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间,一群绑着马尾,一身可爱水手制服配上深蓝色百褶裙,洋溢青春气息的高中美少女嘻闹的走出校门,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这个时间泰半的女学生若不是和男生约会去,就是聚在学校篮球场旁对着场内身高一个比一个吓人高的篮球校队疯狂尖叫。
唯有她,学校公认的校花—慕守乐,一个人独自窝在小套房里,像阿信一样洗臭袜子、洗汗味熏死人的衣服,外加整理像被三组小偷光顾过的凌乱空间。
这样的她,哀怨吗?不,她一点都不觉得苦,不是她有阿信超人的刻苦耐劳,而是,这是她每天最幸福快乐的时刻,毕竟全校中没有人像她这么幸运,可以离「桃花情人」皇竞威这么近!
皇竞威,宏光高中篮球校队队长,全校女生的梦中倩人,她心目中最帅最英挺的巨人,身高一九五的他在校队中宛若一柱擎天,想不看见他都难,盖火锅对他而言,比绑鞋带还简单,那又帅又Man的灌篮动作总是让一票女学生失控尖叫……
一想到他在篮球场上的英姿,再臭的袜子闻起来都恍若浓郁咖啡那般香醇。
她每天最大的敌人就是这双臭袜子,可是,它又是她仰慕的人每天必穿之物,所以,她一定要把它洗得干干净净,让他穿得舒服,如此篮球才能打得得心顺手。
洗袜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可是特别请教过家里的帮佣魏婶,才知道原来袜子不能直接丢洗衣机,否则就算洗十遍也洗不干净,要先浸泡再用刷子用力刷,底部那黑污才能复白。
看着自己手中一双沾满洗衣精泡沫的袜子,这时难免有点小哀怨,当女生们都挤在篮球场对着高大威猛的皇竞威流口水,她却只能在这儿替他洗袜子,虽然帮他洗袜子她甘之如饴,但她同时也牺牲掉观赏他练球英姿的机会,因他不喜欢回到住处还有乒乒乓乓的吵杂声。
不过,还好她很聪明,她早请司机魏叔每天帮她全程录下皇竞威练球的情形,如此一来,等她整理好他的房间,回家后就可以好好观赏。
他五官深邃,还有双会电人的桃花眼,是全校最高最帅的型男,而她是大家公认的校花,原本以为,她和皇竞威可以顺理成章成为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很遗憾,目前还不是,因为他说他只想专心打球,要带领宏光高中篮球队打进HBL(高中篮球联赛),并且拿下冠军,而且前八强有保送大学的机会,他有野心,并且誓在必得。
那么,她为什么会窝在这里?她想,这绝对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老天爷一定是被她深爱他的决心所感动,才会赐给她这个能如此接近他的机缘—
因为学校要重建宿舍,原本住宿的学生只好在外租屋,刚好姑姑有间套房就在学校旁,她特地告诉皇竞威,因为近到翻个墙就能进入学校,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答应,房租她还私下特别央求姑姑砍半,这样皇竞威负担轻松,才能心无旁骛打球。
她告诉他,「我姑姑很爱干净,她不喜欢房客把套房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我要代替她定期来检查。」
「随便妳。」
就这样,她口中的定期检查变成天天来帮他洗袜子,而他也见怪不怪了,有人帮忙整理,他倒是乐得轻松。
虽然她在家是有人伺候的千金大小姐,来这里帮他打扫洗衣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因她早暗自在心中发誓要当皇竞威的一百分贤内助,帮他处理好一切生活琐事,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打球。
「妳怎么还在?」砰的一声,高大的巨人第十回撞到矮小的门,低咒了声,他没好气的吼她,「回去啦妳。」
「竞威,你又撞到了?」把刷洗过的袜子丢进洗衣机,手冲洗干净,慕守乐满眼不舍,跑到他身边,「我帮你揉一揉。」他坐在她请人帮他特制的床上,她伸手要帮他揉头顶,却被他用力拨开。
「慕守乐,妳很烦耶,滚啦!」刚刚在球场上,他被那些花痴女的尖叫声搞得头痛死了,想回家清静,没想到家里还有一只,真搞不懂这些女生在想什么!
「竞威,你放心,我会说服我姑姑要她请工人把门加大,这样你就不会常常撞到头。」他的恶声恶气她早习惯不以为意,并且偷偷觉得这很好,因为他对别的女生也是这样,很多爱慕的女生会被他的恶吼逼退,但她不会,她知道这是他的个性使然,不是特别针对她。
她会努力做到让他点头答应和她交往,她有十足的信心。再说,所有爱慕他的女生,只有她能进到他的住处,而且和他说过的话超过一百句,这就显示她在他心中和别的女生是有那么点不同的。
从小爸爸就告诉她—「守乐,只要妳觉得快乐的事,妳就去做,爸爸永远支持妳。」
所以,她学钢琴、跳舞、画画,都是她喜欢并且觉得很快乐才去学,从来不是爸爸逼的,而现在,她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来皇竞威这里当他的「贤内助」,等他回来和他说上几句话再回家,她就能快乐一整晚。
这事,她没让爸爸知道,因为爸爸唯一要求过她的,就是不管做任何事都要维持名媛千金的形象,帮男同学刷洗臭袜子似乎和千金的形象不太符合,不过,关起门来谁会知道她在洗袜子呢?
「我不是跟妳说不用了吗?」皇竞威不耐烦的低吼,「慕守乐,妳再这么鸡婆,我就不让妳来。」
这套房里的冰箱、电视、大床全都换新,他不是白痴真以为房东是佛心来着,想也知道是这女的「自作主张」换的,虽然四十吋的液晶电视看篮球比赛比较爽,加长型的大床睡起来也爽翻天,但是,这女的每天在他眼前来来去去,还真是令他有点不爽!
「对了,竞威,我放预录的篮球比赛给你看。」能消他心头火的唯有篮球,这点,她这个「贤内助」早模清楚了。
放了预录的篮球比赛,再从冰箱拿一瓶冰冰凉凉的可乐给他,接着她就可以静静的坐在他身边,至少十分钟。这十分钟是她整晚最快乐的时候,她可以假装自己已经是他的女朋友,安静又甜蜜的陪他看电视。
十分钟后,可乐喝完,当他把可乐瓶当篮球神准的丢进垃圾桶,也是她该回家的时候。
「慕守乐,妳还没滚啊!」某人头顶开始火冒三丈高。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可不会笨到去挑战他那比橡皮筋弹性还差的忍耐力。
「好,我要走了,竞威,那我先回去喽,再见。」
通常,能获得白眼赏赐算不错的,可惜泰半时候他都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的心思永远都在那颗圆球上,是说,她的头也是圆的,他怎么也不多瞧一眼呢?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看她的时间比那颗圆球多。
唉,她慕守乐的情敌不是那些疯狂爱慕他的女学生,而是一颗篮球,HBL高中篮球联赛甲级指定用球—斯伯丁篮球。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叫爸爸把所有篮球都买下来藏在仓库,这样,或许他就会多看她一眼了。
「慕守乐,再帮我拿一罐可乐。」看篮球比赛看得入神的皇竞威,连人走了都不知。「慕守乐……厚,不会先帮我拿可乐再走呀!」
有她在很烦,她一离开,房内太安静倒觉得有点空,重点是,没人帮他拿可乐。
其实这个慕守乐还是有优点的,人美、个性温顺,不会像别的女生只会耍花痴尖叫,不过,再怎么美,也比不上他最爱的篮球。
第二罐可乐再度投进垃圾桶,完美的三分球。
「慕守乐,妳还没走……」太习惯在空抛可乐罐后回身一吼,却发觉自己像个白痴,对空气大吼。
她在很碍眼,身边没人心头却又觉得怪怪的,难道他被她制约了?
关掉电视,躺平,套房内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好像每回她来都会有这种味道,每每闻到这味道,他总是特别好入睡—呿,这香味是不是添了安眠药成份呀!
不过,这慕守乐的味道,挺香的嘛!
如果说袜子是最臭的,第二臭的就是此刻近在咫尺的墨汁。
「守乐,妳执笔的姿势不对,写书法执笔要谨记『指实掌虚』的原则,手指要并拢,掌心要空得能塞鸡蛋……」
「秦伯伯,是,我知道。」慕守乐苦笑。
之前她买了一幅壁画挂在皇竞威的住处,他嫌恶的说难看叫她拿走,她顺口问他除了篮球海报之外,墙上挂什么比较好看,整间套房内几乎都贴满篮球海报,看得她头都晕了,若是向来注重格调的姑姑看到她的套房变成篮球海报展览馆,肯定当场晕倒。
那天和其它学校篮球队比赛赢了,他心情超好就告诉她,他喜欢墨香,喜欢书法字,不要花花草草,她记住了。
秦伯伯是她父亲的好友也是有名的书法家,原本她想请秦伯伯写一幅字她要带去挂在皇竞威的套房里,可后来念头一转,如果她自己来写,不是更有诚意?而且落款时书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此一来,她的名字每天都映在他的视线中,他想忘记都难。
下定决心,纵使读音乐班的她对书法完全没兴趣,她仍是每天至少练上一个钟头的毛笔字,务求呈现在他眼前的书法作品是最佳的。
今天,她要趁假日把这幅书法作品完成,拿去裱框,星期一是皇竞威的生日,她要将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挂在套房内的电视上方,让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幅她亲手用毛笔写的「正气歌」。
没错,他说过他很喜欢文天祥的「正气歌」,这是另一次打赢球心花开,她问他喜欢哪首诗或词,他毫不犹豫给的答案。当然,她也牢牢记住。
「守乐,妳这字体不对,楷书要这么写才对……」
慕守乐对一旁的魏叔发出求救眼神,她只是想请秦伯伯来指导她要怎么写得好一点,不是要学基本功。
「秦大师,您指导小姐很辛苦,董事长特地吩咐我泡一壶上等的碧螺春招待您。」慕家司机魏清适时地帮小主子解围。
「这怎好意思……」
「秦伯伯,您就别客气了。」慕守乐搁下毛笔,轻吟,「『洞庭碧螺春,茶香百里醉』,我还记得这是小时候您教我念的。」
「妳这小妮子,记性真好。」秦大师兴起也跟着吟一句,「入山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百里醉。」
「秦大师,里边请。」魏清再度邀请。
「好。守乐啊,那秦伯伯先去喝杯茶,等会儿再来教妳,毛笔字要写好,记得笔要握正。」临去前,还不忘叮咛小门徒。
「是,秦伯伯,我有牢记您的话,您慢慢喝,不用急。」
室内终于独剩她一人,清静多了,原本指望秦伯伯来可以指导她写出一幅水准之作,但现在,她想,诚意最重要,皇竞威应该不会介意收到一幅字体不够端正又稍嫌扭曲的生日礼物吧?
呃,也许吧!
埋首专心书写,一整天下来,只要写错一个字,她就整幅重写,连吃饭时间也挪来写他爱的「正气歌」,地上堆满一张张的废弃宣纸,满室浓厚的墨味熏得她捏鼻。
终于,在「兽云吞落日,弓月弹流星」之际,完成了她亲手写的一幅欲赠予他的「正气歌」。
慕守乐坐在电视机前,圆亮双眸的聚焦处不是在电视屏幕,而是在它上方那幅为庆祝皇竞威生日而写的「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仰首凝望,她一遍遍念着,偶尔傻笑无声注视,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书法字写得其实很不错,而且每一个字里都蕴藏着她对他的爱意,无人能及的爱。
桌上摆了个她特地订作的蛋糕,一个篮球形状的生日蛋糕,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敲门声传来,伫立在门外的魏清第八次劝她,「小姐,很晚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魏叔,再等一下好吗?」
「小姐,妳还没吃晚餐,肚子一定饿了,我去买东西给妳吃。」
「不用,我不饿。」模模咕噜叫不停的肚子,都晚上九点多了,她还没吃晚餐,哪会不饿,饿得很。
可是皇竞威不喜欢她在套房里吃东西,如果她在外面吃,他回来,肯定不会让她再进来,所以不管再怎么饿她都要「死守」在套房内等他回来为他庆生。
「魏叔,你肚子饿的话先去买东西吃。」语调中带着歉意。
「我……」门外的魏清迟疑了下,「好,那我去买,马上回来。」他饿没关系,小主子可不能饿着,不管吃不吃,他都得买个热食让她垫垫胃。
「嗯。」
虽然觉得对魏叔过意不去,可她满心期待皇竞威回来看到墙上这幅「生日礼物」的表情,还有,她要亲口祝他生日快乐,所以,她还不能离开。
他最喜欢的「正气歌」高挂在墙上,他一定会很惊喜,今天是他生日加上他又率校队打赢和其它学校的友谊赛,双重喜悦的加持,说不定他心情大好还会称赞她两句。
对对对,她差点忘了还要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其它兄弟姊妹,每当他心情好,就会很「阿莎力」的回答她提的问题。
咕噜—咕噜—
肚子真的好饿喔,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她自言自语,「慕守乐,妳不饿,妳一点都不饿。」
为了等看他酷帅脸上的惊喜、外加小小期待他给的称赞,就算肚子空空也无妨,就当是在减肥。
目光小小偏移至墙上的钟,九点半了,他一定是去参加篮球队帮他办的庆生宴,才会这么晚回来。
外头似乎有脚步声,听来不像是穿皮鞋的魏叔发出的,而且有点凌乱,好像不止一个人?她隐约听见有其它人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声音……
这栋大楼有门禁,平常他也几乎没带其它队员回来过,怎么今天……她倒抽了一口气,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所以他破例让他们来?怎么办,她在他的套房内若被其它人撞见,该如何解释?
惊慌失措之际,门突然开了—
「队长,你都不让我们来这里,是不是偷偷金屋藏娇—慕、慕守乐」
「慕守乐!」
「是慕守乐耶!」
「慕守乐怎会在这里」
「哇靠,队长,你和慕守乐同居啊?」
她吓得脸色翻白,站在门口处的皇竞威却面色铁青,一把火从脚底烧到头顶—
「妳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
「我、我姑姑,她要我来帮她收房租。」
面对几个嘴角挂着暧昧笑容的大男孩,和四个恨不得杀她千刀的宏光高中「四美帮」的女学生,尽管吓得发抖,慕守乐仍力求镇定,想出一个她出现在他套房内的合理理由。
全校学生都知道她也是迷恋皇竞威的女生之一,而她帮皇竞威找到租屋的套房,篮球队的大概也都知情,正因如此,她便成了「四美帮」的头号劲敌。
自称宏光高中四大美人的其中三位,是篮球队三名队员的女友,「四美帮」之首则是以身为皇竞威未来女友自居的蓝小莉,所以,她的情敌除了篮球之外,蓝小莉算是她的头号劲敌。
几个大男生嘴角的暧昧笑容加深,压根不信她的话,眼神互看一眼,旋即快速的在套房内搜寻有无女性衣物的「罪证」。
「你们在干什么?」皇竞威很不爽的吼,第一次带人来家里就遇见这种鸟事,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来了。
没看到女性用品,更别提小裤裤,几个大男孩面露失望。「篮球蛋糕耶!队长,人家慕守乐要来帮你庆生啦~」
「庆屁啦你!」瞄了眼造型特殊的蛋糕,皇竞威打了队员的后脑一下,旋即转身对还杵在原地的慕守乐咆哮着,「还不滚啊妳!房租我自己会拿给房东。」
「对啊,快滚!」蓝小莉顺势推她,「还有把那个蛋糕拿回去!」
「那是人家慕守乐要给队长庆生的,而且篮球蛋糕耶,有够屌的。」一位队员说完,接收到女友投来的白眼,马上改口,「呃,不过巧克力好像融化了,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吃。」
慕守乐睁着圆亮双眸看向皇竞威,希望他能开口留下蛋糕,可惜,某人肝火依旧旺盛,「拿走啦!」
「喔。」她脸上布满失望,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依附别人的意见,他要她拿走蛋糕,代表他真的不喜欢。
蛋糕还没拿起,另一位队员又鬼叫,「啊!你们看,这个『正气歌』是慕守乐写的耶!」
所有人全抬头看向墙壁上挂的那幅大字画,扭曲的字体立刻引来「四美帮」大声挞伐。
「拜托,写这种字也敢挂上去!」
「那是蚯蚓字体吗?」
「丑死了,拿下来!」
「人家小莉托她在美国的表姊拿到麦可乔丹的签名海报,已经拿去裱框,明天就会拿来送队长,而且,谁那么老成还写『正气歌』咧。」
一番话,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皇竞威没有说话地看着那幅字,内心一把无明火越烧越旺。
「刺猬,快点把这个会闪瞎人眼的鬼东西拿下来!」「四美帮」之一的小美,喝着男友。
外号「刺猬」的队员不敢贸然行事,看向队长皇竞威,旋即又看向慕守乐。
「竞威,那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决定出声捍卫自己的作品,尽管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对她怒目相向,她仍是端着满眼的爱慕仰望他。「你说过你很喜欢『正气歌』,所以我就写正气歌送你。」
听到他喜欢正气歌,方才笑正气歌老成的「四美帮」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四人面面相觑。
「我是喜欢『正气歌』,但妳写的也太丑了,谁要这个鬼画符的东西!」皇竞威刻意忽视心中难以言喻的感觉,恶声恶气的说。
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根针扎进慕守乐的心头,好痛。她充满诚意的一笔一划,在他眼中竟成了鬼画符,满心期待的赞赏,却换来一阵难堪的羞辱。
低头,泪水在她眼眶打转。
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她,他转向问蓝小莉,「妳真的有麦可乔丹的签名海报?」
「喂,蓝小莉,真的假的?那刚刚庆生会上妳怎么没说?」
「人家小莉是要给队长一个惊喜。」四美帮成员之一出声说。
「呃,对、对呀,我是想给竞威一个惊喜嘛。」看到慕守乐,蓝小莉的心虚马上顿转为骄傲得意。
「原本今天要拿来的,都怪那个裱框店的老板啦,笨手笨脚的,到现在还没用好。」小美说得气呼呼,加深此事可信度。
「就是说嘛!」四美帮团结一致,戮力同心。
「把那个拿下来。」皇竞威对刺猬努下巴。
「可是竞威……」努力把泪圈在眼眶中,慕守乐仍试图做困兽之斗,「就……就算你要挂麦可乔丹的签名海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也……也不用拿下来,你可以把它挂在……」
「妳烦不烦啊慕守乐!」见到她的眼泪,皇竞威像是无法再忍受,火山爆发,「妳马上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我警告妳,如果妳再来这间套房,我就报警,而且马上搬家!」
咆哮声震得所有人狂退三步,瞠目结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最先回神的是蓝小莉,虽然被吓得有些发抖,但也暗爽在心内,而且她绝不会放弃这个羞辱并且赶走慕守乐的大好时机。
「妳这个花痴,人家竞威根本不喜欢妳,妳还一直来纠缠他,妳这个千金大小姐有没有羞耻心啊?」
慕守乐咬唇转身要走,却被蓝小莉喊住,「等等,妳的蛋糕没拿,还有妳的『正气歌』!」
她一回身,特地拜托师傅专程做的篮球蛋糕,被粗鲁地硬塞入她怀中,篮球变形,她的衣服全是女乃油和巧克力碎片,还有不再美丽的蛋糕实体。
她哭着转身跑出,一幅「正气歌」也跟着被抛出。
「小姐,妳怎么了?」去买晚餐的魏清踅回,见她身上沾满女乃油哭着跑出来,大抵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着急地跟在她身后追跑了一小段,忽地,她停了下来。
「小姐,那小子又欺负妳了?我去找他算帐。」魏清气愤不已,如果不是小姐喜欢那小子,他早就揍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几百回了。
慕守乐猛摇头,哭得泣不成声,「魏……魏叔……麻……麻烦你把我……我的『正气歌』拿……拿回来……」
说完,她捂着嘴,哭着往停车的方向跑去。
魏清前去拿被丢在门外的字画,听到套房里闹烘烘的,本想进去找皇竞威理论,但想到小姐哭得那么伤心,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欲拍门的手收回,取走小主子的书法作品后,忙不迭地赶往停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