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谈佳吟的课,她再度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没等教完今天的进度,就先自行离去。走路都比面对那两个该死的沙猪男人好。
情绪太郁闷,她转了好几班公车,压了好多地方的马路,直到好晚好晚,累到她再也走不动了才回家。
其实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情绪有什么好低潮的,说穿了,不过就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在耍白痴罢了,她直接当看戏就成,郁闷个屁呀?
可是、可是……该死的谈绍宇!
她泄恨地用力踢了下路上的石子,但,这只验证了一件事——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她使力过猛,没踢到石头,反而扭伤了自己的脚,一坐在地上,疼得她泪眼汪汪。
“可恶——”她挫败得无法言语,索性就赖坐着,反正离家门不远,夜也深了,巷子没什么人,不怕丢脸。
“王八蛋——”她语调哽咽,将脸埋进膝间,悒郁地直想放声大哭。
她才不在乎他呢,笑话!这世界上,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她看得上眼?尤其是那个全身上下惟一的本事除了气她还是气她的臭男人,她不是一直都认为他没品至极的吗?所以,就算他真的只是戏弄她又怎样?她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她不断地在心中说服自己,好像多说几遍,就会成真似的……
一阵低幽的叹息回绕耳畔,她愕然仰首,惊见谈绍宇就蹲身在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她恶声恶气地质问,把几乎“泄洪”的泪水硬生生又给逼了回去。
“有没有跌伤哪里?站得起来吗?”无视于她带刺的态度,谈绍宇垂眼审视她。
“要你管!”她口气极冲,伸手就要推开他。
谈绍宇反掌扣住她推拒的小手,大手一捞,便将她给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谁准你抱我了?你该死的离我远一点,听到了没有,姓谈的——”她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极尽泼辣之能事。
谈绍宇纹风不动,身上让她给抓出了好几道淡红色的痕迹,依旧神色未变。
“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关你什么事,我叫你放开!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东管西的?我爱去哪里、爱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不劳谈大少爷捞过界!”也不管是三更半夜,她吼得声嘶力竭。
一到她家门前,谈绍宇入下她,她站立不稳地跌退几步,他伸手想扶她,却让她不领情地挥开,独自靠向墙边喘气。
“何必呢?”他深深一叹,“如果无法接受我的行为,我道歉就是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道歉就算了吗?那我受辱的自尊呢?拿她当垃圾似的塞给别人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她会有多难堪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韩紫筑又不是没人要!谁稀罕他啊!
“做都做了,你要我怎么办呢?说我很后悔说我应该以死谢罪吗?我——“
“滚开!我不跟一只没智商的猪说话!“她气得逼出了泪水,弯低了身子,两手环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
“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避之惟恐不及?“眸底掠过一抹受伤之色。
“谈绍宇!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可耻的男人!
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光,她卯起来火轰他:“是谁先避之惟恐不及?是谁在拿人当傻子耍?不想来接我就算了,我自己没脚啊!何必把我推给别人?告诉你,我韩紫筑身价好得很,站在马路上叫卖,起码还有上打的男人要,用不着一副怕被我强暴似的避着我!”她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但是——
谈绍宇眉心一蹙:“是书颖?”
“还装傻!是男人的话就敢作敢当一点,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谈绍宇张口欲言,在望见她气愤而受辱的脸庞时,他敛眉沉思,低低地问:“那——你觉得他如何?”
“杀千刀的死男人!你再说一遍!”她抡起拳。不要命的话,有胆就再给她重复一次,她发誓,她会一拳打落他的门牙!
“不可否认,书颖的条件很出色,你动心了吗?”无视她眼底流窜的怒火狂焰,他坚持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几时改行当龟公了?”她又绝又毒地讽刺,“是啊,他很好,温柔多情,英俊优雅,比起你恶毒差劲的性格,他真是好到天边去了,再白痴的人都会选他,这样你满意了吗?姓谈的皮条客!”
“说实话!”谈绍宇不为所动,“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不会表现得深受伤害。紫筑,别赌气,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是吗?也可以!
她一字字冷声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最好全都去死!”
有人被骂到如释重负的吗?眼前这个就是了。
谈绍宇松了口气:“原来你气的是我逃避你,把你推给别人,而不是气我强吻你?”
韩紫筑脸色一变:“你少不要脸了,谁——”
轻轻地,他吮住了她的唇。
她要是有点骨气,就该抬脚狠狠往他胯下顶,让这下流胚子尝尝绝子绝孙的滋味,但是——见鬼了!为什么她会心儿痒痒,手脚完全不听控制?
怕舌头会被某个泼悍的小猫咬掉,他并没有吻得很深入,只是浅尝即止地柔吮淡舌忝聊慰相思渴求。
温柔地拨顺她的短发,他松开了她:“晚安,我的小野猫。”
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了住,没回头,只低低地道:“我没要任何人去接你,更没想过要把你让给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的。”
他……他说了什么?
谈绍宇已然走远,她却杵在原地,久久无法消化他留下几句话。
他没要任何人去接她?他没有为了打发她,将她胡乱塞给别人?他希望她是他的?她一起都错怪他了?
仔细回想起来,贺书颖确实不曾说过任何近似谈绍宇有心避她之类的话,一切都是她自行演绎定论……
那——换句话说,真的是她误会了?她根本不该像个疯婆子一样,对他拳打脚踢,胡乱指控?
思绪反复翻转,不断由心底冒出的,是愧悔心虚、歉疚,以及……
淡淡的心疼。
她果然错怪他了。
三天之后的星期一,她再一次肯定了这点。
在期末考前,为谈佳吟做完最后的总复习之后,谈佳吟问她:“你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
韩紫筑挑眉:“请问我们哪一天不吵?”
有啦,只要没见面,就可以不吵。
“以前是打情骂俏,和真正的吵架不一样。”
原来他们的水火不容,看在别人眼里,竟成了另类的亲密?
或者,事实上本来就是如此,只剩她这个当事人未曾察觉?
谈佳吟研究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你星期五那天为什么没有等大哥?大哥在学校找你,回来后没见到你,又去你家等,等了好久,很晚才回来呢!”
她回去时,他确实是在她家附近没错……
原来,当她郁卒地到处乱晃时,他一直都在她家门外,耐心地等着她倦鸟归巢。可是见到她时,却什么也不说,任由她指控,任由她打骂,任由她把他说成最低级的混蛋……
其实他才委屈呢!但她却让先入为主的成见主宰情绪,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她觉得自己好差劲。
叩叩!
两声平稳的敲门声很准时地响了起来。
她抬起头,迎进了他深幽如潭的黑眸。
为了不让两人继续相顾无言到海枯石烂,谈佳吟主动将她推向谈绍宇,然后不着痕迹地朝她眨了眨眼。
只有她才知道,这小妮子的表情有多暧昧。
谈绍宇默默无言地转身,走了几步,迟疑着又绕了回来,一脸不自在地看着天花板,牵起她的手就走。
“哥,你牵错人了。”被拖着跑的谈佳吟努力忍着爆笑的冲动,小声提醒他。
“啊?”天哪,好丢脸!
谈绍宇赶紧又绕了回来,握住韩紫筑的小手快步下楼。
韩紫筑闷闷地忍着笑,盯住他俊容微红的困窘模样。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好可爱呢!
这回,他没再把外套当布袋似的盖上她的头,而是很温柔地披上她的肩。
咦?他转性啦?韩紫筑受宠若惊地盯着他瞧不,怀疑是不是有不明外星人附上了他的身。
一路上,也是静默无声的。
坐在后座,她不停地想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这个人虽然老是得理不饶人,可却总在难以察觉的地方,流露出他的细腻柔情,他只是坏在嘴巴上而已,心却是最软的。
今天,若不是谈佳吟告诉她,她想,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向她抱怨什么吧?因为他知道,她会为此而愧疚。他是爱糗她、戏弄她,但却不曾真正让她难过,该怎么说他这个人呢?恶劣却也贴心温柔的混蛋?
反正奇葩一株就是了。
想着、想着,胸口盈满暖意。
他宽阔的背看起来好诱人,她突然感到疲倦,好想……好想借他的背靠一下哦!
她抿抿唇,试探地将扯住他下摆的小手改移到他腰际,轻轻地圈抱住,感觉到他的身躯明显颤动了下,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脸蛋也贴了上去。
果然——好舒服。
她陶醉地闭上眼,说什么都不想移开了。
以前,她最唾弃那种见了男人就会变成无骨动物的女人,当尹心语碰上宋擎时,她还三天两头的谆谆教诲,不许心语变成那种丢人现眼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发现她也好想不当无骨动物,好想偶尔给它没骨气一下……
完蛋了,她会不会被心语耻笑啊?
心思翻转之际,发现车速已停,但是他却没提醒她,也没有移动。
韩紫筑稍稍由陶醉中拉回少许清醒。“这回又是什么理由”又没油了“轮胎破了”骑到一半又发现车钥匙不翼而飞?或者——你又想告诉我,你谈在少爷不爽骑了?“
谈绍宇苦笑:“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都不要。你最好乖乖载我回家!”
他沉默着,不答。
想了想,她轻声补充:“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进来坐坐。”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清楚这些她原本认为无聊的行为,只是谈绍宇为了多争取一些和她共处的机会,那她就真的笨到连她都唾弃自己了。
此话一出,谈绍宇不再有异议,再一次催动油门上路。
五分钟过后,耳边防战士呼啸的风声再一次静止。
谈绍宇眨了眨眼,很期待地看着她。
韩紫筑几乎失笑出声:“先说好,没有什么果汁、咖啡、只有白开水,要是不嫌蓬门简陋,那就进来吧!”
话音甫落,谈绍宇跑得比飞的还快,一溜烟地跳向她,动作多利落啊!
看得韩紫筑有三秒的时间,只能微愕地张着嘴,反应不过来
“快开门啊,不准反悔哦!”他开心地扬唇——笑。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他那副表情,真的很像期待小红帽入嘴的大野狼。
呜呜呜……她可不可以收回啊?她一点都不想“一失身成千古恨。”
想归想,她还是认命地开了大门,领着他搭乘电梯上楼。
进门前,她很有先见之明的来个约法三章。“里头——呃,有点乱,不准笑哦!”
谈绍宇抿抿唇:“我尽量。”
姑且算是达成共识了。
但是——
门一开,他先是踩到空的矿泉水瓶子,要不是他平衡感好,肯定早就以五体投地之姿拥抱地球表面了。
再来,桌面堆满了电话、报纸、书籍杂物,还有一碗吃了一半的泡面,其中一根面条还挂在几乎掉出桌面的“宋词精选”上晃呀晃的。
谈绍宇挑了挑眉,不予置评地看向另一方。
很好!是床。但是那张床的待遇并没有比桌子好多少,满床的衣服、纸、笔、书本,甚至连电池、手电筒都有。
别说他了,他怀疑那张床连她的容身之地都没有。
“那个……桌子太乱了,我只好在床上写字,然后……前两天大楼停电……”她羞愧地小声解释手电筒的由来。
“嗯哼。”他翻开被单,捞起一条香蕉。
轰!小脸倏地烧红。“你……可别想歪了。是路口那家杂货店的肖阿婆,泡面过期了还拿出来卖人,我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可是半夜肚子又好饿,才会……”这一回,同时解释了香蕉和泡面的由来,并努力想澄清她绝对不是什么性饥渴的浪女。
“噢!”他很大方地接受了她的说词。
走没两步,脚下又踩着东西,他低下头——
“原来你喜欢这个颜色?”红色代表热情,真看不出她有这种潜在性格。
韩紫筑尴尬到想死!赶紧手忙脚乱地捞起床上的衣服和地上那件被他踩到的红色往衣橱里塞,偏偏手太小,一年内裤掉了出来……
他的眉头挑得更高了。
有蕾丝的呢!很性感哦!他还以为嗜钱如命的她,会买夜市那种一件五十元的儿童内裤呢!
“闭嘴!”在他开口前,韩紫筑早一步命令。
谈绍宇耸耸肩,很合作地闭紧嘴巴,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因,他怀疑他要是再多说一句,她会因为过度羞愧而冲动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呃,其实也不必大费周章去挖洞了,光是这单身套房里的一室杂乱就够把她给埋了。
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的人类,有办法让房间乱到这种地步,她简直——简直就是旷世厅才!
好不容易将床的空间清出来,谈绍宇为难地看着她。
要——坐在上面吗?那很容易让人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耶!
“闭嘴,你没得选择了。”有地方给他坐就好了,还敢挑!
“那——好吧!”大不了就被她“蹂躏”而已。
韩紫长顺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丢给他——没办法,就剩这瓶了,不喝拉倒。
“唉,谈绍宇,你今天怎么回事?话很少耶!”平日是说遍天下无敌嘴,所以今天的格外沉默,才会让人觉得反常。
他很捧场的灌了两口矿泉水。
“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什么?”韩紫筑很自然地接过矿泉水就往嘴里灌。
“你说书颖温柔多情,我恶毒差劲,谁会喜欢像我这样的男人?”
“噗——”一口水喷了出来,她呛得猛咳。
谈绍宇一脸无辜,很体贴地替她拍背。
“咳、咳咳——”她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谈绍宇,你吃错药啦!”
“哪有!明明是你——”
“我说的是气话好不好?你还是恢复原状我比较习惯,不然会吓到人。”
“早说嘛!”他像是憋得很辛苦,跳起来一张嘴嚷个没完,“叹,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当女人当成这个样子,和你这里一比,猪寮都可以称之为总统套房了。”
韩紫筑恨恨地磨着牙:“我收回那句话,你还是当哑巴比较好。”
“来不及了,我就是赖定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甩掉我了。”随意瞥了周遭一眼,又补上一句,“虽然你的生活习惯有点让人无法恭维。”
她闷声自语:“那也得看我要不要让你赖呀!”
谈绍宇沉沉一笑,轻柔地拥住她:“你是喜欢我的。不要否认,我感觉得出来。”
韩紫筑抿紧了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在顾忌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呢?”
她像是犹豫什么,挣扎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将手伸向他:“你看。”
谈绍宇乘机吃豆腐地模了两把:“对,我承认你的手很漂亮,又白又女敕,又长又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样行了吗?不要给我扯开话题。”
“我不是说这个,仔细看我的掌纹。”这死男人,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掌纹?”他低头多看了眼她微微曲起的掌心,瞧她表情那么慎重,是什么事这么了不起——
“断掌。”她缓缓道出解答。
他仰首,见鬼似的瞪着她。
他惊讶的表情刺伤了她的心:“断掌克夫,听过吗?”
“你、你、你——”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所以,不要再接近我了。”忍着心头的酸涩,她还是将话给说了出来。
而,“你”了半天的谈绍宇,终于“你”出个下文来了——“你神经病啊!韩紫筑!我还以为是什么霹雳无敌超级头条大事,我甚至已经在心里模拟出数十种可歌可泣、悲壮感人的琼瑶式剧情,结果你居然只是因为断掌而不敢接受我?你耍白痴啊?存心吓死人也用不着这样!当心我揍人哦!”
气势十足的吼叫,韩紫筑听傻了。
“你——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我娶老婆可不是为了娶她的掌纹,谁理那些无稽之谈啊!”
“可、可是,那不是无稽之谈,我真的——”
懒得和她废话一堆五四三的,他决定先小人后君子,很自作主张地就给她吻了下去。
那不是个点到为止的蝶栖柔吻,而是个烈火燎原的激情狂吻。
她要是有胆再给他-嗦,他一点也不介意吻到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被吻肿了唇,她气喘吁吁,果真虚软地瘫倒在床上,发不出声音来了。而那个始作俑者,正大大方方地压在她身上。
“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也吻了你,说了爱你,但我人还是好好的,没被你克到什么啊!”
“那、那不一样,以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原来你在期待‘那个’呀?好啊,我很乐意陪你做个实验,看看我会不会因为吃了你而发生什么不幸——”说着就要往酥胸进攻。
韩紫筑不客气地朝他头上敲了一记,直接敲醒他的白日梦:“你想得美哦!”
“我是想得很美啊,只可惜某人似乎并不乐意配合。”他将脸埋在她胸前!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父母早逝,童年有一段时间是在孤儿院度过,他们都说我爸妈是因为生了我这个断掌女,才会被克死——”
“我诅咒那些人烂嘴烂舌、生儿子没。”他轻哼。
“我、我不知道……那时我才五岁,爸妈出国,带着两岁的弟弟,回来的时候发生空难,全家都死了,连尸骨都拼不全,只有我,还活得好好的,一片衣角都没伤到……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我克死了我的至亲……然后,就连亲戚都怕得不敢再接近我,赶紧将我送到孤儿院去……”
“说完了吗?好,来,换我说。所谓的空难,是航空公司的疏失,或许是人为、或许是大自然因素,总之,绝对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扯不上关系,基本上,我不认为当时还流着两管鼻涕的韩小妹妹有这么大的能力影响一架飞机。再来,你还活得好好的,一片衣角都没伤到,那是你的幸运,没上飞机,当然伤不到半根寒毛,除非你上了飞机,全机上百人死光光,只有你毫发无伤的话,那或许我就会考虑和你研究看看,是不是你这个专克亲人的铁扫把命比较硬,这样——有意见吗?”
韩紫筑一时不察,竟被堵得哑口无言:“还、还有——”
还有?!
老天,她真是中毒太深了。
“好了,不管还有什么,我都不想听了,反正以你的口才,绝对说不过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太多,你只要记得,往后有我陪在你身边,而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你可以全当狗屎,冲进化粪池去。”
“你真的不怕?如果、如果断掌真的会克夫……”
“能成为你的夫,被克也甘心啊!”他愉快地大笑。
真荣幸,她已经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呢!
能成为她的丈夫,呵,光想就觉得好幸福哦!
“你——你这人怎么老是没个正经!”韩紫筑气闷地瞪着他,不知该恼他好,还是陪他一起疯。
“谁说的?我现在可正经得很,句句真心呢!”
他倾身吻她,一下,又一下:“来乖乖的,说句爱我来听听。”
“不要脸!”韩紫筑笑骂,“我才没你那么恶心呢!”
就这样了吧!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和他重新开始,也许,这会是生命中全新的契机。反正,这霸道又自信的男人也不容她拒绝。
而她的心……也不容自己拒绝。
想着、想着,她舒眉一笑,五指悄悄缠上他的,多希望时光能就这么无止尽,延续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