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小汐突如其来的质问,众山贼无人应答,却是都怕惹恼了土狼。
金猴儿却终于忍不住跳将起来,骂道:“小娘们,你少给老子放——”“金猴儿,给她们解开!”一个“屁”字尚未说出口,金猴儿却被土狼突然说出的话给咽了个上下不得。
“解开!”土狼面带不耐之色,对着有些愣愣的金猴儿道。
“啊、是,大哥!”
土狼的神色让金猴儿灰溜溜的夹起尾巴,他心中抱怨,脸上却不敢表露丝毫,手上加快了动作,三下五除二便将沈小汐和钱皇后身上的绳索结了下来。
“你有什么话,说吧!”看金猴儿解开了沈小汐和钱皇后的绳索,土狼静静对沈小汐道。
沈小汐转头环视这厅中的所有人一圈,她忽然面带冷笑,猛地抬起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玉钗,这玉钗呈淡蓝色,却是不值什么钱,沈小汐恍惚还记得汪熏儿拉着自己在京城的街边买回这跟玉钗的情形。
一言不发,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沈小汐将玉钗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小汐!”钱皇后看到沈小汐的动作,忍不住惊呼出声
厅中所有山贼也愣住了,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情景。
鸦雀无声。
沈小汐转头对着钱皇后微微笑笑,示意她安心。随即,她转头再次望向前方的土狼,静静地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土狼的右手有微微一瞬间的颤动,但之后便再无异动。
“放她走,我留下!”沈小汐一指身边的钱皇后,语气是如此的坚决。
两个人静静的对持,土狼的神情分不清是阴沉还是平静,沈小汐眼神坚定,毫不避让的望着土狼的眼神,看不出一丝的畏惧。
“我若是不放又如何?”土狼出声,阴翳的表情从始至终写满了他的脸。
没有回答,只有握着玉钗的手更加的用力,指骨青白,尖锐的玉钗间断将脖间白皙的皮肤紧紧地抵了下去,一丝殷虹的血迹慢慢渗出,红白相映,衬出异样的美。
“那你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钱皇后泪眼朦胧,微微颤抖的娇躯不知是恐惧还是感动。
气氛沉默的让人难以呼吸。
良久,土狼忽的站起身,黑白色的眼眸直逼沈小汐,沈小汐被土狼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一惊,微微退了一步,但,那握着玉钗的手和丝毫不让的眼神没有半分的退避!
“我答应你!”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土狼突然开口说道。
“金猴儿!”土狼叫道。
“大哥!”金猴儿应了一声,从旁边的长凳上站了起来。
“领她出去!”土狼向着钱皇后抬抬下巴,对金猴儿示意道:“放她走!”
“大哥——!”金猴儿踌躇不前,脸上尽是不愿,眼看着这个女人将被他得到,可煮熟的鸭子转眼就飞了,连捂都没捂热,他怎能甘心?
“怎么?”土狼转头看着金猴儿,冷冷道:“你有意见?”他垂在腰间的右手微微又有一瞬的颤动,那是挂着刀的地方!可惜的是,金猴儿没看到!
“大哥,这女人——”“锵——”“啊——”银光乍起,刀芒暴下,一只血粼粼的手掌从金猴儿右臂齐腕而断!金猴儿翻滚在地,抱着鲜血如注的右腕撕心裂肺的惨叫。
耳边充斥着金猴儿的哀嚎,殷红的在地上蔓延,沈小汐的心剧烈的收缩一下,就连颈间握着玉钗的手也微微颤抖,但随即,她听到耳边急促的呼吸声,转头看去,钱皇后紧捂着嘴,眼中惊骇莫名,“不能退缩!不能畏惧!最起码……绝不能让钱姐姐受到一丝的伤害!”一瞬间,沈小汐的深心处闪过许许多多,她的眼神,愈发的坚定!她一手握着玉钗,用另一只手握住了的钱皇后。
两只冰凉的手紧紧地相握,像是这寒冷的内心唯一的一丝慰藉。
“对我不满?你还不够格!”土狼轻描淡写的对着在地上不断翻滚申吟的金猴儿道。
四周众山贼有片刻的骚乱,土狼的狠毒所有的山贼早就习以为常,但事发突然,金猴儿仅为一言之故便遭此毒手,由不得其余人心下生寒。
抬起头,土狼阴霾的眼神从厅中众山贼身上一一扫过,顿时所有人噤若寒蝉。“抬他下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土狼吩咐道。
两个山贼走了出来,正是之前一路追赶沈小汐、钱皇后二女的那两名男子,这两人是金猴儿手下,算得上是金猴儿的心月复了,值此情形,他二人还念着些情分,便走将出来,两人抬起金猴儿脚步略有跌撞的从厅中走了出去。
土狼抬起眼看着沈小汐,黑色的瞳孔仿佛一个冰窟。
紧握着钱皇后的手,沈小汐颈间的玉钗不见丝毫的放松,目光直直的迎着土狼的注视。哪知只一眼后,土狼便不再看她,他提起手中带血的钢刀,缓缓地将刀插入腰间的刀鞘。随后随意伸手一指厅中一人,“你!出来!”
“大、大哥!”那人从人群中迈步而出,来到厅前对着土狼答话,只是言语略微有些畏惧般的结巴。
“带那个女人出去,让她走!”土狼转身坐会厅中上首的椅子之上,他没有细说是哪个女人,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钱皇后。
“是、是!大哥。”那人松了口气,这才知道原来土狼想让他方钱皇后离开而已,他转身走向钱皇后。
“慢着!”一声喝止声打断了此人的思绪,顺着他愕然不解的眼神望去,原来是沈小汐出声喝止!
对视着土狼冰冷的眼神,沈小汐神色平静,“我要看着你们放她走!”
“你不信我!”土狼开口,语气和眼神一样冰冷。
“对!”没有丝毫犹豫,沈小汐知道,这个时候一旦犹豫,不但自己、就连钱皇后,也会失去唯一的机会,她斩钉截铁道:“你没有让我相信的理由!”
沉默半晌,土狼忽的点点头,道:“你确实没有信我的理由。”他再次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沈小汐的身前,道:“那么走吧,我便让你亲眼看着她离开!”说完,他径自向厅外走去。
一手持钗,一手拉着钱皇后,沈小汐跟在土狼身后向着外面走去,山贼们呼啦啦的也从厅中向外面涌去。
即将出门的时候,钱皇后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细弱蚊吟的声音:“速去京城,寻于谦大人!”这是小汐的声音!钱皇后略有些明白的向沈小汐看去,却发现沈小汐看着前方,好似生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