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笼 第二十五章 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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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一个故事(8-28)

于是晚饭后的北三馆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江如练站在苏三小姐身后,微微躬着身子,双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肩,右手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细腰,拖着她的胳膊用力身子,一弹,一根银针“嗖”的一声插入一丈外的木桩上。

苏夜合则毫不示弱地在银针发出后,胳膊肘朝后猛地一拐,在她的胸膛上敲出一记沉闷的声响,然后笑嘻嘻地回过头,“江师弟功夫真棒!”

“承让承让!”江如练脸上的带着迷人的笑,突然出手,银针缓慢地擦着她的脸颊没入树桩。这一次苏夜合再也笑不出来了,立刻变了脸色,“江如练,你想我毁容啊!”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我这不是慢动作来一遍,好让你看清吗?”。他微蹙着眉头,委屈着说道。

“哈哈,江如练,你撒气娇来的样子比女人还女人!”苏夜合双手抚掌,弯腰夸张地笑着。

“那可不是,天底下还真没比我美的女子!”江如练一点儿都不动怒,反倒极为自恋地说道。

苏三小姐做了个呕吐状,暗中在一旁观战的风华四少摇摇头回屋去了。

萧清痕知道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应该不会轻易让他占到什么便宜,是以也不太在意,只在忙碌的空闲,向苏霖说了,苏二公子一听妹妹落入一个手里,放下东西就朝桃林赶。但他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间谈比较合适,于是原路返回,一脸巴结地看着清痕:“夜合这丫头一向喜欢和我对着干,所以还请娘子出马,二嫂的话她应该比较爱听。”

“好啊!”清痕同样笑眯眯地看着他,很干脆地答应了,然后伸出一只手,“一百万两黄金!”

“我这不是在努力挣钱吗?”。他嘿嘿一笑,“先欠着!”

“苏霖。”她突然认真地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伤感,“你还是听你娘的话,尽早回家找个娘子吧,我欠公子昭的不仅只是一百万两黄金。”

“不管你欠他什么,我都会替你还回去,阿痕,你要相信我。”苏霖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坚定地说道。

清痕试着挣月兑他的手,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前些日子花重金请人查探了一下他的来历,却一无所获。能够出手阔绰地送出精心培养的五百暗卫,你以为竹林山庄是怎样的组织?”

苏霖拉着她的手在寂静的山道上缓慢踱着,“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背后有什么势力。只要我们挣足了钱,将你赎了出来,便与他再无纠葛。”

“可我用秋褚宫的统辖权换了自己三年的自由。三年后就算我有了一百万两黄金,秋褚宫还是会落入他手里。”

苏霖顿下脚步,“那我们就再把秋褚宫买回来!”

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一丝笑意,将手轻轻从他厚实的手掌中月兑出,在这种温暖安谧的环境中沉浸久了,容易迷失那个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己。

她后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对着他淡淡一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不等他回答,她转身,脚步匆匆几乎像是在飞,很快就走出了他的视线。

她其实没有走多远,就放缓了速度,夜晚的幻月,山凉风铺打着脸颊,使人清醒了不少。

她已经伤了他一次,不能再给他无谓的念想和希望。等待赌庄走上正轨后,就向他坦白,其实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在利用他、利用苏家的钱来达到复兴秋褚宫的目的,让他早日看清自己的面目,好斩断情丝、远离这一切纷争,开始新的生活。

山腰上传来低沉的乐声,不知是谁摘下一片柳叶卷成柳笛,轻轻放在嘴边,将满月复的愁思寄托在这一片哀婉低沉的乐声里。

她一声冷笑,拒绝被那样的情绪感染,一枚柳叶不偏不倚地落入她手里。抬头,江如练一曲吹毕,双脚从树枝上垂下,轻轻摇晃着,笑望着她,“夜色甚好,不知宫主可否赏脸共观明月?”

清痕一生不吭地跃了上去,找一处分叉的树枝坐好,随手摘下一片柳叶在手里把玩,却没有放到嘴边。她倒要看看江如练到底有什么企图,这里是秋褚宫的地盘,料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为什么这么气鼓鼓地看着我?倒像要吃人似的?”他故作惊恐地说道,眉眼间却全是笑意。

清痕斜觑了他一眼,“是你多心了,我不曾生气。”

“呵呵,光看月亮也挺无聊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故事?”她脸上带着好笑的神采,从采花大盗的嘴里能够冒出什么好故事来,无非是用什么手段勾引了几个良久妇女而已。

“也不算什么故事了,不过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罢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坐正了些,俊秀的脸庞被柳枝遮掩了些,看得不太真切。

“曾经有一位帝王在很小的时候就由母后抱着登上龙椅。因为女子不允许议论政事,皇太后于是提拔了一批娘家的人帮着打理江山。他们把江山照料的很好,对内百姓丰衣足食,对外无外地来犯。皇帝长到十几岁,却风流成性,整日饮沉迷享乐,不理朝事。大臣忧心忡忡,还是他的舅舅想出了一个办法,将自己知书达理的聪慧女儿嫁给皇帝做了皇后,让她在一旁劝诫同时协助太后整顿**风气。

皇帝对皇后宠爱有加,甚至百依百顺,并在她的劝诫下改掉了很多坏毛病,但只持续了一年就恢复本性。那时他的舅舅已经权倾朝野,对皇帝的行为颇有微词,坊间多次传出提议他取而代之的声音,都被他镇压下去了。但就是这样,皇帝翅膀硬了后,还是找了个借口,灭了他舅舅全家,连太后和皇后的泪水都未能感化他半分。

皇后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宫廷政变,她所有的叔伯兄弟在禁卫军的刀剑下纷纷倒躺在血泊中,皇后娘家的男丁被杀地一个不留,甚至三四岁的小孩子,他们都不曾放过。女眷则被流放,可谁知道在途中她们都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那时皇后有一个四岁的小皇子,一天她拿着一只匕首递给皇子,在皇帝进来的那一刻,恰巧看见他将匕首刺向母妃的胸膛。皇后就那样死了,太后悲恸成疾,没过多久也驾鹤西去。

皇帝办完丧事后,命人将小皇子押入地牢,这样不知过了几年,就在皇帝快要忘记这个儿子的时候,长大了的皇子居然从地牢里面逃了出来,并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孤身一人闯进皇宫,一路不知杀了几百禁卫军,最后用剑指向了皇帝的鼻尖。

但他却在一步之遥的地方选择了放手。

“然后呢?”清痕急切问道,“他有没有刺下去?”

江如练耸了耸肩,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呀,我也很想知道,然后呢?。”

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原是康颂王朝家喻户晓的永帝康思鸣的事,但越听到最后,清痕就完全把它当成一个故事了,她出生的时候,永帝已经评定了外戚作乱,掌控皇权,他的皇后据说是悲伤过度而死,至于有没有那个小皇子,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她突然警觉地看向他,“为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难道你就是那个小皇子?”

江如练翻了翻身,一副调侃的口吻,“我要是个皇子就好咯,这样有多少美人儿主动送上门呀!至于为什么讲这个故事么,我以为你知道小皇子后来怎么样了呢?”

清痕极为不屑地鄙视了他一眼,“难道你们洛离派的人平时都是用脚思考的?你自己胡编乱诌的故事,我怎么知道谁是谁?”

“呵呵,是啊!谁知道谁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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