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怎么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易悠悠为了证明这件事,她每天照吃照睡照写稿,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失恋后遗症。
只不过,她吃得很少,觉也睡得不是很安稳,稿子更是写得零零落落,经常对着萤幕发呆,完全不知道自己写到了哪里。
有时候,她写着写着,胸口就莫名地揪痛了起来。而笔下女主角失恋时的心碎痛哭,更让她感觉火冒三丈。
于是,她安排女主角拿了一把来福枪,在夜深入静的晚上干掉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主角,再把他大卸八块,扔到深山里!
当然,那一段故事,她没等编辑退稿,自己就先扔到了资源回收筒里。
她已经失恋了,犯不着再和自己荷包过下去。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齐嘉磊消息全无,连封简讯都没有。
而写爱情小说写到怒不可遏的易悠悠,开始失眠。
她一失眠,世界就大乱。
她没睡饱,要她怎么用清楚的脑子写稿?
失眠人的夜,总比别人长。她在夜里戴耳机听着“开车”。
……如果那天病了。约会换了。我们就不遇上了。或许就能微笑幸福靠着。比你更好的另一个。有时爱像开车。危险又快乐。遇上红灯就停了。勉强是不对的。我们都知道的。差别的定谁会先下车。《注四》
没什么痛苦的呐喊,不用复杂的编曲来烘托意境,但她听着歌手用着淡淡嗓音唱着轻轻的忧伤,就是忍不住偷偷地哭了。
哭齐嘉磊的自私,哭自己的傻气,哭她笨到以为恋爱不伤,所以很豪迈地把情感全都一股脑儿地洒了进去。
每晚,总是要哭累了,才有法子睡得着。这样的日子,让她神经衰弱。这样的日子,让生性乐观的她再也没法子忍受。
她就不信齐嘉磊是不可取代的!
所以,易悠悠决定要老爸再度帮她安排相亲。
易伯伦知道她这一回跌得重,二话不说,马上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在最短时间内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这一日,易悠悠穿着二姐帮她挑选的粉红合身七分袖棉衫,配上七分裤及长靴,正适合九月的天气。她甚且化了点淡妆,将她性感的QQ唇涂得可爱又诱人。
她——要去相亲。
相亲地点就约在天屋附设咖啡厅——这是易悠悠的唯一要求。
她希望能遇到齐嘉磊,最好能让他看到她对他有多不在乎,最好能把他气到七窍生烟。
谁要他让她尝到失恋的难过。
幸好,她下一本小说就打算要把这种心情拿出来写一写,否则这段感情岂不一无所得,徒劳落了个伤心又伤神的结果吗?
相亲前一小时,易悠悠眺上计程车,提早到了天屋咖啡厅。
她点了一盘贵到让她想哭的三明治,食不知味地吃着,双眼不住地瞄向出口。
这家伙不是很会和人巧遇吗?今天怎么还没出现?
啊!
易悠悠双眼一瞪,倏然起身,跑出座位,飞扑到来人面前。
“大姐,你回国了喔!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易悠悠撒娇地拉着十日未见的大姐,开心地说着。
“我才刚下飞机呢!”易青青轻声说道,看看身边的男子和一名女记者。“我现在要陪老板进行一场访问,和记者约在这里。”
大姐的老板,等于大姐的无情男友白裕承!
易悠悠锐利目光马上射向大姐身边那个一身合身西服,面容冷漠,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近气息的企业家型男人。
易悠悠横眉竖目,故意把手指头关节掰得啪啪作响,可白裕承的目光只在她脸上拂过一眼,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向座位。
“没礼貌的家伙!跟你交往了一年,没到我们家拜码头也就算了,现在连看到我都不知道要过来打声招呼。”易悠悠气到转头,想拿三明治砸人。
“他就是那样。”易青青苦笑地说道,安抚地拍拍妹妹的手背。
“既然他那样无情无义,你干么还对他死心塌地?”她气不过地猛跺了几下脚。
易青青眼神一暗,心头泛起一丝痛楚,如果她放得开,又怎么会眼睁睁的任由自己一再地受伤呢?
“我们先别谈这个了。你和齐嘉磊约在这里?”易青青柔声问道,不想再谈自己。
“我们分手了。”易悠悠笑着,笑容却很僵硬。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认真,只是想恋爱。”
“男人啊……”易青青半垂下眼眸,黑玉般发丝优雅地拂过脸颊,衬得白玉般脸颊益发地细致脆弱了。
“唉呀,换个角度想,你的‘那位’也没那么糟啦!至少他过去一年来都对你很专情啊,我这个连半年都撑不过。”易悠悠握着姐姐的手,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一切都是我太傻了,不过……”也许事情将会有所改变吧。易青青吞下了她怀疑自己怀孕一事,决定还是等到结果确定之后再说吧,否则也只是徒然让妹妹担心罢了。
“不过什么?”易悠悠追问道。
“没事,我要去工作了。”
“放心吧!就算那男人是座大冰山,你这种滴水穿石型的温柔,总有一天会达到效果的。”易悠悠豪气地拍拍姐姐的肩膀,一脸笃定地说道。
“傻丫头,感情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算法。”易青青不想再谈自己,轻声问道:“对了,你和齐嘉磊不是分手了,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寻找‘一分耕耘,十分收获”的投资报酬——相亲。”
“你……”易青青还想再多谈,但前方女记者已着急地在对她发出求救讯号,她只能握了下妹妹的手。“我们回家再聊。”
“好!”
易悠悠再瞪了一眼白裕承的背影后,这才回到座位上坐好,发起呆来。
看到大姐陷在感情泥沼里,爱得那么辛苦,她就感觉像卡稿一样地想要抓狂。她为大姐的情伤而愤慨,她想去踹白裕承,但是,感情的值得与不值得,似乎不是旁观者所能认定的啊……
不过,她今天来相亲总算是件好事。至少,她跨出了自己的泥沼,不想再和齐嘉磊回忆瞎混鬼混、伤心伤神伤体了……
“易悠悠!”
一声大喊,惊醒了发呆中的易悠悠,她头一抬,看到一个头上挂了副大墨镜的男人,他身穿黑色恤衫与轻便百慕达短裤,却因为太瘦而显得松垮跨的……很像齐嘉磊的假日打扮,但气质没有齐嘉磊好,感觉像是衣穿人,有种撑不起来的感觉。
“嘿!果真是你!我看相亲照片时,就觉得你很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男子一坐下来,就开始呱啦呱啦。“我是朱少左,你还记得吧?”
记得个头咧!易悠悠礼貌性地咧嘴一笑,只觉得他未免太爱讲话。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愈看他,愈觉得他眼熟咧……
“我们在哪里见过?”她问。
“就在这里啊!那时候,你旁边还站着齐嘉磊,我还问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啊!”
“啊!你就是那个神经……”啊,她有点印象了,她听齐嘉磊说过那天的事。
“原来你和齐嘉磊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啊,我看他那天对你满特别的,他很少笑得那么开心的……”朱少左打断了她的话,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齐嘉磊平时的行径。什么不爱搭理人啦、笑起来有种距离感啦、做事方式铁腕啦、身边总是美女环绕啦……
易悠悠胸口一拧,眉头也随之拧皱了起来。
她就是不想去想齐嘉磊,所以才来相亲的。谁知道居然相到了一个二百五,拼命地提醒她齐嘉磊的一点一滴。
那些事,她比朱少左还清楚一百倍好不好。
“你好像很注意齐嘉磊喔。”她忍不住打断了他。
“他那种身价好的时尚型男,一举一动都嘛会有人注意。”朱少左撩了下前额发丝,把搁在头顶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易悠悠看着那副眼镜,愈看愈觉得眼熟。
“这墨镜是不是和齐嘉磊同一款啊?”易悠悠忍不住问道。
“你很厉害嘛!应该是同一款吧,英雄所见略同嘛……”
易悠悠发现朱少左只要有人发出附和声,就可以滔滔不绝地往下讲。于是她开始托着腮帮子,认真地听起他的高谈阔论。
就把今日当成人物取材之行喽,反正她原本就喜欢看人与听人说话。
这个朱少左满有意思的,所有故事里都很适合摆上这么一味甘草型人物,以增加故事的有趣度。把整本书的焦点都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就算读者不腻,她这个作者就会先无聊死了。
“所以,你今天来相亲是因为看到我的照片?”在朱少左说了十分钟之后,话题渐渐开始枯竭时,她急忙再找了个问题问道。
“对,我想齐嘉磊喜欢得女人,应该和我也很合。”
我看你喜欢的人根本就是齐嘉磊吧!易悠悠在心里O.S.。
“你工作几年了?”她问。
“研究所刚毕业,我在美国念完EMBA,我爸就叫我回国,先在公司里帮我安插一个职位……”
几番对话过去,易悠悠拿起果汁一饮而尽,再叫了一份三明治。
“你这么能吃啊?”
“齐嘉磊向来很欣赏我的好食欲。”
“我也是最不喜欢那种小猫食量的女生……”
易悠悠不想说话,因此拿起鲑鱼三明治,重重咬了几口。
“呃……”易悠悠突然噎住,她瞪着前方,呼吸开始困难。
惨——没水、没果汁了。
“水……”易悠悠朝着朱少左伸出手臂,痛苦地挣扎出一个宇来。
“你说什么?你在演戏吗?”朱少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翻了个白眼,猛捶着胸口,伸手要去抢朱少左的矿泉水。
“叫你吃东西慢一点,你怎么老没记在心上!”
突然间,一只水杯递到易悠悠唇边。
易悠悠捧着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好不容易才把那口三明治给吞了下去。
她长长吐了口气,拍拍胸口。
且慢……刚才那个声音是……
易悠悠蓦地抬头,对上齐嘉磊一双黑黝的眼珠子。
“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齐嘉磊先声夺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在相亲。”易悠悠得意洋洋地宣布道。
“和他?”齐嘉磊脸色一沉。
“不行吗?朱少左是个很有趣的伴。”易悠悠双手插腰,一副要找人理论的模样。
朱少左咧嘴得意地笑了。“我不敢和齐嘉磊相提并论哪,不过,我确实还满能和人聊天的。你今天这套西装是亚曼尼吧!我上个月去看他们的服装秀……”
谁把朱少左和齐嘉磊相提并论了?
易悠悠和齐嘉磊的心中弹出同样的疑惑,不免互看了一眼。
齐嘉磊一挑眉,有些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相亲人选。
易悠悠则皱了一下鼻子,瞪他一眼——要你管!
“阁下向来公事繁忙,还不赶快回去处理。这里已经够亮了,不需要电灯泡!”易悠悠努力地想把下巴拾得和鼻子一样,并有模有样地学着他发火时冷冷的声调。
“我去了日本十天,今天刚回来,现在刚好没事,可以坐下来和你们聊聊。”齐嘉磊坐到易悠悠身边的座位上。
“哼。”易悠悠别过脸,把自己缩到角落,就是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干么跟她解释他不在国内!她就不信他这种大忙人,到日本十天会不带手机。连一封简讯都没有,简直可恶到极点,根本就是铁了心要分手嘛!
齐嘉磊又往易悠悠身边坐近了些,并让服务人员再送上矿泉水,及一杯给她的果汁和一份核桃糕。
服务人员送上饮品,齐嘉磊直接将核桃糕及果汁放到她手里。
易悠悠瞧也不瞧齐嘉磊一眼,埋头大吃了起来——这种核桃糕八成是新产品,她才不跟美食过不去呢!
不过,真是奇怪了,方才吃三明治时还食之无味的嘴巴,怎么现在竟然对核桃糕惊为天人了起来?
“齐先生一年出国几次?”朱少左一看齐嘉磊竟坐在他对面,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数不清,每个月都要巡视亚洲市场几次。”齐嘉磊说道,还不忘看她一眼——他才刚踏进国门,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络,她就已经相起亲来了。这女人果然让人一刻都放心不得!
“难怪你到现在还没固定女友。”朱少左说道。
齐嘉磊往后靠在沙发上,手臂不经意地擦过易悠悠身侧。
易悠悠瞪他一眼,端着核桃糕再往里头缩了一点。
“我不是不交女朋友,而是现在的女人太不懂得察言观色。我工作之外的闲暇时间并不多,要排除万难,才能和她一星期见个两、三次面,没想到她却经常将这种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不懂得好好珍惜!”
“喂!”易悠悠听不下去,用一种杀人眼光瞪着齐嘉磊。“明明是现在的男人不爱负责,才稍微用了点心,就要在众人面前讲得沸沸扬扬,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丰功伟业一样。也不想想看,女人也要工作,要拨出时间来对感情认真也不件是容易事啊。”
“是吗?我倒觉得易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感情中付出的人。”齐嘉磊交插着双臂,黑眸紧盯着她。
“没错!我这人分手分得痛快,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在乎白无故消失之后,又凌空出现想要挽回。”哼!
“男人向来考虑得比较多,绝不冲动行事,一旦下了决定,就希望走得长远。不会像某些女人只凭一时冲动,就向人提出交往或分手。”齐嘉磊看着她倔气的小脸,不悦地拧起眉。不过才分开几天,她怎么就让小脸瘦了一圈呢?
“是喔。看来齐先生对于男女交往,非常有心得,那就恭喜你的下一任女友了。”易悠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齐嘉磊眯起眼,双唇抿得更紧了。明明在乎他,还在嘴硬!
“我倒是认为易小姐对天屋咖啡厅情有独钟,就连相亲都要安排在这里。”摆明了对他余情未了嘛!
易悠悠脸上的笑意跌垮了一秒钟,但她可没打算就此认输。“是啊,天屋食物一流,我决定以后每次相亲都来这里。对了,你们接不接受什么订婚茶会啊?”
齐嘉磊和易悠悠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一时火光熠熠,却是谁也不肯先退让。
“原来你们两个也很健谈嘛,我原本还以为只有我喜欢说话,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朱少左一见有插话空档,再度马不停蹄地说起话来。
“我要走了!”易悠悠霍然站起来,怕自己会一时气不过,而当场赏给齐嘉磊一个巴掌。太过分!分手之后,她就变得不是人了吗?一定得在公开场合跟她对呛吗?
“我也要走了。”齐嘉磊随之缓缓起身,鹰眸紧盯着她。
“那我……”朱少左也跟着起身,却没人招呼他一声。
易悠悠快步走出咖啡厅,急到甚至忘了跟姐姐挥手再见,当然更没空理朱少左。
而齐嘉磊长腿一跨便追了上去,只来得及向服务生交代账单记在他的名字下,自然也没时间多看朱少左一眼。
朱少左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飞出店门。
他不解地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想着他方才是否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不然他们干么逃之夭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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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悠悠狂奔上楼梯,脚步愈跑愈快,心跳也愈来愈急乱!因为她听见了齐嘉磊追来的脚步声。
“我明天又要去新加坡了,那里的超市要进行改装评估。”他沉声说道。
“一路顺风。”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停下了脚步。
“你离开我家的隔天,我就出国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只想将她牢牢拥入怀里。
这几日,他归心似箭,有时甚至没法子定下心来做好工作。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结束这段感情。
他也不得不接受,如果他想她重回身边,就得改变他的观念,从固守了几十年的独身贵族想法,进入到一般人所谓的正常轨道——恋爱、结婚、生子。
“阁下事业做得大是众所皆知之事,只是你的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忘了还有手机这回事。”易悠悠不以为然地说道。
“电话中没法子把事情说清楚,我习惯当面处理。”她以为他这些时日好受吗?和他自己战斗,也是很耗费心神的啊!
“有诚意的话,‘对不起’三个字就够了。所以,你现在啥事都不用再‘处理’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我……”齐嘉磊抢前一步,走到她身边,定定凝视着她的脸。
易悠悠睁大眼,看着他一脸的不自在。她屏着呼吸,就在楼梯顶端原地站着、等待着。
“我……”想重新开始。
“你什么啦?说话不要吞吞吐吐!”易悠悠忍无可忍地对他大声咆哮。
齐嘉磊突然拉住她的手,飞快地往大门外疾冲。
易悠悠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就已经被他拖上红砖道,火速地跟着他狂奔起来。
他跑得很急,她有好几次都脚步颠踬地要跌倒了,却又都让他的手掌强制地稳住了腰,再继续往前跑。
齐嘉磊的车子停在转角,他拉着她冲入后座,锁上车门。
易悠悠才坐定,连颊上乱发都还没来得及拂开,她就气呼呼地开骂了。
“齐嘉磊,你这个混——”
“我想你。”一展长臂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纳入他的怀里。
易悠悠怔住了,傻傻地看着他将脸颊埋入她的发丝里,被动地感觉着他灼热气息吐在她的颈边。
她瘪着嘴,红了眼眶,哽咽地说:“我一点都不想——”
“不许言不由衷!”齐嘉磊横眉竖目地打断她,眸光几乎在她身上烧出两丸洞。
“干么瞪我!只许你说你想我,就不许我说‘我一点都不想你’吗?”易悠悠黑眸瞪得圆滚滚,嗓门也随之大了起来,还顺手起拳头重捶上他的肩膀.
“可恶!可恶!你知道我每次一想到你,心情就乱糟糟。心情一乱糟糟,我就没法子写稿,没法子写稿,我就没收入、一没收入,心情就更加乱糟糟……”
易悠悠的话没说完,因为齐嘉磊吻住她的唇。
他扣住她的后颈,饥渴地像是饿了多时的旅人,非得餍足了他这些时日的想念,非得她也跟他同样沉迷,在思念里无法自拔,他才愿意放开她。
他要她!恨不得把她藏进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她体内,狠狠地爱得她再也没力气离开……
易悠悠被吻得意乱情迷,小手无力地揪着他西装外套,怀疑自己就要在他怀里燃烧起来。
许久后,他抬起头,抚着她泛红脸颊,沉声命令道:“等我从新加坡回国后,我们先订婚。”他不会再给她任何去相亲的借口。
“你脑袋坏了喔?!”易悠悠伸手将他推到一臂之外,惊恐地像是他长了三头六臂一般。
“你说什么?”他浓眉一皱,瞪她。
“订婚就是代表要结婚的意思耶,我们俩结婚一定会吵架的!如果到法院公证,搞不好还没走出法院大门,我们又已经跑进去要办离婚了。我才不要和你结婚!”最后一句,她说得斩钉截铁。
“见鬼了!如果你和我谈恋爱时是认真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打算和我结婚?”齐嘉磊火了,声音也随之高昂起来。
“因为谈恋爱和结婚根本是两回事啊!”她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道;“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两个根本是天壤之别,可我就是被你吸引了,我有什么办法嘛!”
“都在一起了,你还提什么天壤之别。只要有心,没什么不能改变的。”齐嘉磊扣住她的下颚,火眸逼进她的眼。“你给我听好了——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后,就去你家提亲。”
易悠悠两道眉愈靠愈近、愈靠愈近,最后挤出了一座小山。
“我诚心地建议你最好三思而后行,毕竟婚姻不是儿戏。”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想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他非常有自信。
“哈!你又自打嘴巴了。”易悠悠双眉一挑,双手再度插暖。“你现在认为我们的婚姻可以成功,便显示出你以前和我交往时的极度缺乏诚意。你当初就是纯粹想玩玩,所以你才连个承诺都不给。”
“你今天思绪很流畅嘛,想来刚才在咖啡厅的那场相亲吃饱又喝足了。”他转了话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没错。”
“那么,对于一个口口声声责备别人是负心汉,却又在分手不久后,就和别人相亲的女人,你作何感想?”天知道他为了这段感情,可是辗转反侧了数夜。
“拜托!我那可是积极正面的做法。总不能要我每天在家以泪洗面,想着从前、盼着你回来吧!”拜托,她要是再继续待在家自怨自艾的话,眼睛八成会先哭瞎掉。
“积极正面的做法是,你应该想出问题关键,再重新为我们的感情而努力,像我现在这样。”
“反正,你现在有积极努力就好了,随便啦!”易悠悠懒得吵,双手掸灰尘似地往空中乱挥。
齐嘉磊气恼地抓过她的身子,咬住她的唇。
她痛得张开唇,他则是乘机又闯入她檀口之间,再次与她缠绵了一回,非吻得她无力反抗与顽皮回嘴,他才松开手。
低头望她——她丰润红唇微张,眼神迷蒙,天真脸上染着淡淡,眉目之间有着不自觉的性感,真教他百看不厌……
易悠悠有气无力地长叹一声,小脸搁在他肩臂上,一时也没力气移动。
要命喔,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接吻竟是这么耗费体力和心神的事情啊!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种状况下抽身。”他抬起她下颚,眼瞳灼烈如火。
“听不懂。”她的脸颊辣红了起来,与他身体接触的地方则像是在燃烧一样。
“无所谓,我可以亲自示范给你看。”
齐嘉磊揽过她身子,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使他坚硬的悸动在她柔软身子下被清楚地感受到。
她看着他浓烈的眼神,急急忙抬头看着车顶小灯。
“你!狂!”她大叫着,全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狂是你。你不是老说你每一本书都会出现一到两场床戏吗?”他搂着她的腰,压低她的身子,让两人身子更加地密合。
“我不是色猜狂,我是很有原则地由爱而性。男女主角在没结婚之前,都不会发生关系。”易悠悠睁眼说瞎话,可不想在这时兵败如山倒。
“什么意思?”齐嘉磊脑中警铃大响。
“就是我结婚后,才会和另一半发生关系。”她严肃的看着他,恶作剧的想要看他的反应。
“你开玩笑的吧?”
齐嘉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感觉像被人从火山口扔到了阿拉斯加。
易悠悠同情地拍拍他的脸颊,强忍着偷笑的冲动。
“干么这么震惊?你不是想要和我订婚了吗?订婚和结婚,离得也不远了,再忍忍喔。”他的表情好好笑,一副吃瘪的模样。
“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在告诉我,我们现在只能做半套吗?”齐嘉磊不甘示弱地将指尖探入她衣内,沿着她柔软肌肤,一路攀沿至她柔软胸脯之上。
“等等!你这个精虫冲脑的坏家伙!”易悠悠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翻落,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有多惹火。
“啊——”
齐嘉磊突然申吟了一声,易悠悠则被吓得动弹不得。
他……他……居然在申吟!她双眼瞪得大大地看着他的脸,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情况有多瞹昧又火热。
她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他的火热上……
“你再继续扭动下去,可能我们待会儿就要先去补公证了。”齐嘉磊闷声说完,将她抱离身上,让她在一旁坐好,打开车窗让凉风吹入。
易悠悠辣红着脸,蒙住双颊,却没法子让自己忘记他方才昂扬的触感,及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
“好了,你不是还有一堆事要做吗?快点回你们超市啦!”她命令道,只想找台阶下,免得她尴尬至死。
“你跟我一起回去。”他也命令道。
“才不要。万一朱少左还在那里,这样岂不是很别扭?”她皱皱鼻子,扮了个鬼脸。
“我就是要朱少左知道你是谁的女人。”齐嘉磊打开车门,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出车外。
“吃醋啊?”易悠悠站在他面前,小好小恶地笑着戳戳他的手臂。
“不是吃醋,是宣示所有权。”
“拜托,谁是你的啊!”易悠悠突然开始往前卖力地奔跑着,回头朝他吐吐舌头。“先追到我再说啊!”
齐嘉磊一挑眉,几个快步就又将她的身子带回了怀里。
“你当真要跟我订婚?不后悔?不要在婚礼上,才告诉我什么你比较爱自由之类的鬼话喔!”易悠悠赖在他怀里走路,警告地说道。
“怕我跑了,就使出全身功力来留住我啊。”
“好啊,我叫人把你打成残废,这样你无处可去、无人可要,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住你了。”她马上编派出另一套剧情。
齐嘉磊蓦地打了个寒颤,脸色青白到说不出话来。
“知道怕了吧,哈哈哈!”易悠悠手插腰,发出女山贼的大笑声。
齐嘉磊也笑了,再度拉住她的手,一起回天屋。
他不知道他们之后的路好不好走,毕竟他们的个性真的有很大的差异,但他非常肯定他们的生活铁定会与无聊绝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