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星期天,蒋沿溪公休(在劫难逃:冷少,别追我!第三十五节再遇展毅内容)。
中午吃完饭,借口留了出来。小柔跟她一帮同学在屋子里叽叽喳喳,讨论着时下最热门的校园剧,蒋父已经在附近的一家建筑公司做了监理,工作虽然累点,终究有了依靠。蒋沿溪在家很是无趣,吸着鼻子对蒋母说:“妈,我吃撑了,出去溜溜!”
秋日的午后很是温暖,金灿灿的阳光,照的树影斑驳。蒋沿溪不知不觉走到了世纪广场,周围懒散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堆儿,或轻声低语,或爽朗大笑,更有情侣,在温暖的阳光下,相拥亲吻。
还真是一个好天气!
蒋沿溪伸展了一体,坐在广场的一个长椅上,想着近来发生的种种,忧伤的情绪又爬上的眉头,蹙了眉,冥思苦想(在劫难逃:冷少,别追我!第三十五节再遇展毅内容)。
为什么每一个转机都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每次都让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好像,自从认识那人开始,自己的生活,就不再由自己可以把握,像是广场上放的风筝,只是系在手里,想不到风筝会飘向何处,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她很是疲惫,这样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蓦地,一个纤长的手指粘着一张洁白的纸映入她的眼前,素白的纸上,是一个人的画像,简单的素描勾勒出简单的轮廓,长风衣,垂直长发,身旁放着硕大的水杯,这不是她是谁,只不过那画像上的人媚笑嫣然,生气灵动,可不是她现在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猛的抬头,重瞳明亮,及肩褐发,周遭事物都黯然失色,逆着光,晕成金黄的轮廓,弯腰的姿势,如同童话里绅士的王子。
“送你,要像画里的一样,经常微笑。”男子磁性的声音宛如明亮的流水,清晰悦耳。
蒋沿溪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微笑,带着没有感冒好厚重的鼻音说:“谢谢啊。”
男子顺势在她的旁边坐下,拿起她身边的水杯就兀自喝了一大口,惊的旁边的蒋沿溪长大了嘴巴,在心里叫嚣,我在感冒啊在感冒,即使不感冒,你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男子微笑着看着蒋沿溪惊诧的表情,戏谑的开口:“真的不记得我了?”
其实刚才一抬头,蒋沿溪就觉得很眼熟,那样如月华般美好的气质,似曾相识,可究竟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听男子这样一询问,细细的冥想,脑中过往的片段像是电影在选择性的播放,画面定格在巴黎的塞纳河,细看之下,真的于眼前的男子无异。惊叫起来:“你是,巴黎的那个,没有给我画像的那个?”
男子灿然一笑,说:“所以,今天补上,喏,可是,就仅此而已吗?”。
男子佯装不悦,像是在故意逗一个三岁的小孩,神情散漫而认真,带着微微的宠溺(在劫难逃:冷少,别追我!第三十五节再遇展毅内容)。
过了几分钟,仍见蒋沿溪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捻起她的发梢,说:“小不点还真是记性不好,曾经那样的交好,怎能就这样轻易忘记?虽隔了这么年,那日,我一眼就把你认出,你却迟迟认不出你的毅哥哥。”
男子说完装着痛心疾首的样子,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以此来埋怨她的坏记性。
蒋沿溪这次嘴张的比刚才还大,恍然惊醒,摇着男子的胳膊,兴奋的说:“你是毅哥哥?你真的是毅哥哥?”
男子微笑不语,只是一直用宠溺的眼光看着,隔了多年,重新见面的故人。
那日,在巴黎,他端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眉眼清澈,流波婉转,心里便有了底,待风吹起她的发梢,露出她耳朵上豆大的朱砂痣,心里笃定,这个女子,在数十年的岁月里,一直都存在着,现在见到的,便是十几年前,梳着羊角辫的孩童。
以前的种种过往,都变得清晰,只耐,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自己,不便相认。他一直都是这样随性而疏离的男子,一如十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十五岁的少年,背着画夹,行走到乡下,寄居在一家蒋姓的家里,很少说话,见人也不理睬,每天早上背着画夹,迎着初升的太阳,寻找着灵感。
只可又一日,蒋家六岁的女儿爬上他的窗头,有稚女敕的声音说:“哥哥,你在画什么?”声音清脆悦耳,一下子惊扰了少年的思绪,吹皱了一波洪水。
见女孩娇憨可爱,白皙漂亮,耳背处一颗细细的朱砂。少年支了头,抵着下巴,说:“我在画一个蜕变的蝴蝶,想看吗?告诉我,你叫什么。”
“蒋沿溪,哥哥,我叫蒋沿溪(在劫难逃:冷少,别追我!第三十五节再遇展毅内容)。”小女孩见少年又俯子,以为不想理她,心里慌慌,一直在强调着自己叫蒋沿溪,那意思不是说,你看,你看,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怎么还不给我看你的蝴蝶。
少年拿着画笔,不抬头,兀自在纸上画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小不点,不要再聒噪。”
小女孩就真的不再说话,翻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少年弯身的脊背,夏日的光,映在少年的素白的衬衫上,如同神的孩子,月华气质。
不一会儿,少年就画好了,并没有拿给小女孩看,只是说:“这个你看不懂,回头我教你画小白兔,给,送你,彩色铅笔。”
小女孩笑弯了眉眼,拿着彩色铅笔,满载而去,少年看着小女孩离开时稚气背影,勾了嘴角,淡淡的笑了。
很快就暑假结束,少年打点了行装,准备回到他原来的那个城市。他只是一个来乡下度假的房客,期满,回去自然是道理。
在一旁的小女孩紧握了手里的彩色铅笔,明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对着不停收拾画纸的少年说,毅哥哥,你会不会回来看我。”
少年转身看见小女孩委屈的模样,揉揉她的小脑袋,说:“会的,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小不点,一定要记住哥哥的样子,对了,还有,哥哥叫展毅,你一定要记清楚。”
那年的夏天,两个孩子的信口雌黄,成就了一个约定,冥冥之中,如箭中的。那年,她六岁差了五月,他,十五,满了七旬。
少时的承诺飞过了多少时间,沧海桑田,时光流转,当年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谁还在为了当初一个不成文的口头约定,原地等待,任时间洪荒如流,白马过隙,十七年,真的很久,让当年的那个女孩,清丽了眉眼,淡化了笑容,可,那少年,成了好看的男人,在尘世中,一眼,便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