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来攘往的街上,裴伊薰一眼便看见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彤烨,等等我……哎呀!不好意思,抱歉。”她急着赶上他,不小心擦撞到路人,只得停下奔跑的身子向对方道歉。
中年妇女含笑回说没关系后离去。她连忙望向彤烨的方向,瞧见他站在前方看着她,跨开步伐就要再跑向他——
“别动?”他扬声喝道。
她怔愣的看着他朝她走来。
“刚刚差点就跌倒,你还要用跑的。”彤烨难以恭维的站到她跟前。听见她的喊声他讶然回头,就见她撞到人险些跌倒,令他的心揪跳好几下,所幸对方扶她一把,她竟还想用跑的,万一绊倒或再撞到人摔伤自己还得了。
“我怕你走掉。”她心里欣慰了些,原来他担心她跌跤而非不想她靠近。
“是吗?你在乎的不是宋友齐?”语气里有浓浓的酸味。
“他烫到了,我只是帮他做紧急处理,今天换做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会这么做。”即使爱他的心变得胆怯,也不愿他误解她在乎别的男人。
“你认为我故意打翻他的咖啡。”他无法释怀的控诉她之前的言行。
“我是无心的,因为你对宋先生不是很友善,当你说明阻止他拿咖啡给我的原因时,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但你气冲冲离开,害我连一句道歉都来不及跟你说。”
“不离开我会把宋友齐揍成猪头!那小子居然敢大大方方的让你为他擦咖啡污渍,冷敷他的手,一双眼睛更直盯着你瞧,该死的,要不是我答应过你不揍他,现在他已经进医院挂急诊了。”她绝对不会知道当时他有多气,有多想海扁宋友齐一顿。
彤烨毫未掩藏的醋意令她双颊微红。“谢谢你记得和我的约定,没出手打宋先生。”
“你再提他,我立刻回头去K他。”
“你!我们一定要在街上吵吗?”她提宋友齐没其他意思,他竟想回去揍人,这个男人的脾气愈来愈差了。
她的话提醒他,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争执委实欠妥当,等会儿那个姓宋的若又冒出来,他恐怕真会忍不住对这个情敌动粗。
“你打个电话告诉你同事你要拜访客户,会晚点回公司,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话谈清楚。”他不由分说的带她坐进停在不远处的座车,载她离开。
不知他要和她谈什么,时间确实已经快到下午上班时间,她只能照他所说,告诉同事好友甘千镁她会晚点回公司。
然而当有着小型花园,带着巴洛克味道的独栋楼房映现眼前,她无法不意外。
“我以为你会带我到茶坊或咖啡馆。”未料是他的住处。
“那些地方绝对比不过我这里安静。”停好车,他替她解开安全带,再绕到另一头牵她下车,揽着她进他的住处,准备泡花茶。
“你也喝花茶?”她讶问,记得他在餐厅点的是夏威夷咖啡。
他顿了下,“你一问我才想起,好像是从知道你喝咖啡会心悸那时开始,我偶尔会买花草茶回家,难道那时候我已经将你放入心底?”原来自己竟对她动心得那么早。
“我、我怎么知道。”芳心跳快半拍的回得很小声,旋身欣赏墙上的山水画,不着痕迹的岔开敏感的感情话题,“我不渴,你要跟我谈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彤烨扳过她的身子面对他,慎重无比的落话,“你听清楚了,我要跟你谈的是,以后不准你像今天这样对其他男人那么好,也不准你毫不考虑的就碰其他男人的手!”
“不准?”这过于蛮横的字串令她没做多想的反驳,“你忘了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这样限制我交朋友的自由似乎说不过去。”她是就事论事。
可恶!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普通朋友没资格限制你交朋友,情夫总有这个资格吧?”
乌黑眸心隐隐颤动,“情夫?你是指我的委托?”
“没错,在感情的交往上你虽然还未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但在我们的关系上,我这个情夫的身份仍然存在。”
她微咬红唇后退,“不对吧,你的情夫身份在你开溜那天应该就已经结束,这些天我忘了,晚点我会把你执行一半委托的一百万费用汇给你,不会让你白当那么久的情夫。”
“不,弄错的是你!委托一旦开始,没有圆满完成就不算结束,因为我失责开溜,你不必付任何委托费,但在委托结束的这段期间我仍是你的情夫,你只能对我这个情夫好,不能喜欢其他男人或相亲对象。”他逐步欺近她,眼更透着坚持。
他会重提情夫身份压根无关委托费用,只因他不愿别人抢走她。
一个宋友齐向她示好已让他满月复醋火,天晓得还有多少小子想打她主意,以他目前普通朋友的身份根本无法对她展现占有的权力,唯有继续当她的情夫,在她答应当他女友前,才能光明正大扞卫他的所有权,要求她把心全放在他身上,暂时阻断别人抢走她的机会。
说他诈也罢,总之,她只能是他的,别人都不准碰!
“我现在是你的情夫,而且会把开溜的天数补回来,听明白了吗?”将她逼退至背抵墙壁,他伸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他的双臂中。
望着他深黑瞳眸里的深情,裴伊薰无法不悸动。她明白他执意再当她情夫的用意,可是她有所顾忌呀!
“我会到情人坊去撤销委托。”小手轻压心口,她迸出令他意外的决定。
彤烨难以置信的扳住她双肩,“你要撤销委托?!”
“我已经没把爸的预言当真,自然不再需要情夫,也未怪你开溜,你不必耿耿于怀,又当起你一向排斥的情夫。”密长眼睫亏垂,她没道破自己不想再经历一次他开溜的蚀心煎熬。
胸口一揪,他万分不舍的将她搂人怀里。“抱歉,我真的无意伤你,相信我,这次我绝不会再开溜!”
心湖微微漪动,她很讶异他看出她心里的顾忌,然而她咬着牙由他怀里抬头,“我相信你,但,我还是要撤销委托。”
他不由得收紧环抱她的手臂,没料到她仍不愿妥协。
双眸微眯,他沉声开口,‘好,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解约。”
以为他是要带她到后备情人坊撤销情夫委托,她没多问的看着他回房,未料片刻他出来便轻抓过她的右手拇指,往他手中的红色印泥上按。
“彤烨,你做什么?”
“让你在合约上盖印章解约。”说着,他已经将她的拇指压向他手上的纸张,“0K,你赖不掉了。”
“什么东西赖不掉?”她都还没问他怎会有情人坊解约用的合约,他就先落下奇怪话。
彤烨慢条斯理的帮她擦拭手上的印泥,再将合约递给她,性感唇畔噙着笑。“你已经画押,我现在是你的情夫了。”
愣了下,裴伊薰低头看去,赫然瞧见他在他们签约的合约上加注的条款——
派遣人员开溜后若有悔意,委托人不得擅自撤销委托,必需不计前嫌让派遣人员完成委托,否则若让其背负因损及后备情人坊声誉的巨额赔偿,需答应与其成为男女朋友,弥补其精神、金钱等方面的损失。
“你耍诈、你赖皮!”她直指着他娇嚷。什么解约,他根本是存心逼她就范。
“就算我耍诈赖皮也全是为了你,谁教你那么狠心想和我划清界线。”
“我不是要和你划清界线,我……”她是情非得已呀,这份挣扎要她如何表达呢?
“我明白你的顾忌挣扎,但我实在无法忍受我们的关系那么琉远,尤其在看见宋友齐对你大献殷勤后,只好让你二选一,看你是要现在就答应当我的女朋友,还是由我继续当你的情夫。”
“你赖皮加的合约哪能算数。”
他轻抽过了她手中的合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的手印,当然算数。你也知道我妹对她的情人坊的看重,我若没完成委托,毁了她的全胜纪录,她会向我赔偿是必然的事,我加的合约完全合乎常理。”
的确合乎常理,只是他没说彤静绝对不敢向他赔偿,昨天她由隽那里知道伊薰把他降级为普通朋友,不但挪揄他逊,更表示都是他胡乱开溜惹的祸,呕得他威胁她再多嘴一句就去拆她的情人坊,就算那丫头再大胆,也不敢叫他负责破坏她情人坊不败纪录的责任。
倒是幸好当初他没将这份碍眼的合约撕掉,今天才派得上用场。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好霸道。”娇嗔着,她想去抢他手中的合约,他却早一步折叠起来放至他的口袋,恼得她直跺脚。
“我的霸道也是为了你。我会将这份合约影印给你,正本就由我保存。现在能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
“我……选情夫。”她毕竟是爱他的,尽管他霸道赖皮,她也只能做出妥协。就暂时让他当情夫吧,至少到时是结束委托,不是男女朋友间的分手,她的心应该不会那么痛。
他浅浅一笑。“你确定不改选女朋友?”
“你!好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抡起粉拳就要槌他,他却拉住她的手,一并将她搂人怀里。
“无所谓,我现在总算稍微安心了,我不再只是你的普通朋友,而是情夫。”说来可笑,他二度拒绝的身份,如今竟庆幸有它才能让自己留在她身边;唉!一遇上她,他的原则一再被打破。
芳心颤然悸动,裴伊薰悄悄伸手环抱住他,心里有点感慨。
如果当初他一开始就心甘情愿当她的情夫,他们的感情是否能进展得顺利一点?
“你还是这么香,抱起来还是这么舒服。”埋首她颈项深深嗅闻她的馨香。
“胡说八道什么呀。”她红着脸轻啐。
“我说的是实话,打从第一次拥抱你就这么觉得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我跑到基隆那几天,也没有一天不想你,天天都渴望能拥你人怀,这两天更是恨不能将你锁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放开你。”
轻托起她的小脸,他浓情低诉他的想望,在她又习惯的羞赧咬唇时,俯身吻住她,伸舌挑开她含咬的唇瓣,灵舌直探入她檀口里,温柔又贪婪的缠卷她的柔女敕丁香,炽热的吮吻属于他的芬芳甜蜜。
她情不自禁的回应,对他醉人的亲吻向来不具免疫力,只能沉溺其中。
她温驯无所保留的回应加深他的渴望,紧搂着她,放肆的含咬她的小巧粉耳,在她逸出敏感撩人的嘤咛时,将她柔软娇躯轻轻放倒在长沙发上,伟岸身子轻压着她,大手随着他一路亲密往下舌忝吮轻嚿的唇舌,恣意爱怜的探入她衣服内,她光滑姣好的胴体。
裴伊薰直在他身下娇喘,意乱情迷的感觉他烫热的唇舌与大手带来一波又一波令她无力招架的情潮,情难自己的逸出连她都害臊的申吟。
“嗯……彤烨——”当他放肆的唇舌挑逗又顽皮的隔着亵衣轻吮她无人触碰过的浑圆峰顶,小手微颤的揪着他的衣服,似抗拒又似无力承受这般亲昵的对待,喘息的呢喃出他的名字。
她的轻唤总算截回彤烨迷恍的理智,浊喘的停下对她的亲昵。
“老天!只有你能让我失控。”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他粗嗄低哝的扶她坐起来,却在看见她的模样,尚未平复的呼吸又浊乱起来。
长发微乱的她,红唇微肿的留着他疼爱的痕迹,粉紫色的衬衫扣子全被解开,衣服半褪至肩头,里头的内衣一边肩带滑落,诱人的浑圆若隐若现的包裹在淡紫蕾丝内衣里,赛雪的凝脂肌肤透着迷人的玫瑰色泽,胸前隐约可见几处醒目的吻痕。
“你好美!”他好想要她,却强自隐忍为她泛疼的渴望,怕他强烈的吓坏她。
“你……呀啊!”突然张口惊呼,只因随着他火热痴迷的目光,裴伊薰望见自己的衣不蔽体,“我、我去洗手间。”
她揪着衣襟,羞得无以复加的跑往他的浴室,小脸上热得可以煎蛋了。刚才他们差点就……噢,好羞人!下回她得提醒他,不能再这么放肆。
“唉,她就非得害羞得这么迷人?”脑里浮现她姣好诱人的曲线,记起抚碰她的美好感受,彤烨的下月复一紧,只得深呼吸平复蠢动的,唇边噙着苦笑。
他恋上的小女人实在是折磨人呵。不过在她点头答应前,他不会贸然要了她。
一串铃声响起,他没有犹豫的拿起她包包里的手机接应,心想是她同事找她,他可以以巧匠负责人的身份替她解释尚未回公司的原因。
“你是谁?为什么会接伊薰的电话?”一道陌生的男声传人他耳里。
这大刺刺又隐含不客气的质问,让他敏感的眯起眼,“我是彤烨,你是谁?”
“你是彤烨!你该离她远远的,别再骚扰她,为何会接她的电话?她人呢?”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离伊薰远远的?”彤烨沉下脸。这家伙凭什么以指责的口吻说他骚扰他心爱的小女人。
“我是她表哥,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傅乔轩不遑多让的回堵。这小子欺负伊薰的事,他由妈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没听伊薰提过她有表哥,你的身份值得怀疑。”
这小子!“我叫傅乔轩——”
“我管你叫什么,你少打伊薰的主意,她是我的!”落下占有欲至极的宣言,他随即切断电话。一个宋友齐不够,现在又冒出另一个姓傅的家伙,该死的,为什么他的情敌这么多?
“你跟谁讲电话?”裴伊薰刚由浴室整理好仪容,外加沉淀了羞赧的心情后出来,就见他绷着脸,像跟手机有仇似的用力切断电话。
“一个想打你主意的臭小子。”将手机还给她,彤烨吃味的补上霸道的一句,“以后不许你接他的电话!”
“对方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她实在不记得有哪个人想打她主意。
“叫傅什么轩的。”
“表哥!”刚才的电话是表哥打的。
惊讶换到彤烨脸上,“你真的有表哥?”
正要回答,电话响起,她赶紧接起电话,“喂,是表哥吗?”
“伊薰,你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是别人帮你接电话?”听见表妹的声音,傅乔轩放缓声音。
“我到洗手间,彤烨是好心帮我接电话,没有冒犯表哥的意思,如果他刚有得罪你,我代他向你道歉。”无暇羞窘她到洗手间的理由,也没空问在英国的表哥怎会打电话给她,裴伊熏一心急着替彤烨说话。
彤烨在她身旁皱眉。他只是弄错傅乔轩的身份,哪有得罪他。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结束进修回台北了,请你晚上过来我们家聚聚,不过现在你马上带彤烨过来。”
“表哥要我带彤烨过去?”
“对,我会帮你向公司请假。你先带他过来,我们再谈,等会儿见。”
来不及喊住他,傅乔轩已结束通话,她心里无来由的泛起不安。
“因为我刚才挂你表哥电话,所以他要见我,找我算帐?”彤烨挑眉猜测。
她黛眉轻凝,“你回公司,我自己到姑妈家。”
谁知他伸手兜揽住她,“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想见见你表哥。”
“你别去,表哥一向很疼我这个妹妹,我想这两个月一直在英国做商业进修的他,大概已经由姑妈那里知道我们的牵扯,他只怕会向你兴师问罪。”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去会会你表格,我可不想被他说成不敢去见他。”
“没关系,别替我担心,走吧。”他坚定的揽着她离开。
为了争取和她相爱的机会,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一定得去。
坐进他的车,裴伊薰心里的不安更浓烈了。
傅家客厅里因为彤烨的出现,悬起一股对立的紧张气氛:
“姑妈,表哥,我带彤烨过来了。”裴伊薰忐忑的对着两位亲人喊道,没时间感受和久未见面的表哥相见的喜悦,净是担心两人会和彤烨起冲突。
“原来你就是彤烨。”傅乔轩挑眼直视他,很意外他是如此卓绝出色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裴艳玫上前一把将站在他身边的侄女拉过来,“姑妈不是告诉你,如果他再跑去骚扰你就报警处理,怎么你还和他在一起?”之前听儿子提起伊薰正和彤烨在一起,她着实惊讶。
“他没骚扰我,姑妈别冤枉他。”
“我爱伊薰,绝不会做骚扰她的事。”彤烨坦然接话。来这里前他已知道自己会面对责难,为了心爱的人,再难听的话他都会忍下。
“你的爱就是用开溜来伤她?”傅乔轩猛地丢出不以为然的质问。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也向你母亲解释过我无心的开溜举动,我从来就不想伤害伊薰。”
“无心的伤害往往更伤人,你若真爱伊薰,半点会令她难过伤心的举动都不该有。”他从小就将表妹当亲妹妹疼,这个男人竟敢让她掉眼泪,妈要是早点告诉他这件事,他早从英国飞回来找他算帐。
自责被挑起,彤烨不舍的凝望向裴伊薰,一时无语。纵使他再怎么无心,确实抹灭不去曾伤了她的事实。
“表哥别说了,姑妈应该有告诉你,是我自己挑彤烨当情夫的,错不在他。”即使她的心的确因彤烨的开溜受了伤,她仍然要为他说句公道话。
“你又替他说话了。”裴艳玫不赞同的看着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再说来者是客,表哥和姑妈都还没请人家入座,这样有点失礼。”
“说的也是,一来就让人罚站,实在不是我们家的待客之道。不过今天待客的茶水就免了。”
“表哥!”表哥摆明存心跟彤烨作对嘛。
“无所谓,我想你姑妈和表哥也不是请我来喝茶的。”投给她一个要她放心的眼神,彤烨洒月兑的坐下。
傅乔轩眉梢微挑。这个男人不愧为知名景观设计公司的负责人,态气从容得令人无法不欣赏。
“那当然,我们是要你交代清楚,为什么你今天会和伊薰在一起,别拿公事做搪塞,乔轩已经问过伊薰的同事,最近她和你没有任何合作的设计案。”拉着侄女坐至儿子旁边,裴艳玫将话挑明。
“我是在路上遇到他,刚好到午餐时间,所以和他一起用餐。”没料到表哥会事先探问他们有无合作案进行,裴伊薰只好用这个理由应付。
“这么巧?”
“姑妈要是不信可以问宋先生,中午用餐寸他也在场。”
“也就是宋友齐约你吃饭,他知道后跑去搞破坏!”
“你要这么说也行,的确是我要伊薰带我去见宋友齐。”
“彤烨,你怎么提这个。”裴伊薰心惊的睇向他。她正想告诉姑妈他不是去搞破坏,他就先承认姑妈的指责。
他一脸镇定,“今天我既然来这里,就不怕表明我的立场,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宋友齐!”
“就像你误以为我是伊薰的追求着,叫我别打她主意,因为她是你的?”
裴伊薰心口一跳。彤烨曾跟表哥说她是他的?
“凭什么说伊薰是你的,难道——”话问一半,裴艳玫紧张的拉着她,“告诉姑妈,彤烨是不是欺负你?”
“没有,我们很清白。”她直被问红脸,怎么也没料到姑妈会在彤烨和表哥面前问她这么令人害臊的问题。
“真的?”
“真的啦!”总不能说今天她差一点成为彤烨的人吧。
眼角不经意瞟见彤烨嘴角浅扬的笑意,她微鼓腮梆子瞪他。她被逼问得窘促不已,他居然还有心情笑,他想让姑妈误会他们真发生关系呀。
未料他落下石破天惊的一句,“无论我们是否发生关系,伊薰都是我的。”
“这么说是表示你已经有走入婚姻的准备?”傅乔轩直问主题核心。彤烨无意结婚的事妈告诉过他。
“目前还没有——”
“这样你还敢说伊薰是你的!我已经警告过你,既然你视结婚是恋爱的坟墓就别来撩拨伊薰的心,你最好把这话听进去,否则别怪我真报警告你骚扰她。”裴艳玫厉声警告。
“要谈结婚,至少也要先让我们谈恋爱,我已经答应伊薰会努力说服自己走入婚姻,你没理由再反对我们交往。”
“你要伊薰等你花多少时间说服自已?一年、两年,还是十几二十年?”傅乔轩犀利再问。
裴伊薰胸口一紧。或许就是明白这个问题实际得有点残忍,她才从没问过他,但彤烨会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伊薰,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的视线全锁在她轻凝眉心的小脸上。为了她;他会努力做结婚的心理准备。
“这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的借口。”裴伊薰不知该说什么,她表哥已先批评。
“这不是借口,一件根深蒂固多年的坚持,你总要给我时间改变,我相信我这样说并没有错。”
“是没错,甚至你不想走入恋爱的坟墓也没错,多数男人都有婚姻排斥感。”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你想阵前倒戈到他那边?”裴艳玫低声轻斥儿子。
“妈,我没阵前倒戈,男人对于婚姻的确都有或多或少的恐惧排斥。”转头望回彤烨,“然而你错在遇上伊薰,她是我们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幸福的老公,疼爱她一辈子,可惜那个人不是你这个不婚的男人。”
裴伊薰心有感感焉的握紧裴艳玫的手,打从十七岁那年爸也离开她后,这八年来姑妈一家人确实对她极好,“我说过会试着做结婚的心理调适与准备,你不该说得这么武断。”他无法接受傅乔轩强要排除他和伊薰在一起的可能性。
“如果你调适不过来呢?难道要伊薰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为了不再让她对你投入感情,换来再次伤心难过的结局,从今天起,你们不能再见面。”
“什么叫做我和伊薰不能再见面?”彤烨沉声诘问。
裴伊薰同样震惊又疑惑的看着表哥。
“我的意思很明显,为了不让伊薰再受伤害,阻挠你们见面的坏人由我来做,她从今天起会住我们家,你就算来也见不到她。”
“可恶,你想拆散我们!”彤烨板着脸由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想拉回他心爱的小女人,怎奈裴艳玫先一步拉起她退到沙发椅背后,傅乔轩更横身挡住他。
“表哥,我跟彤烨…我们没什么,你没必要限制我们见面。”裴伊薰心慌的表态,尽管她未答应当彤烨的女朋友,的确包含怕再受伤这层顾忌,但她从没想过不能和他再见面呀。
“傻孩子,你愈想帮他说话,愈代表你的心向着他。光是彤烨不想结婚这点就不适合你,所以我同意你表哥阻止你们见面的决定,二楼靠窗的客房姑妈随时都保持得很干净,你就安心住下。”为免这个孩子落得身心皆失守的下场,只好将她和彤烨分开一段时间。
“你们这样太强人所难。走开,傅乔轩,再挡路,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彤烨,不可以对表哥无礼。”怕他对表哥动粗,裴伊薰急忙娇喝的提醒他。
“都到这时候你还要我对他客气?”她表哥要硬生生拆散他们,她还要他忍?
“拜托,别让我担心。”她不想他和她的亲人起冲突啊!
望着她担忧的小脸,即使他极想揍傅乔轩,仍旧握紧拳头退开他。
傅乔轩眼里精芒微闪。这个男人爱伊薰的心是真的,但他的决定依然不变。
“你可以回去了。妈,带伊薰上楼吧。”
“你!伊薰!”见裴艳玫带她上楼,他直想上前拦人,偏偏被博乔轩阻挡住。
“彤烨,你先回去,千万别对表哥动粗。”
望着她不一会儿即被拉消失在二楼转角,彤烨握拳重重打在沙发椅背上。“天杀的,事情为何会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