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茾儿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里,先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拨通了樊夫人留给她的电话。
“是茾儿啊,昨天玩得怎么样?”
“樊伯母,我好像完成不了您交的工作。”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人都说她能帮上忙,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茾儿别灰心啊,你可是最佳人选。”
“可是我昨天……”欲言又止,她居然丢下雇主走掉了。
“没关系,伯母支持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伯母我……”对面忙音传来。
坐在床上一连叹了三次气,好像最近人间的疾苦变得更猖獗了,都找上她来帮忙,可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这么倒霉的她要怎么去帮助别人呢。
此时眼睛落在了床尾的衣服上,还是先送回去再说吧。
来到樊宸的别墅,本以为放下就可以走,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家,今天可是星期一也,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寻思着,他不会是故意在等她,兴师问罪的吧。
瞟向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满是歉意的说道:“昨天真是对不起,我……”
“没关系。”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走到蓝茾儿面前。
“这个衣服,我已经处理过了。”她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被她弄脏了,赶紧送去了洗衣店,这是在她监督之下完成的。
樊宸接过衣服没有看它一眼“茾儿小时候是住在国外吗?”。
“我都没有出过本市,还出国咧。”
“真的没有吗?”。眉眼间有些失落。
“没有,”见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只是随便问问。”
不置可否“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蓝茾儿这次没有拒绝,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但是这种感觉却让她觉得很舒服。
“茾儿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对啊。”盯着车窗外面逐渐消失的景物,虽然车速不快,但也看不清那些逝去的景物。
“真的没有吗?”。樊宸注视着她的侧脸悠悠的说道。
“什么?”蓝茾儿满是疑惑的看向樊宸。
“没什么。”望着蓝茾儿的笑容心生疑惑,也许真的不是她,那时的她总是哭个不停,而她却一直把笑容挂在脸上。
很快车驶进了蓝茾儿所住的那条街道上。
“就停在这里好了。”车停定后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住在哪一间?”眼睛望着蓝茾儿身后的大楼。
“就是前面的六楼。”指着前面的居民楼说道。
“我记住了。”
“路上小心。”向车里的人挥着手。
蓝茾儿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直到消失不见,来往的行人也都喜欢多看上一眼从身边驶过的高档车,她也加入了其中。
“茾儿!”慕容羽突然从身后出现,兴奋的表情瞬间转为惊讶“你怎么了?!”在记忆里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没有见她哭过,这样的场面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眼睛进沙子了啦!”揉着眼睛吼道。
“吓死我了。”松了口气,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蓝茾儿是没有泪腺的人,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她流泪。应该说从她只是在刚认识蓝茾儿的时候发现她很爱哭,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蓝茾儿变得不哭了。
“你不上班怎么跑到这来了?”
慕容羽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还不是担心你,打你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然后换上了然的表情“原来是跟帅哥出去鬼混了。”她早就看见了车上的樊宸,还是那么迷人,可惜啊。
“别瞎说了。”向楼里走去。
慕容羽也赶紧追了上去“茾儿,你真是幸运,可以遇到一个真正的王子。”
“我记得有人说过她的老板可是很机车的。”无奈还是转移话题的好。
“放心吧,这次我可是以公干之名出来的。”
“我要是你老板早就把你炒了。”
“你这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
“我的手机又丟了。”为了这事她已经懊恼了一晚上,总不能告诉别人是被人扔了吧,而且昨天发生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蓝茾儿!”
“我知道了。”赶紧捂上耳朵。
还是尽早把这雷公送走吧,不然她的耳朵真的要下岗了,想着法的把慕容羽送出了门。
这几天真的把她累坏了,躺在床上不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不过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脸上那紧皱的眉头正在讲述一个让人支离破碎的故事。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敲门声,蓝茾儿极不情愿的下了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管家老伯“老伯怎么来了?”
“小姐忘了今天答应老头子的事了吗?我是来接小姐回去的。”管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打算。
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先进来坐一下,我一会就好。”看了看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还是在门外等小姐。”
蓝茾儿见状不忍让管家在门外久等,进屋后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收拾好了,跟在管家上了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轿车。
蓝茾儿来到黑肱覐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竟然没有开灯。
试图找到灯的开关在黑暗里模索着,感觉好像被什么绊倒了,她试探的问道:“是你吗?”。放子发现他蹲在墙角里。
是他没错,那个把世界踩在脚下的恶魔,他以黑夜王子之名栖息在这地狱一样黑暗的世界里,正用那如野兽般冷冽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入侵者,好像在警告面前的人,这炼狱是他一个人的享受,只属于他一个人。
“黑暗拯救不了你。”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防备的眼神就像是全世界都背叛过他。
又靠近了几分,想要伸手却又怕激怒了他,但是理智往往是被人习惯性的抛在脑后,手不自觉的轻轻的拂着他的背。
黑肱覐突然伸出手抱住了蓝茾儿,那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遗忘是最好的疗伤方法。”安抚着身上的人,动作温柔得就像是抚模着一个受到惊吓的婴儿。
黑肱覐闻言大力的把蓝茾儿推了出去“你这是在可怜我吗!”兀然站了起来,透着月光可以清楚的辨认出他那藐视众生的神色。
蓝茾儿坐在地上几声冷笑,幽幽的说道:“即使所有人都可怜你,我也没有这个资格。”试问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可怜别人。
“没有人可以可怜我!”听到她的话后更加愤怒。
蓝茾儿自嘲出声,他可以这样满不在乎的宣誓,那自己呢?全世界都可以可怜她。
“你也不行!”激动的抓住蓝茾儿的胳膊。
而她却没有丝毫动静,静得不带一丝气息,只是盯着那双黑眸,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理所当然,为什么他可以藐视一切,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能让他关心的吗?此时他的噩梦和别人的痛苦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黑肱覐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顿了一下准备起身开灯。
“不要!”蓝茾儿大声制止道,就让她也放纵自己一次吧,这样的黑暗也同样的适合她。
黑肱覐一反常态的配合着她,坐回到了她的旁边,因为屋子里有些晶莹的东西正吸引着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