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从没有想过世界上真的有仙人这一回事,可眼前看到的一切和这几天经历的一切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天上飞的全是人,脚下踩的是五光十色的古怪东西,而且自己也在这其中的一员。阿北缩缩身子,看着脚下像蚂蚁一样的人和砖头大的房子,如果自己掉下去,会怎样。
“掉下去会摔死。”
阿北抬头看着前头稳稳站在这支巨大金钗上的女人,垂下了眼睑。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群飞在天上风华绝代的男男女女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使那女人眼睛里露出鄙夷,露出轻蔑,她也不能说什么,不仅是因为这女的救了他们,更因为他们是阿北现在只能仰望的存在。
偷偷抬眼看过去,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粉红的纱衣、飘带和黑发在轻轻浮动,像是飘在水里一样,很美很柔。不像阿北,需要用手遮住嘴才能呼吸,头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吹得向后扯,好像头皮也要被扯下来了一样。冷风使劲的往衣服里灌,即使紧紧抓着衣服,可后面的布料也被吹得鼓起来,像是背了一个大包。
“湫荔师姐,大师兄让你先代送我们回去。”这时一个淡蓝色衣服的漂亮女人踩着一团星云飞了过来。她的后面也坐着一个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也颤颤巍巍的坐在那里,偶尔抬起眼偷偷瞧上一眼站在他前面背着他的女人。
“大师兄呢?”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刚刚碰到清平宗的人了,似乎他们也是刚回来,大师兄去打招呼了。”
“知道了。”
原来这个长得很绝色的女人叫湫荔啊。阿北暗暗记在心底,她会报答她的,如果没有她,自己早死掉了。
阿北,原名左北,sx省z市人,家里有一个姐姐,叫左南,父母是个体户的小商人,一家人平凡又幸福。姐妹两人都是是大学生,但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姐姐在那边上本科院校且成绩优秀,年年奖学金。阿北,在这边三流专科小日子过得不错,很舒心。
一切都很好,阿北以为会就这样子昏昏悠悠过下去,一直过下去。毕业了,混在姐姐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怕母亲的唠叨,因为姐姐说过她养自己。二十五岁交男朋友,两个人一块逛街,生日互赠礼物,然后去把学校的那扇老挡路的玻璃砸了。三十岁,生个小女圭女圭出来玩,告诉他生活有多无聊。三十五岁,把女圭女圭扔给父母,自己去摆个小摊卖红薯,红薯是她的最爱。四十岁,混在居委会,像对门大妈一样天天逮不规矩的小青年玩。五十岁,迟暮之年,和姐姐一起坐在大树下比自己的老伴谁更可恶,晚上老伴呼声震天。可这一切都像泡沫一样,风一吹破碎了。
阿北抹掉眼角的眼泪,这一切都没有了。对于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来说,就好像再看玄幻小说一样。突然天就黑了,漫天的黑沙刮过,被吃的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剩下满满一地的白骨。
每个人耳边只听到非哭非笑的声音呼啸而来,一低头身上爬满了黑色的沙子,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就看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变为白骨,心头却没有恐惧,一片平静的注视着自己被吃尽,好像一切负面情绪被吃掉吞掉了一样。
阿北当时感觉全身每根骨头好像被锐齿啃咬,血液被抽干了所有的东西都缩在了一块,每根筋像是被蚁虫吃尽,皮肉外翻的痛楚,让她生不如死!这时,就是湫荔突然出现,一道光打在阿北身上,暖洋洋的,阿北昏过去之前,湫荔如仙女下凡的风姿,柔光中绝色的容颜牢牢记在她的脑子里。
阿北遮住眼睛,让自己的眼泪倒回去,这群如神明般的男女最不耐的就是他们流眼泪。可阿北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了一样,一滴接着一滴的涌出眼眶。她的心真的很痛,疼得没法呼吸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没有报仇,没有为父母报仇。怀里的小怪钻出来泪汪汪的大眼看着阿北,阿北把脸埋进小怪的皮毛里。小乖是一只不到一个月的藏獒,是爸爸的心头肉,以后将是她的心头肉。
阿北当时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片空地上躺着,身边有很多像她一样的男男女女。阿北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那么多人只剩下这寥寥不到百人。阿北想起来父母,她的父母还在家里,周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围起来了,阿北撞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松动,她真想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阿北抬眼看了看天空中一大群男男女女,这群如神明般的存在自己可是求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理睬自己。自己只是想回家看看,想去姐姐的学校看看而已,为什么他们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虽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太得寸进尺,但他们冷漠的眼神和无视的态度让阿北的心冷了半截,心底有一种情绪和念想扎根了。
阿北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了,红肿的眼睛轻轻眯起,这些让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将是她追逐的目标,她不信这群人救他们是一时好心,就算好心把他们救下不就好了,可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带离地球,横渡那么多星球把他们带到这里。既然他们是修仙者,那么自己去的地方也是修仙者呆的地方了,她会成为修仙者吧?!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就可以和姐姐又相见的一天,这是那位修仙者说的。
阿北当时以为不会有人理自己的,她倔强的一次又一次的模着拿堵看不见的墙,就像模着模着会突然消失一样,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真的穿了过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去吧。”一回头,身后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站在那,身上的有层层银色光环环绕。
“谢谢!”
阿北确实没有多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头扎了出去,出去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也有层层光环环绕,阿北向家的方向跑去。家里死气沉沉,阿北胆怯了,徘徊在家门口不想进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凶多吉少。那个男人一直跟在后面,一动不动,还是看不清相貌。
阿北紧紧抱着小怪,自己冰冷的手微微颤动着,小怪身上很暖,可她心底的寒气却怎么也驱不走。阿北不想回想父母化成白骨时的样子,不想相信父母已经离开她了,当时眼睛干枯的像是一口枯了的泉眼,一点也不湿润,两具白骨沾满了她的眼眶。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院子里有只小狗颤颤巍巍的趴在那,嘴里呜呜的叫着好像很痛苦,深蓝的眼珠水淋淋的,就是现在怀里的小怪。
阿北并没有能去姐姐的学校看看,姐姐的学校很远,他没有这群人飞天遁地的本领。深吸一口气,她相信姐姐还活着,她坚信着!她还活着,姐姐怎么可以死掉,阿北心底是这样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感觉姐姐还活着,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她!
“进山!”湫荔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阿北只感觉身体猛然向下一坠,下的大金簪向那座很飘渺的山峰冲了过去,阿北一顿紧张的看着湫荔冲进云彩,眼前白芒一闪过,阿北感觉自己的心跳了出来。
这时正眼看过去,眼前的空中漂浮着一座山,山上金灿灿的三个字“九绝峰”。
再往后面看,是一个很高的山峰,山峰上是一个平平的石台,石台上十六个角上各有一个石柱散发着微弱的光,而光柱旁边坐着十六个人,每个人都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似有所感,十六个人睁开眼睛看上来。
“湫荔师妹欢迎归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上来。
“虚师兄辛苦了,没想到虚师兄会来这里守传送大阵。”湫荔落到石台上,笑盈盈的走向一个男子,顺便把一块牌子交给了男子。
“湫荔师妹不是也跑到外星域做任务了吗?”。男子手中微弱的光芒闪过,牌子飞向了石台中央的凹凸处。
“虚师兄还有几日回山。”
“不多,三年,”
“到时一定给虚师兄洗尘。”
“好,时间不早了,湫荔师妹上路吧。”
“那再会!”
石台光芒大盛,阿北透过光幕看向那座漂浮的大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和以前告别,开始了新的路程,她所陌生的道路。
一路顺风!左北……
白光闪过,石台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十六个人继续盘腿凝神,这小小的插曲没有在他们心底留下一点痕迹。
-------------------------------仙路开始的分割线--------------------------
三千字很多!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