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白觉察到楚之杭缓和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划过,不禁抬头看向与楚之煜低声交谈的他,那俊朗的侧面在傍晚的光照下无比柔和,沉静的眉眼、峭立的鼻梁、紧抿的唇,组合成具有军人铁血气质的他;她眨了眨眼,透澈的凤眼划过一抹狡黠,说实在的,看着这个忙碌的男人得到消息赶来,心下有着些许动容,但也仅此。
那边的楚之杭与楚之煜结束了谈话,侧首扬了扬眉,示意两人跟上。
“你们跟我回去,还是怎么着?”
苏遇白跟在秦意后面迈着艰难的步履,这训练着实过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圈,双腿几乎失去知觉,只能惯性的保持节奏,尽量不掉队。
“战地记者?”楚之杭本能的蹙起眉头,淡淡道:“战地记者是一种高危职业,那些震撼人心的照片与消息都是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传递而来,为了第一手资料,被流弹打死的不计其数,你现在想选择,已经晚了!”
“嗯,打断你用餐,是我的不对,我们等会再谈。”
苏遇白不能容忍自己连连在楚之杭面前吃瘪,感觉到他舌尖的侵入,勾弄着她与之缠绵,顿时羞红了脸,那双凤眼里闪过一抹晦暗的狡黠,她张开小嘴儿接纳了他,却在那一刻,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去!
上过一次当的苏遇白还能被忽悠第二次么?
“乖妮儿,你先休息。”
顾流简避开话题,沉吟良久,微微叹息,暗哑的嗓音魅惑撩人,“苏苏,我想你……”
他低头看了看身下,眼神蓦地深邃。
苏遇白眸光微沉,移开视线,想到顾流简那句话,忍不住问了出来:“楚哥,你对战地记者怎么看?”
他不由伸手帮她擦去汗意,一如当初她帮他。
楚之杭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反客为主的坐到了床上,哼道:“我帮你,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楚之杭深深呼吸,不再犹豫,开了轻音乐,调暗了房间的灯光,从柜子上找出了朋友赠送的护理精油,熟练的将三种精油倒在一个大盘子里,搅了几圈,精油的颜色慢慢变成了淡白色,透着浓郁惑人的香味儿。
“那有你在,我能开么?”她睁大了眼望着他,一副无辜的小模样。
真正的古典式SPA精油护理为全身护理,一开始楚之杭只想给苏遇白调整体,祛除疲倦,却没想到他钢铁般的意志力在妮儿的面前,纯属扯淡!
方才小妮儿扶着栏杆远眺,微风吹拂起她的发,让他心生一种她欲乘风归去的错觉,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她的表情那般放松,隐隐流露着他从未见过的亲昵,那种亲昵叫做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狗男女?
苏遇白咬了咬唇,尽管心下想要反驳楚之杭,却不知该说什么,在她的心里,楚之杭就像哥哥一样体贴,但经历了那次春梦后,她就知道,楚之杭绝对不可能当她哥哥,他在她心里有些许的地位,却让她迷惑的分不清,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等久了?”
“妮儿,你的想法不错,你从军医大毕业后大概会进入军区医院,但我觉得这并不能考验一个人的能力,你若是想过的充实一些,不如成为一名特种军医,现在特种军医可以装备武器,对体能的要求自然也要高一些。”
苏遇白听得动容,心下却生出一丝防备,经历了沈少谦,她知道男人的话都靠不住,为了得到女人,什么花言巧语都可以说,然而得到后呢?
他就是这么看待他们关系的?
苏遇白望着楚之杭在浴室忙碌的身影,顿觉心里一暖。
“行了,没拿到驾照你不许再开车了,我倒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的安全。”
“成,听你的,今儿教你开车。”
“小妮儿,别跟我贫,我先去放洗澡水,你收拾下,等会咱们再开饭。”
苏遇白听出楚之杭严肃语调中的笑意,知晓他并没生气,想到躺在医务室的许明远,撇了撇唇角,没好气道:“这事我冤枉呀!”
他不需要看就知道对方的车子倒了霉,这车大概只掉了漆,回头让人补补就行了!
像是触电般,舒服的想要娇吟,她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愧。
“妮儿,适可而止,前面是缓坡,车多,你坡起不行!”
催促的喇叭声响起,她双腿一颤,踩住刹车求救般看向楚之杭,凤眼里几乎弥漫起雾气,却见他微微一笑,眼神里含着鼓励,道:“别急,慢慢松开离合,在半联动的状态下,稳住,踩油门。”
“回去再说!”
楚之杭在军医大挂职,在这附近自然也有一套公寓。
“楚之杭,你特么无耻!”苏遇白瞪着刚刚调戏了自己的楚之杭,却见他恢复君子模样,不禁有些气闷。
浴室里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
许是看出了苏遇白的不安,楚之杭微微勾唇,手上抹了精油,轻轻的把精油淋上了她的腰部,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身子,紧接着,他的手在她的腰部来来回回的摩挲,慢慢加重着力度,却始终不越雷池一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之杭早已等在操场外面,隐约能瞧见苏遇白无力的身影,此时的她狼狈不已,精致的小脸苍白如洗,浑身都已被汗水打湿,衣服上甚至沾染了尘埃,身体僵硬,双臂垂在身边,双腿机械的迈着步子,显然透支了所有的力气。
“嘟嘟——”
早上,谁也没提昨晚那场暧昧。
苏遇白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瞧着车窗外的天色渐暗,熟悉的风景不断倒退,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觉得自己在楚之杭面前就是老虎变成了猫儿,鲜少能强势一回!
那是绝无可能!
楚之杭回过神来,眉眼间掠过浮光,瞧见苏遇白离去的神情,心下揪痛,他攥起拳头放在心脏处,手背青筋毕露。
“顾二,好好说话,别跟我瞎扯淡!”她娇娇糯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强势。
“快点进去,这么不爱惜自己。”
“楚哥……”迷惑的声调里还透着浓郁的委屈。
“我建议你跟随同学们一起训练,之后我会给你加训,教你一些在军医大学不到的知识,只是你们这位教官……”他啧啧了两声,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哂色,“他向来严厉,明天的训练量必然会加重,而你的体能,达不到他的要求。”
苏遇白在楚之杭打开车门后,无力的坐了上去,靠在椅背上顿觉浑身酸疼,视线一转,瞥到楚之杭手里的矿泉水,眼神里蓦地流露出一丝渴望,可她觉得自己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辜的舌忝了舌忝唇,直直的盯着那瓶水……
楚之杭的嗓音早已沙哑到无以复加,他突然觉得提出给小妮儿按摩简直就是折磨自己,只能看能碰却不能吃的痛楚非一般人能承受的,他体内早已涌上渴望,那一夜的记忆犹如流水淌过,呼吸不自觉粗重了些,低头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他停下了动作,手指滑出的那刻,意外的碰触到她最柔软的私密处。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妇唱夫随。”
楚之杭拍了拍苏遇白的小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红票子,扔给这位推销保险的年轻女人,冷淡道:“拿钱滚蛋,这车不需要保险!”
苏遇白闻言,忍不住摇头,她知道这家伙月复黑闷骚,却没想到这张嘴儿还挺甜,看来平时没少说甜言蜜语!
苏遇白觉察到楚之杭情绪的变化,垂下了眸,不由自主攥了攥拳。
“妮儿,这就对了!”
“不过是随口一问,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明天的训练……”她蹙眉,欲言又止,最终将到了喉咙的话全部咽下。
此时她正接受着严酷的训练!
看到这儿,他蹙起眉头,顿觉这种训练太过,没将学员的潜力激发出来,就先把人训废了?简直胡闹!
只是苏遇白呢?
“小吃货,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去把她带过来?
他的手仿佛有种魔力,带给她深深的悸动。
这一番话,令楚之杭眉眼微灼,不自觉勾起了唇。
周围学员的情况不见得比她更好……
“说正经儿的,别闹!”
又过了十分钟,楚之杭开始从脚部开始tui油,缓缓向上,推到了大腿根部,然后往下,周而复始大概有五分钟,这段时间内,她在他的鼓励下轻哼出声,而他越发卖力,变了方向触碰到大腿nei侧……
“别噎着。”楚之杭略带关怀的一句话刚说完,就听苏遇白咳了起来,她伸手端起一杯水就往嗓子眼里灌,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才有心思道:“我没噎着,但是呛着了……”
这时,被她忽视已久的手机响起,屏幕上顾流简璀璨的笑容无比妖孽。
索性下车,倚在车前盖上睨着她,楚之杭眼见他们原地解散,不由勾了勾唇。
苏遇白瘪瘪嘴,睨着面色如常的楚之杭,没好气的哼道:“你来干什么?”
苏遇白蹙着眉,转身瞧见倚在门上含笑望着自己的楚之杭,对他挑挑眉,刚想跟顾流简解释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电,顾流简那没说完的话,隐隐让她心下无端的升起一丝愧疚,莫名的不舒服感蔓延在心头,有种错过什么的不安。
刚进家门,楚之杭略略收拾,坐在沙发上抬眼问道:“你今儿就住这儿吧,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和秦意还真有本事。”
“嗤,想喝么,求我!”楚之杭恶劣的挑了挑唇角,在她气闷的目光下打开了瓶盖,摇晃着手中的矿泉水瓶,犹如引诱。
苏遇白禁不住想歪了,瞧着他驱车前往市郊,敛起杂念,出声问道:“军事爱好者俱乐部?”
淋浴头下,楚之杭捧起冷水浇在身上,这才抑制了那股冲动。
思绪一转,楚之杭就先摇了摇头,毕竟妮儿还得在军医大待上几年,现在让她走了后门,会给人留下不合群的印象,以后就难以在学员中立足,但这样下去也不行,看来他要找那个教官沟通一下!
“妮儿,你的衣服我给放在门外了。”
那位教官果然如楚之杭所说的加重了训练量,完成最初的训练后就开始让他们跑圈,等到有人趴下才宣布休息,休息过后,教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车子,竟然教他们如何驾驶车辆,而他本人如炫技者,不断的炫耀他所学过的技巧,将开车玩的跟艺术似的,着实让人眼红。
“坏妮儿,跑不了,瞧瞧,人家找来了!”楚之杭毫不在乎的放下了车窗,瞧见来人的打扮,忍不住蹙了蹙眉,来人是个年轻妖娆的女人,金铜色卷发散落胸前,身穿着性感的裙子,肌肤白皙,却给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像可爱的洋女圭女圭佯装性感结果不伦不类。
苏遇白沉默半晌,心下有些恐慌,却仍坚持己见,反问道:“不是吗?”
“妮儿,不管你怎么逃,都是我的女人,刚才那是盖章,以后我可就用别的手段了。”楚之杭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眼见苏遇白炸毛,心下顿时有些柔软,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就喜欢逗弄着她炸毛,那小模样着实可爱,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调戏欺负。
“民以食为天嘛,我深深地认为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工作学习。”苏遇白笑弯了眼儿,察觉楚之杭的筷子只停留在几道不太辣的菜上,心下顿时升腾起一丝莫名的情绪,感觉到眼里有些热意,她连忙低头扒饭,至于形象,从来没在楚之杭面前注意过。
想挽留,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对他有那么一点在意?
顿觉危险,苏遇白的身子蓦地僵硬,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的唤道:“楚哥……”
“楚之杭,要不咱换位置,跑吧?”
楚之杭闻言,转过头定定的睨着她,深邃的眸涌现出无限墨色,而墨色下却是深深潜藏的渴望,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笑意灼灼,缓缓启唇,一个字从喉咙中溢出,“月兑!”
楚之杭斜睨了心虚的苏遇白一眼,以强硬的姿态将她带在了身边,瞥见那精致小脸上憋屈的神情,心下忍不住一笑,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这小妮儿是得好好教育下,他倒是不觉得她给自己惹麻烦,反而觉得为她收拾烂摊子这感觉很好,至少别的男人没这机会!
她紧张的握着方向盘,一动不敢动,听着楚之杭的解说,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挂到了三档,再快的速度便有些接受无能,时速到了四十,这时候本该挂四档,但她没敢。车子已汇入主干道,一辆辆车从他们车边刷的经过,听着后面的喇叭声,一时心慌,脚下的力度加重,轰的一声,车子便飞了出去……
“是啊,月兑衣服……”他好笑的瞧着突然化身为猫儿的她,半晌才解释:“帮你按摩,老规矩,你忘了?”
“妮儿,热么?”楚之杭低沉沙哑的嗓音好似流露出别样的意味。
楚之杭沉默了良久,努力平复呼吸,唯恐冲动的做出令他后悔的事儿。
五十,六十,速度还在飙升……
“按照规矩,从背后开始,放心,我会是个很好的按摩师。”
“哎,别走啊,我跟你们说……”吴唱的声音顿时被轰油门的声音所淹没。
楚之杭调了一杯女乃茶给她,自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似有促膝长谈的意思。
楚之杭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起了反作用,到达了目的地,他没拉着苏遇白立刻去见那位老人,而是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个私房菜馆,虽然地势偏僻,但不得不说,这地方的菜是一绝!
又聊了几句,几盘菜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看着就让人有种吃掉的冲动。
“妮儿,吃饭。”
但楚之杭手段多的是,一个不成换第二个。
楚之杭笑够了,瞧了一眼路况,连忙让兴致勃勃的苏遇白减速行驶,速度是减下来了,但前方车辆较多,一个刹车停住了,一直到了绿灯亮起,苏遇白才发现溜车了……
“您老火眼金睛,这都能猜到?”
好在前方并无车辆和行人,苏遇白知道这车挂着军牌,毫无压力的闯了一次红灯,渐渐找到了车感,不需要楚之杭提醒便挂上了五档!
“是,报告首长。”苏遇白小脸上的表情严肃至极,灼灼的凤眼却流露着一丝浅淡笑意,她望着楚之杭含笑的双眸,昂了昂头,语气流淌着莫名的雀跃,哼道:“许明远那小子嫉妒校花韩遥遥喜欢楚卿,所以给我们下绊子,后来我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连战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颜面,我看事情闹大,干脆让妹子叫来了导员,这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得到这个答案,楚之杭心下失望,面上却没多少情绪起伏,他明白逼她一次可以,逼急了这小妮儿就跑了,她心里一定有他,就算没有,他也会在她心上烙下深刻的印记!
这副画面格外引人注意。
可是,谁能告诉她,跟在教官的车子后面继续跑圈算什么事儿?
苏遇白被楚之杭这般戏弄,不由自主就想到那次的梦境,小脸溢上绯色,凤眼湿漉漉满是水润,在他忽明忽暗的目光里褪去了身上的薄外套,这才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枕着他的枕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萦绕弥漫在鼻息之间。
“特种军医?”苏遇白睁大凤眼,楚之杭的这番话就好似一剂重药,令她茅塞顿开。
她诧异,嗓子眼却似被堵住,什么音儿也发不出来。
楚之杭轻声一笑,俯身低头,对上她墨漆漆的凤眼,哑声问:“这是我家,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必,你要是真受了委屈,大不了我们换个人来学,妮儿,你记住,你的感受在我这儿最重要,见你受委屈,那还不如让我受伤呢!”
楚之杭思绪一闪,徒然起身,侧目看向苏遇白所在的房间,深邃的眸中流转着些许情绪,半晌才敛起,他走到门外,轻轻敲门:“妮儿,明儿你要接着训练还是由我来给你加训?”
苏遇白眨了眨眼,呆滞的小模样让楚之杭忍不住抚着额头低声笑了起来。
楚之杭望着紧闭的门,深潭般沉暗的眸子似挟着水墨般的复杂,从喉咙中流淌出的低沉暗哑的嗓音里能够感受一二。
她怎么可能忘记?
是他自作自受!
楚之杭在心下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小妮儿不是肯吃亏的主儿,被人欺负也得想法子还回去,只可怜那许明远要在医务室躺上几天,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小子欺负他的妮儿,活该被收拾!
“妮儿……”
真疼!
苏遇白顿时无语,侧目看向楚之杭,眼里透着询问,咱们怎么着呀?
桃花眼灼灼,精致的脸庞泛起璀璨而慵懒的笑,她仿佛想象到了顾流简此刻妖孽的样子。
浴室内,苏遇白将自己泡在放好了温水的浴池里,脑海中一片杂乱,四肢更是无力,方才还没觉得,此刻顿觉身体无比酸软,仿佛预支了明天的体力,这样下去可不行,虽说军医大的体能没那么变态,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还不够,仿佛军医大还不是她最后的目标。
一句句抱怨,苏遇白听在耳中,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苦涩一笑,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些姑娘们可真坚强!
苏遇白睁大了眼,心说楚之杭没见到许明远,怎么猜到的?
她瞪大了眼,犹如跌入大尾巴狼陷阱的小白兔。
过了大约十分钟,精油开始发挥作用,苏遇白只觉得腰部升起一丝温热,而楚之杭的手避开了她的抹胸,温柔的将精油涂在颈部,手法熟稔的揉搓nie弄,轻而有力,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热了起来。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赌,因为一旦输了,很可能付出的代价太大!
一个认真地教,一个认真地学。
“没想到还有这种人,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他率先妥协,扬手灌了一口水,视线扫过后视镜,瞧着没人经过,一个侧身就将她压在身下,贴上她的唇,略显温热的水慢慢滑进她的喉咙,滋润了她的唇舌。
再强大的男子,面对感情,亦有不确定,他楚之杭也在所难免。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使得体内热血涌现的苏遇白清醒过来,模了模肚子,她憋屈到内伤。
苏遇白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瞧着窗外昏沉的天色,伸手推开窗户,只觉得一抹凉风拂过,扬起散落在胸前的发。
看她表现?
最后还是睡着了,被楚之杭隔着浴室门叫醒。
“好吧,我求你,你要怎么帮我呀?”她想看看楚之杭到底玩什么把戏。
楚之杭仿若陷入了思绪,神情温柔,眉眼间隐隐流露出的追忆情绪,被苏遇白看在眼底。
一上午的时间,楚之杭将档案室的文件按时间归类,整理了一番,又让人采买了一些东西送回公寓,抑制着飞奔而去的心思,将积攒多日的文件看完,没吃午饭就驱车前往军医大。他就像毛头小子般不淡定,许是初次领教了感情的魅力,这时他肯定自己对那小妮儿上心了!
呼哧呼哧,跟不上车子的速度便会被教官毒舌一顿,句句戳心,将他们这些优秀学员的心伤成了玻璃做的,脆弱易碎!
体力消耗后面临的是突如其来的倦意,她捧起温水,浇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苏遇白倒也不怎么讨厌这位教官,起码对方还愿意教他们些有用的技术。
两种不同的声调刹那交织,楚之杭占据优势,略胜一筹!
苏遇白知道自己能破例,全因楚之杭。
楚之杭瞧着苏遇白褪去精明后委屈的小模样,她说自己冤枉的表情灵动狡黠,隐隐流露着十八岁花季少女的活泼,与平日的从容淡定不同,让他心下的一角倏然柔和,仿佛有更多情绪趁机进驻心内,升腾叫嚣。
楚之杭突然加快了按摩的速度,两只手时而往腰部,时下滑向胸部两端,那种感觉让苏遇白懂得了什么是销魂。就在此时,原本一直站在床边的楚之杭突然跨上了床,轻轻压在苏遇白的身上,两只手在肋部上下游动,令她身子柔软的无力说话,只能轻声喘息,以此平息内心的炽意。
楚之杭侧过脸来,笑的妖孽至极,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缓缓从喉咙中吐出一句话:“看你表现,妮儿,你懂得!”
“战地记者?”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眉眼间浮过一抹诧异,问道:“怎么这样说?”
红彤彤的辣椒布满盘子,楚之杭看着就觉得胃疼,可苏遇白却眼儿不眨的吃了下去,小脸上流露出幸福满足的浅笑,尽管开着空调,她额头上仍旧冒了汗。
苏遇白轻嗤,求他,这厮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恶趣味?
楚之杭将苏遇白送回了军医大,并且承诺下午前来接她。
前一刻有种被带上云端的灭顶快意,可他抽离了手指,令她的感觉不上不下,然而这种感觉在一个不是男友的男人面前,着实可耻!
“我知道,我会忍着的!为了达到目的,也得忍着不是?”
楚之杭松开苏遇白的小嘴儿,舌尖舌忝了舌忝唇,魅惑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又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开口道:“让你懒,这是代价!”zVXC。
“不,带你拜访一位老军医,看看他愿不愿意教你些什么,那位老人脾气有些古怪,可能要求较多,你……”
“嗳,你喜欢什么口味儿?”苏遇白知道楚之杭有多么照顾自己,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喜欢什么他便做什么,弄得她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道,说出去实在有点过分。
苏遇白一眼就瞧见了楚之杭,他就像发光体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他今天虽然没穿军装,但军人的铁骨铮铮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种铁血的气质是那位教官所不具备的。她看着他含笑倚在车上注视着自己,璀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赋予了他一丝温柔,偶有几片落叶凋零飘荡,唯美至极。
“顾二,你说什么,刚才没听见,再说遍?”
男人经不得撩拨,也不该随意撩拨女人。
楚之杭说的认真,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狡黠,他心知苏遇白的脾气,虽然让她内疚这种手段有些卑鄙,但为了占据她的身心,用些手段又何妨?何况他所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楚之杭轻咳一声,起身敲了敲苏遇白的脑门,神情里却荡漾着一抹浅淡的温柔,看她伸手捂住额头,凤眼湿漉漉的无辜样儿,让他产生了一种欺负小萝莉的罪恶感。
仿若震撼,他定了定神,灼灼的视线落在一本正经的她的身上,心下为她这番话鼓掌。
陷进去了,他就没打算爬出来,还得把小妮儿拉下水,才觉得满足。
“是啊,我感觉我的双腿要废了,早知道就不该来军医大了,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分在这个教官手底下呀!”俊唇合面。
楚之杭瞥她一眼,眸中带笑,嘴上戏谑道:“我喜欢重口味儿。”
楚之杭闻言,侧头睨她,灼灼的眸光充斥着淡淡的复杂,“你觉得我对你是开玩笑?”
她不答话,凝视着他的目光带着丝丝的委屈。
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就在这儿。
“我们谈公事儿不谈私事了吧?”
原来他楚之杭也有这一天!
推销保险的?
楚之杭要了个包间,点了苏遇白爱吃的菜,通过之前的观察,他知道这小妮儿喜欢川菜,但川菜吃多了对肠胃不好,要当医生,首先要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能为别人服务。
苏遇白凤眼中划过精芒,睨着楚之杭沉静的眉眼,敛起对食物的,一边思虑一边道:“楚哥,进入军医大已经是我的底线,如若能更上一层楼自然是好的,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们这种生在世家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我尽可能的想让自己过得充实一些,如果能达到你的高度,那最好不过!”
楚之杭凝视着苏遇白的背影,想起她方才接电话的神情,眉眼不禁微微一沉。
楚之杭在苏遇白身边放声大笑,一点不担心出事儿,他这辆车子看着普通,实则也经过了改装,普通的撞击根本不能伤人分毫,有可能倒霉的是别人。
苏遇白顿时头大,什么直角拐弯的都不事儿,唯有这坡起,令她无比头疼!
饭后——
楚之杭的关切和担忧让她心生暖意,她瞬间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劲儿,脚步轻盈了些,挥别了秦意和阮昧姿,在两人的调侃下走向他……
那一刻他心中徒然生出一丝担忧,不自觉就用了些手段,现在想来,心下并无悔意,却忍不住自嘲一笑。
此刻抽身离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听着她猫叫般的喃喃,他的双脚仿佛被钉住一般,无法移动。
月兑?
苏遇白撞了车,哪还敢继续开下去,早把位置归还给楚之杭了,但她却喜欢上了那种极速的感觉,转瞬之间身边的风景都往后退去,而他们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就在此时,楚之杭的声音也透过了阳台:“妮儿,放好水了,你先去洗洗,我去弄点吃的。”
极品年年有,今天就一个!
他们都是收敛情绪的高手,一转瞬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苏遇白和楚之杭有些模不清对方的意图,却见这女人妖娆一笑,媚惑道:“你们好,我是平an保险的吴唱,要是这车没保险,不如我给你们介绍下?”
苏遇白在里面应了一声,收拾完出来,就见桌上摆上了几个热菜。
提及特种军医,一时恍惚,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曾经的战友,对方个性乖戾恣意,医术却没得说,无论临床医学还是其他,技术都非常过硬,曾是大家的坚强后盾,被他和燕少荀戏称为神医,亦是燕少荀心系已久的人。
苏遇白眼儿迷离的沉浸在楚之杭的按摩之中,没多想的点了点头,感觉着那双手伸进她的抹胸,从背中央轻轻旋动,紧接着一阵舒畅的快意袭来,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当申吟月兑口而出,才觉得脸颊微热,不由羞赧的将头埋在了枕头里,任凭他怎么呼唤,也不出声。
“那怎么办?”
“妮儿,我不介意你叫出来……”
“所以你就佯装无辜,把许明远那小子给阴了,哦,还用了我教给你的招式,是不是?”
嘶!
“咱们不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苏苏,你在哪儿?”顾流简低沉磁性的声音隐隐流露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唔,楚哥。”
“嗤,没错,我见了你就想上,你要是觉得这是玩笑,我也没意见,你不愿意当我的女人,那咱们就当一对——”楚之杭微微一顿,注视着她的目光无比平淡,勾起的唇角绽着一抹哂笑,在她瞪大了凤眼中,缓缓道:“狗男女,如何?”
一个不慎,油门踩过了,但车子却没往前,反倒继续倒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撞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走到阳台接起电话,顾流简慵懒的声调透过手机传递而来,“小苏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几年不见,难道你不想我?”
“妮儿,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比如进入部队……”楚之杭望着那精致清新的小脸,眸光一闪,循循善诱。
秦意还得去医务室看看连战,看出来楚之杭有意将苏遇白带回去教育,连忙闪人,唯恐当了灯泡。
谁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再读读小说阅读网没想过苏遇白会打开房门,毫无准备之下,他的视线缓缓滑落,停留在她chi果的双脚上。
他微微一顿,面露思虑,“你还不够强大,从今天的事情中就能看出来,许明远那小子凭什么堵路?就凭你是一名新生,没把他揍到心服口服!当然暴力只是一种手段,你要学会的,是怎么应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让他们畏惧你,而不是畏惧你的家世!”
再抬眼,风轻云淡,情绪皆无。
女人一开口就问道:“新手吧?有车险没?”
“算了,我喂你,等着!”
苏遇白一下子被气的口不择言,“楚之杭,一次两次我忍你,这种事儿能开玩笑嘛?难道你见个人就想上不成!”
“你试试,挂一档,松开离合,开始踩油门……”楚之杭和苏遇白换了位置,由他指挥着开上了路,这附近鲜少有人经过,军医大和陆院都算作军校,校门平时不可以随便出入,学员外出要请假,经批准后,才可以外出,下午6点前必须回校销假。晚上不允许在外过夜,就是本校子女,晚上也不许在家过夜。
“这教官忒狠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见识过强大的楚之杭,对于他所处的高度,莫名的有种向往感。
这一夜,苏遇白睡得舒服,楚之杭却备受折磨。
楚之杭是男人,自然也想占这种香艳的便宜,然而感情与理智至上,齐齐压下渴望,他再度告诫自己,早晚拿下这小妮儿,作为一个肉食动物,他总有一天会吃到肉!
“我在楚哥这儿。”苏遇白如实相告,并将今天的事情当做笑料讲给他,却听他轻声一哼,转移了话题,“是么,苏苏不如问问小舅关于战地记者的事情,看看他怎么回答你!”
话音落下,楚之杭正要开口,却听包间外传来一声斥骂:“死孩子,你特么给老子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要是不回来老子就当没你这个闺女,爱哪儿玩哪儿玩去!”
伴随着斥骂的,是苏遇白颇为熟悉的哭声,婉转而委屈。
“爸,我想上B大,您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