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有此壮志,那夜庭宣小儿绝对不会是你我母子的对手。”朗太后搭着夜庭安的肩,喜极泣泪。她虽然失去了一个孙子,但她的儿子还在,未来她还会有更多的孙子,一个庶子完全比不上她心中所愿。
殿内母子俩的壮志豪梦,听的皇后心惊胆颤,顾不得仪态落荒而逃。不了在逃离时,弄出声响,惊起殿内人的注意。
“灵岚,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朗太后阴沉着脸,冷冷道。
皇后未曾见过朗太后这副模样,吓得低头不敢吱声。
不久之后,宫中便传出皇后身体不适,不见众妃嫔。
莫逸清听闻此消息,很是诧异。前几日还好好的皇后,怎么就忽然倒下了,心中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可一想夜庭安独子亡故,朗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是向来沉稳的朗湘悠,都露出几分伤感,想来皇后可能是为此抱恙,也就不在意这些。
整日携儿弄女,日子过的也算舒坦。夜庭宣近几日忙于庆功犒赏三军,淑慧长公主忙于夫家一事,而朗家更是夜亦笙一事忙的焦头烂额,倒显得她清闲的很。
“母妃、母妃,你瞧这是瑜儿画的,可好?”夜郝瑜献宝似的,将自己的大作递到莫逸清面前。
莫逸清笑着结果,仔细浏览一遍,称赞道:“我们的瑜儿真聪明,一学就会,让母妃骄傲的很。”
‘呵呵’夜郝瑜傻笑一声,拿着他的作品四处炫耀,很是开心。莫逸清见状,也不打断他的乐趣。只是拉着夜郝琋,一同看夜郝瑜蹦上蹦下。
“主子。”月儿神色慌张的进来,有意无意的看了夜郝琋一眼,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
“有何事?”莫逸清让乳母抱走夜郝琋,待只剩她与月儿,开口问道:“发生何事。让你这样慌慌张张?”
月儿紧咬下嘴唇。‘嘭’的一声跪于地,面带愧疚道:“主子,月儿对不起您。”
莫逸清一见月儿如此架势,不由紧张起来。将她扶起,温言道:“你好好说话,将事情始末一一说清。你这样没头没尾。让我也不知所措。”
月儿眸中星光点点,哑然道:“月儿恐不能再侍候主子了。”
“你这话是何意?”莫逸清话刚问出口,就有内侍前来拿人。
“奉圣上口谕。召方氏月儿入殿觐见。”旨意一宣读完,内侍就不顾莫逸清的阻拦,将月儿拿下。
莫逸清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出,弄的一头雾水,连忙招来璎珞,让其打探消息。
不出一会儿,陆婉凝与夏明锦携手而来。两人面色均是很难看。一见莫逸清,就急切的询问她:“清儿。你可有大碍?”
“凝姐姐、明锦,你们来的正好。”莫逸清一见到陆婉凝和夏明锦,就如同见了救星,将她们拉至内室,担心的说道:“月儿被人带走了。”
“这事我们已知晓。”陆夏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陆婉凝开口说道:“此事各种原委,清儿你可要仔细听明。”
“凝姐姐,快说,我实在等不及了。”莫逸清焦急的拉着陆婉凝,催促道。
陆婉凝微微叹了一口,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莫逸清:“今日圣上本想犒赏那些将士,不想是有人对安国公世子提出质疑,指出了淑慧长公主的身世之谜。一时间,引起朝堂风波,圣上大为震惊,要彻查此事。”
“清儿,你不知道。外面传闻淑慧长公主,是惠仁皇后与前朝哀帝之女,如今安国公世子执掌兵权,是为了淑慧长公主的复国梦而做准备。”夏明锦补充道。
淑慧长公主的身世一事,莫逸清知道定然会惹出一番风波,不想会是在这节骨眼上。可这一切又与月儿有和干系,莫逸清有些不解的问道:“话虽如此,但他们为何要带走月儿?”
陆婉凝垂眸,迟疑许久才回道:“清儿,你可还记得你的乳母,月儿的生母?”
“这事有何乳母有何关系?”莫逸清听的更加糊里糊涂。
“清儿,你的乳母方氏曾是惠仁皇后宫中的女官。此次淑慧长公主身世一被曝光,方氏就挺身而出为淑慧长公主辩解,月儿此次恐怕是受生母的连累。”夏明锦解释道:“圣上现在虽然没说什么,但清儿你也要小心,毕竟你家与方氏的关系在那,被有心人利用,可能致你们莫家不利。”
经夏明锦这么一解释,莫逸清大致有些了解,擦拳磨掌,为以后的事担忧。
“你也不要过分担忧,事情未必会到那一步。”陆婉凝将莫逸清惶恐不安,柔声安慰。
陆婉凝虽然这样说,莫逸清还是松不了心。她想着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总有一种不好的影响。前些日,夜庭安因夜庭宣拉拢安国公,就有了辅佐幼帝的想法。如今独子一逝,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夜庭宣如今羽翼略有丰满,但还没有达到与朗家抗衡的地步。这一次的棋,夜庭宣下的太悬了。
莫逸清在这边干着急,也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如今的她只能让璎珞加紧打听消息,她则在修竹殿内为月儿祈祷,祈求她平安无事。
人定之时,璎珞打探消息迟迟未归,莫逸清也坐立不安,心中焦虑不安。
一旁的宛苏见状,劝道:“主子,您莫要担心,姑姑与月儿定会相安无事的。”
“希望如此。”话一出口,连莫逸清都觉得不可信,可她还是等、心中还是有一份期盼。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月落日出,破晓时分,璎珞才回来,带来的消息却让莫逸清又喜又悲。喜的是月儿安然无事,悲的是她可能再也见不着她了。
淑慧长公主的身世之谜,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纵使夜庭宣想庇佑淑慧长公主也无法,只能找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一切子虚乌有。
可现实往往不如所愿,种种证据指明那个谣言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淑慧长公主的的确确不是先帝的女儿。原本淑慧长公主与安国公一家就要被定罪,月儿的生母方氏出现,声称有先帝的遗诏,将种种对淑慧长公主不利的因素去除。百官再有怨言,但对先皇的遗诏无不认同羞愧。
淑慧长公主和安国公世子虽然安然无恙,但安国公世子被百官要求夺取兵权,淑慧长公主终身不得入朝,而方氏与月儿则一同随淑慧长公主回安国公封地。
只因璎珞是在外围打听情报,故而只得这些表面零散之事。若要知晓各种精细环节,只能从夜庭宣那里打探了。
淑慧长公主的离宫,让宸妃顿时失去了依靠。在临行之前,夜庭宣念月儿侍奉莫逸清多年,让其与之话毕。
泪水斑驳,无以相言,莫逸清只能紧紧拥抱月儿,泣不成声。
同是不舍的月儿,含泪说道:“主子,今日一别,月儿怕永生之年都无法再聚。月儿真的舍得离开,舍不得主子您,舍不得几位小主子。可圣命难违,月儿不得不随娘亲一同远赴江南。月儿不在的这些日子,主子您可要保重。”
依依不舍分离之际,月儿对莫逸清轻声道:“此次离开,长公主有话让月儿带给主子您。以往的恩怨,希望主子能忘却。长公主如今最担心的还是宸妃娘娘,望主子念在与宸妃娘娘的情谊,保她一世安好,她对宸妃娘娘有太多的愧疚,只叹今生无以为报。”
“我知道,纵使不嘱咐,我也会做。”莫逸清嚼着泪花,直点头。眼看着月儿的身影消失,捂住下巴,放声痛苦。
自入这宫中以来,星儿的背叛,与丁妙仪反目,如今月儿也要远走他乡。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一切。
她见到夜庭宣,以是多日之后。原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夜庭宣,显得极其的颓废。
莫逸清为之奉上香茗,关怀备至的问道:“圣上,何事让你这样怏怏不乐。如若臣妾能为其解忧,臣妾定当竭力所致。”
夜庭宣望了莫逸清一眼,复又侧过头,轻声问道:“你可曾怨朕无法留下月儿?”
莫逸清摇摇头,柔声回道:“不会,月儿与其在宫中常伴臣妾左右,还不如随长公主下江南,寻一个好人家嫁了来的好。毕竟岁月无情,臣妾也不想误了月儿的一生。”面上莫逸清不怨,心中对月儿的离去还是有些伤感,可再伤感也挽回不了什么。
顿了顿,莫逸清问道:“圣上莫非是为齐王一事而烦?”
“知朕者当属清儿,朕确实是为齐王一事而放心。”夜庭宣直言不讳道:“原本到手的兵权,又让齐王夺回去了,这让朕实在不甘。”
“事已至此,那圣上可想到应对之策?”莫逸清坐至夜庭宣身旁,尽心开导他。原来夜庭宣从不与自己谈政事,可不知何事他渐渐开始与自己谈这一方面的话题,这让莫逸清有些受宠若惊。但仔细一想,了解朝中大事,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沉静片刻,夜庭宣如实回道:“暂时还无,只能等新将领受封赐宴之后了。”
见夜庭宣一脸无奈,莫逸清想起多日前朗湘悠的话。
‘自以为是者,终将自食其果。’会是指现在的夜庭宣吗?本来他几乎掌握了一切,却又在一夕之间失去一切。这样的大起大落,最是让人接受不了,尤其是正处于敏感状态的夜庭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