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与难受,半仰入水中难以动弹的身躯,唇齿传来他强硬的覆锁,窒息的感觉渐渐涌上,就在眩黑几乎浮上意识时,唇上的压力离开,一个力量拉她出了水面,新鲜的空气从她深吸的口鼻中涌入。
喘咳著声,才睁眼便对上那双带趣冷视的眼,唇角勾扬起一抹邪笑。
「重回过往的噩梦滋味如何?」朱毓捧著她满是水泽的面容,轻轻的唇息拂似啄似吻的,在她口鼻之中轻磨,像在享受这种接触。「你觉得本皇子能带给你苏少初痛苦的折磨吗?」
「呵呵……呵——」苏少初竟也忍不住笑起,呛咳过的声,带著虚哑,却还是抑不住的笑。「你竟会如此在意在少初心中的地位吗?哈哈哈——向来随兴所至,只求逞欲的三皇子,会在乎这种事——哈哈哈——」
她笑到哪怕朱毓变了脸色,也不曾停止的放声大笑。
「你当真想要本皇子吃掉你的口舌吗?」朱毓捧紧她的面容,眸光精凛的下著警告。
这句话确实让苏少初停止了笑意,却是迎战似的仰首贴在他唇上道:「你真想吃掉少初口舌吗?还是太想得到却得不到呢?」
苏少初主动咬上他的下唇瓣,重力一咬,朱毓双眉皱起,却没推开她!
舌忝上他唇上冒出的血珠,苏少初戏谑的道:「不如换我吞掉你的口舌吧!尊贵不凡的三皇子。」
「苏、少、初——」像被挑起般,朱毓发出威沉的声。
低头想重吻住那令他真想一口吞的唇舌,却发现眼前的人精芒掠炯,出其不意的,恢宏的一掌打向他——
相距不及半臂的间距,朱毓的回应几乎是反射地避开,瞬间的变化,苏少初借力跃起,退离他数步之外,回身落於温泉溪内的浅水处。
「你想碰我、想得到我是吗?」苏少初环胸遥立水面,傲然而睨。「何不学著认输,看看是否达到目的。」
水泉中傲姿凛然的身形,对岸边虎视眈眈的人,掠过耳畔的湿发,朝他扬眉而笑。
「或者,求求我,可怜你朱毓的话,我会让你碰我。」她朝他昂著下颚。「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感觉一下,求人是何种滋味,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有没有兴趣呀?」
身後的淙淙泉壁,水意烟瀑,令早已湿掉的单衣更似透明般贴身,说她几近赤果著身也不过分,明知一双犀锐的眼,打量著她单衣下赤果无遮的一切,她却洒然依旧。
朱毓双瞳如火,锁视著水中人,几乎移不开分毫,热气轻雾袅袅中,衬得那半果似的修长身形,更如梦幻姿影,虚渺不真。
「没有任何事情、任何情况,能让你乱了这份自若吗?」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极想得到的目标,却无法让他掌控住的难捉模,甚至一言一行牵引著他,对方的一切让他既欣赏又切齿,既想得到又想狠狠撕了这层和他虚与委蛇的面相,却只要一见她,就几乎难以移开目光。
「你颈上的玉石不见了?」从刚才就发现她一直戴在颈上的玉石不在。
「拿去通风报信。」她似真似假地道:「好里应外合,杀你朱毓!」
「少初爱弟向来温雅仁善为人所道,是这麽狠心的人吗?」
「对你朱毓这样的人,仁善是多馀的。」
朱毓那微眯的深瞳—端详著。
「爱弟今夜之举,是打算推拒本皇子伴著爱弟入浴疗毒的一番盛情了。」
「少初说了,又岂敢令三星子您失望,只可惜……」
在她看似一派歉然的脸上,行为却是十足十的傲视。
「我的心很想接受主人这番盛情,身体却相当抗拒,因为它们不停的在告诉我,不想再靠近噩梦般的人。」
沉沉的笑意发自朱毓唇中,一股邪与狞的佞芒从双瞳绽射,隐隐跃动残冷。
「本皇子又怎麽能让爱弟你言出未行呢?」他讲得轻柔,笑得寒栗。
面对开始迈步而来的人,苏少初蓄气於指掌,双方一股暗潮待发。
「爱弟既有心扯破这段时间的『和乐融融,美好相处』,本皇子又岂能让你失望?」
「好一段『和乐融融,美好相处』,真是天下太平的高调呀!就当少初浅薄,无法继续奉陪——」
猛然提气的一叱,引动脚边溪泉之水如柱高起,气势之浩然,一如当初她扮名妓于紫烟,和江湖名刀傅遥风在「玉琼楼」一战般震撼!
正要扬手挥向眼前人,苏少初忽面露痛苦神色,一阵激窜的气涌上胸口,才感不对,鲜血已夺喉,吐洒而出,染了水面尽红!
「少初——」
突来的变化令朱毓一震,冲身步入泉水中,伸臂环过身形不稳的她,皓莹的身躯瘫在他臂弯内,淌著鲜红的唇微颤,意识已眩迷。
怎麽会如此?毒患该已疗愈得差不多才是!朱毓搭上她的腕脉,愕然发现一股在她体内狂乱流窜的气!
朱毓抱著她坐在水泉中,指掌运气,丰沛的气一掌灌入她心口,只见昏迷的丽颜,双眉痛拧,涔涔的冷汗由额鬓落下,直至他收掌时,她已昏迷在他怀中,面色不似先前的苍白。
「少初?」朱毓再次审视著她的脉象,确定脉动回稳後,才定下心。
抚著她的额,在热意蒸融的温泉中,竟有些冰冷,一种异样的情感揪住他,不自觉拭过她额上的冷汗,内伤竟令她痛苦到在温暖的泉水中也冒著冷汗吗?
见她难受,心竟奇怪的跟著不舒服起来,一股不想再见她痛苦的想法,连番涌上,竟有股想代她一受的感觉。
「这就是心痛还是心疼吗?本皇子会舍不得见你苏少初难受?」看著她,朱毓似笑非笑,「可笑,这种感情会在我身上!」
此时臂弯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眸,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力道己重重覆吻而下,强硬的深吮她的唇舌,带著征服的纠缠,紧密的不容她逃开!
才被平稳下的血气,彷佛再急窜起,苏少初昏乱的面对这几乎连呼吸都快断了的深吻,直到大掌半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揉握一方乳峰时,猛地,一记脆响的声扬开!
「有点分寸!」苏少初出手打过他面庞,切声道。
朱毓捂著面颊,第一次他被人一巴掌打上,尝到面上痛的感觉。
他看著她,对方眉目冷竖,抿著双唇,双肩微颤,不知是因伤或是面对他所致。奇异地,朱毓并不气她打来的巴掌,一心竟只想再抱紧她,再吻上她,他想闻著她的体香,想感觉著她的一切。
「无耻!」当他只是再上前,伸手想再碰她时,苏少初已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他另一边面颊!
这一巴掌让他又是身形略停,抚过面庞,看著她,想抱紧她的却是更炽、更重,重到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想得到她、要她的感觉,已如灌顶的水,淹没了他!
苏少初转身汲踩著水,朝岸边而去,想远离身後的人,因为那双发直的眼,饥渴的紧睨著她,像疯狂一样,奈何身上的伤与身下的水绊住了她的步伐,才勾到岸边,身後的力量已攫住她!
她趴在岸边,再也无法、甚至力气,挣月兑身後的胸怀与环腰而来的臂膀,只能艰难的在牵起的内伤中,难受的喘息。
「是我之前控制你伤势,累积下来的内伤?」
看著她额鬓再次沁出的汗珠,他心中很清楚,这非温泉的蒸气所造成,而是累积在体内的内伤爆发造成她痛苦的冷汗。
「怎么?想表达……内疚吗?」
她扯著唇一讥,不想回头,不想正视,此刻的自己已无回击的能力,只能任身後的人将她困锁得更紧,完全的与他紧贴,将她箝拥在怀。
「以你的武力根基,不该会是如此。」这一点,他不解。
朱毓从身後舌忝吮著她脸颊边的汗。
「不该?!「苏少初失笑,半喘息的以虚弱的声道:「苏家确实差点没有……第六子,因为从出生就险被一场大病夺走,直到三岁前……我的身体都不好,哪怕活过三岁,也还得隐藏身分,为了不让朝廷得知第六子的存在,连延医诊治都是麻烦,你说这样的身体该不该!」
双生的姊弟,姊姊从出生就体弱得几乎夭折,总是昏昏病病,身体异常的孱弱,未及满月就在鬼门关前绕过几回,没人敢断定,第六子是否能存活下来!
深恐被朝廷关注太多而引发更多风雨的苏家,当朝廷派出官员探视时,只好抱出第七子的弟弟,让官员回禀;苏家第六子得男。
伏在岸边的手,揉著难受的眉宇,传出的声已有些自嘲。
「双生子中,体弱多病的姊姊,拖著这断断续续的残命,终於活过三岁,这对没人知道的双生姊弟……就这麽共同存活下来,最後发生了在皇宫被一个可怕的鬼皇子差点夺命之後,双亲毅然忍痛,将自己的骨肉……送出中原,只求我们能安全的成长。」
幽且冷的双眼,终於回首斜眺,扯著唇角。
「三皇子,可满足了你的问题。」
朱毓只是将别在耳上的一串赤红珠石,以齿咬下数颗,拿到她唇边。
「吞下兰赤石,对你的血气与身体都会改变。」
苏少初却别过头。
「少初。」他唤。
「如果这是另一个控制我内伤的手段,少初心领了。」
「冰雪聪明如你,无论你想怎么认为这个手段,都很清楚吞下兰赤石於你只有好,没有坏。」
「谢过三皇子,兰赤石以气养成,少初无福消受以天家皇子的贵气养成的珍品。」更明确的说,她不想接受他朱毓身上任何东西。
「你——」不曾被人彻头彻尾拒绝到底的朱毓恼起!「少初爱弟当真这麽不想接近本皇子,打定了主意要抗拒到底吗?」
伏在岸边的她,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只是敛眸淡抿著唇瓣。
朱毓当下以掌舀起温泉水,一口吞入兰赤石咬碎在口中,揽过她,掐住她的下颚,迫她张嘴,强硬的以唇哺喂给她!
对著他的强硬,苏少初不张唇齿,只是迎视,朱毓竟没再更进一步的逼她。
两人几乎就这麽四唇缠印互视,当朱毓将她的身躯更加按上自己,苏少初微一低吟,最後垂眸接受他渡进唇内的兰赤石。
一如当初两人曾经在蝶枫园的对峙,只差当时,朱毓要苏少初喂他一口酒,而今是她得接受他喂来的兰赤石之水,不变的始终是她被动的接受。
当最後一口混著兰赤石的温水咽进她唇内,苏少初想退离时,唇上的力量却加剧的吻住,蛮横的舌直豆入与她吸吮交缠,她推不开也扳不动那环在身上的箝制!
「放手——」从他紧缠的唇齿中用力别开头,却逃不开他紧随而上再次覆住的唇舌。
他吻得深切,双掌开始抚模起她的身躯,在进退不得下,苏少初撑起最後一丝馀力,想以内劲一掌逼退他,因而牵起不稳的内伤,痛苦的晕眩再次袭上——
「啊!」在她迫退朱毓松手的同时,鲜血也再次夺喉而出!
「在兰赤石发挥功用前,别再妄动内力。」见她再吐血,朱毓想再伸手,却在她警示的眼神中停步,怕她再动内力相抗,只好沉哑著声道。
「一个视人如玩物,视生命如蝼蚁的人,现在是在告诉我,你担心这身被你控制的伤吗?」扯开淌著血丝的唇角,她感到可笑,「猫哭耗子,不适合你朱毓玩。」
「我认输、本皇子输你苏少初。」朱毓忽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你毋需再动用无谓的力量令自己伤得更重。」
苏少初蓦然抬首,瞳眸略怔,有惊色与复杂,随即竟是再次的大笑。
「你朱毓认输,输我苏少初——」她笑得几难自抑,带伤的身体一踉跄,靠到岸边迎视著他,眸瞳跃芒。「你为什麽会认输?是关心我的伤还是……为了得到我,这个身体让你这麽想要吗?想到不惜拿著天家皇子的名誉踩在脚下认输!」
朱毓没说话,只是再次走向她。
「哎呀!这麽美妙的话,再说一次听听如何?赢家该有资格要求输家这件事吧!」她挑眉,像要占尽一切便宜的孩子,等著他再宣布一次胜利者。
「本皇子认输,输你苏少初,不止要你的身体,更要你的心、你的一切。」
「啧、啧,为什麽你要的总能这麽贪心呢!不止身体还要尽其他,也该想想你『要』却不是每个人都愿『给』!」
「无论愿不愿,本皇子已要定了你苏少初,能令本皇子心疼不舍,那麽这一辈子你埋骨的不是雪玉楼台,而是本皇子怀中。」
来到她眼前,双臂再次撑上她左右面旁,再次将她困在岸边与胸膛内,俯首到她耳旁,轻语似的低喃,「按你的游戏来进行,本皇子认输,这场赌该结束了吧?」
「记住你的输,三皇子,你输给我苏少初;只可惜,我忽然发现……」她笑,笑得恶意尽逞。「三星子,你说得对,少初对这场赌不过是一场拖延的空话,我不会答应你碰我,因为你朱毓永远都不会是我认同的人!」
「少初爱弟,愚弄用在本皇子身上招来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轻到几乎发哑的声,一手抚上她的纤颈,睨锁她的眸芒精骇。
「接受本皇子,对你、对苏家,都不会是一件坏事。」
「这是威胁了。」
「只是提醒少初爱弟,违逆我,本皇子能干出的事,相信少初爱弟不会不清楚。」
「就像宋梅萼的下场吗?」挑衅的眉眼高展。
抚在她颈上的掌停住了,眸中升起残冷之芒!
「你定要惹怒本皇子,那就如你之意,毕竟爱弟想找死,本皇子又何必拦阻!」
朱毓忽握住她的手腕,猛一吐劲,一股反冲的力道,激震得苏少初痛吟而出,倒到他臂弯内,体内仅存的力量像被卸掉般,浑身虚软乏力,意识眩茫,却又残存一丝无能为力的清醒。
「这是你自找苦吃,怨不得本皇子!」
朱毓褪下她的单衣,看到那真正赤果的莹润胴体,他哑声一笑,低头吻了吻那圆挺的双峰,开始肆无忌惮的。
「喜欢这样的感觉吗,少初爱弟?」
让她背靠在自己怀中,从身後揉捻著乳首上的粉色蓓蕾,苏少初不作挣扎、不动声息,只是挑著眼迎视俯望的人。
「爱弟倒聪明的不再做任何反抗,是知道本皇子在你身上所下的这一招,只要你敢再提劲运气,全身就会痛苦得像针在扎。」温热的轻啄落在她仰首靠在他肩窝上的额际与眉眼。「爱弟,别再自找苦吃好,否则说不得,真逼得本皇子再出手伤你,岂非枉费本皇子喂以兰赤石的苦心。」
似悠也似幽的眼,望著他,继而掀唇一嗤。
「唉!爱弟的顽强真是让人想放过你都不行,这样的态度只会更挑起本皇子彻底征服的心。」
当探抚的指掌伸进水面下,往她双腿间探去时,苏少初闭紧了眸。
「爱弟何不睁开眼,本皇子最爱看你神态间的各种表情,尤其在这种折磨下的你会是什麽模样的娇态,令人期待呀!」朱毓满意的看著仰在臂弯中的她,急促起的气息像在隐忍什麽似的。
AAA著一种折磨的温柔,他缓缓的抚著,看不到水面下的动作,但那修长的指正一一描抚那幽私的柔瓣,一会儿揉拧、一会儿轻抚,只求细细折腾著,要那每一处阴柔都无处可藏。
苏少初咬唇半垂著眉扉,有时蹙眉,有时闭眸,微微的低吟与吐息从她唇中逸出。
「唔……」身下的折腾转疾,捻揉那悸动的花蒂,她蓦然睁开的眼,对上他!
朱毓只见那双尽是幽邃的瞳中,像忽然绽彩般,焰亮的彷似凝出晶灿,一片绯华荡人心弦!
「少初……」不禁然的朱毓发出浓浊的申吟,他吻上她又闭上的眼。「你总是一再让本皇子发现那令人难以放手的独魅,这双会因而染灿的双瞳,我要它永远为本皇子绽放,绝不许他人看到你这样的醉彩。」
独占之欲、独占之心,从来没有这麽强烈的攻占朱毓的内心,明明人在自己怀中,却深恐会失去,更无法想像这仅为他一人所见到的神态,将会有其他人见到,光想,就会令自己陷人无边的狂怒与疯狂中!
「原想逼你至绝境,看到绝境的你是否会主动抱著本皇子恳求,现在看来是本皇子要被你逼入绝境了……少初爱弟……」
吞噬而贪婪的欲火,烧灼的他第一次尝到那渴求般的痛楚与想要,将臂弯中的人抵上泉岸边,结实拔挺的身躯压著她,朱毓缠吻著。
他边解开自身的衣物,当昂挺的男性取代手指抵上那幽瓣时,苏少初再次睁开双瞳,对上他鼻眼相对的眉目!
身下想进入的男性炽欲,壮硕得令原就带伤的身更形痛苦,令她锁紧双眉,冷汗直下。
「不……」体内的气血与冲击,再次翻腾起,那几乎带著求意的声终於逸唇而出。
见她面容转为苍白,牵起的眉扉都因痛苦而轻抖,一种揪心的不舍与心疼竟再次攫住了朱毓,不想再见她难受的感觉,既奇异又陌生的敲在他心坎上,随著她的痛苦而绞紧。
面对勃发已极的,他咬牙,生平第一次,总是放纵自己想要,不理他人死活的朱毓,硬生生抑住自己打算不顾一切的!
「算了,此刻强迫你,也没意思。」他不愿承认,逼自己停在这紧要的一刻,是不忍孱弱的她再承受这样的冲击。「就等你好起,本皇子定会好好的拥抱你这曼妙的身躯。」
最後,他拥著她,来到水深及胸处,怀中的人始终无力的瘫靠在他胸怀……
这个权势一身,尊贵无比的天家皇子,对每一种感情意是无知?或者不懂?!
这是少初陷入意识模糊前最後闪过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