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俊平心情烦躁的坐在N.T喝酒。
心情已经够烦的,结果刚刚离开公司打电话给那个小女人,要她过来陪他一起吃晚餐,她说与人有约,她正在和别人吃饭,随即关掉手机。
她居然敢关机?
一直等着她打电话给他,结果始终等不到,难道她没有听说他要结婚的事吗?
偏偏主动打电话给她却碰到软钉子,那股烦闷在他内心燃气一把无名火。到底她是去见谁,又跟谁吃饭,他不是说过,她要随传随到的吗?竟敢不听他的话!
他看着杯里的冰块,晶莹剔透,就像她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明亮无瑕,而欢爱中的她,一双大眼含羞带怯的模样,往往教他失控……
夏俊平发现自己单想到那个小女人,就来,很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常想,那个小女人姓巫,不会真的是巫女吧,而他则是中了她的毒,而且很深很深。
他苦闷地喝着酒。昨晚他并没有去赴约,因此父亲今天一早便气冲冲到他办公室,对於他的失礼,除了责备外,也说了重话,若他真的拒绝婚事,那麽别说不可能当他的继承人,也不再是他夏政德的儿子,因此他没有这麽不听话又让他丢脸的儿子。
他了解父亲的脾气,知道父亲不是在开玩笑,又或许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若他不答应联姻,结果会是这样。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打给那个小女人,结果还是关机中,让他气得想摔机。
此时有个女人走向他,他正想开口要对方滚开,在看清楚来人後,他闷哼了声,冷冷的看着她。
“夏俊平,只有你一个人吗?你传说中的小女仆咧?”李诗曼问着。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因此就算此刻只是上了淡妆,几乎是今晚店内最美的女客人了。
“就如你看到的,这里只有我。”他和李诗曼不算熟,只是有共通的朋友,因此在几个庆生派对上见过几次面。
记得初识她时,她的目光是往上飘的,那一副无视他人存在的表情,让他不禁联想到他家的老二夏尔平,那小子也总是这种表情,那副践样一模一样。
“真是的,人家特地来看传说中的小女仆,居然没有来,那我今天不就白跑一趟了?”李诗曼一脸不悦,“夏俊平,马上Call你家的小女仆过来。”
真的跟那个目中无人的夏尔平一样,连说话语气都很像!“无聊!”他冷回了句,然後面无表情的继续喝酒。
如果被人说无聊,就示弱的夹着闪人,那麽她就不叫李诗曼了!“怎麽,该不会是小女仆不听话,你叫不动她,所以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夏俊平冷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干麽这种表情,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美丽双唇勾起一抹得意浅笑。“小女仆该不会想换个主人了吧?也对啦,毕竟这个主人都快要结婚了,她是得换个主人了。”
尽避不明白李诗曼站在这里跟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麽,但她提醒他一件事,那个小女人该不会因为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才不想出来见他,也关了机吧?
真是的,不会打来问清楚,至少也要接电话!
一想到她有可能哭了,夏俊平就再也坐不住,他马上起身,决定去她家找她,今晚他一定要见到她,除了想见她以外,他也想告诉她有关於他们两人未来的事。
这个话题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不过没说过不代表他没想过,那女人肯定又惊讶的嘴巴大张。
至於李诗曼说换个新主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十年来,他在那个小女人身上下了多少的心血,不是旁人所能了解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放弃她。
看着他大步离开,李诗曼没有因为他的忽视而生气,那张娇美的脸蛋盈盈粲笑着,其中透过几分的诡异。
叫她嫁给夏尔平?拜托,她连多看他一眼的都没有,怎麽嫁?偏偏平常宠溺她的父亲这回意外的坚持,甚至威胁要冻结她所有的帐户跟信用卡,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总之,她现在还不想嫁人。
同一个时间里,巫心菱拿着手机的小手微抖着,她没想到多日没联络的夏俊平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也许是太过紧张了,因此她只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关机。
她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她很怕他追问什麽,而她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她也怕这是他打来说再见的电话。
总之,她还需要一些时间调适自己的心情,然後,她会祝福他的。
“是你朋友打来的电话吗?其实你可以接听,我没有关系。”
碑凡的话让她回过神来,感到很不好意思,她只想着自己的事,忘了此刻正在跟他吃饭。巩凡就是母亲朋友介绍的对象,母亲说了,不想给他们压力,就当是交朋友,因此介绍人和她都不会出席。
罢刚她和巩凡稍微自我介绍,知道他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是个摄影师,除了杂志社外,假日他偶尔会到新娘会馆兼差,替新人们拍美丽的婚纱照片,听起来像是份自在又有趣的工作。
“抱歉,我刚刚应该先关机的。”她将手机放进皮包里。
“你不需要抱歉,我真的没有关系。”巩凡有礼的笑着,“对了,我很好奇,像巫小姐长得这麽可爱漂亮,怎麽会没有男朋友?”
面对他的赞美,巫心菱只是轻轻一笑。今天母亲要求她一定要戴隐形眼镜,说不过母亲,她只好改戴隐形眼镜,以前母亲就要她改戴隐形眼镜,但她都以习惯戴眼镜为由拒绝。
因为,俊不喜欢她戴隐形眼镜。
除了跟我在一起以外,其他的时候都不准你戴隐形眼镜。
为什麽?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其他你不用多问。
巫心菱想着夏俊平是何时跟她说这个话。
她记起来了!是她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那也是让他们之间关系有所改变的一年。
发现自己又分心的想着夏俊平的事,她在内心深吸了口气。她不能整个脑海都一直在想他的事。
碑凡看着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巫心菱。刚刚他的赞美是发自真心,因为她真的是个很甜美的女生,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很喜欢的女生,恬恬静静的,但却会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怪不得……
他没有忘了自己今天是来工作的,因此开口说道:“巫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麽?”她有些失神。
“我刚刚问你,是真的没有男朋友吗?”他再问了一声。
“对,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有喜欢的人。”她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还有,对不起,老实说,我现在没有交男朋友的想法。”
“为什麽?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吗?”巩凡追问。
巫心菱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那似乎是习惯的问题,十年来,因为夏俊平不断出现在她身边,之後人虽然在美国,却也不断地打电话给她,因此除了工作外,她的时间几乎全被他一个人占用了,交男朋友这事,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时间。
“抱歉,我好像太失礼了,问得太多了。”
“不是那样的,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巫心菱觉得自己才失礼。“我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国中的学长,虽然我们不太算是男女朋友,但是十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不是男女友关系,却在一起十年。”
碑凡笑着表示,“不会,如果我有你这麽可爱的学妹,我想就算我毕业了,还是会一直跟你保持联络的。”
“谢谢。”巫心菱也笑了,只是笑中带有苦涩。“虽然我很喜欢那个人,不过听说他最近就要结婚了。”
此时巩凡的手机响起,他向巫心菱说了声抱歉,这才接听。
“是吗?我知道了。”他收了线,再次向她道歉,“巫小姐,抱歉,我临时有工作,可能要提早离开,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巫心菱轻摇着头,“没有关系,你不用在意,工作重要。”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时间还很早,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送淑女回去是必要的礼貌。”
“可是这样你工作来得及吗?”她问着,然後发现他只是看着她没说话。“怎麽了?”
“巫小姐,以下是我的真心话,以後你不要太轻易去相信别人。”
“什麽意思?”她微愣地看着他。他在说什麽,为什麽她听不懂呢?还有,现在是真心话,难道刚刚不是?
“你太单纯了,有些人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样,对方有可能是个坏人,你以後自己要小心一点,还有,我要向你说抱歉。”
巫心菱真是愈听愈迷糊。巩凡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要向她道歉?
“我知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没有关系,我知道就好,还有,你是这麽的单纯可爱,你喜欢的人去娶了别人是他的遗憾,但我觉得你应该开始试着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他後面说的这些话,她听懂了,因此她甜甜地笑着,“谢谢你。”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夏俊平开车来到一栋小鲍寓前,巫心菱和她母亲就住在这栋老旧公寓的五楼,然後他看见她房间是暗的。那个小女人像是真的跟朋友一起吃饭,还没有回家。
他决定坐在车子里等她。只是,她关机的原因是什麽?
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国产轿车停在前方,他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俊颜瞬间铁青,黑幽的眸底燃烧着怒火,在陌生男人握住巫心菱的小手,而她对对方微笑时,他再也坐不住的打开车门,走向他们。
才几天不见,她就忘了谁才是她的主人吗?居然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而且,他不是说过不准她戴隐形眼镜的吗?
“巫心菱!”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让在向巩凡道谢的巫心菱吓了一跳。“俊、俊平?”见到夏俊平生气的样子,她慌地将手立刻抽回来。
现在没空理会她,待会儿他再好好教训她。他怒目看着送她回来的男人。“你是谁?”
“俊平,那个他是……”巫心菱急得红了眼。俊看起来好生气,该怎麽办?她不知道他会跑来她家等她。
“我是她母亲介绍的相亲对象。”
“什麽?相亲对象?”夏俊平一把抓起巫心菱的手,力道不小。“你给我跑去相亲?”
“俊平,不是那样的。”不只夏俊平惊讶,巫心菱也是。她不知道为什麽巩凡要这麽说,因为不是说只是来认识对方的吗?
“走!”夏俊平几近粗暴的拉着她往前走。
“等一下!”巩凡拉住了巫心菱的另一只手,“那你又是谁?”
“你没有资格问,快点放开!”
“巩凡,你快点放开我,不然俊平会更生气。”巫心菱着急地要挣开,但他抓得好紧,甩不开。
碑凡一点也不畏惧那投射而来的厉色目光。“巫小姐,他就是你喜欢了十年的那个人吗?但你不是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而且他最近就要结婚了不是?那麽他也没有资格这样随便把你带走。”
“巩凡……”她简直快哭了,她不知道为何巩凡要说这麽多,难道他没有看见俊已经很生气了?
夏俊平脸色阴霾,“你还跟他说了什麽?”
“没、没有。”她摇着头,不知道该怎麽办。
他走向巩凡,怒目地抓住他的手,“不管她跟你说什麽,你又听到什麽,但这辈子她都是我的,现在,放开她!”
碑凡这才放开那只小手,夏俊平拉着她,走向他的车子。
巫心菱几乎可以说是被塞进车里的,夏俊平僵着脸地绕过车子,然後坐进驾驶座里。
直到车子发动,开上大马路,他始终没有说话,这让巫心菱感到很害怕,一颗心跳得好快。
她没有见过俊这麽生气。
他要去哪里呢?
她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她其实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才会答应跟巩凡见面的……
扭着手指,她怯懦懦地开口,“俊,对不起,那个……”
没有看向她的夏俊平怒视前方的质问:“你的眼镜呢?”
“在我的皮包里。”她急忙从皮包里拿出隐形眼镜盒,先取下隐形眼镜,然後戴回眼镜。
夏俊平表情依旧怒不可遏,而她决定把话说完,“俊,对不起,我之所以会去——”
“闭嘴!”他冷吼了声。
看到这麽生气的夏俊平,巫心菱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而在他们离开後,巩凡感到左手腕麻痛,他举起手,拉高衣袖,果然,上面有着淤痕。
他知道带走巫心菱的人是谁,是宝来集团的大少爷夏俊平。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巫心菱,但是为了工作,他也没有办法。
碑凡看了下四周,然後走向停在前方的一辆黑色休旅车,他一走近车子,驾驶座的玻璃自动降下。
“照片拍得怎麽样?”他问道。
“OK,没有问题,全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