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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令人倍感压抑。获悉了毕千的狠毒手段,明白了冷逐月暗中对我的百般维护。对于司徒腾空口中的风雨,我已是即怕又恐,每天都在忐忑不安中苦苦的挣扎,苦苦的煎熬着。
每一日临睡前,都会在心中不停的念着这场噩梦可以快些醒来。而是每天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么一个空落落的大帐。这种如同置身在油锅中慢慢煎熬的生活,已将我折磨的身心俱疲。
看着我每日越吃越少,越来越喜欢枯坐在一处发呆,因为中毒之事一直忧心忡忡的萧萧更加不安起来。几次三番,她都借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终是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毕千的名字。其实我们心中都十分清楚,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在猫爪下苦苦挣扎的老鼠。得以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是被猫儿戏弄把玩至死,不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心里清楚萧萧所想,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盼望着毕千能来,哪怕如以往一样,只是同我同榻而眠,对于她的生命都会多上几分保障。可是偏偏我对什么似乎都不那么上心。
就连她特意在我面前提起如今毕千如何百般宠溺袁稚,袁稚又是如何嚣张跋扈。仗着毕千撑腰,骄横无礼,也不曾有一丁点的反应。
萧萧放下手中的羹汤,无奈的轻叹一声,黯然的转身整理的东西。
我端起羹汤,搅动汤匙,略微抿了一口,似无意淡淡道:“只要我活着,定会保你。”
她顿了顿,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继续摆弄着手中的东西,凄然道:“奴婢身份卑微,是生是死也只求个随遇而安。不管将来怎样,那都是奴婢的命。奴婢只是心疼公主,只要公主肯,哪里轮得到袁稚在此狐假虎威的充了主子。公主对侯爷一直不冷不热的,若是没了侯爷的庇护……”
“我明白,什么都明白!只是做不到……萧萧,你怪我吗?”。
“萧萧不敢,也不会,萧萧是公主的奴婢,在元国是,在这里是,就是到了阴间,萧萧也是。不管公主在哪,做什么,萧萧都会在公主身边伺候,无欲无求,无怨无悔!”
我吸了吸鼻息,莞尔问道:“外面下雪了吗?”。
“嗯!雪不大,软绵绵的。公主可想出去走走?”
我将一碗羹汤硬咽了下去,故作轻松道:“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出去随便转转,一会儿便回来。”
萧萧转过身,心疼的看着我,“公主是想去看望冷先生?要是侯爷肯,早让公主见了。没有侯爷的应允,就算公主去了,怕是也见不到冷先生的面。也难怪侯爷会生气,连奴婢看着也为公主捏着一把汗。公主每次见冷先生都是一脸的笑意,可是每次见了侯爷都是一脸淡淡的……”
“好了,我就是出去走走。”
萧萧脸上虽不快,还是拿来貂皮斗篷,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出大帐。抬头望着天空零零散散的雪花,满天飞舞,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踩着吱吱作响的积雪,向着冷逐月的大帐徐徐的走去。心中一直挂念着他,却一直未能见面。从那日宴会之后,他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大帐之内,没有出来授课,也没有再来看我。我命萧萧几次过去探望,都被守在他帐外的兵士拦住。好像毕千有意不让我们见面,想要断了我们所有的联系。
远远的望着冷逐月的大帐,我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雪中。不管心中如何焦急,也只能就这样在远处静静的瞧着。虽然无法见面,可是离他近些,知道他就在哪里,我的内心才能得到一丝平静,少了一些愧疚。
独自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冷逐月的大帐门帘一挑。毕千从里面稳步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袍,披着一件金丝滚花大氅。如同蜡像木雕一般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憔悴不少,隐隐的透着一丝孤寂的落寞。
他抬脚走了几步,无意间看到了我,停下了脚步。一双微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我。
我屹立在雪中,静静的站在哪里不避不躲,也固执的不肯上前请安。
我们相距几十米,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迎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彼此看着对方,相视无语。
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三十分钟?或者更久!直到他神情微缓,长吁了口气,举步向我走来。
我依然固执站在哪里,不肯移动一步。
他凝视着我,一步一步靠近。忽然他脸色一沉,眼神一闪,眼中瞬间布满暴敛萧杀之气。
我莫名心中一紧,身后骤然传来马匹吃痛的嘶鸣之声。叫喊声,吵杂声,乱作一团。待我回过神来,转过身去,一匹月兑缰狂奔的大马,已经横冲直撞的直直奔我而来,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
事发突然,此时我的头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手脚僵硬的忘记了奔跑逃命。
远处的人追在马匹的后面,大声的喊着什么,嚷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焦急慌乱的影子晃来晃去。
“凝香,小心!”突然腰上一紧,有人扑向我,抱住我的身体,带着我向着一旁翻滚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待我大口的喘息着,看向同我一起躺在地上的人。那一秒内心竟然从未有过的安定。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也可以全部不去在意。只要有他在,我自然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毕千紧锁眉头,因为过度紧张原本僵硬的脸,都不免有些扭曲狰狞。他关切的看着我,眼中除了深深的爱意,怜惜,还暗藏着强压下的凛冽怒气,决绝的杀意。
“有没有受伤?”他急切的问道,忙着查看我的身体。
我摇了摇头,第一次冲着他发自内心的微笑。也许是因为我的笑太不合适宜,他微微一怔,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蹦着脸,扶我起来。
起身后,才看清四周竟已围上不少人。大家七嘴八舌的向毕千说着什么。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厮,被人推搡的按在了地上。毕千上前一步,冰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我自顾自的掸了掸身上的雪花,忽然一股寒意有心而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来,是出于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还是出于所谓的女人的直觉。只觉得人群中一道诡异的人影闪过,一道刺眼的银光,晃得我眼前一花。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有了这般勇气。只是当我意识到了自己正全然不顾生死的抱着毕千,后背上尖锐的刺痛,已然排山倒海一般将我淹没。那种无法忍受的剧痛,像是永远无法探究的漩涡,将我整个人牢牢的吸了进去。
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耳中是毕千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撕心裂肺悲怆的咆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