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牙一咬,眼睛一瞪,直接就将她给抱入了怀中,冲着某处柔软的地方就狠狠的拍打了几下,“不听话,不照顾好自己,还怪我大声?”
都是他把她宠坏了,该死的,可他怎么就还是只想着要宠她呢?
知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痛吗,知道他看到她那虚弱的模样有多心疼吗?这丫头居然还没心没肺的怪他大声?
这丫头,一会儿没看着就能给他出事,一点儿都不省心啊。
“你欺负人?”清芷鸢恼怒的哼着。
赫连珏不理会她,直接就将她给翻转了过来,大手一扯,将她的单衣给扯了开来。
“啊……”清芷鸢忍不住的就尖叫了起来。这个男人居然敢对她用强?好,看她好了之后怎么收拾他。
该死的,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呢?一时间,清芷鸢那是恨得一个牙痒痒啊。
赫连珏垂头,一口堵住了那尖叫着个不停的小嘴。与此同时,他月兑下了身上的大氅,锦袍,再一一的给清芷鸢套在了身上。
随后,他将车上早已经备好的手炉塞到了她的怀中,右掌贴上了清芷鸢的脊背,缓缓的将内力输送了进去。
清芷鸢那到嘴的怒吼又被吞咽了下去,这该死的男人,他奉行的根本就是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甜枣嘛。害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发火了。
天知道,她倒是忘记了,其实,她自己不也是将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事做的很顺溜吗?
随着赫连珏内力的输入,清芷鸢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那么一些。
感受着她的气息逐渐的平缓下来,赫连珏这才缩回了手,将她给紧紧的搂入了怀中,沉声道:“怎么回事?”
清芷鸢撇撇嘴,没好气的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不过那潲水可是加了冰块的,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对付我。你说,到底是谁要对付我呢?我也没招惹过谁呀。”
清芷鸢怎么都想不通,这宫里就只来过两次。除了不招那个皇上待见之外,可也得罪过什么人呀。赫连珏眯起了眼睛,宫里的人,一个个的在脑海中过着,想着会是谁动的手。
“咦?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太子妃?”清芷鸢突然开口。
清芷鸢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今天才见面的那个太子妃好似对自己不感冒。只不过,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不待见,她可就想不明白了。
“太子妃?”喋血的声音,冷厉的眼神,赫连珏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睡吧,这件事交给我。”
“查清了再动手啊。”清芷鸢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她可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受欺负,总是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人家了。
“闭上眼休息。”赫连珏抬起大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直到感觉她呼吸减缓了,这才松开手。
缩紧了手臂,赫连珏慢慢的垂头,在她的那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他的女人都敢欺负?好,很好,胆子够大啊。
他会让那些人知道,他宁王的女人,就算是个人人不待见的扫把星,可也只有他才可以欺负,别的人,谁敢招惹那就要承受他的雷霆之火。
回到了府中,赫连珏愕然诧异的发现清芷鸢本已经温暖了的身子居然又逐渐的冰冷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脸色发青,好似在冰天雪地之中被冻了好久一样。
“鸢儿?”赫连珏有些慌张的喊着,
叫了几声,只见到清芷鸢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赫连珏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慌,抱起她,冲着新房而去。
“快去请郎中。”离开前,赫连珏头也不回的吩咐着身后的耀星。
回到了房中,赫连珏将清芷鸢放到了床上。回头吩咐着赶过来的水云,“烧点儿姜汤来。”
水云忙答应了一声,拉着刚刚赶来的水悦就跑了出去。
赫连珏月兑了清芷鸢的衣服,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又吩咐人抱来了两床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地龙被烧的越来越热,整个房间都热热的,这让平常不畏冷的赫连珏都出了汗。可他却还是不放心,不停的就给清芷鸢拉拉被子,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才满意。
等了会儿,还不见郎中来,赫连珏按耐不住的吼了起来,“郎中呢?”
刚刚到门外的耀星不禁被唬的打了个颤,他不禁怒瞪了身旁的一个老头子,都让你走快点儿,这下可好,一定被王爷给记恨上了。
心中哀怨着的耀星再也不敢耽搁,急切的喊着,“王爷,陈太医来了。”
“滚进来。”
耀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推着李太医走了进去。
这李太医是宫中退下来的老太医,医术非常的好,退下来之后就被赫连珏给弄进了府中,专门为宁王府服务。
赫连珏也是关心则乱,他压根就不记得清芷鸢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厉小仙了。
只不过,眼下清芷鸢早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哪里还有那个精神去给自己诊治呢?
李太医被赫连珏那冷冽的吼声给吓坏了,颤颤巍巍的进了屋,还没站稳,一道人影就冲了过来,接着他便觉着自己双脚离地,整个人朝着那床边飘了过去。
“快给鸢儿看看。”赫连珏一把将李太医抓到了床边,冷冽急切的开了口。
李太医长长的呼出了口气,抬手抹了把冷汗,哀怨的望了赫连珏一眼。心想,王爷啊,我好歹是历经过三朝的老太医啊,你就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吗?
他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你这样折腾呦。
缓过了劲儿,李太医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模出了脉枕放在了床上。
见状,赫连珏忙在床边坐下来,掀开被子,轻柔的将清芷鸢的手给拉了出来,缓慢温柔的放在了那脉枕上面。
“开始吧。”赫连珏冷冷的盯住了李太医。
垂着头,李太医抬手搭上了清芷鸢的脉门。心中暗想,王爷你就不能移开你那猛虎般的眼神吧,真的很吓人啊。万一他紧张起来断错了脉那可怎么办啊?
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李太医沉静在了那脉象之中。
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李太医索性缩回了手,诧异的道:“王妃的脉象有些奇怪,好似风寒,但又有些严重。王爷,不知道王妃今天是不是受了冻?”
赫连珏点点头,“被泼了冷水。”
李太医了然的模了模胡子,想了下才道:“天本来就冷,王妃的身子也很弱,又受了冻,这病就来的猛烈了些。王爷,我先下去开药。”
“快去。”赫连珏急不可耐的吩咐着。
李太医哪里还敢耽搁,更何况,赫连珏周身的低气压已经是越来越低了,他可不想留在房间里自讨苦头吃啊。
李太医颤巍巍的跑出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赫连珏两人。
水云这会儿却是端着姜汤走了进来,跑到了床边,有些紧张的打量着清芷鸢,“王爷,王妃还好吗?体温是不是很低?”她真的很担心,这种时候被泼了冷水,万一引发了寒毒那可怎么办呀?
正常发作就已经很恐怖了,这提起发作?水云猛的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但愿,但愿王妃真的只是风寒,只是受了风寒啊。
赫连珏没有回答水云的话,他只是接过了她手中的碗,抬手扶起了清芷鸢,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之处,一手端着碗,一手握着勺子舀了一勺子的姜茶递到了她的嘴边,“鸢儿,喝点儿姜茶就会舒服了。”
望着赫连珏那一脸的柔情,水云心中十分的感慨,小姐真的是遇到了那个对的人。瞧王爷这样子,真的是疼她入骨了啊。
一连喊了几声,清芷鸢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思绪恍惚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身子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虽然寒毒还未发作,可她却隐隐有种感觉,或许寒毒真的会提前。
“鸢儿?”赫连珏放柔了脸上的表情,赶紧趁着她清醒,喂她喝了几口姜茶。
大约喝了小半碗的姜茶,清芷鸢便又睡了过去。赫连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握紧了拳头,一脸的阴骜之色,“把耀星叫进来。”
水云急忙点头答应,转身跑了出去。
耀星随之跟了进来,在赫连珏的对面站定,垂头,恭敬的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宫里查查今天的事情。”赫连珏阴冷的看向了耀星,“给我追查到底。”
“是,王爷。”耀星也是满脸的怒容,胆子大的很啊,居然敢招惹他们宁王府的人,找死吗?“王爷放心,耀星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
“快去。”赫连珏冷厉的开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了他鸢儿的人,绝对不会。
耀星急忙答应着跑了出去,准备亲自去宫里一趟查探清楚。
赫连珏这才转头看向了清芷鸢,发现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禁恼怒的喊着,“药呢,还没有煎来吗?”
“来了,来了,王爷,让奴婢伺候小姐喝药吧?”水悦端着药碗就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床边,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躺着的清芷鸢,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这样做,哼,找死,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抹了一把泪,水悦便打算上前伺候清芷鸢喝药。
“你们退下吧。”赫连珏接过了那药碗,挥手示意水云两人离开。
水悦不愿意,没看到清芷鸢安全无事,她怎么能放心?
“奴婢先行退下,王爷有吩咐直接唤奴婢一声即刻。”水云一把拉住了不情不愿的水悦,转身离开了房间。
赫连珏轻轻的唤了清芷鸢几声,可她却并未有丝毫都反应,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拧起了眉头,扫了扫她那沉静的睡颜,又扫了扫自己手中的药碗。没多想便一口喝了大半碗的药,随后,他一把勾起了清芷鸢的脖子,扶着她支起了身子,头一垂便含住了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嘴,将口中的药哺喂了进去。
几次之后,总算是将一碗药给喂了进去。赫连珏放下手中的碗,拉起袖子擦了擦她嘴边的药汁,“鸢儿,快些好起来,这一次,我不会打你了。”
如果这个时候清芷鸢是清醒的话一定抬脚就踹过去吧,她都成这个模样了,他居然还想着打她的?
这家伙,说不定啥时候就打她打上瘾了呢。
喝了药之后,清芷鸢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一直守着她的赫连珏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情绪越来越不稳定,随时都有暴走的迹象。
水云两个丫头一直都守在门外,虽然心中非常的担心跟恐慌,可赫连珏没开口唤他们进去,她们也不敢自己贸然的冲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珏心中越发的不安了,总是觉着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厉小仙是什么人物,那可是鬼医啊,没道理被一个小小的风寒就给打败了才对。
而且,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有的时候甚至是时有时无,这让赫连珏越发的不安了。
他蹙起眉头,抬手模上了清芷鸢的脸。触手的凉意让一向冷静的他都动了容。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纵然是被冻着了,可也没道理这么冰凉才是。
他忙搭上了她的脉搏,仔细的感应了一下。脉象非常的缓弱,好似就快要停顿了一样。
赫连珏心中大骇,从未有想这一刻那么惊慌,隐隐之中好似有一种要失去了她的感觉。
“水云!”赫连珏急忙转头喊了一声。
门外的水云一听,心马上就颤抖了起来,该不会是小姐出事了吧?
与水悦对望了一眼,两人忙跑了进去。
站到了床边,水云急切的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盯着清芷鸢的脸猛瞧。脸色真的不好,难道说真的出事了?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赫连珏急道。他猜测了半天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除此之外,他真的是想不通鬼医厉小仙为何会因为一桶水而病的这么严重。
水云心中一慌,忙冲着水悦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便跑到了一旁的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从中拿出了药箱。模出了一个瓷瓶,火急火燎的冲回来递给了水云,“姐,王妃她是不是发作了?”
“什么发作了?”赫连珏恼怒的转过身子看向了水云二人。为什么鸢儿的事情还有他不知道的?“说,鸢儿到底是怎么了?”
水云拿过了水悦手中的瓷瓶,上前一步递给了赫连珏,“王爷,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小姐从小就被人下了寒毒,每年都会毒法一次,时间差不多就在每年的一月中下旬。如果天冷的话,会提前。”
“寒毒?”赫连珏震惊的转回了头。望着那小脸已经全青了的清芷鸢,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从水云的话中可以得知,清芷鸢受的苦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么小就承受这样的苦痛,她到底怎么挺过来的呢?
握着她的手,赫连珏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受苦。看着她这样,他真的很心痛。
“王爷,还是先把药给王妃吃了吧。”水云有些心急的催促着,眼下清芷鸢寒毒发作,不但周身好似陷入了冰窖一般,体内的血也会流速减慢,内力也会随之消失。只有挨过了三天,那内力这才可以缓缓的回来。
这个时候的清芷鸢根本就无法利用内力去减缓寒毒的发作,也无法运用内力使得自己能够舒坦一些。这三天,她就只能这样依靠自己去挺过来。
“耀星,把李太医带进来。”赫连珏先将那药丸塞到了清芷鸢的口中,看着她吞下去之后,这才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直守在门外的耀星急忙答应着,跑去了附近的偏房将李太医又给带了回来。
“哎呦,我说这王爷是怎么了,这药才刚刚吃下去没有多久,怎么能这么快就见效呢?”李太医一边颤巍巍跟着耀星,一边苦恼的喊着。
耀星无奈的道:“李太医,你可就不要磨蹭了,这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我可都别想要这条小命了。”
一听这话,李太医的脸马上就皱巴成了一个苦瓜。这个王爷也真是太奇怪了,虽说现在有了王妃使得他看起来有了些人气,是个好事情。可,可这一旦牵扯到了王妃,他这脾气就怎么成倍的增长了?
越想,李太医就越觉着冤枉,他要是因为王妃得了风寒就得送了老命,可真是太冤屈了啊。
走了没几步,耀星觉着李太医行动实在是慢,他等不及的直接就托住了他的腰,夹着他就冲进了赫连珏的新房。
“王爷,李太医到了。”
赫连珏回头,满面阴骜的神色,“王妃真的是风寒?”
被那冷冽的眼神一扫,李太医的身子禁不住的就颤抖了起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是……是啊。”
“混账,再重新把脉。”赫连珏阴骜的开口。
李太医的身子一哆嗦,差点儿就没趴地上去。
后面的耀星见状忙提住了李太医的后衣领,将他给提到了床边,“李太医,快开始吧。”
李太医使劲的喘着粗气,颤巍巍的在凳子上坐下来。再度搭上了清芷鸢的脉门,仔细的感应了一会儿,面色突变,“王妃……王妃这莫非是中了寒毒?”
他到底是太医院的老御医,之前清芷鸢寒毒还未发作,所以他只是觉着好似得了风寒。可眼下这脉象却不同了,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体内有一股至阴致寒的气息缓缓的在流动着。
显然,她的体内有寒毒,这种寒毒,他也仅仅只是听说过。可有一点却让他非常的奇怪,这寒毒好似比他所认知的寒毒要阴寒的多啊。
“怎么了?”赫连珏略带着一丝紧张的开口。
“王妃好似中了寒毒,只不过,这寒毒却与平常的寒毒有些差异之处。好似更加的阴毒,发作的时候也更加的迅猛。”
“水云,怎么回事?”赫连珏转头看向了水云。
水云红着眼眶,半垂着头道:“王妃体内的寒毒乃是用天下几种至阴致寒的毒物炼制而成,绝对不是寻常的寒毒所可以比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到现在都还未能找到解药。”
顿了顿,她又道:“这寒毒一旦发作,内力就会消失,血流缓慢,浑身犹如置于冰窖之中。这要延续三天的时间才能逐渐的缓过去,期间非常的痛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
以前的那些次,因为是正常的发作,再加上有魔医大人在,这才安全的度过来了。
可这一次却不同,寒毒提前发作本就凶险,魔医大人又不在,水云真的不敢想象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更不敢猜测她是否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一劫。
赫连珏紧紧的握住了清芷鸢的手,眼睛都有些泛红了。该死的,不管到底是谁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有一天,他一定会为她找回场子。
深吸了口气,赫连珏看向李太医,沉声道:“可有法子?”
李太医苦恼的摇着头,心想,自己怎么就这样倒霉啊?这王妃可真是与人不同啊,怎么小小的一个风寒居然也能引出寒毒来?
这下可好,麻烦大了,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去解寒毒呦。
颤巍巍的噗通一声趴跪在了地上,李太医哆嗦着道:“王爷……老臣,老臣无能啊,无能啊……”
“退下。”赫连珏冷冽的开口。
李太医擦了把汗,哪里敢多待,急忙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王爷并非真的是个弑杀的主,否则,他今天的这条老命就真要休矣。
赫连珏握着清芷鸢的手,思量了片刻便一把托起了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右手则贴上了她的脊背,缓缓的将内里给输送了进去。
一见赫连珏的动作,水云大惊,急忙跪地喊道:“王爷,不行,不行啊。这个时候输送内力给王妃,那寒毒极有可能顺着内力传输到你体内的。还是让奴婢们来吧,交给我们吧。”
“闭嘴。”赫连珏冷声喝道。就她们那么点儿微末力量能给他的鸢儿带来多么大的帮助?“以前发作的时候你们还怎么做?”
水云猛的抹了一把眼泪,此时此刻是真的接受了赫连珏。爬起来,她恭敬的垂下头道:“因为距离王妃毒法的时间很近了,所以奴婢早就已经准备了药浴。王爷不要太过急迫的输送内力给小姐,这寒毒持续三天呢,王爷保重身子,否则王妃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也是不会开心的。”
“下去准备。”赫连珏没有多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下心来将内力输送到清芷鸢的体内。
水云不敢耽搁,急忙与水悦两人一起跑了出去,给清芷鸢准备药浴。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水云回到了新房门口,敲敲门,沉声道:“王爷,药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送王妃过去了。”
“嗯。”赫连珏低低的应了一声,缓缓的收回了内力。睁开眼,望着清芷鸢那并未有好转的面色,心情不禁又暗沉了一些。
起身,赫连珏一把抱起了清芷鸢,转身出了房间,到了隔壁的浴室。
此时,隔壁的浴室早就已经准备了一个大浴桶,里面盛放着满满的青色药水,闻上去有种古怪的味道。
水云与水悦两人上前,“王爷,让奴婢们来伺候王妃吧?”
赫连珏摇头,现在他根本就不放心别人来照顾清芷鸢,只要她一刻不能好起来,那他就一刻无法放心。
解开了清芷鸢的外衣,只留下了单薄的亵衣,赫连珏抱着她跨入了浴桶之中。
看着赫连珏的动作,水云两人颇为讶然,想说什么,可张开了口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对望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心中的感想,她们的小姐是真的找到了那个会一辈子爱她的人啊。
抱着清芷鸢跨入浴桶,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赫连珏抬起手,缓缓的模上了她的脸,“鸢儿,一定要撑住,撑住啊。”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清芷鸢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清楚了所处的环境,再抬头看向那正闭目养神,面色苍白的赫连珏,心中瞬间被一种温暖所胀满了。
这个男人,他,他……清芷鸢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心中那最后一刻的犹豫也随着自己的心情而消散了。
无力的抬起了手,模上了他的胸口,悄悄的抬起头,贴上了那微薄的冰冷双唇。
“鸢儿?”赫连珏惊喜万分的睁开了眼睛,他缩紧了双臂,将她给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头垂下,狠狠的攫住了那冰冷透明的双唇,心中涨满了浓浓的急切,可又担心伤着她,只能极力的压抑着自己。
许久之后,赫连珏这才推开了清芷鸢,望着那稍微见到一丝血色的双唇,眼睛微微眯了眯,“鸢儿,觉着好些了吗?”
清芷鸢没吭声,她捉住了他的大手,贴上了自己的右脸,轻轻的蹭了蹭,“真是个傻瓜……”
赫连珏的眼神暖了暖,放松了身子,但搂着她的手臂却是丝毫没有放松过,
许久之后,清芷鸢这才放开了赫连珏的手,体内又传来了一波冰冷刺骨的寒意。回身搂着赫连珏,脸贴着他的胸口,身子颤抖着,心中却是又暖又痛。这个男人为了她居然不顾自己是否会中毒。他的心中有她,毋庸置疑。她觉着自己很是幸运,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居然真的让她遇到了这个值得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畏惧。她认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去做,她认定的男人,她也一定回去守护。
感受着清芷鸢的身子再度哆嗦了起来,赫连珏甚至能够听得见她那极力掩饰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心中一紧,他忙再度扬起大手贴上了她的脊背,温暖的内里缓缓的输送了进去,支持着她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思绪渐渐的飘忽起来,清芷鸢昏迷之前只记得冲着赫连珏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事。
时间就在这昏迷清醒中渡过去了,期间赫连珏除了吃了些东西之外一直都陪着清芷鸢泡在药水中。水凉了,换水,清芷鸢支持不住了,他就给她输送内力、
如此这般不知道闹腾了多少次,可清芷鸢却是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赫连珏虽然心急,心痛却也无奈。三天的时间,这才不到两天,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这样的折磨一天多的时间。
每每看到她痛苦的皱巴起了脸,他的心就非常的痛,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痛苦折磨。
第三天一早,赫连珏刚刚才帮着清芷鸢渡过了一波痛苦的折磨,水云却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惊喜的喊道:“王爷,魔医大人来了,魔医大人来了。”
“魔医?”赫连珏惊喜的睁开了眼睛,苍白无力的面容使得他少却了一些冷冽,多了一丝的柔情。魔医的名头谁人不知?那可是厉小仙的师父啊,现如今他赶来了,想必就可以让清芷鸢没事了。
赫连珏大喜过望,忙扶着清芷鸢靠向了木桶,自己则起身,抬起长腿跨出了木桶,前去迎接魔医。
水云喊了水悦进来看着清芷鸢,自己则领着赫连珏去了王府的大厅。
在途中,那些下人看到一身湿哒哒,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的赫连珏,都被吓了个半死。每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这王妃出了事,没人不知。而眼下看到赫连珏如此模样,他们哪个还不清楚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他们不禁在心中祈求着上天,希望清芷鸢能够好起来,因为他们的王爷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了。
王爷最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可眼下才成亲第二天王妃就出了事,宁王府的人全都在心中怒骂着那个敢对清芷鸢下手的人,恨不得将那个人给揪过来生吞活剥了才满意。
赫连珏丝毫没理会周遭下人传来的担忧视线,他不顾身子虚弱,迈着大步,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王府的大厅。
踏入了大厅,他一眼便瞧见了那端坐于上位的老头子。大约六旬的年纪,花白的胡子长长的拖到了胸口处,大大的眼睛中闪着睿智的目光。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歪瓜帽,使得他看起来充满了亲和力,一点儿也不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医厉凌霄。
在赫连珏打量厉凌霄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他。身上湿哒哒的,中衣凌乱不堪,胸口敞着,一眼看去,没有一丝王爷的模样。脸色苍白,显然耗费真力过度,眼神冷冽,显示着他是个冷情的人、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适合他的宝贝徒弟吗?厉凌霄不确定了,同时也有些生气。这臭丫头,成亲那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他说一声。
他这倒是冤枉清芷鸢了,也不想想他满大陆的乱跑,没有个确定的落脚点,她纵然是想要通知他也找不到人呀。
“你就是冷王赫连珏?”厉凌霄眯着眼睛,冷冷的开了口。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凌厉的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哪里还有一丝糟老头的模样?
赫连珏上前一步,弯腰行礼,“见过前辈,请前辈先去给鸢儿看看,她寒毒发作了。”
“什么?”厉凌霄大惊,猛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抬脚就朝着赫连珏踹了过去,“混蛋家伙,肯定是你欺负了我宝贝仙儿。还没到毒发时间呢,一定是你的错。我,我要毒死你。”怒气哼哼
“魔……魔医大人,不,不可啊。”水云气喘吁吁的从门外奔了进来。
来不及喘口气,水云便急切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短的交代了一遍。看着厉凌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水云不禁缩了缩脖子,为那个下手的人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敢得罪厉小仙,那就等同于得罪魔医厉凌霄。而厉凌霄的火爆脾气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起的呀。
厉凌霄转头扫向了赫连珏,怒哼了一声,“不是你下的手也是你的错,是你没照顾好仙儿,你不合格。”火爆的一把推开了他,他揪住水云的后领就提着她蹿出了门。
室内的赫连珏猛然握紧了拳头,面上闪过了一抹痛苦的神色。没错,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鸢儿。
片刻后,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睛眯着,阴骜的神色使人不寒而栗。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到她了,谁也不行。
身形一动,他便也冲了出去。
回到了新房,赫连珏发现水云已经将清芷鸢给扶回来了。他忙蹿过去,一把抱起了她,不顾后面那火热灼人的视线,抱着她冲回了房间。
将她放到了床上,赫连珏这才退开了一步,恭敬的道:“前辈,麻烦你出手。”
厉凌霄怒气哼哼的走过去,虽然心中有些怒意,可看到赫连珏对清芷鸢如此体贴,如此在意,那气闷倒是减少了许多。
不过,眼下为清芷鸢缓解痛苦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赫连珏的事情,他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好好的捣鼓捣鼓。
厉凌霄从身上模出了一个针包来,铺展开来,捻起一根银针,凑在水云捧着的烛火上灼烧了一下,手法快速准确的扎在了清芷鸢心口处的一个穴道。
此后,他足足下了十几根针,这才停了手。
抬头扫了一眼赫连珏,望着他那满脸紧张,毫不掩饰的心痛神色。厉凌霄缓了口气,丢了一颗药丸过去,“听说你跟仙儿输送内力了?寒毒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你体内了,这颗药丸足以帮你驱除体内的寒毒。”
“多谢前辈。”赫连珏不卑不亢的道谢,手一抖,那药丸便射入了口中,随即吞咽了下去。
看到这里,厉凌霄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了起来,“小子,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给你下毒?”
“不担心。”赫连珏淡淡的开了口。
“哦?你没照顾好我的仙儿,难不成你以为我就会这样算了?那可不行,敢欺负我仙儿的那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你也不成。”
“是我做的不够好,任凭前辈惩罚。”
模了模胡子,厉凌霄眯起了眼睛,眼中透露出了丝丝满意的神色来。“小子,你真的喜欢我的宝贝仙儿。”
听见厉凌霄这样问,一旁伺候着的水云两丫头也忙好奇的竖起了耳朵,都对赫连珏的问答感到好奇。
赫连珏面上的神色从见到厉凌霄开始,第一次发生了些变化。他点点头,眼神沉静而又认真,“我爱她。”
不只是喜欢,他爱她,这一点,他非常的肯定。
“爱?”厉凌霄撇撇嘴,“小子,这个字说出来容易,真正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的。据我所知,你与我们仙儿认识也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你可不要告诉我,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你爱上我们仙儿了?我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虽然我们仙儿那是一个人见人爱,浑身上下都充满吸引力的绝色佳人。”
厉凌霄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着自己的徒弟,丝毫不觉着这样说有什么问题。而水云两人也都没什么反应,显然,他这样说那就是个经常的事情,她们早就爱怪不怪了。
看到赫连珏不吭声,厉凌霄撇着嘴又道:“小子,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能做到全心全意的对我们仙儿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仙儿我会带她走的,保护她的责任我自然会扛起来,绝对会比你这个小子做的好。”
笑话,这几年来,他的宝贝仙儿从来都没出过事。怎么才短短的几个月没见,她就被人欺负成这个模样了?
不行,他不放心,他绝对无法容忍他的仙儿受一丝的委屈,他一定要带着仙儿走,一定!
------题外话------
你是傻瓜吗?某女捅着某王爷的胸口,撅着嘴道。
为你傻,我心甘情愿。某王爷捉住了某女的手,垂头印上了一吻。
呜呜,你好讨厌啊。某女垂头靠向了某王爷的胸口。
某王爷蹙眉,他说的可是好听的话,怎么能招惹出来眼泪了?
呜呜,你害的人家很感动,流眼泪会让人家眼睛肿起来,会变丑的。
某女撅着嘴指控着。
某王爷望天无语,老天,难道他这辈子真的没说情话的可能?
哎……
注:鸢儿吃苦了,王爷跟魔医会罢休吗?望天,亲们还是给某个下手的人祈祷吧,希望她不要死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