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妖娆,华灯初上,现在竟是下班高峰期,连车都打不到。
一辆辆载人的士呼啸而去,婷婷想疯的心都有。
渐渐地车流量越来越大,眼看就开始堵车了,婷婷心里发急,这下子就算打到了车也到不了那里。
“你是叫婷婷吧。”一辆黑色的奔驰驶到了身旁,婷婷硬是没发现,倒是听到了这一口熟悉的声音,婷婷才转头看向了车里的那个人。
居然是乔梓墨。
“你有急事吗?”。婷婷从窗外微笑地看着乔梓墨,见梓墨摇摇头,婷婷又问“我要去明扬路,你要是顺路的话就载我一程吧。”
“明扬路···你去那干嘛?”
“哎呀,我有急事你就别多问了。”婷婷拉开车门,急忙坐上了副驾驶位“麻烦你快一点,这次要晚了的话就完了。”
“什么完了?”梓墨还在一头雾水就被催着发动车。
“人完了。如果不尽快的话。”婷婷的眼神黯淡下来。
“怎么,会死吗?”。语气平淡的如同是家常便饭。
“我不清楚,只求您快一点,到明扬路309号。”
婷婷累了一天,眼皮从坐上车开始就上下打架,头一歪,眼皮也沉重地垂了下来。
婷婷没有听到身旁轻微的声音传出:“明扬路309号,居然也是到那···”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大街小巷,梓墨时不时抄着小道,在等待红绿灯时,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甜美的睡颜,白皙的双手依然紧紧握着包,生怕有人会去抢似的。
车子从城区驶到了郊外新铺好的明扬路上,道路两旁商铺甚少,难得看到有些小区门口有烧烤摊和拉车卖西瓜的小贩。
婷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醒来时身上已披着了一件西装外套。虽然是夏天,但车上的空调风开得十分猛,梓墨就将后座上的西服盖在了她身上。
“谢谢,你的西服。”婷婷一睁眼就看到了身上的西装,心里感激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冰山男也会关心人。
“马上就到了,你居然睡得这么沉,嘈杂的车声都吵不醒你。”好不容易感激的心情又被这冰冷的语气破坏,婷婷每次都以为他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好人,可每次都在这时不得不打消赞美的念头。
“309号到了。”
婷婷显然有些吃惊,与想象中黑布隆冬的高利贷场所相差甚远。是两个商铺大的平房,门口还挂了个牌子:杨氏投资股份有限公司。
牌子破旧,铁门紧闭,只能从屋子的磨砂窗户里看到里面亮着白色的灯光,不像是一个不正经的地方。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敲门。”
婷婷及时反映过来,上前礼貌地敲了敲门:“有人吗?有人在吗?”。
里面的动静声忽然停了,一个粗壮的男声响起:“谁啊?有什么事?”
婷婷估计里面肯定有人在猫眼处看她,正了正神色:“是唐澄叫我来交钱赎人的。”
里面的动静小了,一个身着白色背心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他皮肤黝黑,声音也很洪亮:“快进来吧,杨哥正等着呢!”
婷婷和梓墨被领到了大厅里,大厅里正放着一个麻将桌,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字排开地站在后面,而一直有个男人站在桌子前面,眼神自婷婷进来后从未离开过她身上。
“是唐澄让我来的,杨益呢?”
“我就是杨益,三十万准备好了吗?”。那个站在前面的男人开口,一脸玩味地看着婷婷:“你胆子还真大啊,就敢只带一个人来啊。”
什么胆子大?我可是从进来开始就在双脚打颤。
婷婷从包里拿出了那个信封,杨益伸手来接,婷婷却一把收回了手:“何进呢?难道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没见着人我是不会把钱给你们的。”
“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杨益一挥手,两个彪形大汉就从后面的一个房间拉出了一个人。
他身上被绑着麻绳,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有淡淡的血渍,正垂着头。
彪形大汉紧紧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了头,模糊脏乱的模样把婷婷吓了一跳。婷婷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可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们知不知道私人用刑关押是犯法的,你们怎么可以把他折磨成这样。”婷婷上前扶住了快要倒的何进,婷婷气愤地说。
“是他欠了我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他可是打了欠条的。人已经见到了,把钱给我。”
婷婷将信封狠狠摔在了他手上,将何进扶了起来,显然有些吃力,轻声问道:“你还能走吗?”。
何进虚弱地点点头,就被婷婷一瘸一拐地搀扶了出去。
“车钥匙给你,在车上等我。后尾箱有纱布和药,在车上给他包扎一下。”梓墨把车钥匙塞进了婷婷手中。
“你呢?你要干嘛?”婷婷有些不可思议。
“我还要和杨先生说一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带着他快走。”
心中虽不解,婷婷却没敢多问,扶着何进走出了房子。
杨益看着一个漂亮的美女走了,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位先生胆子真大,看你这身打扮不会也是来借高利贷的吧?”
杨益打量着眼见这个从进来就盯着自己的年轻男人。
“你这除了高利贷就没有别的吗?”。梓墨走近了杨益,房间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你想要什么?”杨益的眼神中出现了警惕的神色。
“我要的东西你是知道的。但据我所知,今年你的货上半年就卖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存货?”杨益有些不可置信,这一个月自从抢了那批货就打算消停一个月,这个秘密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下个星期我一定会来拿这批货,既然你打算下个月卖,我就下个月再来买。价格,你定。”
就在杨益还发愣时,梓墨已经离开了。
杨益心里还在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下个月卖,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又存货?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存着什么心?
身边的大汉问道:“会不会是警察?”
“不可能,要是他真的是的话,早就该抓了,还等下个月吗?他已经套出了我的话了。”
杨益看着窗外模糊的车灯越来越远,心里竟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