是否有女朋友时,你为什么要匆匆离去?”
对于那件事她仍耿耿于怀。
滕真微笑的说:“当时我能告诉你说我没有女朋友,只因为我心中仍在等着你吗?”他将她拥入怀中。“我是一个凡人,我也想保留自尊;假使那时我不借故离去,而对你说了真话,万一你回给我的是一个同情的眼光,那我真的会爱不的。”
孟颖容紧紧的抱着他。
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温柔的拥抱了?
“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她抬起头来看他,一脸的严肃。“我得要解释我和冷修彦的事情。”
“过去的事……”他想听的意愿不高,怕自己又会再度受到伤害。
一个男人,就算他气度再大,也容不得自己的女友出轨;他好不容易已经抚平了伤口,她为什么又要往事重提呢?
“我必须解释清楚。”她看得出滕真对那件事的在乎程度。
这种事情若是不摊开来说清楚,将来仍会有阴霾存在;她不希望因这件事而造成第二次的伤害,所以,她坚持要解释清楚。“我们分手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滕真的脸色微微一变,沉着声道:“别说了!”
“可是那不能代表什么!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她降低了声音:“那天我喝醉了——”
于是她把事发前一天因为跟他开了别扭,所以隔天才会跑到酒吧去喝酒的事情说了一次。
听完了之后,滕真是一脸好笑的表情。“你——你跑去酒吧喝酒?喝了两杯螺丝起子?”
孟颖容脸一红。“我不知道那种酒的威力这么大!服务生有警告过我,可是我不相信。”她吐了吐舌。“那天幸亏遇到了冷大哥,要不然我可要醉倒路边了。”
“他倒是个君子。”他喃喃的说。
的确!在那种情况之下,冷修彦若要占她便宜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却没有趁机侵犯她,可见他为人虽风流却不下流。
“那天的事情闹得不小,晓乔差点和他翻脸。”
“那件事也是她跑来跟我说的。刚听到这件事时,我相当震惊。我一直要自己相信你,没想到把你找出来之后,你说话的语气和答覆都使我更加失望。”他对于孟颖容的倔性子真有些吃不消。“你哦!”
“那时候的我已经够心烦的了。没想到连你都和别人一样不相信我;你说,在那种情况之下,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像今天一样把事情始未说一遍给你听吗?”
“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任性,会把我们彼此的感情毁了吗?”
“那时我在气头上,没想这么多。”
对于孟颖容的回答,滕真也只有无奈一笑。
原以为他喜欢上的是个温柔婉约的柔顺女子呢!哪知在柔顺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任性倔强的心,这回他可是真的领教到了。
“你知道吗?两个月后冷大哥和晓乔就要结婚了,我也是受邀上宾之一呃。”
“是吗?你和赵晓乔之间的误会冰释了?”
“是啊!冷修彦那只呆头鹅终于明白谁才是值得他去珍惜的女孩子了。”她对滕真笑了笑。“他们之间所遭遇到的波折可真不少。不过,有情人终成眷属,好羡煞人哪!”
“他们都有了好结果,我们呢?”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你还要到美国念书吗?”
孟颖容促狭一笑。“如果某人愿意签订一张‘终身合约’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放弃争取博士的头衔。”她用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如何?愿不愿意?”
“条件是什么?”他倾身看她。
“妻子一个——”
不待孟颖容把话说完,滕真已吻住了她……
一个冬天的傍晚,孟颖容偕同父母前去赴滕家人的邀宴。
孟浩儒戏称此为“鸿门宴”。
远远的,孟颖容就看到滕真在向她招手。
“他们在那边。”孟颖容伴着父母走上前去,快到席前时,孟浩儒一个不小心,差点被脚下一块翘起的地毡绊倒,他身子前倾成一个半跪的姿势时才稳住了脚步。
“这么快就来负荆请罪啦?”滕震寰一句幽默的开场白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两家尽释前嫌的天南地北聊了起来。
最后聊天的重点则绕着滕真和孟颖容的身上打转。
“颖容还打算到美国继续念书吗?”滕母忽然间。
“本来是不想去了,可是滕真认为都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了,如果不继续念下去很可惜。”孟颖容甜甜的看了滕真一狠,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以他的决定为决定。
“是啊!都已经念到硕士了,是该再去拿个博士学位的。”
“你不怕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姐在国外一待那么多年,到时候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滕霞寰实在怀疑儿子怎么能够如此放心?
“现在交通很方便,如果真的很想她的话,我可以坐飞机到美国看她;如果公司太忙了,我们也可以用电话连络。”
“你可真放心啊!”
滕真看着孟颖容,甜蜜一笑。“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的考验之后,我们彼此都很有信心。”
两家父母都相视而笑。“看来小俩口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们也没啥好说的了!”
滕、孟两家终于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这场原以为会是“鸿门宴”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