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她没问题的话,事情又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思量了片刻之后,清芷鸢下了贵妃椅,不管如何,她倒是很想要去看看情况。危险倒是不会有,毕竟这里可是宁王府,有什么人敢在赫连珏的眼皮子底下找她的麻烦呢。
更何况,她清芷鸢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啊。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清芷鸢谁也没招呼一声,也没有带人,直接便朝着不远处的那个小亭子走了去。
对于那个小亭子,她倒是知道一些的,是一处非常隐秘的所在。三面都是假山,只有一条小路通到其中。
小亭子位于一个小湖中心,本是一个用来钓鱼的地方。可以说,你躲进去,如果不知道的话,很难会有人找得到。
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能去,那就是赫连珏。这是他想要独处的唯一选择,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人可以去,就是清芷鸢了。
闲庭信步的,清芷鸢慢慢的朝着那个小亭子晃悠了过去。到了小亭子的入口处,她顿住了脚步。
微眯着眼睛,她静静的去感受着周遭的气息。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有人在,这个地方貌似就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我来早了?她偏着头怀疑的想着,但应该也不对啊,她是被通知的那一方,那个找她来的人不是应该先一步早到的吗?
思量了片刻,清芷鸢便决定还是先进去看一看,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宁王府玩花样。那个小丫头显然是宁王府的人,现在居然能够帮着别人来做事,这让她心中很是恼火。
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那就要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心里承受能力。
慢慢的朝着那个小亭子走去,她这才发现,这个小亭子附近的景色还真的挺好看的。虽然是冬季,但是各色梅花却是竞相绽放,好似在比着谁更加有魅力一些。
小道的两边到处都是梅花,有些梅花甚至调皮的伸出了自己的枝桠,冲着来人勾着自己的枝头,仿若想要得到来人的抚模一样。
扑鼻的梅花香,一点点的往你的鼻子里面钻,深吸一口气,仿若整个身体中都是梅花的那股清香。
清芷鸢不禁放松了下来,这样好的景致怎么她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赫连珏也不知道带着她来看看。她这倒是在冤枉赫连珏了,人家早就想要带着她来了,是她自己说不喜欢钓鱼,所以才没有来过。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的路之后,清芷鸢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不大的亭子。六角的亭子,檐角挂着一些风铃,风一吹,一阵阵清脆好听的声音便会随风传了过来。
亭子中有着一张石桌,几张石凳,而在其中临水的一边还摆放着一张软凳,旁边则是一张茶几,上面还摆放着一只花瓶,几枝开的正灿烂的梅花傲然挺立其中,为这单调的小亭子平添了一抹动人的丰采。
在左边临水处,一个男人谢谢的依靠着石柱而站,一袭翠竹色的长袍,完美的勾勒出了他的身材,只是从背影来看,他几乎就已经与周围的景色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清芷鸢挑挑眉,没有再动一步。静静的望着那边依靠着石柱而站的男人,心中却是掀起了一道波澜来。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是风智瞳的,也只有他才需要用这一招。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胆子比老鼠还要小的丫头替他出面,前来为他传话。如果是心甘情愿那也就算了,可如果他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手法,那可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不理会他的救命之恩了。
其次,她在意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风智瞳的收敛气息的能耐。在冰泉的时候,她便已经察觉到了,有一个人的气息她察觉不到,那个人便是风智瞳。
这次也是如此,她到了地方之后,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仿若他整个人就不存在这里一样。
但是,他是真实存在这里的,这只能说他懂得一种气息收敛的方法,甚至连她都感受不到。
这一点让她心中很是不爽,可以说,只要风智瞳愿意,他都可以悄无声息的靠近她的身边,而她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幸好风智瞳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人,不会用那种阴损的手法来对付她。否则,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否躲得过去。
轻轻的吸了口气,正想要抬脚走过去的时候,风智瞳却突然转过了头。他笑眯眯的看着清芷鸢,笑着道:“来了?”
清芷鸢凝眉,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几步远之处站定了之后,她淡淡的望着对面那个可以称之为尤物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一定要巴着自己不放呢,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
在心中轻哼了一声,清芷鸢不屑的摇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以风智瞳的能耐与身份,他绝对不应该纠结自己这个有夫之妇。更何况,他现在居然在用北沙国的将来做赌注。
如果风智瞳所说的事情是真的话,北沙国与南浔国联手的话,西夏国绝对是讨不了好。可以说,北沙国与西夏国摩擦了这么多年,眼下有机会将对手置于死地,北沙国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风智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只不过,他眼下所做的事情,不管是哪一样好似都在跟他自己作对,与他的初衷,不,应该说与他的身份地位,性格相违背。
这样的风智瞳让她觉着看不透,这种模不透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她心中甚至有了一种极度的危机感,貌似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男人很可能会给她带来严重的危机。
一切的想法都是电光火石之间,清芷鸢很快回身,淡淡的笑了笑,“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这里钓鱼?哦,对了,刚刚那个丫头可不太行啊,胆子比老鼠还要小,也不知道有没有磕破头。”
风智瞳不置可否的笑了两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不用在意。”
“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不用在意?”清芷鸢撇撇嘴,冲着风智瞳挥了挥自己的手,“太子此言差矣,见没见过世面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她是宁王府的人。”
“宁王府的人?”风智瞳好似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朝着前面踏了一步,“我说你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了,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你何必要这样在意呢?更何况,我不过是请她帮了一个忙而已,好似也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再说,我怎么着也是王府的客人,请丫头帮我一个忙,应该可以的吧?”
“帮忙是可以,但是,帮忙叫我,这好似不太可能吧?”清芷鸢目光灼灼的盯着风智瞳看,心中好奇的很,那个丫头胆子如此小,他到底是怎么说服她做这件事的呢?
挠挠头,风智瞳好似突然苦恼了起来,“貌似我还真的不记得当时怎么跟她说的了,或许,她是被我的魅力所青睐,这才心甘情愿的,什么也不管的帮我呢?”
清芷鸢撇撇嘴,这个家伙也太自恋了吧,魅力,什么狗屁魅力。好吧,是有那么点儿魅力,可是她对宁王府的下人非常的有信心,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你根本就不用拐弯抹角,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还是可以弄清楚的。”
风智瞳耸了耸肩头,“那我就希望你可以查清楚吧。”
目光微凝,清芷鸢心中暗想,这个家伙到底是在隐瞒着什么呢?就好似他所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他何必要瞒着呢。难不成,他的所为真的有些什么不能见人的?
她的心中不禁更加的好奇起来,真的是很想要弄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隐藏了些什么呢?
抛开之前的那个问题不说,清芷鸢直接进入了主题,“你找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要告诉我说你就是为了请我过来一起欣赏这里的风景?”
风智瞳凝眉上前了一步,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清芷鸢,目光灼灼的,好似带着小火苗似地。“芷鸢,你开心吗,幸福吗?”
清芷鸢虽然不太明白风智瞳为何要这样问,但是,既然他这样问了,她就会回答。她也希望趁着这次的机会能够让他不要再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使劲的点了点头之后,她道:“我很开心,我很幸福,只要能够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会觉着无比的幸福。”
“自己喜欢的人?”风智瞳的唇边流泻出一丝丝不屑的笑容来。谁不想着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呢,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望着清芷鸢那认真的面容,他只觉着满心的苦恼。
他也希望能够跟她在一起啊,只是,为什么先遇到她的不是他呢?
不,不管如何他都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的,一定会的,不管有什么人阻拦他都好,他一定都是不会放弃的。
“芷鸢,你再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况你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那个赫连珏身份高贵,这一生绝对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你难道愿意跟其他的女人共同分享同一个男人?”
清芷鸢的唇边闪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心中暗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你难道不是男人,你的身份难道不高贵?说这些无谓的话有什么用呢,在这个年代,有哪个男人敢跟自己的女人说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呢?
哦,不对,她找到了一个,赫连珏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看着清芷鸢唇边那不屑的笑容,风智瞳不禁笑了,他再度上前了一步,此时,他距离她也就仅仅只有三步远的距离了。“芷鸢,你是不是觉着我在说玩笑话?我是个男人,既然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代表着我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并非是那种口花花的男人,这一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才是。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收到任何的伤害的。”
顿了顿,看到清芷鸢好似没有什么反应,风智瞳不禁拧起了眉头,“芷鸢,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这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再也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了。”
半垂着头,清芷鸢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才好。不,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好。被一个如风智瞳这般的男人喜欢既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如果他们两情相悦,都互相的喜欢彼此,那么,他们在一起或许会非常的幸福。可惜,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此生再也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了。
现在她只是希望风智瞳能够理智点儿,不要一时冲动而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来。
深吸了口气,清芷鸢努力的使自己的表情柔和那么点儿,冲着风智瞳笑了笑,她勾着那小酒窝道:“太子殿下,首先我为能够得到你的青睐而感到万分的荣幸。”
“你……”风智瞳气急,他根本不想要得到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他想要她能够喜欢他,她的眼睛中能够有他的影子。
其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反正,他现在就只是知道一件事,他这辈子就只会要这一个女人,其他的人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换做是其他的女人,这不得高兴死了,可清芷鸢这个女人居然压根就不把他当回事,甚至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比不过那个赫连珏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中就只有那个男人而没有他呢,为什么呢?
猛地捉住了清芷鸢,风智瞳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芷鸢,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够好吗。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一定会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清芷鸢凝眉,面色开始冷凝了起来。她使劲的拨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认真的道:“太子殿下,这个世界上最难捉模的便是感情了。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时间的配合度。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绝对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你可以想想看,如果我是一个轻易便喜欢上别人的女人,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风智瞳一愣,脑中思绪极速的翻腾了起来。说的是啊,如果清芷鸢居然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那他还会喜欢她吗?可,可是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反正,她一定会是他的,一定会是的。
“芷鸢,你可以试试看啊,不是说感情可以培养的吗,你不试试看如何会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我呢?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感觉到风智瞳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起来,清芷鸢不禁再次往后退了一步。对于他这样的偏执,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了。换做是往常,她压根就不会去多管。
可是,风智瞳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太子殿下,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其实,你又何必将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呢?以你的身份足以匹配更好的女人,我想,北沙国想要嫁给你的女人应该会有很多吧。你多看看外面的风景,不要将自己的心禁锢起来,你会发现,原来,别处的风景更加的精彩,只是你之前没有发现过罢了。”
风智瞳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想,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口才居然这样的好。什么别处的风景,他现在就只喜欢看她这一处的风景,其他地方的风景哪里还能吸引的了他的目光?
别说是其他的风景有多么好看了,就算是天下最美的风景又如何,入不了他的眼,那也就还是白说。
“芷鸢,我可以告诉你,赫连珏是一定会娶其他的女人的,你仔细想想看,你可以接受的了吗?现在彤瑜都还没嫁入宁王府便已经闹腾出这么多事情来了,一旦有其他的女人嫁进来,你觉着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清芷鸢眯起了眼睛来,轻哼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开始要威胁我了吗?”
“不,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给你分析眼下的情况。只要我坚持,彤瑜是一定会嫁给赫连珏的。彤瑜的性子你也是明白的,她可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哦?”清芷鸢轻轻的挑了挑眉头,唇边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来,“你这是在小看我了吗?你以为我对付不了那个刁蛮公主?”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称呼自己的妹妹是刁蛮公主,风智瞳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好似这本就是一个事实。“她是刁蛮,而且,还非常的狠毒。我可以说,对上她的女人几乎就没有什么好下场。我不是说你能力不够,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防的了一次,但你可以防的了一百次,一千次吗?”
清芷鸢不说话了,不得不说,风智瞳说的这话确实是有些道理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谁都懂,这如果真的让那个刁蛮公主嫁入了宁王府,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她一定会三五不时的就给自己找麻烦,不,不只是如此,她应该是会想方设法的置自己与死地。
她虽然对那个刁蛮公主不畏惧,甚至都没有把她给放在眼里过。可是,她也不想有一个人躲在自己的背后总是给自己找麻烦。
“芷鸢,你要相信我,其实,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这件事换做是我,不管有多么大的压力都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其他的女人的。但安格赫连珏可就不一定了,为了他的地位,他是一定会妥协的。芷鸢,你要认清楚事实啊,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了。”
清芷鸢头痛的抚了抚额头,只觉着自己好似遇到了一个极度烦人的蜜蜂。它也不蜇人,只是会在你的耳边嗡嗡嗡的转悠着,不把你给烦死了就绝对不会罢休的。
再度推后了一步,清芷鸢直接转过了身子,“太子殿下,多谢你的错爱。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好,我心中就只认定了王爷这一个人。我们会一起面对将来会发生的一切事情,不畏不惧,共同承担一切。”
说完,清芷鸢便抬脚离开,没有丝毫的迟疑。对于她来说,能够做的,能够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如果这个风智瞳还是执迷不悟,还是要做一些让她反感的事情那就让他做好了。
她鬼医厉小仙有那个能耐接招,也绝对不会畏惧任何事情。
“不管你还有什么后续的动作都好,我们一起接下来。”最后丢下这句话,清芷鸢便加快了脚步走远了。
风智瞳冷笑一声,“还对那个男人有希望吗,好,我就要让你知道,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是那个能够给你幸福的男人。”
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再也见不到清芷鸢的背影之后,他这才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晚上,与赫连珏一道吃了饭之后,清芷鸢便将风智瞳找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她说完之后,赫连珏整张脸都皱巴在了一起,虽然明知道清芷鸢做的很对,可是,只要一想到风智瞳那个家伙对她念念不忘,心中记挂着,这心里就是格外的不是滋味。
将清芷鸢给搂入了怀中,赫连珏心中思绪翻腾,在想着如何解决风智瞳的事情才是最为合适的。他不是个什么普通人,而是北沙国的太子,想要对付他就好似在对付北沙国一样。
虽然他可以借刀杀人,但是,眼下却是没有完全的把握。看来,他是有必要提前做些事情才好了。
说了半天也不见赫连珏给自己点儿反应,清芷鸢不禁诧异的挑眉,抬头看了他两眼,“珏,想什么呢?”
“在想关于风智瞳的事情,他定然还有后招。鸢儿,小心点儿。”
清芷鸢点头,这点儿,不用赫连珏说她也是知道的。风智瞳对于她现在是有些魔怔了的感觉,他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的人。眼下她只希望他不要做出一些个过激的事情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大家都不好看。
两个人相拥了半响,赫连珏突然道:“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他宁王府居然有人可以被收买,这让他觉着格外的不可思议。要知道,王府中的人多是从小在府中长大的,从小就灌输着对王府忠诚的想法。
而且,在不同的时间段,王府都会进行考察,并且会有专门的人盯着府中的人。现在听说府中的人居然被人收买,替别人做事,刚刚听说的时候,他就觉着不太可能。
只不过,说这话的人是清芷鸢,他就不得不多想了,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毕竟,他每天都要忙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将王府的所有事情都掌控住。
好在现在有清芷鸢在帮他,多多少少是让他觉着轻松了很多。
“事情有些古怪。”清芷鸢道。这件事在去见过赫连珏之后,她便领着水云亲自去查探了一番。那个小丫头居然丝毫都不记得自己之前曾经做过什么了,好似记忆出现了断层一样。如果不是她能够确定那个小丫头不是在说谎话,她真的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胆小如鼠的丫头到底是不是一个什么厉害的人物。
好在经过她的一番探查之后发现,那个小丫头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这样一来,她却是更加的担心了。风智瞳到底是用什么手法让那个小丫头可以为他所用,而事后却是又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呢?如果是用药的话,她倒是知道一种药可以做到。
只不过,这种药不但炼制麻烦,而且药方早已经失传了。就算是药方还在,那药方中的很多药材现在也都找不到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弄到手,她早就已经炼制出来了。
而且,这种失魂药还有着副作用,用了之后不但会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在某一度甚至还会引发记忆错乱,成为一个傻子。
这种阴毒的药,失传了也是好事。可眼下风智瞳的这件事,怎么看都有些像是那种药面世了。这不得不让清芷鸢多想,到底风智瞳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呢,又有着怎么样的大阴谋呢?
“珏,以你的人脉,你是否能够追查的到风智瞳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人?”虽说自己的人脉也不错,但是对于北沙国的涉及就少了一些。
而赫连珏跟北沙国渊源深厚,他的势力一定能够扩展到北沙国。只是不知道能否探查的到风智瞳的消息,毕竟,他是一个极端小心谨慎的人,想要探查出他的事情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想要探查风智瞳的消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我已经派人过去查探了,有消息会马上传回来的。”
清芷鸢有些失望的点着头,现在最麻烦的便是不了解自己的对手,如果能够清楚的知道风智瞳的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的势力,那么,他们也好先想出对策来。
赫连珏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总是有些心神不定的,好似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清芷鸢诧异的道:“怎么了,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赫连珏摇头,自然不是不舒服,那就是一种很单纯的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心里有事?”清芷鸢又问。
搂紧了清芷鸢,赫连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窝处,轻轻的蹭了蹭,这才道:“不是心中有事,只是觉着有些不安,隐隐中好似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清芷鸢正了正脸色,练武之人都是有些预感的,就好比她一样,在出事之前心中都是会有些莫名的感觉。现在赫连珏心中有了些感情,她倒是相信,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没容清芷鸢多想,外面就想起了双喜那有些急切的叫声。清芷鸢跟赫连珏对望了一眼,同时拧起了眉头来,怎么回事,还真的是出事了吗,怎么平日里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预感能力的呢?
赫连珏起身下床,穿了衣服之后走了出去。到了外间,他在凳子上坐下来,沉声道:“进来。”
双喜急忙应声推门走了进来,行礼后站定,急切的道:“王爷,小侯爷出事了,伤的很重,已经送到客房了。”
“嗯?”赫连珏沉下脸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怪他总是会觉着今天晚上心神不宁的,原来是宫宴律出了事。“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双喜摇头,他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快便查清楚了呢?“回王爷的话,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
“查,追查到底。”赫连珏冷冷的哼着,敢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好,好,看来,他的计划也是要快些施行才行了。
“是,王爷。”双喜恭敬的答应着,心中也是冷哼了一声,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对宫宴律下手呢?谁不知道宫宴律跟赫连珏是穿一条腿裤子的?
眼下宫宴律出了事情,难道赫连珏会放手不管吗?而且,就算是宫宴律真的出了事,对赫连珏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这个下手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双喜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毕竟,这个问题可不需要他去想,他只要能够办成赫连珏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以王爷的能耐自然是可以解决的了。
“你先去看着,我与王妃随后就到。”说着赫连珏便起身走回到了内室。心中有些忧虑,宫宴律一定是伤的不轻,否则是不会送到他这里来的。
刚刚走入内室便见到清芷鸢穿戴整齐的走出来,他微微一怔道:“鸢儿,你……”
“刚刚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走吧,先去看看小侯爷再说其他的吧。”清芷鸢的想法也是跟赫连珏一样的,既然能将宫宴律送到宁王府来,这就代表着送他过来的人知道他的伤势很重,并且是知道她身份的。
她的心中也很挂虑,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呢?
赫连珏拉住了清芷鸢的手,并未说什么话来。有些东西根本就无需多说,反正他们彼此都了解彼此这就足够了。
两个人没有耽搁,直接便去了客房。这才推开门,清芷鸢便皱起了眉头,血腥气息太重了,难道说送宫宴律来的人都没有给他止血吗?
加快了脚步,清芷鸢直接走入了内室。血腥气息更重了,她一抬头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宫宴律,浑身上下都是血,看起来就好似一个血人一样。
双喜正站在床边,看到清芷鸢进来了,忙躬身退了两步,“王妃,小侯爷伤的很重呢。”
清芷鸢点头,不用看,只是看着这些血就知道伤的很重了。“没有止血吗?”
“有,但是伤口太深,无法完全止血。”
“水云,水悦?”清芷鸢喊了一声。
“是,王妃。”水云两个丫头急忙答应了一声,走到了清芷鸢的身后,开始做了事先的准备工作。
清芷鸢在床边坐下来,掀开了被子,开始查看宫宴律的伤口来。
纵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还是觉着心中很是恼火。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狠毒呢,下手也太重了,这根本就是想要他宫宴律的小命嘛。
心口处乃是致命伤,大概两个巴掌那么长,深度大概有中指那么长。此时还在冒着血呢,在这样下去,定然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出事的。不过,清芷鸢倒是也能够理解,伤口太深了,想要完全的止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吩咐水云将她自己配置的顶级止血药拿出来,直接将整整一包倒在了伤口上。看到伤口被止住了血,她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处理伤口,上药,包扎了。足足忙活了大概半个时辰,清芷鸢这才将宫宴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处理妥当了。松口气,站起身,接过了水悦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冲着赫连珏道:“放心吧,死不了。”
赫连珏没什么表情的点着头,看着那模样好似对宫宴律的死活并不是很上心一样。但清芷鸢他们却是知道,赫连珏不但在乎,而且非常的在乎,他只是不习惯表达出来罢了。
将毛巾递回给了水悦,清芷鸢突然就又在床边坐了下去。而后便在众人那诧异的神色之中再度拉开了宫宴律衣服的前襟,素白的小手从随身的袋袋中模出了一个小小的印章来。
清芷鸢扯开了宫宴律胸前的衣服,捉着那印章冲着他的胸口就要盖下去。
见到她的动作,水悦与水云对望了一眼不禁摇摇头,一起走了出去。双喜早就已经出去办事了,现在室内便只剩下了赫连珏与清芷鸢两个人了。
后者见到清芷鸢的动作,先是愣了愣,回过神来之后便马上就冲了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清芷鸢诧异的挑眉,“怎么了,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呢。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可不能拦着我啊。”她可是早就听说了,宫宴律的家中收藏了很多的好玩意,多的是一些想看都无法看一眼的好东西。
她早就想要弄几个来玩玩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她也不好意思找赫连珏出面。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放过呢。就算赫连珏要阻止都好,她都是一定要弄些好东西回来的。
赫连珏拉起了清芷鸢,冲着她摇头,“不是阻止你,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让为夫来代劳吧。”
“嗯?”清芷鸢有些糊涂的眯眯眼,什么意思啊,什么为夫代劳,代劳什么呢?
正想着的时候,赫连珏已经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印章,挡在了她的身前。“鸢儿,这辈子,你只能在我一个人的胸口盖印章。”回身
清芷鸢依靠着某男的胸口,吐气如兰,“那我怎么收取报酬?”
“为夫代劳!”赫连珏抓着那印章,恶狠狠的冲着宫宴律的胸口猛戳下去。混蛋,叫你装,叫你装!
“啊!”凄厉的惨叫声绵延长久,宫宴律捂着胸口悲催的想着,不就暴露一下胸口嘛!值当下狠手?好歹他也是个伤者啊,到底有没有怜惜之心啊。
老天,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受伤了还要这样被摧残,难道他不是个人吗?
清芷鸢被宫宴律那叫声给糊了一条,她有些诧异的探头看了一眼,心想,怎么回事,不就是改了个章嘛,值得叫这么大声吗?
她的印章上面又没有刺,怎么叫的那么大声?
赫连珏支起了身子,将那个印章递给了清芷鸢,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当他是傻瓜吗,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在他的面前装傻?早就醒了居然还在哪里装,怎么,故意要暴露自己的胸口给他的鸢儿看吗?
那可不行啊,他的鸢儿就只能看他一个人的身子,就算是亲兄弟,那也不成。
宫宴律睁开了眼睛,喘了一口粗气道:“我说你也悠着点儿啊,没见到我这正难受的吗?伤的这么重,你怎么就能够下得了手?”
赫连珏冷哼了一声,“你死不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遇到了你这么个煞星。”宫宴律无奈的叹息着,只觉着自己很是倒霉,受伤了还不能消停,也没有人关心他。
清芷鸢弯下腰来,仔细的打量了宫宴律两眼,突然道:“你早就已经醒了是不是?”
宫宴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个,那个,嫂子啊,我也没想到你的药居然那么的好啊,这不,刚刚才上了药我居然就醒了。我不是故意装的,真的。”
清芷鸢站起身,看了看赫连珏,突然就勾起了嘴角来。难怪之前赫连珏会抢着给宫宴律盖章,原来只是不想要她看到别的男人的胸口。什么嘛,这种醋都要吃?刚刚她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有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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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倒霉啊。某小侯爷仰头叹息着。
真倒霉,真倒霉啊。
你哪里倒霉了?某女诧异的问着。
受重伤,还要被欺负,这还不够倒霉?
哎,人倒霉,这喝凉水都塞牙啊。
塞牙啊,塞牙。
赶紧来人,给爷送牙签来,爷要剔牙。
爷绝对不要倒霉,爷要甩开霉运啊。注:话说,小侯爷可真的会装啊,只怕当时正乐着呢,因为可以与某女亲密接触了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