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避孕药!」
小栽诧然地抬起眼对上法西的沉稳视线。
「不是!」
见她那震讶过度的模样,法西仅是挑眉。
高见和栽像被重击一样,想起那没日没夜,为求月兑身不惜豁出去的「欲海纠缠」,竟在完全无防备下,这不极可能——年少当妈不是梦?!
「噁——」一阵天旋地转,她捂着唇,真的感到作呕了!
「再泡下去妳要晕了。」法西伸手拉过犹处震惊中的她。
「不是避孕药、不是避孕药……黛娜拿的不是避孕药……」
「只是一种维他命,在黛娜送进前,我就命查士换过了。」健臂正想从温泉中搂出她,却传来一阵和弦铃声。
小栽放在岸边的手机画面正大亮的响起。
顺手要接的小栽却被法西一把抱起,抓过一旁的大浴巾裹她入怀。
「不想见李虎啸横尸当场,就记住我说的。」他将手机交给她,在她耳畔轻吻似的低语。
「喂。」落入魔爪下的小羔羊,含怨含恨的扁着唇瞪他,没想手机传来的声,让小栽愣住!
「小栽。」古圣渊轻唤着她。
「为什么……」
「刚刚收到烈华打来的电话,我逼她告诉我妳的手机号码。」像知道她的疑问,古圣渊道。「妳打算等多久才愿意跟小爸见面,和我联络呢?」
虽说父女间的隔阂解开,但从半年前法西出现带走她,双方的互动却像彻底断了一样,在法西的同意下,小栽明明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和他通电话、可以告诉他目前自己的情况,甚至跑人也该去找自己的小爸,但她……一样也没做,她不是不想,只是打不开心防。
「无论妳怎么想,小爸只想告诉妳,任何事有我在,哪怕是妳的悲伤、难过和愤怒,小爸都愿意替妳承受,我只要妳回来,只要我的女儿回来!」
「小爸……」她忍不住吸着哽咽的声。
「小栽,发生什么事了?」听出她声中的异样,古圣渊的声也转为忧急。
她抬头看着沉下脸色的法西,与腰际上倏然收紧的箝制,叛逆的眼神不禁升起,炯炯对上他连此时也展现的霸道。
「小爸,我——啊——」
小栽无法说完接下的话,因为,手机随着她最后的尖喊掉落温泉中!
「可恶你——打断我和小爸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好多话还没跟他说——」
法西抱起一阵粉拳乱捶、双脚乱踢的她,在激动的行为中,绾起的长发散撒下,一张气得通红却又无法挣月兑的小脸,最后张嘴狠咬他的颈子!
「妳厉害就咬到我颈脉全断,否则,等一下就是妳好看!」昂挺的身躯无动于衷的抱着她往前走。
警告非常奏效,因为,她终于从耍脾气的任性中想起自己的处境,此刻嚣张不得!
「唔……」她放开嘴低咽出声,伸手擦一擦她残留在他颈上的齿痕和口水。
「做了的事,消灭证据也没用。」
「呜——」一声啜泣哭倒在他肩上,内心想着;温情诉求、温情诉求。
「放下她!」身后,另一头的树荫下传出一个奇特沙哑声。
天!还有别人!什么时候自己泡个澡有这么多不速之客?!
吓得小栽停止哭声,揽紧法西,整个娇躯尽量缩到那厚实的胸怀,拉过他的长外套掩住,虽有大浴巾裹住,但她就怕自己走光。
「你出现又能干什么!」法西抱着怀中之人,虽停形,却头也不回地问。
「就当给你一点警告也无不可。」来人的声,轻笑般的淡音,在夜晚中又是这么清晰入耳。
「你会在背后开枪吗?东方麒麟!」
麒麟?!小栽从他肩上望去,只见来人一大半立于阴影中,月光下,隐约可见对方身形与法西差不多。
「怎么西方豹眼也讲公平磊落吗?」诡沉的笑扬长,依然虚如气音回道。
这人是练过气吗?从没听过有人的声音,可以给人烟雾的感觉,虚虚袅袅的。小栽头一次听到这种仿如「以气传声的音」,不禁充满好奇。
「你、我都没有的东西就不值一提。」法西眼瞳敛凝一瞬,随即浅扬着唇。「更何况,此刻的你手中并无枪!」
「豹眼对杀气的敏锐确实不同凡响。」
「你能这么快出现,可见你一直藏于暗中,古圣渊的委托,莫不成是要个顶尖杀手东方麒麟当保母?」
麒麟受小爸之托吗?听着他们的对话,小栽微讶的想。
对于他的嘲讽,麒麟的声依然不愠不火。「比起你西方豹眼强抢女子的嗜好,保母听来似乎还不错。」
噗的一声低笑,是法西怀中的小栽发出,随又对上那双黄玉锐瞳,她无辜眨眨很。
「十五年前在岩崎老鬼身上见识过你的枪法,至今很想再领教。」
「当年的岩崎中了三种狙击手法而死,仿佛有三个人谈好了一样,心脏、太阳穴同时中弹,接着颅首被轰碎,这个真相很少人知道,唯有真正参与者才会知道。」麒麟证实般道。「你果然也是其中一人。」
「我只知道十五年前有三个人,由不同的方向狙击同一个目标,十五年后世上出了三个超A级杀手,这件事只怕少有人知吧?」连最了解他们的古圣渊都不知道这回事。
「当年为私事,如今我们会为什么呢?」
「为什么……」法西漫语似的看着怀中,以同样好奇目光瞅着他的小佳人。「三条并行线因一个焦点而聚集……哼!原来是这个意思,难怪连『他』都出现了。」
他?谁呀、谁呀?小栽对这两人之间机锋相对的话大感兴趣,难得安静的待在法西怀中,看戏似的瞧着,静候下文。
「期待未来能有交手的机会,东方麒麟。」法西抱着她迈开步伐。
什么——这样就完了!
小栽好奇的越过他的肩偷瞧,阴影中的男子虽走出树荫下,面庞依然被阴影遮去,唯有敞开的衬衫在夜风中飘舞,胸膛上似有一个奇特的动物纹身。
动物纹身!一个感觉与记忆撞进脑海,但是……又好像不对,哪里不对,她说不上,只知记忆又猛地抽离般让她抓不到任何东西!
「麒麟……」脑海犹茫然,手却已不自觉伸出,「麒麟……你是……」
这听来依依不舍的轻唤让法西眼瞳瞇凛起!
世上有很多可怕的事,但目前对小栽而言,最可怕的莫过于眼前的人明明已经怒焰高涨,火气明显到像要从每一个毛细孔蒸发出来,外表却归于平静的看着妳。
更吓人的是对方在笑,而且是是那种轻轻的浅勾唇角,缓缓的对妳笑。
真搞不懂,为什么他老兄这么爱演恐怖片,非要不时散发那种生灵回避的寒颤压人,又不是演什么恶灵系列的东西。
什么叫由内心起颤,而至扩散全身,今天小栽可尝到了!
唉!她又不偏好当灵异美少女,难道她的人生就这么栽在一只大凶灵手上!
「小栽。」
听到对方终于终于打破「无声胜有声」的凌迟极刑,吓得她端正一坐!
「妳很怕我吗?」
坐在他眼前的高见和栽,头从左边僵硬的摆到右边,再调回正中心,虽然机械化了点,但却显示她在摇头。
「一、一点都不、不、不会呀!」用力吞咽口水道。
两人坐在特别改装过的休旅车内,前方驾驶座与后座之间有隔音板,形成后座完全封闭的空间,这样的车小栽不陌生,因为古圣渊、筱原清正和法西都有这样的座车,虽然车款不一样,但在这样移动和密闭的空间内商榷事情,有一定程度的高隐密性。
前头的驾驶在法西的指示下,正高速行驶于公路上,目的是哪她不知道,但小栽确定,她和法西之间没什么机密要事待商,倒是有私事……待宰!
「妳抖得很厉害。」
「冷、冷、冷嘛!」她吸吸鼻子,挤着几许鼻音道。
这是荒谬的画面,他虽将长外套月兑掉,却衣着整齐的坐在那,而她只裹着大浴巾与他相对,果足上还淌着温泉的湿气。
「冷,是吗?」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笑容咧开,他边解开上衣扣,伸出手道:「过来我这。」
「又、又好像没那么冷了。」深呼吸,镇定声音道。
「我要妳过来。」
「不用了啦!」她回以笑容摇手。
「过来!」
这下她没响应,只是看着他,抿着发颤的唇瓣。
法西眼瞳精光一睨!
呜!「不……不要客气啦!」她双手掩面哀叫道。「我坐这……就好了!」
嘎啦、嘎啦,指头关节作响的声,小栽从指缝中偷瞄,看得她眼瞳倏瞠,只见法西伸出的手,指头根根作响收紧再摊开,面露狞色。
「小栽,过来!」
齿缝进出的寒声让小栽下一刻马上坐到他怀中,双手依然捂着面庞。
「很好。」法西低吻她的额,环拥她靠在解开扣子的结实胸怀内,「这样温暖一点了吗?」
「嗯、嗯。」她捂紧了面庞,连连颔首。
「让我看看,妳脸色好一点没。」
「好了、好了。」死不放下掩面手掌,再次狂点头。
「我数到三,还看不到妳的脸,后果妳不会想知道。」这声虽还带着笑,却有着可怕的警告。
不待他数,小栽马上把手放下,直接将脸埋到他颈脉边,此时此刻,主动靠近他是最聪明的。法西对要诡计欺骗后主动求和的她,多半会原谅,可,这次她听到的是他先传来的诡笑。
「恶魔小鬼就是恶魔小鬼,永远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最有利。」
大掌抚着她的长发与颈窝中的嫣女敕脸蛋,带着呵哄的声,让小栽也收起不安的心,柔顺的靠在他怀中。
「这是怎么了?」见到她微曲起放到座椅上的修长美腿,有一些淡擦伤的痕迹,虽不严重,却分布了三、四处,法西抬起她的右足问。
「前天有一个很怪的男人,莫名其妙拿枪指着我,却对着天空开枪!」说起这事,小栽气闷未消,马上朝他滔滔不绝。「还说了很奇怪的话,我记不太起了,但是为了闪人,害我跌了一跤!」
下意识小栽将受伤的腿举更高,指着膝盖和腿肚子诉苦。
「瞧,这也有,其实我这段时间很辛苦的,老遇上怪人。」她以委屈又娇嗔的语调道,想激起他的怜惜之心,饶过她跑人之事。「那个人拿着两种颜色的小雏菊,一身黑衣,脸色有点白呢!」
她高举着腿,却见法西凝盯着没说话,眸瞳漾异茫,小栽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望,发现原就遮掩有限的大浴巾,在她豪放的抬起大腿下,无限春光外泄。
「总、总之……擦伤是这么来的。」
俏脸一羞红,小栽赶忙想放下腿,却被法西握住小腿,让她维持高举修长美腿的姿态。
「是『他』,原来士煌死的那一天,和我擦身而过的人就是『他』!」低头轻舌忝那腿上的淡淡红痕,却可听出他对话中之人的切齿。
那轻舌忝的抵舐动作,引得小栽窜上一阵阵的悸动。「谁呀……你在说谁?」重点是,「只是一点小、小擦伤,你别,别舌忝了,更、更不要……」
不要乱来!这句话在法西覆住她的唇时被吞噬,深深掠攫的吻,带着令人迷眩的缠吮,紧密的让人无法喘息,也无法逃避。
唇舌受禁于他,愈吻愈强烈的渴求,令小栽深恐自己要断息在这激吻中,直到细密的热气来到纤细的颈部时,她才得以喘息,同时感觉到身下的大掌也抚过她滑腻的小腿往上而去。
不喜他如此强索的小栽用力推开那霸道的手后,不让他得逞的对视。
乱了的气息与呼吸,在她倔恼的看着他时,他却邪狞的笑了,烁亮的黄瞳中野性的焰火高燃。
「法……法西……」
他环紧她仰靠在自己的左臂上,小栽低吟的抓紧绕在胸口上的浴巾,却阻挠不了他恶意的大掌。
「小栽,我的小栽。」手指画圈般的兜抚那柔软的裂口,他低唤的俯首吻住她闭紧眼却扇动的睫扉。
「法西……」她抓紧他的衣服,兴奋又难过的折磨让她啜泣的不知该如何响应的主动搂住他的颈项。
从法西第一次占有小栽,面对难堪又难受的初次,为了安抚小栽的疼痛而要她抱住他,从那之后,小栽在的冲击中,就会求助的抱住他。
「乖,吻我,好吗?」
她依偎的呜咽,总能触动法西心中的柔情,柔声的低喃时,戳刺的手指也加深了动作,却极尽温情的环拥她。
每当他温柔的唤着,温柔的抱住、她时,她也只想沉醉在他胸怀内。
红唇主动的凑上,这个吻不同于先前的霸道,而是彼此深深的交换什么般,的热力融化了在腿间探索的指掌,也融化了双方之前的对峙气氛。
车子依然稳定的在夜色中急驰。
「法西……」
在她背后抱着她的法西,一再轻吻她的耳朵与纤颈,原本摇摇欲坠的浴巾,虽被她重新系好,却无法阻止定要从浴巾下抱住她的双臂。
每回只要她有离开还是惹他不安的行为,法西抱起人来就很「用力」!
并非性暴力的粗暴动作,而是像要确定什么似的,总要迫不及待的强搂她在怀中,以唇舌和双掌开始急切又细细的抚模她,不理会她的尴尬与求饶,执拗的像要感觉到她身体的每一处温度,无论她如何哭闹与挣扎,他都不会罢手。
更遑论在这密闭空间内,只有两人时,他不喜欢透过掩蔽物抱着她。只是,这回没像以前一样,强硬的抱抚与动作是久久也不放手,应该是顾忌她「怀有身孕」一事还未确定,法西才会仅止于此,没真正大发作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小栽问道。
闻言,他半开玩笑地道:「一个可以好好享用妳的地方。」
「你从刚才就……已经在享用我了。」她微咬牙。
「开胃小菜岂能满足我,可别告诉我妳忘了跑人前,那几天几夜的纠缠。」他又是轻笑的咬咬她红通的耳。「小栽,最后呢?」
「什、什么最后?」
「朝天空开枪的男人。」
「喔!那件事,我、我只记得自己好像晕倒了,幸好是瀚瀚冲进来替我解围。」应该是瀚瀚赶来,才让对方来不及做什么吧!
「瀚瀚?」黄玉双瞳一凛。
「是、是姑丈的好朋友,这段时间一直是他照顾我,瀚瀚人真的很好。」
「是呀!是个好男人!」
法西猛地举起她的娇躯,改为面对他!
「你、你要做什么?」受困于他的身躯与那双大掌的强势动作下,小栽几乎是半跪立的跨在他腿上,也被他忽来的行为吓住!
最早的紧张与惧畏,在小栽裹身的大浴巾被拉开时,升到最高点,却没敢叫出口,因为,她感觉得到法西原本收敛掉的怒火,又开始慢慢燃烧起,连让人发毛的笑容也一一开始,一张冰冽与烈焰同时并存的狰狞面庞对着她!
就像他开始「用力」抱人时的神情一样,完全沉陷在自我的想法中!
「离开我,倒是认得不少为妳出头的男人,这不会是妳的目的吧?」
被他猎视凝锁住的小脸,想摇头,却在右手腕被攫获,箝制在身后的腰背上时,吃痛的低呼,裹身的大浴巾垂绊在腰际,赤果而温润的身躯展现在他眼前。
「告诉我,妳认得麒麟吗?」
「麒麟?!」刚刚在温泉边的男子。「我只是对他似乎有点……印象,又像没有,就像……梦一样的感觉。」
「梦!妳可以对他有梦的感觉,叫得这么有感情,却对我连半点梦的记忆都没有!」
「你不要老是随便乱诠释我的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况且,你不能问我其他的问题吗?或许……我记得其他的事情。」
「是吗?」他扯唇,对赤果在眼前的娇女敕胴体,带着一抹狠笑与再也不想压抑的,「回答我,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只要妳能说出来,我不追究妳这次的逃跑。」
「在……在一个人潮和小、小朋友很多地方……」她润着唇,呼吸不由得在他紧迫盯人下急促起,怕极他瞳底一直升起的厉色。
「是哪里?」
听到他的声放柔几分,小栽知道她没说错,记得从小她爱热闹,妈咪常带她出门的地方,不月兑离这两个特性。
「在、在……幼稚园!」她眼瞳一转,月兑口道:「因为你想干一票大的,绑票有钱人家的小孩对吗?」记得法西说过,年少时他混迹黑道,曾干过勒索的事。
法西突然闭上眼,看得出脸上的情绪万般复杂。
哇~~效果这么大,她又猜对了吗!可,又……不太像的样子!
「小西西,先、先说好,是、是你自己要问这种问题的,错了不能怪我。」大家要有风度。
「到现在妳还在蒙我!」只见法西缓缓睁开抓狂的怒目,随着切吼一字一字恨声道:「高、见、和、栽,我要将妳活活生吞入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