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贵妃姐姐如此自信,是否已知凶手是谁?”朗湘悠笑意盈盈的看着玉孝柔,她想看看玉孝柔会演哪出戏。
知晓朗湘悠狡猾的玉孝柔,她又怎能轻易说出真相,只是含糊的回道:“本宫心想,庄婕妤这般聪慧,定然会想到是谁,哪里还需要本宫来指明。”
“呵~”朗湘悠摇头一笑,她还以为玉孝柔真知道什么,原来不过是自己高估了她,旋又重新端起茶杯,品茗茶香。
见朗湘悠这副模样,玉孝柔心中暗暗生疑,她难道就不怕自己向夜庭宣告发。起初她请缨自荐,就是为了防皇后她们故意掩盖真相,或着以此诬陷自己。但不想朗湘悠这样的淡定,好像再说事情不是她们做的一般。不,玉孝柔绝不相信这一切与皇后没有关系,朗湘悠只是在糊弄人。
玉孝柔百般心思,朗湘悠亦是不好过。她有怀疑过是玉孝柔所为,但看她样子并不像,难道说此事是她的人背着她做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笑意,事态的发展看来越加有趣了。
莫逸清见殿上两人各怀心思,自己也不忘的思考。如何能在不殃及无辜之人的情况下,将歹人绳之于法。但想与做总是有差别,想想容易,做起来去十分的艰难。
三日后,正是朗湘悠与玉孝柔给夜庭宣答复的日子。因为凶手未知,胡乱判断只会弄的人心惶惶,也因此朗太后提议在慈安宫辩真相后,再向宫中众人道明,这一次审判只有宫中高位参与。
慈安宫大殿之上,夜庭宣正居主位,朗太后坐左侧,皇后则坐右侧,其她妃嫔以位分排位依次做好。
“贵妃、婕妤,王才人一事进展如何?”
“回禀圣上,王才人一事已有眉目。”玉孝柔向夜庭宣行了一礼,开口道:“据王才人宫人所述,莫嫔曾与王才人在近期有过冲突。”
“此事与王才人被害一事有和关联?”夜庭宣有些不解。莫逸清与王思君起冲突,他是亲眼所见的,但和这次的案件有和关系。难不成莫逸清对那件事怀恨在心,暗中寻了一个机会害了王思君不成。犀利的目光望着玉孝柔,冷冷道:“朕让贵妃查事情的真相,贵妃不会只查到这一点吧!如若真是这样,那么朕对贵妃实在太失望了。”
“圣上恕罪。”玉孝柔听出夜庭宣语气不善,急切下跪求饶。她知道自己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在夜庭宣心中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为这一日,她谋划了许久,只要计划成功,她就可以一次解决多人,坐收渔翁之利。一想到这,玉孝柔不免有些笑出声,但理智让她克制住。
“也许这两件事看上去没有一点联系,但若加上另一件要事,恐怕就不会没有联系了。”说完这句话,玉孝柔还不住观察莫逸清的反应,只见她静静立在朗湘悠身后,不发一言。自己这样的指证她,她难道不害怕吗?还是说她有了朗湘悠和朗家为依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怛了。玉孝柔越想心越慌,生怕自己的付出如东流。
不管结局如何,玉孝柔决定先将事情说出,再让墨语兰和冯秋敏从旁煽风点火。到时,即使有朗家撑腰,她莫逸清也不得不伏法。玉孝柔一咬牙,狠下心道:“圣上,臣妾曾听莫更衣说,莫嫔身旁的宫女月儿会一些医术,莫嫔的许多病症都是有此女医治的。”
‘噗哧’一声,朗湘悠被一本正经的玉孝柔逗笑,掩嘴说道:“臣妾真为贵妃姐姐担忧,那种小人说的话,你还能一信再信。唉~真是可惜了姐姐的一世英明。”
此话一出,将玉孝柔气的脸面涨紫,强压怒气对朗湘悠道:“莫更衣人品虽然有些问题,但她毕竟伺候莫嫔多年,对她的事自然悉数了解,所言应当不假。”
“贵妃姐姐的话还真是矛盾,你都说莫更衣人品不行,那么她的话又如何能让众人信服。”朗湘悠转身,向大殿之上的三人道:“莫更衣是怎样的人,想必圣上和皇后娘娘早有耳闻,她的话实在不可信。”
夜庭宣点点头,赞成朗湘悠的说法。星儿的恶劣品行,他是亲眼所见的,也因此他不信星儿的每一句话。更何况月儿会医术一事,莫逸清也曾和自己明言,如若不是月儿在旁照顾她,恐怕她活不到现在。他相信莫逸清,相信毒不是她下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动机和理由。至于玉孝柔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她,这样夜庭宣有些好奇,想听听玉孝柔会接着说些什么。
看着夜庭宣和皇后默认朗湘悠的话,玉孝柔有些心急,向一旁的墨语兰和冯秋敏使眼色。墨语兰授意,挺身而出,先是行礼,尔后才开口道明用意:“圣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莫更衣的话是真是假,请宫女月儿前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此事无需招月儿前来,她会医术是事实。”说着,莫逸清跪拜在地,泪声泣下道:“圣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们要救救嫔妾!”
“莫嫔此话何解?”一直不说话的朗太后微皱着眉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莫逸清,心中很是不喜,她不明白朗湘悠和夜庭安为何那般器重她,冷然问道:“为何要哀家、皇上和皇后救你?”
莫逸清试去眼角的泪水,止住哭声,凄然的说道:“嫔妾不知哪里做错,要让某位姐姐这样待嫔妾。三番四次陷害嫔妾不成,就暗中给嫔妾下毒,好在月儿及时发现,嫔妾才保住这一条性命。此事千真万确,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竟然会有此事,没想到莫嫔竟是这般不幸。”皇后听完莫逸清的话后,怜惜的看向她,回想她入宫大半年,确实病多康复少,不想会是这种原因。
一旁的朗太后见皇后,这么轻易就相信莫逸清的说辞,只能叹息摇头,她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长进。再观夜庭宣的反应,只见他黑了一张脸,脸色极其的难看,王思君一事还没有过去,就又出了莫逸清一事。
“莫嫔,既然你知晓有人害你,为何你不早早道出,要到今日才言明。”朗太后将莫逸清仔细打量一番,势要将她看个透彻,她的直觉告诉她,莫逸清将会是她们朗家的克星,朗家会因她而倾覆。
莫逸清早料到朗太后会有此一问,心中早就想好说辞,以极其委屈的表情说道:“嫔妾不说,是因为嫔妾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取信众人,何况那人身份之高,是嫔妾所不能及的。”
“太后娘娘,莫嫔这根本是血口喷人。她见事情败露,就嫁祸臣妾害她,太后娘娘您可要明察啊!”玉孝柔不傻,莫逸清都说了这么明白,她哪里还有不清楚的道理,指着莫逸清怒道:“莫嫔,你休要以为你的一点小聪明,可以骗的了众人。圣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会被你的谎言所欺骗。”
“贵妃娘娘说嫔妾血口喷人,嫔妾定当要与娘娘争个高下,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莫逸清复又向朗太后请示,“还请太后娘娘给嫔妾一个机会。”
“准。”朗太后一挥手,允许莫逸清辩解,只因她想看看莫逸清如何化险为夷。
授命后,莫逸清起身,与玉孝柔对立而站,目光如炬,看的玉孝柔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莫逸清,她是那样的愤怒与不可侵犯。
“贵妃娘娘说嫔妾冤枉你,那么请贵妃娘娘回答嫔妾几个问题。”莫逸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否一直期盼着嫔妾死?”
“没有。”玉孝柔月兑口而出,想也没有多想,她早就被莫逸清的神色吓到,有些不能自主。
“那么你为什么一直要处处为难嫔妾?”
“本宫一切都是依理而为,何来处处为难莫嫔一说。”
“依理而为。”莫逸清冷笑一声,“那贵妃娘娘煽动嫔妾身边人,也是依理而为吗?”。
“本宫何时煽动莫嫔身边之人?”玉孝柔看着眼前之人,有些不解,觉得她问题太过奇怪。
“有,你有。”莫逸清大声吼道:“嫔妾与莫更衣相依多年,情同姐妹,她突然间争对嫔妾定是有原因。在她还没有做出背叛嫔妾之事前,静妃娘娘身边的润宁就与她来往过密,说不定就是那时开始离间的。”
“倘若莫更衣真是忠心耿耿,就不会被他人的三言两语而蛊惑,莫嫔这样说不过是找借口而已。”一听到提自己,墨语兰就急着出来辩解,“只见莫更衣弃主,怎不见莫嫔你的另一个丫环弃主?”
“既然贵妃娘娘和静妃娘娘知道莫更衣居心不良,那你们为何多次听信她的谎言,来诬蔑嫔妾呢?”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回到最初的时候。玉孝柔既然知晓星儿的为人,那为何还要多番听信她,来诬蔑她。不要说是其它原因,玉孝柔能认定莫逸清是凶手,就因为知晓她身旁有一个为医术的月儿。要是莫逸清身旁没有,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指证她。
被莫逸清这么一说,玉孝柔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见玉孝柔沉寂,朗湘悠上前说道:“其实那个害王才人的凶手,就是贵妃娘娘她本人。莫嫔,只是她的一个替死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