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迟了——
岳珊珊丢开手边的报纸。反正里头的内容一个字也没入她的眼。
装什么装!最好她这么有求知欲,大清早爬起来看报,明明就是在等他——
这一点,她知道,他也知道,只是不说破。
以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被窝里与周公缠绵,但是他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过来替她做早餐,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在他之前醒来。
因为这个笨蛋来了见她在睡,也不会吵醒她,耐心等到她醒来,才陪着她一起吃。
更早之前,按了铃没人回应,会站在外头等,她被气到了,找好给他钥匙自己开门进来。
今天真的有点太晚了,已经比平时预计到的时间迟了半小时。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情绪莫名地焦躁,想起昨天不经意地听到他咳了几声——她抓起手机要拨号,转念一想,又抛开,该捞起钥匙往外奔。
才出了大楼,就看见她担忧得半死的那个人,居然神情愉悦地站在不远处,与美女邻居谈笑风生!
隔了段距离,她听不见他们在谈些什么,他微微弯低身子,颇专注地侧耳聆听。
她记得这个住在她楼下的美女邻居,前几天和范如琛一起逛超市添购日用品时遇上了,被问到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知道他在等她回答,她当时故意赌气地说了不是。
现在,却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因为不是,所以美女邻居就光明正大朝他出手了吗?
她太了解,这男人有种特别的魔力,让女人(ˇ?ˇ)想~不顾矜持靠近、引他注意,当年的她是,美女邻居是,沁妍这几年提供的参考值里的那些女人更是!
她一肚子气闷地转身回到屋里,觉得自己简直像白痴一样!也不晓得是在气自己跟笨蛋一样还是担心他的安危,或者是否认关系,使得美女邻居可以大方向他表达爱慕的懊恼,还是根本就是气自己把自己困进死胡同里的愚蠢行径。
不一会儿,范如琛开门进来,愉快的向她道了声“早安”,便往厨房里去,没留意到岳大姑娘正老大不爽。
他心情很好嘛!
唇畔那抹闲适笑意,看得她刺眼极了。
范如琛取出购物袋里的葱、鲔鱼罐,还有三颗蛋,转身要将剩余的食材摆进冰箱,冷不防发现她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吓得他松了手。
“姗姗,你吓到我了。”他轻喘了一声,弯身捡拾滚出提袋的物品。
哼,心虚。“你今天晚了。”
“嗯,昨天看到冰箱空了,顺道绕去晨间市场买点东西。”
“就这样?”
“上楼前有遇到你的邻居,聊了两句——”他停了下来,狐疑地抬头,打量她不是滋味的表情,突然领悟了什么。“只要三分钟,没聊很久。”
对一个有心染指他的女人而言,三分钟就够久了!他以前甚至只给她几秒种,看也没多看她一眼,更别提是对她笑!
胸口一股情绪搅得烦躁,很想做点什么来宣泄这无以名状的闷与恼……
当她回过神时,正贴着他的唇,贪婪啜吮他唇间温暖滋味,而他正皱着眉
她在做什么?真要对他用强不成?!迅速掌控回理智,她自我厌恶地退开,转身就走。
范如琛才刚起身,都还没有站稳就被突来的冲力撞得后退一步,抵住流理台,唇间是女子独有的柔软触觉,他来不及张臂拥抱。衔吮柔唇,她已经退开。
“姗——”
她没理会他。
真痛。他揉揉撞疼的腰,没心思收拾地面的食材,快步追上前去。
她蜷坐在长沙发上,双手抱膝,整张脸几乎埋入圈起的双臂间,显而易见的低落情绪,让他心房刺痛了下。
“什么事不开心?要不要说来听听。”
走到她前面,温柔勾起娇容,不让她藏起自己。
“你走开,反正我和你没有关系。”极明显是赌气的意味,委屈的口吻其实比较像撒娇。
说什么要等她,也不过才半年而已!即使她对别人说不是情侣,他也一脸无所谓,她当初等他时,哪这么没诚意!
弄懂了她今天一大早的反常行为,范如琛胸口涌起一股接近怜惜的柔软浪潮。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在追求你啊。”
“追、追求?”
她呆愣的表情,可爱的惹人心怜。
范如琛张手将她纳入怀抱。“乖,别生气好吗?”倾前啄吻一记,温柔吐露爱语“我爱你。”
这句话,过去总是她在说,一次又一次,不怕被他拒绝,如今,换他来说,他要把过去欠的,一点一滴还给她。
“你”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说甜言蜜语?以前内敛的性情,这么露骨的话根本说不出口,现在却动不动就拿来哄她。
深情柔嗓熨帖她颈际,她听得见醉人的情话,感受的到喉结的震动。吹拂耳际的温热气息,扰的她一阵酥麻,几乎招架不住他如此温存的举动。
当灼热唇瓣再度覆上她,她本能地启唇回应,滚烫肌肤在他指掌抚触下,涌起一阵阵近似愉悦的颤抖。
范如琛心怜的拥挤她,贴近娇躯,深陷沙发间肢体交缠,太过久违的亲密,他们都失控了,忘我地深吻、缠绵。
他喘息,短暂离开诱人红唇。:早餐你有很饿吗?”
“还好。”染上的水眸回望他,不知所云。
“介不介意晚点再吃?”礼貌上先询问一下。
“不介意。”
“那好。”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再度迭上柔软女体,放任延烧。
他探索娇躯,温习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每一记亲吻、碰触,都在提醒彼此,他们曾经如何亲密、毫无保留为对方交付过一切。
他不是没有,只是人不对,一直都只有她,才能令他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放纵索求。
他们由客厅纠缠到卧房。
在沙发上,他几乎是等不及更适当的时机,便焦躁地占有她,每一回进占都又深又重,太过失控的激缠下,他们几乎是迅速便达到极致。
回到卧房,第二回,他放缓步调,徐徐亲吻、撩拨。
“对不起,我刚太粗鲁了,有弄痛你吗?”
因为过于想念,失了自制,他应该更温柔的,那能给她更美好的感受。
“知道就好。”她媚嗔他一眼,出其不意地翻身压住他。“要真有心表达歉意,就不要动。”
他微讶,反应过来后,低笑出声。“好啊,听你的。”
她开始缓慢地、撩人地抚吻,从脸庞、颈际、喉结,一寸寸蜿蜒至胸膛。
范如琛身体微僵,正欲阻止,她已吻过胸口那道陈年伤疤,神情没有半分改变。他闭上眼,感受她所吻之处逐渐灼人,几近疼痛的感受自紧缩的胸腔蔓延开来。
原来幸福至极,也会痛
胸房激越浪潮难以自抑,他冲动地探手拥抱,再度翻身将她置于身下。
“你答应过不——啊!”抗议转为媚吟,猛然入侵的颤栗快感,令她下意识咬住他肩膀,不让自己叫的太。
他孟浪、放肆地索求,“对不起,下次再换你。”
“你恩轻一点”可恶,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野?她脑袋晕眩,几乎承受不住浪潮般袭来的欢娱,一波高过一波……
结束这场清晨欢爱,她已经累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应该指责他的,可是自己的反应明明显示的到得欢愉不比他少,她羞愧的抬不起头,完全不愿意回想自己刚才叫的多忘形。
“姗姗,早餐”呃,应该算午餐了,他有丝心虚。
“我饱了。”四年没这么饱过,哪还有胃口再吃什么。
“……”
“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持续将脸埋在枕被间,她假装困倦,不去面对自己方才简直像个荡妇一样的羞愧。
“姗姗?”生气了吗?他承认,方才过猛的索求过分了些
“要吃早餐我自己会过去。”更早前,她碰触到他指掌的凉意,她抵抗力不若一般人强,最近天气转凉了
范如琛先是一楞,而后领悟,微笑道:“好啊,那我以后就在家里坐好早餐等你过来。”
想到什么,他迈步下床,回到客厅,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随身带着的物品,再回到床上来。
“姗姗?”
她背着他,面墙蜷卧,没应声。
睡了吗?这么快?
“我爱你。”
他浅浅啄吻露在丝被外的果肩。“邻居小姐只是在教我一道养颜美容的汤方,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才会认真听她说,
我连她姓什么都没记住,这辈子,我只爱你,只想跟你走一辈子,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他执起她右手,将那只闪烁幸福光芒的钻戒逃入纤指,拥住她,轻巧地在她身畔躺下,打算陪她小睡一会儿,晚点,再起来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