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我,许是他们的良心,许是他们觉得我可怜,许是他们觉得出了人命,总之,他们没有怎么为难我,反而命人给我几条棉被和棉衣,就这样,趁着夜色,他们将我们几人送到了村头的一座破庙里。”
“可是,我娘和大娘到底是身子骨薄弱,再加上我爹的骤然离世,这么一系列的打击,她们也没有撑过几日,都先后追随我爹而去!我记得那个时候,每日里都是饥寒交迫,被逼无奈便去人家里偷吃的,好几次被主人家抓住,被打的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四年。直到有一天,我到陶府的后院偷东西,被管家抓个正着,她们将我捆绑起来,准备好好地教训我一顿,就在此时陶府的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路过后院,了我,将我救起。”
“她命人将我带到她的厢房,让人治疗我身上的伤,给我吃的,穿的,那是我几年来吃的最饱穿得最暖的一次。后来,她见我可怜,便让我留了下来,就这样,我成了陶府大小姐陶珮琳的另一名贴身丫鬟--”
“陶珮琳?!”一直静默聆听的赵德海闻言不禁出口问道。
“是,陶珮琳,”阚月玲点头“就是现在的督军,宇文骁的娘!”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娓娓道来:“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一开始,我和她就很投缘。陶香虽说年长我们几岁,倒是我们几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她待我也丝毫没有主仆之分,就像是亲亲的姊妹。那时候。我真的很庆幸,庆幸上苍赐给我这样一个!我每天都活在感恩当中!”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陶珮琳十八岁,那时候,跟她从小就定了亲的表兄宇文淮在军阀闫希文的部队里当差,是他身旁的长江巡阅使,更是他的的左膀右臂,婚期就定在了陶珮琳年满十八岁,也就是来年的正月。”
“可是,也就在那个时候。坊间开始疯传宇文淮在外头包养戏子,刚开始,陶珮琳是不信的,可是,这种传言越演越烈,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睛,使得人不信都不行。后来,陶珮琳终于坐不住了,让人暗中跟踪他。没想到,这一跟踪,却了更多的秘密。原来,着宇文淮不仅包养了那个当时名噪一时的戏子。更是与那戏子已经有了个年约一岁上下的!”
“这个被他私藏着的便是如今北安军的将军,督军府的大宇文晃!”
“这样的打击对陶珮琳来说非同小可!她对这个表兄向来都是情根深种,如此一来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她痛定思痛,决定装作不知此事。婚期如期举行!”
“那宇文淮自是求之不得,虽说他在闫希文的军中官居要职,可是他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区区的长江巡阅使岂能满足得了他?再加上闫希文膝下无子,他有心要取而代之,发展自己更大的宏图大志。可是,要发展大志就要花银子,刚好陶府家大业大,再加上陶老爷就陶珮琳这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产还不是他宇文淮的囊中之物?”
“于是,他们很顺利地成了亲,而我和陶香,也作为她的陪嫁丫头跟着一起去了宇文府上。岂料,成亲之后的两年,陶珮琳的肚子一直都不见动静,一心想要为宇文家开枝散叶的陶珮琳心急如焚,可是,老师怀不上,她也是没法子,只得到处寻医问药,求神拜佛,求上苍赐给她一男半女!”
“就在这时候,宇文淮终于跟她摊牌了,他以她迟迟怀不上孩子为由,肆无忌惮地表明了自己一直寄养在外的戏子和,并且要他们回来认祖归宗!希望她能同意。这样的情况下,陶珮琳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反驳,只得忍气吞声地接受了那个,并且每天看着她再她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地领着那个宇文家的长孙招摇过市!”
“在这样的情况下,陶珮琳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怀上孩子,不管男女,一定要有孩子,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地位,于是,她便心生一计!”
说到此处,阚月玲忽地停了下来,过往那犹如噩梦般不堪回首的岁月不禁在眼前一一浮现,本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此时如泄了洪的闸门般倾泻而出,放在膝上的手由于激动、惊恐的缘故,不禁紧紧地捏起,用力之大,使得指关节突起,显得苍白异常。
“月玲!不要说了!去睡吧!我们改日再说!”赵德海不忍心这样的阚月玲,他知道,她说起的那些过往,必然是不堪回首、刻骨铭心的,她的脸色那般地苍白,浑身抖地厉害,不禁起身拉她。
“不!”阚月玲摇头,在摇头,她放开了手,再次吸了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让我说完,他爹,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就让我说完,今天如果不说,那么,以后,我也许就没有勇气再跟你说这些了!”
赵德海深深地望了她眼,心知此时劝阻也是无用的,只得又坐了,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又重新拾起旱烟,兀自吞云吐雾起来。
阚月玲端起那杯茶,可是,手抖得太厉害,被子里的茶水都被晃出了好些,滴落在灰黑色的地面,映着头顶的灯光晕染开来。
她只得又放了:“记得那天是我十七岁生辰,那日一大早,小姐便早早地吩咐身旁的下人,买了好些个食材回来,说是要为我庆祝生辰。那个时刻,我真的是感动的差点就要落泪了,小姐待我如此地情同姐妹,我是何德何能?那天的菜肴真的很丰富,有好些个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就我们三人,小姐备了几瓶洋酒,说是府邸珍藏多年的,我平日是不喝酒的,可是,经不起她们俩一再的劝慰,于是也就试着喝了一口!”
她又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痛苦交织着,颤颤地将茶杯再次端起,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我记得就喝了一口,整个人便迷糊起来,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深夜了,我我浑身赤luo地躺在床上,而身旁,睡着同样赤luo的姑爷--宇文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