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深锁,枯藤老树,落叶飘零,唯见孤影独立,秋意萧萧。
太子西门颉走入**,一眼便看见荷塘边的倩影。
“太……”宫女见是太子,躬身行礼,西门颉示意宫女不要出声,悄悄走过去,想要抱个满怀,那人儿轻轻一闪闪开,西门颉不甘心,紧追不放,那人左挪右闪,西门颉追了半天,连她的衣角都没碰着,气恼地道,“不玩了!”
那人在一丈外停住,西门颉又走过去,但他显然吃过亏,见她不再闪躲,心知自己若再纠缠,定要出手教训,只好停下来,幽幽地道,“杨蕊姑娘还是这么不懂情趣呀。”
这个身处太**的人赫然是在客栈撇下宋若心的杨蕊。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对西门颉冷冷的道,“张榜的事如何了?”
“杨姑娘这么关心我父王,可是盼父王快些醒来,好为我们赐婚。”西门颉不改之本,换来脖颈处一阵疼痛,冰冷的剑贴上脖子,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杨蕊绝美的脸上尽是冰冷,“那个女孩子到底来了没有?”
“香玉正带着赶往宫里。”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纤手一紧,脖子上的血痕又深了一些,西门颉知她是认真的,眼里的轻兆减了几分,道,“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我,省得麻烦。”
“哼,如果可以,我一定亲自用大型招待你,让你生不如死。”
“别那么狠呀,心毒的女人,男人可不喜欢……包括景鸢!”她的剑不是入鞘了吗,怎么又吻上刚才的伤口了。
一提景鸢,杨蕊冰冷的眸子里亮光一闪,音量陡然提高,“胡说!”说完发觉不对,握剑的手一紧,复而冷冷的道,“我没空与你纠缠,带我去见绿尊。”
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厉害,依然被爱情吃的死死的。
西门颉心中冷笑,面上装出惋惜的神色,“尊主闭关了,尊主有令,闭关期间,所有事情,均交由在下处理,杨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小可洗耳恭听。”
“少罗嗦,我要见他!”杨蕊眼露凶光,西门颉却不再理会她,拨开长剑径自走了,杨蕊紧追几步,西门颉已走到门口,有下人禀报,西门颉应声,回头笑看杨蕊一眼,转身离去。
杨蕊站在原地,瞥见沾着血的剑,似又见当年羌琅水一游,路遇土匪,随从全被杀死,眼见自己就要沦为压寨夫人,有黑衣蒙面人路过,自己拼命呼救,蒙面人遭土匪调戏,冷着双眼将土匪全部杀死。
杨蕊至今还记得那双绝世美瞳,永远不带一丝感情,即使猫捉老鼠般将土匪的头头一招一招逼得奄奄一息,那双凤眼里也是毫无波动,而自己,不知哪来的勇气,跳将起来,夺过那头头的剑,手起剑落,果断送他上黄泉。然后,一路恳求,终于,如愿的获得蒙面人的首肯,随她回宫,习武练剑。
这么想来,自己应该尊她一声师父,可惜,自己从来没这么叫过,她定不会允许自己唤她师父。
但,至少,她性子再冷,也不曾亏待自己,仅凭她割爱赠自己这柄四大名剑之一的银霜剑,便可见一斑。
可是,她不该默允萧逸的赐婚,更不该阻止自己爱景鸢!
心里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仿佛忍耐已久,急切地蹦了出来。
不错,她千般好万般好,就是不该毁了自己的幸福。
这么想着,杨蕊因握得太紧而泛白的手指松了松,提剑入鞘,不再犹豫,施展轻功,消失在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