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要吃苹果派……」
「丫头!我想喝香草女乃昔……」
「丫头!我觉得圆环那家豆沙包……」
「丫头──丫头──丫头……」
顾明明倏地睁开睡眠不足的双眼,从办公室的躺椅里跳起身。小手里还紧抓着维尼小态抱枕,惺忪的大眼迷迷蒙蒙地眨了两下。
作梦吗?
「原来妳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就连作梦都要呼喊我的名字。」齐威凯笑容满面的脸孔蓦地凑到她的面前。
吓!她反射动作地拿抱枕击上他的脸。
「唔……丫头谋杀……」齐威凯泪眼汪汪地控诉着,绝不轻弹的男儿泪差点因为鼻子被痛扁而痛哭流涕。
「不要喊我丫头!」她讨厌他帮她取的这个外号,所有人都跟着他丫头、丫头地喊,叫得她只想呱呱大叫。
「好痛……」他摀住鼻子哀嚎,眼睛的向「上锁」的抽屉。
顾明明伸手摀住一个呵欠,软颊上还印着浅浅睡痕──才懒得理他哩。
「很痛、非常痛、极度地痛……」齐威凯愈说愈有元气,「暗示法」既然没有用,他干脆伸出手指向她的桌子。
顾明明半酣的双眼往桌上瞄去──摊展在椅背上的水蓝绸布正在朝她打招呼。
不能睡……
雪白小脸依恋地在抱枕上磨跄了两下,却还是勉强自己爬都身走向桌子。
齐威凯满意地点头,却在与她擦身而过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她什么时候变成熊猫一族了?她看样子需要卯起来睡上二十四个小时。
他跟在她身边,帮她捡起她手臂间滑落的抱枕──
真是太神奇了!她的眼睛近乎全闭,居然还有法子走路。
顾明明走到桌前,模了模桌面、整了整资料,对着钢笔发呆了好一会儿后,她茫然地抬头看着齐威凯。
「我要干么?」她忘了。
「妳拿抱枕揍我,我的鼻子很痛,需要一些甜美可口的止痛药,而妳的抽屉里正巧有止痛药,妳打算好心地给我十二颗!」他巨细靡遗地报告道,把「凶手抱枕」放回她桌上。
顾明明恍然大悟地点头,低头打开锁,拿出一颗糖果。
「喏,糖果给你!」
「一颗?!」他惊叫出声。
「不要就算了。」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闻扯淡。
「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伤亡这么惨重,至少要给两颗嘛。」齐威凯嘴里唠叨几句,还是快手接过了她不知打哪儿找来的古老弹珠糖球。「……好吃、好吃。妳刚才梦到了什么?有十八限的情节吗?」
他嘴里含着糖果,啧啧有声地说道。
「我作的是噩梦。」她没好气地说道。
「梦境中有我,怎么可能是噩梦。」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对啊!我的真实生活才是噩梦一场。」顾明明不客气地回嘴着,脑子开始恢复运转机能。
和他吵架还真是醒脑的最佳良方!
齐威凯环抱萃双臂,看她开始忙碌地拿起布料、找出她的绣线盒,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嘴里却没少骂他一句,他的心情突然极度低落。
曾几何时,他居然变成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讨人厌了?
「妳知道『凯』的工作人员最近传诵一首打油诗吗?」他哀怨的眼神凝视着她。
「什么打油诗?」她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浓茶,摆好设计图,仍然头也不抬。
「乖乖明是大野狼,吓坏威凯小绵羊。」
齐威凯的手指毫无预警地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四目交接。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脾气好。」顾明明水亮的眸子充满了战斗气息,指尖「唰」地掰开他的手掌。
「是啊……妳脾气好好。」他可怜兮兮地把手缩到身后,完全一副受害者神情。「除了对我之外。」
「谁让你每次都要闹我!」才不要同情他,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顾明明拿出针线,咬着唇评估已完成百分之八十的刺绣──这款刺绣的效果没有她想象的好,如意图看来有点老气。是不是再重新来过?
可她已经猎了三个工作天在这个图腾上啊!
「妳中饭吃了什么?」鼻尖嗅了嗅,没闻到饭菜的味道。
「麦片。」她瞪着刺绣,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好累。
「麦片是给小朋友喝的。」从明天开始,他决定押着她到休息室用餐。
「吵死了,我不能减肥吗?」顾明明用力一拍桌子,忍无可忍地对他大吼出声。
齐威凯愕然地看着她失控的愤怒神色,心口一惊。他太过火了吗?
顾明明陡地摀住自己的唇,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火速地别开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骷髅嫌自己太胖。」他一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不想把气氛弄僵。
「谁要你鸡婆……」她虚弱地说道,突然很想哭。
她整个人趴到桌子上,把脸埋到臂弯里头。她不想对他这么凶啊……
「凯」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他对她有多包容。而且他从不藏私,设计、制作上该注意的细节,能用到的参考数据,他总是帮她最多的那个人。
她很感动,学习即使他的眼神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仍然尽责地待在他身边,力求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表现。
齐威凯看着她脆弱的背影,俊颜上佯装的笑意瞬间消失。
如果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已经造成她的困扰,是不是该停手了?
他就是无法忍受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啊!可是要他像老爹一样,好声好气地啰唆她正常吃饭,他办不到,他可不想被她当成啰唆的「长辈」!
谁知道「长辈」还没做成,他倒是先成了她心中的黑脸坏人。
齐威凯自嘲地抿唇苦笑想着。是她太生女敕了,否则早该发觉他这种毛头小子的行径有着多少的「居心叵测」。或者,他也是直到这时候才赫然发现真相的……
罢了,他不想再改变什么,也不想让她发现他情感上的任何异状。反正,现在的她看起来很讨厌他,那他就继续当个面恶心善的隐藏式好人吧。
「对不……」顾明明抬头看着他的胸口,想开口道歉。
「明明……明明……」他吟唱诗歌般地在桌子边绕来绕去。
顾明明一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旋即垮下了脸。
她很熟悉那个表情了!
「你又要吃什么了?」她依照惯例,双手插腰凶巴巴地问道。
还好,没事了。
「来个柠檬派,如何?」他弹了下手指,眨了下眼睛。
「不要。柠檬派要很远的地方买。」她断然拒绝。
「那我改吃红豆酥饼好了。」齐威凯大发慈悲地说道。
「吃你个大头饼!我中午不是帮你叫了一个大号便当,还订了一块蛋糕吗?」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你平坦的月复部,怀疑他的胃根本是个无底洞。
「中午的食物已经消化完了,所以我需要红豆酥饼来维持我下半天的运作。」他认真地说道,并开始对自己的演技感到自豪。
伤心泪往肚里藏啊!他这种好男人,她居然不懂得珍惜。鸣……
「你为什么不找一家有外送的店呢?」她不自觉烦躁地跺了下脚,手掌捏紧了桌上的刺绣。她实在很不喜欢事情做到一半。
「妳怎么这么难使唤呢?妳是我的助理耶。助理就是凡事都要『协助办理』啊!」他的名言再度出笼。
「你要几瑰啦?」速战速决。
「一块!」他大声宣布。
「为了吃一块酥饼,你居然叫我跑到需要三十分钟车程才到得了的地方去买!」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两块好了。」他无辜地迎向她愤怒的眼,继续交代道:「然后,还要一杯圆环边的女乃茶,还要一杯水世芳店里的咖啡。」
「然后,你想挂吻一家医院的急诊?」她圆眸大瞠,抡起拳头,伤势要打人。
「有妳陪在身边的那一间。」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等着她出现他最眷恋的神情──她水澄如星的圆眸会先睁大与他对望两秒,接着那对长睫毛会像蝴蝶拍动翅膀似地快速眨动两下,然后她会快速地别开脸庞避开他的注视,最后她那粉女敕如水蜜桃的芳颊则会飘上浅浅的红,衬得她更是肤白如脂。
真美。他迷恋地捕捉她垂下脸庞的优美颈部线条。
真是呕死了!顾明明低头轻咬住唇。她就是脸皮不够厚,没法子和他打情骂俏,所以才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出去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时钟,拿起公务用钱包就往门口走。
希望回来还有时间可以搞定刺绣。惨了,她今天还没跟进口布商联络哩。
「我叫小王开车载妳去。」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拉开门。
「妳骑摩托车怎么买,回来那些饮料都洒光了。」他站在门口,对着她所背影大声嚷嚷着。「妳敢骑摩托车去买,我就扣妳薪水。我叫小王载妳去。」
顾明明蓦然回头,他笑容满脸地朝她挥挥手。
「亲爱的,路上小心喔!不要在我的红豆酥饼里吐口水喔!」
她瞪他一眼,忿忿地转身下楼。
她以后一定要在口袋放弹珠糖,他说话太过分时,她就可以拿糖丢他──他八成还会像小狗一样跳起来接糖。
顾明明在楼梯上低笑出来。
「干么笑得那么诡异?」他嘀咕着,她却一溜烟地消失在一楼。
齐威凯叹了口气,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交代道:「小王,你载明明去买东西。」
他挂上电话,一个侧身坐上桌子后,又拨出另外一通,齐琳正巧在此时走了进来。
「世芳,明明丫头待会儿会到妳那里拿我的咖啡,麻烦妳顺便喂饱她,她午餐没吃。谢谢喽。」他快速交代着,防备地瞪着齐琳。
齐琳吹了声口哨,得到一记白眼。
「找我干么?」他粗声问道。
「丫头又被你使唤出去了?」齐琳一脸的好奇。
「对。」他瘫入椅子中,伸了个懒腰──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
「你干嘛不叫小王直接去买?你也不想想看明明一天拚命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还要不时应付你这恶老板的口月复之欲。」齐琳摆出大姊的姿态,频频教训道。
「我就知道她做到明眼睛都快瞎了,才叫她出去买东西的。饭也不好好吃,也不会找时间模鱼休息,固执得要命。衣服提前一天完成,我又不会颁奖给她。早知道就不把她列为『KAY』的观察名单了。」他开口就是一长串碎碎念。
「哇!原来的是铁汉柔情、受她在心口难开啊!」齐琳暧昧地朝他眨眨眼。
「妳很烦。」齐威凯把椅子转了个方向,侧对着房门。
他抓了两下耳朵,绝不让齐琳发现他发热的耳根。
这时正对着门口的齐琳突然张大了眼睛,时髦的脸庞上漾起一道戏弄的笑意。她伸出食指摀住自己的唇,朝门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齐威凯,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明明?」齐琳兴致勃勃地问道。
「妳开什么玩笑?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地照顾。」他心烦意乱地从小盒子里挑出一枚贝壳巧克力。
「妹妹?!哈。你每回都把姊姊当成万能机器人一样地使唤,从来也没见过你对我嘘寒问暖过,更遑论『某人』还施计让心仪之人到水世芳的店里去吃个温饱。你说没对明明特别用心,骗谁啊?」齐琳咄咄逼人地追问。
「她长成那副德行,谁能不对她偏心一点吗?」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嚼嘉巧克力,根本不打算正面承认。
「『长成那副德行』!拜托你的评语精准一点好不好?我们明明长得甜美可爱、清新恬净,所以才会得到众人的喜爱──包括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某人。」齐琳揶揄着他。
「随便妳怎么说。妳可以出去了,我有一部电影的服装企划要忙啦!」齐威凯百看不愿地让长腿踩到地面上,正襟危坐地与堆积如山的档案面面相觑。
啊……明明把那份企划案收到哪去了?
「喂,所谓长姊如母,我关心你你还敢一脸不耐烦。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你究竟对明明有没有意思?」齐琳加快了说话速度,啐哩啪啦像连珠炮似的。
他摀住耳朵,翻了个白眼。他最怕女人吵!
「你不说实话,我们今天就没完没了。」齐琳深知其弱点,采取紧迫盯人方式。
「我对明明很心动,很想紧紧地抱她、吻她,这样妳满意了吧!齐威凯暴躁地扯着头发,抬起头朝着齐琳放声大吼。
「我还算满意啦!」齐琳贼贼一笑,朝门口勾勾手指。「明明,妳觉得呢?」
齐威凯火烧屈肌地从椅子上跳起身来──
顾明明怔愣地站在门口,像怯懦绵羊看到史前巨龙一样地惊骇不敢出声。
他张口结舌看着她的小脸乍绽出红光,然后他的耳朵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加温冒火。
「男子汉大丈夫,表白还会害臊哩。」齐琳在一旁笑到气喘吁吁。
「对啦,我刚才于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就是喜欢明明啦!不然妳想怎么样?妳给我滚出去啦!」齐威凯恼羞成怒地再吼了一次。
顾明明扶着墙壁,以免自己一时脚软而坐在地板上。
「出去就出去,我是颗识相的电灯泡。不过,我走了之后,你记得要──」齐琳拥着自己的双臂,嘟起唇瓣摆出待吻姿态。「紧紧地抱她、吻她。嘻……」
齐威凯瞪大了眼,一把扯住齐琳拖向门口。
砰!
他气急败坏地扣上门锁,回头却看见顾明明不知所措地咬着手指头。
真该死!谁让他怕吵,所有门扇在开启时都是安静无声的。
「妳跑回来做什么?!」他将双臂安握在胸前,酷脸努力地想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两只火红的耳朵破坏了效果。
「我……我手机忘了拿。」她一紧张,声音地跟着拔尖起来。
她冲回桌前抓起手机,才想转身跑开,他精壮的身子已经挡住她的出路。
齐威凯倾身向前,长臂捉住她的双肩,高挺到近乎霸道的鹰钓鼻,亲昵地偎在她的鼻尖旁。
「妳全听见了?」他的唇贴在她的肌肤上,轻闻着牛女乃般的香气。
顾明明点头,娇细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他说喜欢她──是真的吗?
「明明,妳觉得我怎么样?」他深黝眼眸逼近她无措的大眼。
「我……我不知道。」她屏住呼吸,不准自己被他身上清新的青草气息所迷惑。
「亲爱的,妳太伤我的心了。打是情、骂是爱,我们俩一天打情骂俏十二个小时,妳居然说妳不知道……」轻柔的语音环绕在她颊边。
齐威凯锁住她的视线,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看出她的不安。她心动吧?否则眼波怎么会如此湿润如醉。
「你老是嘻皮笑脸的,要我相信什么?」她喃喃低语着,全身的肌肤都因为他的靠近而敏感悸动着。
「相信我的心。」他的右手倏地包裹住她的指尖,让她的手心贴在他的胸口。
顾明明咬住唇,荏弱的水眸不敢再看他一眼。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转为低哑──他的自制力向来很差,尤其是对「甜食」。
心脏急促地跳动让她四肢发软,她猛吸了一口气。
「你再闹我,我等一下真的在你的红豆酥饼里吐口水。」她望着他的手掌,居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他说想抱她……还想吻她……
「妳现在还能想到红豆酥饼,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信心。」他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脸庞。
「我怎么知道现在该想什么……」她小小声地说道。
「我现在只想吻妳。」
在双眼大睁之时,他的唇轻轻地覆上她的唇。
顾明明娇喘了一声,手掌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襟。
「妳接吻时一定要张着眼睛吗?」他在她唇上低语着,感觉自己正在品尝一块柔软的香草蛋糕。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迷蒙的眼神睨着他,是最纯真的致命诱惑。
齐威凯申吟了一声,重重地搂住她的背,灵活的舌尖便迫不及待地探索她的蜜津。
不知如如何响应的她,被动地由着他翻腾着她的世界。
一开始脑子还考虑口沫交流的卫生问题,然而当他的舌尖滑过她的舌尖两侧时,她发现她没法子思考,也很难正常地呼吸。快感从体内浮上肌肤,她不自在地揪着他的衣服,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热情。稚女敕的软舌于是异想天开地轻轻蠕动着,想藉此推开他唇舌过分性感的勾引。
齐威凯抬起头,火热的眼只想将她吞食入肚月复。
她喘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逃月兑了在的魔网。
「妳会害死我……」他的大掌忽而搂住她的颈子,给她的吻狂烈得让她只能凭着本能回应。
待他尝尽了她的温柔,他凌乱的发丝在她的抚弄下变得狂野。
而她,星眸半张、红唇濡湿,仍然懵懂于的身子不住地喘着气。
「我很高兴妳身边的男人都是笨蛋。」才离开她的唇一秒,他就忍不住又回到她的唇上轻啄两下。
「不要了……嘴巴会酸。」她伸手摀住他的唇,红着脸小声说道。
「下回我会记得帮妳做暖身运动的。」他宠溺地捏捏她柔软的脸颊。
「你还说──」
她不好意思地用手肘顶向他的肚月复,他惨叫了一声。
「提醒我以后千万不要惹火妳。」他苦笑地摀住自己的肚子。
顾明明咬着唇,笑他一脸的无奈。
「谁让你爱招惹我。」她软音软调地撒娇,让他顾不得肚子的疼痛,再度将她搂抱入怀。
「妳听好了──以后妳的嘴巴就是我的专利。」他像个老爹一样地耳提面命。
「才不是呢。」她朝他吐吐舌尖。
「我很乐意向妳证明。」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眼中有着她熟悉的火热。
「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就爱欺负我……」她喃喃低语着。
「如果真要欺负妳,早在妳第一天上班时,我就对妳下手了。」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你……变态。」重重地跺了一下他的脚板。
他脸庞扭曲,连忙坐到地上月兑下鞋子,检查他差点被跺碎的脚趾头。
「敢问顾明明小姐,是否对残障人士有特殊喜好?」痛啊……
「你不乱说话,我就不会乱踩人了。」她心虚有拿出一罐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
「啊──」他仰头申吟一声。「真舒服。」
「你闭嘴。」她用手去摀他的嘴,不料却「顺便」喂了他两口含有薄荷成分的药膏。
齐威凯急忙冲到垃圾桶边,吐呕出嘴里的药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内疚地走到他身边。
「没关系。」他虚弱地微笑着,紧紧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又有任何惊人之举。
「我没有谈过恋爱。」清纯大眼直直地望着他。
「我谈过很多次,我可以教妳。」他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公子。」
「既往不咎嘛!况且我以前没有碰到妳,总是要先找些对象来练习,免得万一妳不喜欢太生女敕的男朋友,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他诡辩着,硬是不承认自己先前的风流韵事。
「我以为……谈恋爱,就是要结婚。」她认真地对他说道。
「结婚!」齐威凯惊吓地看着她的一脸正经──这下可好,踢到铁板了。
「你只是想跟我玩玩?」她推开他的手,一脸随时要流泪的模样。
「我是很认真地想和妳交往,可是我不喜欢说什么爱到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废话。搞不好,妳明天就不再喜欢我了。」小女生就是小女生。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女敕若婴孩的肌肤。
「你明天会不喜欢我吗?」她烦恼地蹙眉问道。
「很难。」
「那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她又问。
「妳有点吵。」他皱起眉。
「可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闭嘴,我肚子饿了!」
「不要吃……我……」她的微弱抗议消失在他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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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预计戴明明去买红豆酥饼的小王,在枯等了半个小时后,竟被大老板赶到驾驶座,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扬长而去。而当小王泄气地回到「凯」的大厅时,却惊见抱持不婚主义的齐琳正在高唱「结婚进行曲」。
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