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明知道师兄的心伤因她而起,却还是这般地对她百般照顾,她真的觉得愧对他。
“师父---!”姚珂媛望着面前亦师亦父的长辈,眼眶刹那间就盈盈欲滴,语声也哽咽。
“好了,一会就早点吧,告诉你娘这个好消息,也让你娘高兴高兴!”赵德海拍拍她的肩,“我先出去了,外头还有很多事呢!”
“珂媛,你要买房子吗?还是老城区?那可是好地方!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那里距离督军府可是不远呢!”安寻菲心里嫉恨,却还是缓步上前,轻勾着她的臂膀。
“是吗?我没注意到这些!”姚珂媛仔细地回想了下,寻菲所言不差,老城区的确离督军府不远,当下心里恻然,阿骁,你这几日去哪了?
“珂媛,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宇文来接你了?就连他御定的专职司机也不见了?你们吵架了吗?”。见她恍惚着,安寻菲又是问道。
正在收拾行头的手一抖,姚珂媛侧目,望着安寻菲好奇的目光:“没有,他这几日许是忙于公务月兑不开身吧!如今日军进犯,他哪有时间来儿女情长?至于那个车夫,原是他身边的一位副官,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眼下正是非常时期,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哪还能不顾阿---宇文骁的安危继续留他在身边接送我?在说我本就没什么事,我原本也是这么的,是他夸大了!”
“真是羡慕呢!”安寻菲望着她平静的脸庞,心里愤然,“姚珂媛,我倒想看看你能镇定到几时”!眼波转了一圈,忽地瞥见窗外有人影闪过,她定睛望去,却只来得及望见那抹淡蓝色的衣角。心念一动,她随即起身,朝着窗口走去。
国泰大戏院的后院,安寻菲快步走向那扇独立的木门。可能由于年久无人走动的关系,门闩上的铁条已经锈迹斑斑。
费了好大的劲,安寻菲才终于将那门闩挪开,打开门的刹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不由地缩了下脖子,这才踏出门槛。
远处,高高榕树下,一身着长款风衣,头戴毡帽的男子负手而立,见安寻菲出得门来,男子将手里的香烟狠狠地吸了口气,这才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使劲地踩了下。
“怎么才出来?”男子不悦的声音响起。
“尤副官,实在是刚刚不方便,那个姚珂媛一直在呢!这不,我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书哟一就晚了点,还请尤副官见谅!”安寻菲心里忐忑,俗话说“又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宇文晃的手段她领教过,想必眼前这位即是他的心月复,那么······
尤景旭眯眼望了她一眼,眼神轻蔑,也不做声,只是伸手从内袋里掏出一沓银票,递到她面前:“将军对你做的事很满意,接下来具体会怎么做,我到时会通知你,只是这几天你得盯牢了姚珂媛,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回报于我,明白吗?”。
安寻菲了然地点点头:“尤副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个不用您说我也知道的!”说话间,一头的波浪发轻轻地来回晃动,“只是这个·····?”
“这是将军给你的酬劳!”
“酬劳?”安寻菲一愣,却是没有伸手去接,只道:“将军为什么给我银子?我想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尤景旭闻言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当初将军找上我,说是要我跟他合作,可我们的初衷并不是银子!”安寻菲直视着他,“我要做宇文骁的姨太太!”
“姨太太?”尤景旭冷嗤一声,“怎么不是宇文骁的太太?”
“尤副官,让您笑话了!不过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安寻菲虽然喜欢宇文二喜欢的紧,为了他我甚至可以赴汤蹈火,可是,”安寻菲重重地叹口气,“他是不可能看上我的,所以,我能做他的姨太太我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尤景旭点点头:“这个将军自然没有忘,堂堂北安军的统帅,岂会言而无信?让你这女子小瞧了去?给你这些个银子,只是让你打点用的,比如,昨晚的彩云和彩蝶!”说完,尤景旭似笑非笑地望着安寻菲瞬间变色的脸。
安寻菲只觉得背脊冷汗渗渗,她尴尬地拢了拢外套,将那沓银票塞进手袋,“那个,这银票我就收下了,替我谢谢将军,还有,将军吩咐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办妥,绝不叫他失望,只是·····!”
“只要你好好合作,将军自然也不会叫你失望!”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安寻菲这才转身进了那扇木门,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不远处,几个烟蒂静静地躺在地上,一阵风吹来,那烟灰瞬间四散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