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阴雨绵绵的天气让单水瑶忍不住想赖床,但是一想到今天田心叫她要到餐厅去开发新菜单,就让她浑身是劲的从床上跳起来。
呵呵~~新菜单呢!这可是她身为老板最棒的福利。
之前有美食杂志称赞Elaine常常变换菜色,不会一成不变,也全都是因为她贪吃,老爱要田心尝试新食材,才让餐厅意外的博得此美名,不过当然啦!接受采访时她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快速的梳洗完毕后,她换上牛仔裤和T恤,踏出房门准备早餐也顺便喂狗。
只是等她做完早餐,平常早该在她腿边打转的多多却不见狗影,她心头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多多!多多?别闹了,快出来,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狗罐头喔!」在房子四处唤著,甚至连利诱都出笼了,但是除了她的声音外,根本没有狗儿的回应。
原本诱哄的嗓音多了恐慌,单水瑶急忙找著家里上下任何可藏狗的地方。
「多多?多多?你跑到哪里去了?」
乒乒乓乓,单水瑶翻箱倒柜,就怕爱犬不小心钻进了哪个细小的窄缝里,正等著她去救援。
就在她找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她手忙脚乱的跨过一堆被她弄乱的障碍物去接电话。
「亲爱的老板,放我鸽子啊?」田心小姐的声音懒懒传来。
「啊!我忘记了……」看著墙上的时钟,已超过她们约定好的时间一个小时。
「你到底在干么啊?该不会还在赖床吧?」
「呜呜……多多不见了,我起床后,没看见多多,还以为它只是跑去躲起来了,但是不管我用罐头还是玩具诱惑它,还是找不到它……」
田心也紧张起来,「家里有没有好好找过?」
「找过了,我连花瓶和马桶都找过了……」单水瑶慌乱的说。
花瓶?马桶?她以为她那只柴犬是会软骨功还是会龟息大法啊?!
「小姐,我非常认真的建议你,你应该放下你家的花瓶还有马桶盖,然后拿起你的钥匙还有钱包打开大门出去找狗,我猜多多可能趁著你睡觉的时候自己跑出去了。」
「可是……多多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的前例……」单水瑶呜咽的道。
「那很好,现在你知道你家的肥狗也是有当不良少年的潜力的。」田心毫不客气的说。「还有想要你家那只肥狗没事的话,现在赶快出去找狗。」
*****
嵇向槐打电话去Elaine找单水瑶,这才知道多多不见的事,打她手机没人接,他于是急忙过来她的公寓这里,没想到才刚上二楼,就听见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蹙眉快步往上奔去,果然看到一个落难的女人,穿著短短的热裤和上衣,脸上挂著成串的泪珠,蹲坐在楼梯间里。
「发生什么事了?」他担心的蹲来问著她。
「呜呜……脚好痛……」单水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坏运气。
就在她挂掉电话没多久,冲回房间里拿了钥匙和钱包,没想到才刚出门,她的夹脚拖鞋竟然鞋带断裂,让她一时反应不及,整个人滑落楼梯不说,还扭伤了脚无法动弹。
更惨的是,她忘了带手机,无法求救,而这栋公寓都是上班族,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半个人,让她只能叫天天不应的蹲坐在这里掉泪。
「脚痛?我看看。」嵇向槐执起她白玉般的脚,脚踝处的确红肿得不像话,「我送你去医院。」说著,他伸出手准备扶她起身,但她却摇了摇头,哭丧著脸看著他。
「怎么了?」他无奈的问。
「我要找多多……呜呜……」单水瑶可怜兮兮的说。
她已经好久没哭过,但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这一年来是多多陪伴她度过伤心的夜晚,她从它还是一只幼犬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它,它就像是她的家人,如果它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嵇向槐想起那只老爱黏著他撒娇的柴犬,也有些担心,但是她的脚都受伤了,怎么找?「我先载你去看医生,再回来找狗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
「你的脚都不能走了,怎么找狗?」嵇向槐试著跟她讲道理。
「不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记恨多多把你的西装弄得都是毛,所以你才不帮我找对不对?」单水瑶心里一片慌乱,逮到人就胡乱开枪,发泄怒气和担忧。
「我没有。」他无奈的反驳。
看著她勉强扶著墙壁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嵇向槐舍不得了,他放柔了声调,跟她商量的说:「那我先陪你在公寓附近找狗,如果没找到的话,你就要先去看医生,然后我们可以做海报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来找多多好吗?」
「好……噢,我的脚……」她一使劲,脚踝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背你吧!」他蹲低身子,背过身去,「上来,我们一起去找。」
「这样你会很累的……」她小声的提醒,「而且我很重的……」
「上来吧!」嵇向槐露出淡淡笑意,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退却。
迟疑了半晌,最后她还是将手臂环上他的肩,「嗯。」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背起她,慢慢的走下楼梯,单水瑶红著脸,将脸蛋靠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每走一步所带来的律动。
他的体温透过西装熨烫了她的脸,让她原本就泛红的脸更显红润,她忍不住收紧了环住他肩膀的手,轻叹了口气。
他对她好好喔,刚刚她对他无理取闹他也没生气,现在还背著她找多多,呜……她好感动喔,原来他对朋友比对老婆好,可她好像越来越不想和他只当朋友而已……
走出公寓大门,两人边走边叫著多多的名字,视线也努力梭巡著。
突然,在经过隔壁大楼中间庭院的草丛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
「多--」在翻开车丛的瞬间,单水瑶本来已经要惊喜的尖叫出声,然而在看清楚后,她的声音顿时卡在喉中,整个人尴尬不已。
两只狗正一上一下,不难看出它们正在做什么「好事」。
傻眼的呆了半晌,最后还是嵇向槐把她拉走,让一对狗情侣得到隐私。
「多多……多多竟然……」天!她说不出来。
「它正在交配。」他好心的替她讲出结论。
单水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噢~~你怎么可以讲得这么直接?而且怎么可能,多多它应该只是小孩子,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你养那只狗多久了?」
「大约……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一只小狗长大成成犬了,成年的狗会做那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他理所当然的道。
「这么快……」她还是无法接受多多已经到了想交女朋友的年纪了。
「好了,既然知道它没有走丢,那现在你可以乖乖的去医院了吧?」
「嗯,好啦!」她总算肯乖乖的接受他的安排。
*****
厨房里,有个不善厨艺的男人正在进行他的伟大料理制作过程。
单水瑶因为现在变成半残人士,所以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嵇向槐端出他的得意料理。
只不过她很怀疑他能端出什么像样的料理就是了。
「吃饭了。」嵇向槐满头大汗的端出一锅东西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还挺香的。
他盛了一碗端到她眼前,她有些傻眼的看著碗里的食材。
举起筷子,捞起一片绿色的叶子,她狐疑的看著他,「这是什么?」
「芹菜。」嵇向槐也替自己盛了一碗。
她闻言差点没晕倒,忍住笑,她指正道:「芹菜是吃它的茎,不是吃它的叶子。还有,这个看起来像煮坏的橡皮筋是什么东西?」
嵇向槐面露菜色的回答,「那个是……泡面。」
「泡面?」单水瑶再度傻眼。「我可以知道你是怎么煮的,能够把泡面煮成这样吗?」
真的是太夸张了,她以为泡面是这世界上最简单料理的食物,只要热水一冲,等个三分钟就可以成功完成了,而这一碗看起来如此诡异的泡面还真的是她生平仅见。
俊颜露出尴尬的神色,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我……我把泡面跟水一起煮,然后因为要等蛋和青菜熟,所以就……」
听完他的解释,单水瑶已经快笑翻天,不意,眼尖的她赫然发现他的手上出现新生的伤痕。
她连忙收起笑,蹙著眉关心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伤口?」
嵇向槐本来想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但是她的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放,执拗的坚持要得到答案。
他轻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刚才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我只是不太习惯用菜刀,所以不小心被划伤了几个小口而已,不用太担心。」
他以为习惯拿针拿线那种细活的人,应该在厨艺上也同样擅长才对,不过看起来似乎不是怎么一回事,起码对他来说完全不是。
他刚刚不过是想削颗芒果,却差点将自己的手给削掉了。
「水果?在哪里?」
他露出尴尬的笑,「如果你不介意上面有沾到我的血的话,我放在冰箱里了。」其实说削好也很勉强,因为在他削掉果皮的时候,也削了不少果肉下来,最后根本就剩不到什么可以放在盘子里。
「笨蛋!干么去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不用太担心啊!」单水瑶咬紧唇,又气又心疼的斥责他,「伤成这样你怎么拿笔,怎么工作啊?」
他的伤口大大小小的整个手掌都有,看起来也够怵目惊心的了。
他难道不知道设计师的手是多么重要的吗?不过是一餐饭而已,叫外卖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下厨把手弄得伤痕累累?!
看著他的手,眼泪凝聚,她放软了声音问道:「会很痛吗?我拿医药箱帮你擦药。」
她急忙想站起身,一个踉跄又差点往地上跌去。
「小心!」嵇向槐一个跨步,惊险的在她与地面亲吻前将她搂进怀中。
她惊魂未定的偎在他的怀里,揪著他的衣领,惊惶的大眼直直的望进他深邃担忧的黑眸中。
刹那间,她似乎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有力的双手紧箍著她的腰,炽人的热度熨烫了她被他碰触到的肌肤。
「还好吗?」他低哑著嗓音问。
「我很好。」
对话完,两人又陷入沉默中,无形的张力在他们之间蔓延,他试著想放手,但她却抓著他不放。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单水瑶望著他低语,主动送上红唇轻轻覆上他的,然后放开。「真的,我真的疯了……」
他没让她退开,按著她的头,覆上她的唇,他不像她只是轻啄,而是热情的伸出巧舌与她交缠。
在吻得晕眩神迷时,单水瑶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疯了也罢,她现在就是要他!
这个吻,转眼就像春火燃烧成燎原的大火。
嵇向槐一把抱起她,快步往房间走去,一路上,他们的唇没有分开过。
他才刚将她放到床上,她就像只热情的小野猫,翻身将他给压在身下,霸道的取回主控权。
她忙碌的小手拉扯著他的衣服,放肆的在他胸前模索著,调皮的唇舌更是一路往下,还恶劣的在他的颈边咬下一个齿印,当作到此一游的证据。
「水瑶,」嵇向槐气息不稳的低喘著,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热情。「噢!」他猛然低吼,这个热情的小女人竟然扯开了他的裤子?!
「乖乖的,我就不会弄伤你。」她说著,像电视里准备欺负民女的恶霸,眼底露出顽皮的神色。
他们的热情来得汹涌而快速,前戏虽都还没做足,但是他们却觉得身体内的几乎让人感到疼痛。
她只将热裤半褪至腿部,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一鼓作气的沉,让两人的彻底结合。
她配合著他的律动挥洒著汗水,他扯乱她绑著马尾的发带,让她的一头秀发随著身体摆动而飘散在空中。
两人热烈的交缠,激情蔓延了整个空间。
燃烧整夜。
*****
单水盈站在单水瑶的公寓门外,静静等著妹妹来开门。
没想到,来开门的竟是嵇向槐。
她大吃一惊,「向槐,你怎么会在这里?」重要的是他还果著上半身?!这……
「大姊,水瑶还在睡,我去叫她起来。」嵇向槐没有回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的带过。
单水盈满脸疑惑的进屋,在发现他身上的痕迹后,忍不住惊呼了声,他后背满布斑斑的抓痕,胸膛前则是大小不一的「草莓」,不用想都知道是小俩口夜夜激情的证明。
她不过是这阵子稍微忙了点忘了关注妹妹,哪里想得到这对离婚夫妻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得这么火热啊!
这对情侣之前闪电结婚就是这样,现在又要重演当年的情况了吗?单水盈呆楞坐在沙发上,看著嵇向槐走入单水瑶的房间里。
「起床了,大姊来找你。」
单水瑶卷著被子睡得香甜,嵇向槐坐到床边摇醒她。
「大姊?找我做什么……我不要起床,再让我睡……」胡乱嘟囔著,单水瑶撒娇著就是不想离开舒适的被窝。
「不行,起床了!」嵇向槐虽然爱看她赖床的样子,但她大姊都在客厅了,她这样子像话吗?「你今天已经赖床很久了。」
昨晚两人到半夜,连他也是跟著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刚刚起来开门。
「都已经赖床那么久了,那让我再多躺一下有什么关系。」单水瑶嘟囔著,手里将被子卷得更紧,就是不打算起床。
嵇向槐挑眉,干脆一个举抱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走进浴室里,将她放下,「我要出门前要先盯著你吃完午餐,否则你一定又三餐不正常,等一下又随便找点零食来打发。」
「噢~~讨厌……」被他强迫站好,手中柔软的凉被也被抽走,她嘟著嘴,眨了眨眼眸,忍不住不悦的碎念几声。
「不要讨厌了,赶快刷牙完出来。」嵇向槐叮咛著,「还有,不许再躺回去睡!」转过头,他一脸了然的盯著那双正踏出浴室的玉腿。
单水瑶收回想直扑床上的脚,尴尬的笑著。
哼!连想偷偷赖床都不行,他简直像个管家公一样,哪还有什么完美气质贵公子的样子!
不甘愿的刷牙,她没发现自己不断抱怨那男人时,镜中的表情是如此的甜蜜。
单水盈看著从房间里出来的两人,看著他们亲密的互动,甚至嵇向槐竟能容许水瑶粗鲁的举止,还带著宠溺的微笑注视著她,她十分讶异。
他们眼里似乎只有彼此,而她就像个不识相的电灯泡,又闪又亮,但却又没有存在感。
「咳咳--」她轻咳了几声,试著提醒那对打情骂俏的离婚夫妻她这颗电灯泡的存在。
这才记起大姊,单水瑶先是赏了嵇向槐一个拐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单水盈面前。
「姊,今天怎么又空过来?」姊姊最近应该正忙著筹备婚礼才对。
「还说呢!我今天上Elaine去找你,才知道你因为扭伤脚,休息好几天,所以我赶快过来你这里看看,只是没想到……向槐也在这里。」她饱含深意的眼神看著他们。
「呃……这个……」单水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离婚的前夫?上床的好朋友?还是……
她求救的眼神望著他,只可惜,嵇向槐却在这个时候忘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转过头,忽视她求救的眼神,面对单水盈优雅问道:「中午时间到了,我先帮大家买中餐,大姊想吃什么?」
单水盈微笑回道:「没有,你随便买就好,我都可以。」
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优雅有礼得像是在宫廷中的贵族,除了单水瑶之外。
她拉住他咬牙切齿的吼,「嵇向槐,你怎么可以落跑?」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接受即将到来的拷问?
他一脸无辜的回答,「我没有落跑,我只是出去替大家买中餐而已。」
识时务的他可不认为单水盈会希望他也留下,他看得出来她希望他先回避,让她们姊妹能够好好谈谈。
「乖!好好跟大姊谈谈。」在她额上落下轻啄,他安抚著她,然后迳自出门去。
偌大的客厅里,姊妹两人面对面相望。
「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好好回答我,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单水盈单刀直入的问。
「呃,我们现在……现在就只是……」单水瑶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完整答案。
看著她的样子,单水盈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的说:「其实看你们刚刚相处的情形,我觉得就算你们要复合也是可以的……」
她话还没说完,单水瑶马上打断她的话,「没有,我们没有要复合!」
「没有?」她刚刚可是看得很清楚,即使小俩口忙著拌嘴,但是妹妹边吵边替嵇向槐整理衣领,他则是温柔的扶著她不让她受伤的脚承受太多重量,还有,嵇向槐竟然去外头帮她收衣服让她换上。
两人的默契如此的好,感觉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妹妹却说他们没有要复合?
「为什么?」单水盈不解的问,「这是你们两个说好的吗?还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
「我……我跟他还没讨论过,我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没想过?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单水盈知道妹妹虽然外表开朗,但是心底敏感脆弱,现在她不肯松口承认两人复合,那必然有她自己的忧虑和考量。
轻叹了口气,单水瑶知道瞒不过姊姊,咬著唇,在沉吟了半晌之后,缓缓说出内心的犹豫。
「我知道他变了很多,他变得温柔,甚至也不在意我是不是一本会走的礼仪辞典,他会听我说话,不再将工作放在前面,他甚至还会随著我偶尔的任性来宠我,只是……」即使他如此的好,她的心依旧恐惧。
单水盈没有插嘴,静静地等著她说完。
「我还是怕,我怕,他跟上一次一样,这些温柔、这些好,这些不要求会全都在结婚后消失不见,我怕他的改变只是一时的,我怕,如果承认了,我再次放开心去接受他,我们又会像之前那样,不停的在吵架与等待他回来之间循环。」
一次的痛,她可以经由时间的流逝来骗自己那伤口其实不痛,她可以骗自己她早已经忘记。
但是曾受过的伤,即使伤口愈合了,那些痛楚却会像烙铁般深刻在记忆中,如梦魇般纠缠不休,提醒著她放手去爱的惨痛。
所以她知道他的改变、他对她的好,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说破,即使两人像对情人般生活,她还是宁可用朋友的关系来保护自己。
听完,单水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能永远这么暧昧下去,总有一天你还是要跟他把话说清楚,知道吗?」
「知道了。」单水瑶艰涩的回答。
她也知道,他们不该再这么下去了。
是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