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伴随着的还是寂静,甚至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莫逸清手捧一盏香茗,微风徐徐吹过,吹散浮在茶水上的片片茶叶,余光不住的打量对坐的淑慧长公主。
没想到她刚向宸妃提了个醒,淑慧长公主就立马邀她一聚。只是聚一聚本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自她来了这宛椒宫半宿,淑慧长公主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闭目养神,而递于她的香茗凉了一杯又一杯。
眼见着天色越加黑起来,莫逸清有些坐不住,想着自己的幼女夜水若可有安稳睡觉,想着夜郝琋和夜郝瑜可有乖乖听话,她便心焚如火,静不下心来。
放下茶盏,莫逸清嘴唇蠕动几下,正要开口告辞之时。淑慧长公主睁开双目,似笑非笑道:“顺婕妤,可是有要事要办?”
淑慧长公主的话,让莫逸清听的有些不舒服,好像她没事就不能离开一样,心情也跟着有些不好,但面上还是一派和气:“如长公主所言,臣妾确实有事要办,恐不能再陪长公主了。”说完,莫逸清就要起身离去。
“且慢。”淑慧长公主将莫逸清叫住,“本宫邀顺婕妤前来一聚,还未有所表示,舒婕妤就这样离去,到显得本宫招待不周了。”
“长公主多虑了,你要臣妾品偿香茗已让臣妾倍感荣幸,又何来招待不周。”莫逸清解释道。
“顺婕妤大度,方能如此,可本宫却心有不过。”淑慧长公主挥了挥手,让宫女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奉上。名贵绸缎包裹的锦盒,只瞧那锦盒就知价值连城。
莫逸清见状。连忙失手拒绝道:“长公主太过客气了,臣妾受之不起。”
“顺婕妤还未看是何物,又何来受之不起之理。”淑慧长公主不容莫逸清反对,坚决将礼品送上。
无奈,莫逸清只得接受淑慧长公主送上之礼,打开锦盒。却发现里头什么也没有。惊讶之余,莫逸清看向淑慧长公主,想从中得知缘由。
“长公主,这是何意。”莫逸清将锦盒展示给淑慧长公主。很是不解的问道。
淑慧长公主微眯着双眼,笑道:“顺婕妤以为锦盒中是何物?”
莫逸清低头不知如何应答。起初,她刚见这锦盒时。以为会是一些珠宝首饰、墨迹珍宝一类,怎么说也离不开物器之类。只是没想到,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只空盒,里头什么东西也没有。
如此包装精美的锦盒中,竟然是空无一物,着实让人费解。但听淑慧长公主的意思,又好像含有什么含义一般。苦思冥想半宿,莫逸清终是想不出任何解惑之法,只能低声问道:“臣妾愚钝。不明长公主意思。”
“明者自知盒中之物,痴傻者当是不明就里。”淑慧长公主润了润嗓子。慢慢解释道:“顺婕妤是个聪明人,应当能明白本宫的意思才是。”
再次观望空无一物的锦盒,莫逸清回味着淑慧长公主的每一句话。不消一刻,有所顿悟,淑慧长公主那是在以物喻人。精美的包装就好似这繁华的宫廷,而锦盒就似人心,你若心中心满意足,自然会觉锦盒也是一件佳物;你若贪得无厌,定然觉得空空如也的锦盒,实在寒酸无比,心中尤其不满。
换而言之,也可说成贪心不足。锦盒如人,明明以是佳品,却依旧不满足,想要进金银珠宝来锦上添花。淑慧长公主是想告诉她,她已经有朗家这座靠山,却还想依附安国公欧阳家,实在有些贪心不足、痴人说梦一般。
想通之后,莫逸清更是气愤,为淑慧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向宸妃通信,并不是想借助她家的势力,而是真心为她着想。不想自己的一片好意,在淑慧长公主心中如此不堪。
莫逸清的脸色瞬时难看,冷冷道:“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臣妾就此告辞。”起身,就要夺门而去,淑慧长公主却再次叫住,“且慢。”
回头,莫逸清冷漠的说道:“淑慧长公主即已明言,又何必再三留住臣妾呢?”
“本宫叫住顺婕妤,是有话要与你说,更准确的是要你将话带个那人。”淑慧长公主起身,一步一步走进莫逸清,居高临下道:“你去告诉那人,莫要以为掌握了一些事情,就可以威胁到本宫,本宫不惧。她若以为那可以扳倒本宫,那就大错特错了。”
话毕,淑慧长公主不再挽留莫逸清,任由她离开。
一路上,莫逸清琢磨着淑慧长公主的意思。她是在说朗家掌握她身世一事吗?她是在声明她不惧身世被揭穿吗?她为什么会这样的镇静,会是因为那个秘密只是虚构的,故而她不害怕。可见她的样子,有像是在间接承认这秘密是真的一样。
头脑一片混乱,莫逸清被这些是是非非弄的头昏眼花。是真是假,都随他便,她不愿再管了。
原以为一切会沉寂,却不想只是刚刚开始。
北方的征战已经进入关键时刻,朗家再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面对。南军的加入,让原先的败军之师返还一线生机。那个曾趾高气昂的金燕单于,也被打的喘不过气来。
前方将士为保家卫国做斗争,后方宫廷的一众女子也不忘相争。
“这大靖与金燕之战,恐又有许多百姓遭殃,那些蛮人实在太可恶了。”晨省之时,夏明锦突然抱怨道:“为了一己私利,竟要不惜引发战争,实在是太可恶了!”
朗湘悠浅笑道:“夏妹妹如此着急,莫不是为自家兄长担忧?”
夏明锦望了望朗湘悠,半响才点头回道:“确实如庄妃姐姐所言,妹妹确实为家兄担忧。家兄虽是将门之后,但疏离战场,恐怕有所不及。”
“大丈夫当立于世,不经挫折怎能成长。”坐于夏明锦身旁的萧漪竹呵斥道:“夏妹妹的担忧,实在不明智。”被萧漪竹那么一训斥,夏明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陆婉凝见状,替夏明锦说道:“其实夏妹妹也只是为自家兄长担忧,并没有其它意思。战争带来的灾害实在太大,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大靖建国数十年,百姓才刚刚安稳,就要再遭战争摧害,实在太让人心忧了。”
“这道理,谁能不明,只是对方不依不饶,我朝又能如何。”水凌楠感叹道。
水凌楠的话,让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沉寂。宸妃见气氛越见消沉,出言取悦道:“战争以是避免不了,我们有何必想着那些不快之事。如今我们能做的应当是祈祷,祈祷这次大军能凯旋而归,而不是在这里哀春悲秋。”
“宸妃妹妹心情如此甚好,想来这次安国公世子建了不少奇功吧!”朗湘悠出言讽刺道。她在听说安国公世子取代夜庭安统帅大军后,就隐隐觉得不妙,心中不得安宁。安国公世子的掌权,预示着朗家的落权,一但兵权遗失,那么她们朗家就危已。想到这,朗湘悠对宸妃就没有好脸色。
朗湘悠想到的,皇后也有想到。尽管平时再不和,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连成一线,就如现在这一刻一般。
“宸妃妹妹自然开心了,安国公本就是位极人臣,如今世子再战奇功,他安国公的地位自然不日而语。如今宸妃妹妹又圣宠正浓,倒是不知以后要发展成什么地步呢?”
宸妃听了皇后的讥讽,脸色微变。她再单纯,对有些事还是有些懂皇后的一些意思。皇后明显在说她欧阳家仗着位高权重、执掌兵权,自己又有圣宠在身,威望可能盖过夜庭宣,让夜庭宣蒙羞。
“皇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陪同宸妃的淑慧长公主开口说道:“我们欧阳家可担当不起这大罪。”
皇后辩解道:“本宫哪里有说什么,怕是长公主有所误会了吧!”
“是误会,还是别有它意就不用本宫明言。”淑慧长公主倏然起身,对着苍天抱拳道:“想欧阳家世代忠良,为大靖恪尽职守,从未有过一丝非分之想。如今遭逢他人诬蔑,实在太让人气愤了。”
朗湘悠见淑慧长公主越说越过火,皇后也摆不平的样子,急忙出声支援:“长公主怕是误会皇后姐姐的意思了,皇后姐姐并没有诬蔑安国公之意。到时长公主如此急于避遥,是否另有引擎?”
‘哼’淑慧长公主冷哼一声,不削道:“本宫行的正坐的正,有何畏惧,有何心虚。到时某些人,这么急于诬蔑欧阳家,怕是有所目的吧!”
“可笑,我朗家哪里需要诬蔑欧阳家了。”皇后愤然拍案,起身与淑慧长公主对质道:“就如长公主所言一般,我朗家也无愧于心。”
“哦,真的无愧于心吗?”。
淑慧长公主暧昧的话语,让朗湘悠冷汗淋漓,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本该畏惧的不是淑慧长公主吗?为何她会有这样的不安。
“当然!”皇后理直气壮的回道:“倒是长公主可要小心点,宫中似传有你的谣言。”
朗湘悠一听,连忙拉住皇后,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朗太后并不像现在挑明,她还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欧阳家一举歼灭的机会。入籍年皇后这样打草惊蛇,恐怕会坏了朗太后的计划。
“可是本宫的身世谣言。”淑慧长公主风轻云淡的回道,这一回答,让在场众人一惊,朗湘悠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淑慧长公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