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在前十,下午又回到了老十二的位置上,无奈啊!不过说过的话总算数的,下午加更一章,信守约定!呵呵!
小六子!那个关在袁闽囚车内的小太监。对于他,我的印象也仅限于这一路上一些琐碎的记忆。
之所以对他有些印象,乃是有感与他对袁闽发自肺腑的死忠,令我不禁动容,感到一丝人情的暖意。这一路颠簸疾苦,若不是有他尽心尽力的照顾。怕是我那个吃不得一点苦头的王兄,早已成为没有一点价值的枯骨。
一个对主子惟命是从的小太监,却也敢斗胆做出置所有元人于绝地的愚事——行刺毕千!
还懂得用我来做分散毕千注意力的棋子?
这场好戏,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幕后导演。怕只怕这无辜枉死的四个人,即使在临死的那一刻,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子不过只是将他们当成了投石问路的石子。
为了这样的主子去死,还是被活活的点了天灯,他们死得不值!
我心中的诸多猜想,却不能对萧萧直言。想要解开心中疑团,唯一可以问的也就只有司徒腾空。
风雨欲来!
这便是司徒腾空口中的风雨吗?冷逐月一直希望我可以摆月兑过去,置身事外。司徒腾空也希望我懂得明哲保身,以图大计,谋而后动。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难道我要一直如此隐忍下去,唯有接招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我不能一直如此下去,我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任何人的手中,不能依靠任何人的庇护,施舍。想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我必须要抓住些什么,手里总该要握住些许属于自己的筹码。
有了这样的心思,我便一直留意着,想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同司徒腾空私下里谈一谈。
谋划了几日,总算寻到了一个机会。命萧萧在大帐外守着,单单只留下司徒腾空一人,为我把脉。
司徒腾空跪在床前,手指轻轻的搭在脉上,思索着低头不语。
我慵懒的依靠在软枕上,耐心的等着,见他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拿着绣绢掩面轻咳了几声,似随意的问道:“是袁闽?”
他不为所动的依然细心的把着脉,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回道:“是!”
“为何?”
他因为我的情绪波动,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对于我的问题却淡淡的没有过多情绪。
“一来,投石问路,想要逼出毕千手中的底牌。急于想要知道,毕千如今如此对他们的放纵,那份信任由何而来。毕千为人狡诈毒辣,定是留有后招,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对于毕千的后手如何,他们都是心有余悸。
二来,想要确定公主在毕千心中的分量如何,是否有和袁稚一较高下的能力。若有,对大王子来说,公主便是扳倒在毕千面前恩宠大盛的袁稚一系,最为有利的助力。
小六子虽是大王子的人,做了这件事不管是否得手,大王子都同样难逃猜忌。不过也正因为小六子是大王子的人,才更容易的让人联想到,是否会有那么的笨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用刻有自己名讳的刀子去杀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人买通了奴才,故意为之?”
“想要借此嫁祸袁稚?”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他总是如此故作聪明!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徒腾空微微一怔,抬起头观察着我的脸色,疑惑道:“公主知道什么?”
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我只是猜想,袁闽胆子再大,也不会糊涂到不明白,毕千死了,所有元人都需陪葬的道理。不管他想要耍什么花招,万没有用喂过毒的刀行刺的必要。这毒怕是来的不那么简单。”
“所以才会引来凌迟之刑!不管那几个人的背后主子究竟是谁,他们死得也不算是冤枉。只是连累了公主尊体受损。”
我闻言神色不免为之一黯,忧虑道:“真的只有五年?”
司徒腾空忙恭谨的匍匐在地,“微臣万死,公主迟迟未决恍惚不定,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必遭不测。微臣便斗胆,在公主的汤药中加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只会造成公主身体违和的假象,绝不会对公主的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
毕竟得不到的,和即将失去的,对一个人来说才会更加显得尤为珍贵。”
我探究的审视着司徒腾空,想他跪在帐外冒死请命为我诊脉,又临危不惧,只为替我挣来那一句尤为珍贵。便释然的轻叹一声,让他起来。
真挚的交心道:“你口中的江山,对我而言,遥不可及。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不甘心一生被人养于金丝牢笼当中,任意摆布的女人。
我会去挣,会去夺,会去拼命。但是却不是为了江山,单单只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来一些东西。
多些自尊,多些自由,多些快乐!
你是一个心怀鸿鹄之志的贤能,未来前途也定是无可限量。追随我,也许只会埋没了你的才华,误了你的一生。”
司徒腾空抬起头,郑重其事的施了个大礼,跪于我的面前,坚决道:“微臣早已对天明誓,此生以公主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主若想要图一个江山,微臣便殚精竭力,为公主谋划天下。公主若想要一片净土,微臣便竭尽所能,为公主挣片桃源。”
我不禁动容,忙起身,下地郑重的搀扶起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多说无益。只是走到桌案前,亲自倒了两杯半盏的茶水。一杯双手举起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忙诚惶诚恐的接住。复又郑重其事的举起另一杯,诚恳道:“我一无所有,自不想空口许你什么荣华富贵。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执茶一杯,必予半盏,从此以后生死与共,患难相持。”
司徒腾空眼神灼灼的凝视着我,热情高涨,却对我最后一句显得有些迟疑,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又似乎觉得多余。只是微微无奈的勾起嘴角,举起茶盏豪迈的一饮而尽。
我看他饮尽,心中大定,也便豪爽的将自己的茶盏饮尽,将空着的茶盏,倒着拿起,嫣然一笑,道:“从此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只喊我姐。”
他微微错愕,眉头深锁,斟酌片刻,感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决然坚定的唤了一个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