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连珏神色大变,清芷鸢瞬间就忘记了他把自己气着了的事情,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怎么回事,宫里怎么来人了?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赫连珏垂头看向清芷鸢,望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他不禁心中一暖,又有些自责。他是想要带给她幸福的生活的,只不过,眼下看来,他却根本就做不到,甚至有可能会将她牵扯入极深的漩涡之中。
一想,赫连珏就觉着很是心痛。不过,眼下却是没办法再说这些。他抬起大手,模上了她的脸,“鸢儿,给我上妆,憔悴不堪的那种。”
他之所以语气如此肯定那就是因为知道厉小仙的另外一个顶级能力,那就是易容。
清芷鸢拧了拧眉,没多说,只是起身走过去提来了药箱,而后就一声不吭的开始给他化妆。片刻后,她抓着一柄小镜子放到了他的面前,“怎么样、”
“鸢儿的手艺我放心。”说完,赫连珏便躺倒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看着他的模样,清芷鸢顿觉气闷不已。正想开口的时候,耀星的声音就又传了进来,“爷,王妃,陈公公已经到了。”
“进来吧。”清芷鸢压下了满肚子的话,气呼呼的在床上坐了下来。
吱呀一声,接着就是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会儿,耀星便领着一个公公走了进来。
清芷鸢抬眼看过,那公公大概四十年纪,长着一张奸猾的脸,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是在弄什么歪脑筋。
那公公走到了清芷鸢的面前,弯腰行礼,“奴才陈福见过王妃。”
“起来吧。”清芷鸢淡淡的开了口。而后就斜眼看向了他,清冷的嗓音简直就将比外面那天气还要冻。“陈公公大晚上的驾临,不知道是宫中有什么事吗?”
陈福恭敬的垂着头,但就在那垂头的一刹那,犀利的眼神却是陡然扫向了躺在床上的赫连珏。
清芷鸢自然是没有错过那陈福的犀利眼神,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却还是发现了。
她不禁悄悄的扭头打量了赫连珏几眼,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呢?宁王府不过是烧了一处院子而已,现在宫中居然就来人了。
到底是皇上对他太好了,对他非常的重视,还是说另有隐情?
而且,刚刚陈福的那种眼神,清芷鸢实在是不觉着这是重视跟紧张的表现。不仅不是这样,她甚至可以感受的到那眼神之中所隐藏着的丝丝探视意味。
这代表着什么呢,这就表示那陈福并非是因为宁王府走水而来的,他来的目的应该是赫连珏啊。
“回王妃的话,听闻宁王府走水了,皇上特派小的来看看。皇上非常的担心宁王爷啊,他可是国家的栋梁,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啊。奴才刚刚进门就听说王爷受了伤,不知道王爷如今怎么样了呢?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没想到皇上的消息倒是快的很啊,这边才刚刚走水,那边皇上就得到了消息。皇上真的是疼爱王爷啊,就算是对自己的孩子也顶多如此吧。王爷真是有福气啊,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关爱。陈公公,你回去之后禀告皇上,就说王爷非常的感激,等伤好了之后就会马上进宫拜谢皇上的恩德。”
陈公公又垂了垂头,心中月复诽着,这王妃的胆子果真是大啊,难怪居然敢直视圣颜呢。只不过,她这话怎么说的那么古里古怪呢?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好似很正常,一切都是对皇上的感恩戴德。但其实却不是如此,这话中的意味怪怪的,好似隐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只不过,这一时之间,他倒是也不好多想。使劲的点着头,陈公公连声道:“谨遵王妃的吩咐,那不知道御医的事情?”
“御医啊?那自然是要请的,不如就劳烦陈公公你亲自走一趟如何?你也知道,王爷这一受伤我就整颗心乱了套。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忘记给王爷请个御医来看看了。府中虽然是有郎中,但是哪能跟宫中的御医相比呢?陈公公,劳烦你了?”
宁王府中一处院落中歇息着的李太医突然就重重的打了个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狐疑的想,这又是谁念叨他了?可怜他都是个老头子,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怎么这样都能招人记挂?真是倒霉啊。
清芷鸢那清清淡淡的嗓音非常的悦耳,好似珍珠落玉盘一样。陈公公被这马屁拍的很是高兴,当下便一口答应前去叫太医了。
等到陈公公离开之后,清芷鸢马上便黑了一张脸,扬手就揪住了赫连珏的前襟,怒吼着道:“说,你装受伤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什么树大招风。你宁王的名头是很大,甚至有着掩盖太子的意思。但在我看来,太子那个家伙根本就不会让你如此忌惮。你说,你到底是在忌惮着什么?”
赫连珏扯了扯嘴角,心想,鸢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聪明啊,这样,让别人怎么活呀?
坐起身,他猛的勾住了她的腰,死死的将她给搂在了怀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恐慌。声音甚至隐隐的都带有了一丝的颤抖,“鸢儿,你……你会不会离开我?不,我不准你离开我。”
清芷鸢拧起了眉头,为什么赫连珏一直都在担心着她会离开他呢?或许一开始她是想过要离开他,但自从上一次联手对付了魅影军之后,她便早就已经不再这样想了。
她要一生一世都陪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
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充满自信的赫连珏会对自己没了信心呢?
缓缓的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脊背,清芷鸢认真的道:“王爷,我是不会离开的,永远……”
赫连珏的心放下了一些,可手臂却是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眼神一片的清冷,好似能够透过前方看到什么一样。“鸢儿,我不准你离开我,谁也无法将你带离我的身边。”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芷鸢忍不住的又开了口。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以赫连珏的为人怎会如此忌惮着某个人,甚至要不惜用装病这一招。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傲娇的赫连珏怎会如此示弱?
想想,她都替他觉着心痛。他本是一个应该傲世天下,睥睨一切的人。可如今……他就好似一个失去了武器的超级高手,失去了自己依仗的飞翔翅膀,简直就好似费了一半。
这样的他,让她心痛,同时也在心中发誓,不管是什么人,敢伤害他,那就是要跟她鬼医厉小仙过不去。
得罪厉小仙会有什么下场?那是绝对不会比下地狱好过多少的。
勾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凉薄的笑容来,清芷鸢轻轻的拍打着赫连珏的脊背,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想让我牵扯到这些繁杂的事情中来。但是,我们是夫妻,本是一体,我要帮你,我也有能力帮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么强势,那么的张狂,可听在赫连珏的耳中却是觉着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应当。
赫连珏推开了清芷鸢,垂头,含住了那娇艳的唇瓣,“鸢儿,你不是我背后的女人,你将是与我并列崎岖的女人。”
清芷鸢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滴遛遛的转了几圈,突然就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狠狠的,直到感觉到了一丝血腥气息这才放开了他。
“这是给你的警告,以后再敢一个人去冒险,那我就离开你了,反正你也是不需要我的。”
“不准你走。”赫连珏霸道的吼着,死死的搂着她,不容她动弹一分一毫。
清芷鸢没好气的抬起手冲着他的心口捅了捅,“那你还不说?”
赫连珏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我的身份非常的特殊,树大招风。”
清芷鸢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是要在这里说这些废话吗?”狗屁树大招风,这是树大招风这四个字就可以解决的吗?以为她厉小仙是什么人物了,真以为她是那种无聊的只会躲在内宅与女人相斗的无谓女人?
“鸢儿,不要生气。”赫连珏心急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最害怕的就是她生气了。天知道,他最不想惹她生气了,可是,这件事,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啊。
迟疑了一下,赫连珏这才道:“鸢儿,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不是因为你救过他吗?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好,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清芷鸢狐疑的道。在她所得到的消息中,皇上之所以会对赫连珏另眼相看,无非就是因为他曾经救过皇上。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好一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着什么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实职。”赫连珏一下子点到了要处。
“嗯?”清芷鸢轻咦了一声,眼睛微微的眨了眨,好似心中充满了迷惑一样。依靠着赫连珏的肩头,听着那沉重的心跳声,她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就好似这会儿的思绪一样。
这事儿之前水云好似与她提起过,确实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赫连珏救了皇上,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且不说赫连珏真的就有能力,就算他是个二世祖,纨绔子弟又怎样,皇上的救命恩人,那自然是要提拔再提拔的。
可赫连珏的情况却好似有些特殊,皇上虽然表面上好似对他非常的好,但却一直都没有给过他什么实职。不止如此,据她所知,这些年来,赫连珏不但没有实职,他所做过的事情全部都是异常危险的。不管是领兵打仗还是赈灾,哪一个都不是轻松的活。
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让赫连珏去做,可皇上却就是让他去了。这里面,摆明了就是有问题。
再想想这一次皇上赐婚的事情,当时因为被气晕了,而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没有多想。现在想想,这事儿也不太对劲啊。
赫连珏乃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子怎么着也不应该把她这个扫把星赐婚给了他才是啊。难道说皇上就不担心自己会克了他吗?还是说,皇上根本就不担心他会出事,甚至是很想要看到他出事呢?
还有,赫连珏屡次被人追杀,难道这也是那个混蛋老皇上默许什么人做的不成?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的清楚为何刺杀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发生,不然,以皇上对他的疼爱,只怕早就下旨彻查了吧。
赫连珏树大招风,想要对付他的人大有人在。现在皇上默许了,那些人还不发了疯的出手?
心念一起,清芷鸢瞬间大惊,这怎么可能呢?她不安的望着赫连珏,望着他那沉静的眸子,丝丝疼惜涌上了心头。她自动自发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脸蛋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就跟个小猫似的。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那个老混蛋皇上如果胆敢对付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你说,扒光了他的胡子,剃光了他的头发,送他去出家如何?”
“出家?”赫连珏的嘴角抽了抽,这个丫头,她可真的是敢想啊。不过,这惩罚可真的是惨啊,当今皇上好似就好女人这一口,不让他有女人,这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吧?
还有,他的鸢儿真的是太聪明了。他不过就是提了一点,她就可以猜到那么多的东西。
“鸢儿,事情太过复杂,原谅我无法一时全部说清。”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他还在担心,害怕她会就此离开自己。谁愿意跟着一个随时都有危险,甚至会丧命的男人呢?
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却也不愿意去冒险,他绝对无法承受失去鸢儿的痛苦。
清芷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手冲着赫连珏的心口处轻轻的拍了拍,“不说就不说吧,我早晚会弄清楚的。现在,我只要弄清楚皇上不喜欢你这件事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我慢慢的猜。不过,你……你这个家伙,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看来,我要猜一辈子了……”
说着,她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眯了起来,睡了过去。梦中,她还想着,猜一辈子的迷,这多好呀,白日无聊,不找点儿乐子不是没趣的很嘛。
赫连珏也大大的扯开了嘴角,一辈子吗?真好啊!
就这样拥着清芷鸢靠着床头,迷迷糊糊的,两个人都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珏突然就被一道清脆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就垂头看了看清芷鸢,发现她没有被吵醒之后这才举止轻缓的将她给放在了床上。
起身下了床,到了外间,耀星正在候着呢。见到赫连珏出来了,他忙垂下头道:“爷,陈公公回来了。”
“哼!”赫连珏恼怒的握紧了拳头,周身那凌厉的气息陡然散发了出去。
耀星禁不住的退后了几步,心中暗想,爷的内力又增进了吗?真好啊,那魔医大人的大还丹可真的是灵丹妙药啊。只是吃了一颗而已,不但恢复了损失的内力,还使得王爷的内力增进了那么多。好东西啊,什么时候他也能得一颗那该有多好呀。
“带他进来。”赫连珏冷喝着,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耀星猛的打了个震颤,哀怨不已的瞅着赫连珏的背影。爷啊,好歹是自己人,就不要释放自己的气势了嘛,人家很难抵得住啊。
使劲的揉了揉脸,耀星这才奔向了外面。
而赫连珏进了内室之后便在床上坐了下来,望着清芷鸢那睡得香甜的小脸,他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不过,有件事必须要她帮忙才行呢。
都是那些人,好,很好,早晚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知道,得罪了他赫连珏,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握紧了拳头许久才松开,赫连珏放柔了脸上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清芷鸢的小脸,“鸢儿,醒醒,醒醒啊。”
叫了好几声,清芷鸢这才醒来。眨了眨眼睛他,她看向了赫连珏。下意识的,她便张开了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一抬,冲着他的唇就印了一吻,“早啊,王爷。”
赫连珏失笑,这个丫头,起床的时候总是这样迷迷糊糊的,哪里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厉小仙?
“鸢儿,宫中来人了。”
“这么快?”清芷鸢急忙翻身坐了起来,她都觉着好似没过多长时间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是她睡的太熟了,时间过去了都不知道?
揉了揉鬓角,她看向了赫连珏,“王爷,你快躺上来吧,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你是装的。不过,你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啊,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赫连珏月兑了鞋,翻身上床,拉着清芷鸢的手,轻声道:“鸢儿,不要担心,该示弱的时候就需要示弱。”
清芷鸢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倒是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只不过,她厉小仙可不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人。他们不让她好过,那她就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勾着一抹古怪的笑容,她替赫连珏拉了拉被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需要一颗改变脉搏的药丸。”
“好。”清芷鸢答应着便下了床,起身走到一旁,打开了药箱,从中模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上,托着走了回去。将那药丸塞入了赫连珏的口中,她道:“只能持续一个时辰的时间,够了吗?”
“足够。”赫连珏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清芷鸢抬手将赫连珏的头发弄的凌乱了一些,这才转头看向了门口,“水云,人来了吗?”
“王妃,陈公公跟太医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陈公公来了怎么可以让他等着?还不快请?”清芷鸢没好气的吼着,怪责水云慢待了贵人。
陈公公领着一个太医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见到清芷鸢便忙行礼,“王妃这不是折杀奴才了吗?”
“陈公公快请起,现在可没有什么是比王爷的伤还要重要的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没有处理好,王爷现在的状态看着很不好。这位太医如何称呼?麻烦你快来替王爷瞧瞧吧。”
那背着药箱的太医忙上前行了大礼,“臣刘庆如见过宁王妃。”
“好了,好了,这些虚礼就不用多讲了。刘太医,麻烦你快些过来给王爷瞧瞧。”
“是。”刘庆如狐疑的答应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是说王爷伤的很轻吗,怎么听这王妃的口气好似不太对劲呢?
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陈福,见到后者示意他过去之后,刘庆如这才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
放下了药箱,刘庆如拿出了脉枕摆在了床上。见状,清芷鸢忙将赫连珏的手拖了出来放在了那脉枕上。
刘庆如搭上了赫连珏的脉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惊疑不定。这怎么回事,宁王的脉象怎么会如此的差?不是说仅仅是胳膊被烫伤了吗?不对呀,不会这么严重的才是啊。难道说,之前宁王还受了什么伤不成?而在刘庆如给赫连珏把脉的时候,陈福也在一旁暗暗的打量着他。这一看,他也是颇为心惊。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宁王就成这个样子了?双颊凹陷,脸色青白,
好久之后,刘庆如这才缩回了手,抬头看向了清芷鸢,干扁扁的道:“王妃啊,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看宁王胳膊上的伤口?”
“当然可以。”清芷鸢忙帮着刘庆如解开了赫连珏胳膊上伤口处包扎的纱布。
刘庆如仔细的观察了那伤口,越看,那脸色就越难看。这,这绝对有问题啊。这胳膊上的伤口看似严重,但其实并不会怎么样。可宁王这脉象……迟疑了半响,他这才缩着脖子道:“王妃,不知道王爷之前是否受过伤?”
“受伤?这不是常有的事?”清芷鸢淡淡的道。她弯腰将赫连珏的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再将他的手塞回了被子中。
做完了这一切,她这才端坐在了床上。冷冷的扫视了那刘庆如跟陈福一眼,痛心疾首的道:“宁王可是皇上最钟爱的臣子,可眼下居然有人三番四次的要刺杀他。哼,谁人不知道宁王负责皇上的安全,这对付宁王,不就是要告诉世人,他们要对付的其实是皇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如此做?这根本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嘛。”
顿了顿,看到陈福跟刘庆如脸色不虞,清芷鸢却是觉着心情大好。她知道,这些话最终都会传到那皇上的耳中。可她不怕,她根本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要告诉皇上,他做这些事情,伤的虽然是宁王,但丢的却是他自己的脸。
“可怜王爷就算是受了伤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还是在费尽心思的要保护好皇上。哎,你们是不知道啊,王爷的身上到处都是疤痕,看的我都心惊胆战的。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现在就又受了伤。我真是不知道,王爷到底能够挺多久啊。”
听着清芷鸢那絮絮叨叨的话,陈福撇撇嘴,暗自心想。你王妃说那么多干嘛,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以前王爷就算是会出事,可也没这么密集吧?自从跟您大小姐牵扯上了之后,那受伤根本就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要说宁王想怪罪谁,那自然是要找你的麻烦了。你这扫把星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呀。
清芷鸢话一落音便瞧见陈福的眼珠子只转悠,脑子一转便明白他这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去了,谁让她是闻名西夏城的扫把星呢。
不过,或许,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闹出点儿事来,怎么着也要恶心恶心那个混蛋老家伙啊。
邪魅一笑,清芷鸢道:“刘太医,不知道王爷的身子怎么样啊?”
刘庆如尴尬的扯着嘴角,忙起身垂下头,恭敬的道:“王爷伤的很重,不过,王爷的底子好,料想好好休养应该是可以没事的。”
“可怜王爷居然要如此遭罪啊。刘太医,那就麻烦你开些药给王爷补身了。”
“是,王妃,那臣就先退下去开药了。”
“恩,水悦,替我送送刘太医。”清芷鸢转头吩咐着水悦。
“是,王妃。”水悦答应着便走到了刘庆如的身边,“刘太医,这边请。”
刘庆如冲着水悦点点头,这才跟着她一道出去了。
陈福这个时候也忙道:“王妃,既然王爷没事,那奴才就先告退回宫复命去了。听说王爷出了事,皇上一整个晚上都没能休息,一直都记挂着,奴才得早些回去复命,让皇上知道王爷没事,他这才能安心的去休息啊。”
清芷鸢在心中冷笑了两声,是担心他没死吧。好,很好,老混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厉小仙的男人,那是你做的最错的决定。
笑着起身,清芷鸢慢慢的走到了陈福的身前,“这是一点小意思,公公留着喝茶,忙了一个晚上,本王妃也就不留公公了。水云,替我送送陈公公。”
“王妃,这怎么使得啊。”陈福急忙推拒着那个荷包。他可是个老人精了,一捏那荷包便知道里面放的是银票,这么重的礼他可是不敢收啊。
“怎么,公公这是看不起本王妃吗?”清芷鸢沉下脸来,她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陈福的身子猛然一颤,心中惊恐不已。这王妃的眼神怎么那么恐怖,甚至都快比得上宁王了。这,这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煞气?老天,他还是赶紧走吧,省的老命不保啊。
心中一哆嗦,陈福忙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来,“王妃,那,那奴才就却之不恭了。奴才告退。”恭敬的行了礼,而后他便好似着了火一般的跑了出去。
清芷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起身走回了床边坐下来,“那该死的跑的都是挺快,我本来还想给她他一根牛毛针尝尝,怎么着也要折磨他几天才能让我满意。”
赫连珏心疼不已的握住了她的手,他怎会不知她其实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可为了他,她却心甘情愿的浪费精力去与那些人周旋。
他心痛,因为他的鸢儿值得过更好的生活。不过,他却是不会放手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的鸢儿成为全大陆最幸福的女人。
“他被你吓到了。”赫连珏回想着刚刚清芷鸢的举动与言辞,不禁在心中暗笑两声。他的鸢儿就是如此强势,表明上好似在示弱,可真正却是不经意间就下了皇上的面子。这样的她,锋芒万丈,怎么能让他不去爱呢?
一听赫连珏提起这个,清芷鸢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他哪里是怕我,他这根本就是怕了我的煞气了,担心被我这个扫把星给克死了。”
“我心甘情愿的被你克。”赫连珏握紧了她的小手,软乎乎的,滑溜溜的,瞬间便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让人爱不释手啊。
望着那一心玩着自己手的男人,清芷鸢不满的哼着,“这也算是情话吗?忒没意思了吧?”不过,她的嘴角却是悄悄的勾了起来。这男人,虽然话说的一般,可其中蕴含的深意却是让人很甜蜜啊。
赫连珏一怔,这才回过了神来。怎么,说情话就那么重要吗?看来,他是有必要去学学了。
略微用力,将清芷鸢拉到了床上,赫连珏道:“还早,再睡会儿。”
清芷鸢哪里有不同意的,她本就还没睡醒呢,再说了,这冬天根本就是她的冬眠期嘛。扬起腿,将鞋子随意一丢,人就滑入了被窝之中。
自动自发的贴上了那火热的源头,搂着某男人的腰,眼睛一闭便睡了。
赫连珏的身子倒是僵硬了起来,仰望着头顶的帷帐,在心中叹息了几声。这种折磨人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啊。
一直睡到了日晒三竿,清芷鸢这才起身,因为赫连珏要装到伤的很重,自然不能出门,只能躲在房间里看书。
清芷鸢亲自动手给赫连珏准备了些点心,弄好了之后,用托盘盛着便端回了房间。
领着水云,刚刚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张扬的吵嚷声。顿下脚步,清芷鸢皱了皱眉头,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好似听见了那个刁蛮公主赫连静荣的声音了?
“王妃……”水悦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定之后,没好气的道:“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那个公主来了,她,她也太不要脸了,总是黏着王爷,赶都赶不走呢。”
“是吗?”清芷鸢淡淡的开了口。她对赫连珏有信心,既然他不发作,那就只能表明了一件事,赫连静荣不是一个人来的,宫中应该是来了某个大人物,使得他无法发作。看来,她这个扫把星是又要唱红脸,做坏人了。
撇撇嘴,清芷鸢不禁暗自咒骂了那赫连静荣几句。没事的干嘛要跑他们宁王府来,好啊,看她怎么收拾那个刁蛮公主,她要让那个公主再也不敢来他们宁王府了、
噙着一抹奸狡的笑容,清芷鸢将托盘递给了水云,领着两个丫头走入了内室。
一进门,房间里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一时间,清芷鸢觉察到有好几道视线投向了自己。这其中除却赫连珏的之外,剩下的就是赫连静荣还有那个宫中来的大人物了。
清芷鸢顺着视线看过去,当接触到了那有些阴邪的眼神之后,心中无端端的就涌出了一股反胃的感觉。她没想到,这宫里来的大人物居然是太子。不过,这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赫连静荣是赫连瑾瑜的亲妹妹,这妹妹来了,做哥哥的怎么就能不来看着点儿?
毕竟,谁都知道宁王的脾气不太好,不待见女人的。太子自然是不想要自己的妹妹出事了,只不过,他阻止的了吗?只要她想动手,没人可以阻止的了。
傲然的气息瞬间散发了出去,清芷鸢丝毫都不在意会不会让赫连瑾瑜那两个人有所警觉。他们知道她不满意他们又如何?他们根本就躲不开的。
“见过太子,见过公主。”清芷鸢淡淡的福了福。
“王妃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套。以后我们见面就无需如此多礼了,你随着静荣叫我一声太子哥哥即刻。”一见清芷鸢行礼,赫连瑾瑜忙上前想要搀扶着她。
清芷鸢不落痕迹的退后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这赫连瑾瑜一靠近,她心中的反胃感就更加的重了。
偷偷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她这才觉着舒服了点儿。抬头望着赫连瑾瑜,她淡笑着道:“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大驾光临,水云,还不上些茶点?”
赫连瑾瑜探头看向了水云手中端着的盘子,吸了几口气,“这什么东西,好香啊,是弟妹你做的吗?”
清芷鸢点点头,抬手接过了水云手中的盘子,“这是我专门问了太医,针对王爷的身子而做的一些糕点。”笑笑,她便端着盘子走到了床边,“王爷,尝尝如何?”
“好。”赫连珏眯着眼睛道。
是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赫连珏的心情很好。而更让赫连静荣诧异的则是赫连珏之前根本不吃糕点的,因为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可眼下他居然要吃清芷鸢做的糕点,这代表着什么,难道说,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赫连珏是真的喜欢清芷鸢这个宁王妃?
赫连静荣瞬间变了脸色,两圈握紧,恶狠狠的瞪着清芷鸢的侧脸。这贱人,狐媚子,以为几盘糕点就可以勾走珏哥哥的心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宁王妃,你好歹也是珏哥哥的王妃,摆月兑你搞清楚点儿珏哥哥的喜好行不行啊?”赫连静荣没好气的开了口。
她一边开口,一边走到了床边坐下来,不屑的盯着清芷鸢手中的糕点,“谁都知道珏哥哥不喜欢吃甜食,这些糕点,他可是从来都不吃的。”
“是吗?”清芷鸢淡淡的笑着,“公主,难道就不会有例外吗?王爷以前不吃,那是因为做的人不对。而现在嘛……”她挑衅的冲着赫连静荣笑了笑,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芙蓉糕递到了赫连珏的嘴边,“现在做的人对了,王爷自然就会吃了。王爷,你说是吗?”
“当然。”赫连珏毫不迟疑的答应着,张口就咬住了那芙蓉糕,三口两口的便吞咽入肚。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舌忝了舌忝嘴唇,视线扫向了盘子中的其他几种糕点,“鸢儿,我还要。”
此话一出,室内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赫连瑾瑜,那脸上的黑气已经无法遮掩的飘腾了起来。我还要,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室内这几个未经人事的丫头来说,自然是听不出什么道道来。可在他听来,这无疑就是最刺痛人心的讽刺啊。
只要一想到清芷鸢日日躺在赫连珏的身下承欢,他便觉着周身好似有一根根银针在扎着一样,又痛又痒,难受的紧。
而且,刚刚他分明就感受到了赫连珏那挑衅的神色,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难道说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这不可能。赫连瑾瑜对此非常的有信心,他的心思没有人可以猜出来。
这赫连珏不过是不想让其他的男人接触清芷鸢罢了,他作的没错。
换做是他,将来得到了清芷鸢,他也是不会让她抛头露面的。他会将她给藏起来,只能让自己一个人见到。
赫连珏,你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早晚你的女人会躺在我的身下,任我玩弄。眯着眼睛,遮盖住了内心的情绪,赫连瑾瑜愤愤然的在心中冷喝着。
对于赫连珏的话,清芷鸢倒是没什么反应,这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了。抬手又加了一块糯米藕递到了赫连珏的嘴边,她笑着道:“好吃吗?”
“鸢儿做的好吃。”赫连珏含糊不清的说着。
言下之意,那就是只有清芷鸢做的才好吃,其他人做的,他根本就不屑吃。
赫连静荣简直就快被内心的嫉妒给刺激的要疯了,她心心念念的珏哥哥不但吃了从来都不吃的甜糕,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去夸那个扫把星。这简直就好比是用一柄剪刀剜着她的心一样,痛的她快要抓狂了。
“啊……”赫连静荣再也忍不住的怒吼出声,猛的站了起来。她来这里可不是要看他们恩爱的,她来这里是要拆散他们两人的、
清芷鸢淡淡的回头瞄了她一眼,“怎么,公主你也想吃吗?不过不好意思啊,这些是我为王爷专门准备的,可不能分给公主吃。公主如果实在是想吃的话,我让丫头去给你做一份来。”
“你……”赫连静荣哆嗦着手,指着清芷鸢,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珏哥哥是被你害的,是你害的他这么惨的。”抱着头,赫连静荣连声怒吼起来。
------题外话------
我说,你适当的遮掩你自己的锋芒行不行啊?
为什么?某王爷翻翻白眼,他是那种会退让的人吗?
因为它碍了我的眼啊。某女不瞒的哼着。
我的锋芒居然得罪鸢儿了?某王爷吃惊。
可不是,它遮掩了我的锋芒了,我厉小仙那是站在万人顶端的啊。
我忘了,那,那我遮掩一下。
算了,某女轻轻挥挥手。
笑话,她厉小仙的锋芒是任何人都无法遮掩的。
王爷?你也不行啊。
我根本就没想遮掩啊,我也遮掩不到啊。
某王爷委屈的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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