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司城子鹭竟也听到,直起身,道:“既然皇后无恙,子鹭就先告退了。余下的事情,你们折腾吧。”可能是醉了的原故,说话也不分尊卑了。摇晃的站起,蹒跚走出殿门。
背后又是永妃气怒的一瞪。
皇后虚弱的转动眼珠,瞥见床前的司城子鸾,苍白的脸色悲伤而冷沉,“你们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两次、三次……只要你不娶掬汐,母后就不会停止寻短见!”
“母后……”司城为难又自责的叫道,“求母后不要再逼儿臣了……”
““现在是你在逼母后!”皇后手动气的拍着锦被,瞬又平静下来,两眼伤感的望着纱帐顶,“本宫的十月怀胎,大霁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也及不上一个刚认识的女子!你为了不负她,置天下于不顾,这样的皇儿,不要也罢。本宫愧对大霁,也无颜面待在这世上了!你跟她远走高飞吧,母后日后的丧礼你也不用回来奔了!”
“母后……”司城子鸾为难至极,心里担心,垂着头挣扎。
皇后见他仍犹豫不决,手边拿下头上的发簪,边道:“既然上吊死不了,本宫就引颈自刎!”说罢就握着尖簪刺向玉颈。
“母后!”司城子鸾大惊,忙手快的阻住她手。
众人一看,也惊了,“皇后……”
“你放开母后!”皇后硬是挣扎着要往脖子上刺,“你止得了母后一时,止不了母后一世!”
司城子鸾为难得崩溃了,这次能救回母后的性命,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悲痛的逼不得已的叫:“我娶!我娶还不行吗?!”
皇后愣的停住了挣扎,看向他,“君子可是一言九鼎!”
司城子鸾松开她,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世间的不可两全!
身后的裴青妤一听踉跄了一下,脸色白了,两目深垂。
“明日,本宫命钦天监挑选大婚吉日,越早越好。”皇后道。
司城子鸾没有言语。
此次扰攘便如此结束。皇宫里又回复了平静。
回到聚坤殿,司城子鸾身心疲累。他满怀歉疚的看着一脸悲伤的裴青妤,道:“对不起!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我辜负你了!”难受不已。
裴青妤幽幽的垂着眼,“我明白。身体发肤,受予父母。换了青妤,我也会这么做。”然两眼已垂下泪来。
司城子鸾心痛的拥过她,紧紧环着,“对不起!就算我娶了她,我也不会碰她一分一毫的,我的心里只有你!而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娶!”
一夜深情缠绵的欢愉后,翌日司城子鸾安排了裴青妤住在聚坤殿右边的玉瑶阁,不让她回公主府了。
这赫然成了左辛掬汐,右裴青妤,正正的左拥右抱了。
而皇后与太后这边,打铁趁热,次日一早便立马宣来了钦天监,择了日子——一月后。又马上就命宫里各职处准备喜服及婚礼各事宜。宫后,便忙碌喜气一片。
裴青妤那天虽是那么说了,但一直下来都郁郁寡欢。司城子鸾看在眼里,心里难过,又无法扭转局面,更是难受。
为免碰面,辛掬汐向太后禀过后少了出门。这天,制衣处的内监前来丈量尺寸作喜服。两批人鱼贯分别进了意映轩与聚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