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心里是越发不屑了起来,只道:“姚老板能有此想,老身也就放心了,我就是怕骁儿会误入歧途,那样可就不好了,大好的前途也会生生地断送了!所以我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姚老板勿怪才好!”
姚珂媛心里苦涩,勉强一笑:“不会!太太爱子心切,珂媛自然是明白的!”
听闻姚珂媛如此一说,陶珮琳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怔了半晌,这才朝一旁的陶香递了个眼神。
陶香立马会意,走上前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搁在了几上。
姚珂媛盯着几上那沓银票半晌,抬头不解地望着面前两位衣着鲜丽的妇人。
“姚老板,这是后天晌午前往美利坚的船票,一共是三张,”陶香将银票打开,里面赫然还有几张醒目的船票,“这是五万大洋银票,这些都是我们太太的一点心意,还望姚老板能收下!”
“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珂媛不能无缘无故就接受你们的钱财!还望太太能告知着具体的缘由!”姚珂媛波澜无惊地道,心下倒是揣摩了个八八九九。
“姚老板,我太太是---”
“姚老板,这是我日前托人存在美利坚银行的五万大洋的银票,姚老板有了这笔钱,日后就不必像今日这般的抛头露面地出来卖笑讨人欢喜了!等你带着你娘和你二姨去了美利坚,那可是个犹如天堂般的国度,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
姚珂媛伸手掂起一张银票,无声地笑了下:“看来太太为了二的前程很是舍得下血本!”
望着姚珂媛脸上绽放的笑魇,陶珮琳心里鄙夷,却也只是无声地望着她,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如此的一个诱惑,有谁能真正地做到无动于衷?何况还是个下作的戏子?
不想姚珂媛却是将几上的银票缓缓地往前推了一推:“太太实在是多虑了!这些银票和船票还请太太收!”
陶珮琳不禁一呆:“你--”
“太太请放心,我们戏子虽然在你等眼里是下作之人,可是,却是素来都是说话算数的!”
“你不肯离开北平,还生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陶珮琳见她语意坚决,并无离开的打算,不禁气急。
“太太,您这个话说的可是有欠公允!你凭什么要我们珂媛离开?”孔玉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客厅,站在珂媛身后,一脸的怒意。
“再说了,我们珂媛现在好歹也是个角儿,她辛苦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
“老嫂子,请你搞清楚!”一旁的陶香见孔玉梅对太太如此不敬,不禁恼了,“我们太太可是为姚老板铺好了后路,而且这条路更为平坦。刚刚您也说了,姚老板辛苦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眼前我们太太为她安排的,我不说你们也是明白的!”
“总之,我们珂媛是不可能离开的!”孔玉梅见她说的字字珠玑,不自觉的说话也是瓮声瓮气。
“太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姚珂媛站起身来,把那一沓银票连同船票都塞回了陶香的手中,转头望了眼墙边的钟摆,“时辰不早了,太太晚了家人也该担心了吧?”
陶珮琳脸色一僵,愤而起身,“姚老板,那么就请你记得今日你所说的话,也请你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姚珂媛点点头:“珂媛明白,太太请慢走!”
姚珂媛静静地站在窗口,望着那辆汽车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这才转过身来,一下子跌坐在身旁的沙发上。
“珂媛!”孔玉梅担忧地望着她。
“我没事,娘!您去歇着吧!都这么晚了,你不该下来!”姚珂媛揉着发痛的额角,神情疲累。
“珂媛,咱还是安心地唱咱的戏吧,这个督军府咱实在是惹不起!你看这督军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放眼京城,这达官贵人又何止他督军府--”
“娘!我没有想过要高攀什么达官贵人!我只想今生能安宁无忧,这就够了!”
孔玉梅还待再说,姚珂媛站了起来,指着钟摆:“不早了呢!你看,都快半夜了!娘,早点歇着去吧!我也要去睡了!”
车子刚在督军府门口停下,便有两名听差的上前来打开了车门,见陶珮琳从车里出来,那两名听差一愣,却是随即缓下神来,恭敬行礼:“太太!”心里却在嘀咕,今天不知是刮的什么风,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太太居然深夜外出了。
俩人跨进门内,静立在门旁的两名卫兵忙把脚一收,恭敬行礼:“太太!”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