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让姬辛允手足无措的除了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镜师还会有谁!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热脸相迎,都免不了要去敷冷的厄运。
所以,玄镜师只是稍微瞥了她一眼,或者说瞥的是她身后的花有依,只是眼神顺道经过她的身体。
姬辛允嘴角抽了抽,不过她倒是抓住了话里的要点。
言下之意呢,那白神医可是神医!知道什么叫神医吗,那就是不能和凡人相提并论的!
难道那时玄镜师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不是国师么,知道这些灵异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她拦住花有依的肩,收紧了手臂:“会好的,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出去晒太阳。”
边走边思索着,姬辛允巧妙地绕开大雾,下了山。
姬辛允开刚推开门的一角,里面一声大叫,吓得她立马退下来。
但是人家既然下了话,她难道还能死皮赖脸着不成,沉吟着点了点头:“那好,我改日再找你。”
“咦,不说还不觉得,经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了。”
“嗯。”她恍惚着神情,透过窗看着窗外姣好的日光。
姬辛允摇了摇头,嘿嘿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是的,就是七王府后院!
她真心不懂,玄镜师为什么要让她来种这些东西。
啬于言辞从她身边跨过。
“话说,你们最近都没有觉察到什么怪异的地方吗?”客官丙买起关子来。
玄镜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惊叫一声回过头,见到来人后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禁指责:“李管家,你吓死人了!走路怎么每个音?”
为什么她和宫漠倾明明是在大婚当日离开了七王府,可是传出去的风声却是她和宫漠倾相亲相爱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这里的样子。
“石灰?!”她一听惊叫起来。
“等等。”
再次看着那高耸的城门,她忍不住又一次泪流满面。
笑容僵硬,她顿时拉黑了脸。
可是后面那人却像是叫上瘾了一样,白夫人来白夫人去的。
姬辛允额头一黑,您还记得这个名字啊。“是我。”一手附上门,“我有事,可以进来谈吗?”
她激动地进了城门。
花有依又在怕什么?
“可是……”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因为花有依身份特殊,所以在下山之前她就让掏出了一张灵符,让她附在符咒上的。
“那啥,我就是想问问,这后院平时都是干什么用的?”
薄唇紧抿着,红色护额上散发着和本人一样冰冷而神秘的光亮。
“那就是玄镜师,说是花间国的国师。”姬辛允一边说着,暗自观察着她的反应,果然看到了她不自然地一阵战栗。
“是是是,白夫,允姑娘这边请!”李管家一吓,愣愣地请道,那句白夫人还没出口完就被她眼神一瞪给吓回去了。
只是,刚拉住她的手,就感受到了一阵轻颤。
李管家一吓,这次真被吓后退了几步。
将手里东西放到一边,又对着那对白发起呆来,眉头越皱越深。
看着推门进屋的背影,她心底想着,来人是白夫人,这样王爷应该不会怪罪吧。
“是。”李管家如实答道。
“最近几天不仅刑部的没什么风声,就连那劫走新婚少女的凶手也没什么动静。”
可不是么,迎回去一个白夫人,凭借着之前所见的白神医对自家夫人的爱,那可就相当于迎回了白神医,那可是菩萨来着!
带着一腔怒火回到之前的院子,因为生气走神的缘故,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让她给绕了大半圈。
他眼也不瞥,直直地走开。
伸手就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哎?白夫人,这是……”
“对了!”他一拍头,恍然大悟过来,“白神医和允姑娘成亲也有好几天了吧。”
额……
“白夫人啊,你说你当天怎么就走了呢?你走了也就算了,可是怎么连白神医也走了。
可是——
“第一,不要叫我白夫人,你明明知道我和宫漠倾成亲的内部原因!第二,不要再跟我提宫漠倾了!我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三,带我去见漠倾歌。明白了吗?”
人气啊!果然还是同类种族好啊!
不错,姬辛允显然没有想通这一点。
刚到府门,李管家像是吩咐着什么事情一样站在府门前细细说着。
“李管家,你,没事吧?”旁边路过的下人看着他冷汗直冒的额头,忍不住关心道。
“改日也不要再来了,白夫人已经是妇道之人,这样总是不好的。”
不由得好奇起来,难道漠倾歌睡着了?
“白夫人,白夫人?白夫人?白……”
姬辛允被他这无端的变脸弄得火冒三丈,帅气地一挥袖:“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动就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所谓的地方——七王府后院!
不一会儿喜悦的声音传来:“是,小桃?!”
所以她一个人东看西模,不知怎的就到了迎尘客栈。
喝完茶,听了一会儿免费评书,姬辛允搁下银子就往七王府赶去。
“嗯。”她点点头,一闪身钻进红伞里。
令堂的!别以为自己是大师就真该这么拽,哼,姑女乃女乃还根本就没把你放进过眼里!
“我来给七王爷送东西。”她笑眯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她心下大骇,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毒辣!
这气势么,背后撑一撑就好了,至于当着面呢,呵呵,那还是换个人说吧。
“什么?”
“错了?”他想了想,还是没想错自己哪里说错了,“哪里错了?”
姬辛允有些不忍心,她是魂魄不能这一事实已不能更改,现在还不能接触阳光,就连打着伞也不行,想到此处越发觉得愧疚。
果然不愧是白神医看中的人,连脾气都是一样的飘忽不定!
等李管家走了后,她笑容逐渐僵硬下来。
又是白夫人!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却也无可奈何,哼哼,下次要再遇上宫漠倾,第一要事就要让他给自己澄清这件事!
等天黑以后姬辛允拿着托盘走向三清院。
此时的姬辛允坐在三楼,听着那过往性客的八卦谈笑,不仅没有了之前的反感,反而倍感亲切。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给七王爷的嘛,等会儿我给他送过去!”
“这……”丫鬟有些为难,之前王爷说过,谁来都不见的,可是如今来的可是王爷当初的救命恩人,现在救命恩人的妻子,还是专程送药过来的,这怎么办?
她抬头,顿时黑线满头,现在不正是晴日当空,找人说事儿的最佳时间吗,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时候不早了?
改主意啦?她勾起好看的嘴角,刚转过身,里面又飘出来声音。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因为玄镜师地方被占用完了,所以才在这七王府来借个地儿。zVXC。
李管家虽不知道为什么王爷明明很关心,却再见到人后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还是恪尽本职,上前请人。
那里一如既往地热闹,客官们永远也聊不完的新鲜话题。
“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他冷斥了一声,吓得下人立马噤声,颤抖地后退了好几步。
她漆黑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心里别提说不畅快了。
“等等!”漠倾歌不知为何原因大叫起来,“允姑,不,现在应该是白夫人了吧。白夫人,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会落人口实,白夫人还是不要来了吧。”
等人走远了,她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拉起花有依的手就往山下走。
漠倾歌,没想到你病好转了,结果性格倒是转得更快!
好久也没瞧出个什么名头。
手上抖了抖,下意识想离开:“白夫人继续,老奴先退下了。”
“老奴担当不起,白夫人还是直呼老奴李管家吧。”
被她这么一吼,李管家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里还听得进她说了些什么,当她问道明白了吗的时候,他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姬辛允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有些好奇:“怎么了?不方便吗?”
“是啊,你看,人家现在还好好地呆在七王府,过着甜甜蜜蜜的生活,哪里像是被什么人劫走了的样子!所以你说的什么谁家成亲谁家倒霉怕是不精准的。”
“嗯。”轻无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根本就没有多在意的样子。
他一听脸色憋得通红一片,活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样:“哼,那,那是自然了,我说的是普通百姓。”
“白夫人来这里做什么?”身后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考,同时也把她给吓住了。
突然,她转过身看着姬辛允:“我累了。”
动作一顿,然后又卖力地刨了几毫米,白色加深,直到后面直接吞并了黄土人颜色。
“老奴已到多时了,是白夫人太过于专注没发现。”他好奇走进,盯着姬辛允之前看的那块地,那地正是之前玄镜师动用红绳施法的地方。
“白夫人没事吧?”他有些担忧地问道,看着她挖出的石灰,不禁疑惑,这里原本就是用来堆积石灰的,几年过去了,下面出现石灰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哼哼,就随便把她这白夫人的身份一抬,那可就是千家百户争着迎回家送白食供养还觉得三生有幸的事。
沿着四周转了转,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她之前种下的槐树苗。
“哎哎,李伯伯,别急着走啊。”瞧瞧李管家都直接升级为李伯伯了,能不把他给吓住么。
来人可不就是李管家么!
“李管家,白夫人累了,送夫人会院子休息吧。”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得先去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
而且,就她所知的,槐树是专门用来找怨气的,他为什么要种,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七王府种?!
她像赶狗一样,摆了摆手,催着李管家离去。
“这……可以。”
倒了杯灭火茶给自己,喝完后才将符咒里的花有依放了出来。
白夫人啊,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七王爷可是对老奴念叨了好几次了,您说您……”
对了,说到这里,当初漠倾歌被推算为不祥之人也是国师的功劳,虽然不是这一届的玄镜师,却都是国师一级的。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谁家采花大盗会这么美品劫走这么多良家妇女,基本上谁家办婚事,谁家倒霉!”
伸出手去捧起一堆石灰,粗糙的手感让她发现了异常,细细抖落后,居然是白碎石,这是一种类似于现代玻璃一样的白碎石,也可以说是白色琉璃碎渣。
“哈?!不不不,方便,方便,白夫人请进。”丫鬟一吓,连忙将她请上前。
姬辛允笑容僵住,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你问我这事,我问谁去,不过,你说的也不错,都好几个月了,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客官乙续上。
只见他双手捧着些不知名的药物,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这里里。
好吧,难道他以为自己还当真喜欢这么称呼?!
难道真的不是巧合?!
都是被白夫人给逼的!
“嘿,你这话就说错了吧!”
“哈?!”李管家一吓,反应不过来。
姬辛允拿起伞,施了一个安眠咒。
对了,白夫人,白神医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哈?!”姬辛允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这个,好像荒芜了好几年吧,最开始是存放石灰砖块的。”
“什么?”两人好奇凑近道。
本来还想问漠倾歌这其中缘由的,结果……哎!
看什么!没看见老人家我心情不好吗?!
其实,她哪里知道,漠倾歌平白下了这么一道命令,或许就是针对某人也说不定呢。
为什么颤抖?
“李管家,我说过了什么事你看着安排就好了,不用处处都来过问我。”
心下快速一沉。
吐气再吐气,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转身一把扯住李管家的衣服:“够了!”怎瞥眼脸。
可是,会是他吗?
对面人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七王府啊。”
到了三清院浴室,门依旧紧闭着,姬辛允回头看了身后李管家一眼,上前敲门。
找出之前那把红伞递给她:“你身子还没完全复原,所以还是尽量不要在白天出门。”
隍城的繁华热闹让她很快就忘记了心里纠缠的苦恼。
“你!”她气绝。
而且,就她之前所打探的,玄镜师多次在这里使用玄术,还都是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诡异玄术,这其中难道和漠倾歌的病有着莫大的关联?
姬辛允皱起眉看着他一动不动:“既然明白了,怎么不动!带我去见宫漠倾!现在!”
后者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熟络地请道:“白夫人,请进请进!”
她想起红花节那天玄镜师在自己手上红伞那带有深意地一次停顿。
说罢就转身向着之前住的院子走去。
坐在桌边悠闲的喝着茶,心里疑问重重。
漠倾歌?姬辛允轻咳了一声:“漠,七王爷,是我。”
看着前面大摇大摆走着的人,他暗地模了一把冷汗。
守夜的丫鬟见了来人,上前道:“允,白夫人!”
一抬头就看见了她,现在一吓,然后才回过神,激动上前:“允姑娘?”
她哪里还有时间管什么吓没吓着人,一把蹲,用枯枝划开上面的土块,果然刨了没多深就隐约看见黄土里夹杂着白色。
“您看,我都在这七王府吃白食这么久了,做点事是应该的,您老先下去休息着吧,我马上就送过去。去吧去吧。”
她明明在大婚当天就走人了的,而且,看宫漠倾的架势怕也是当天就离开了的。可是,为什么他们说的不一样?
姬辛允笑了笑,正要问好。
李管家愣怔地在一旁看着,连叫了好几声也没见回应。
“没什么好可是的,去吧去吧!”
好吧,姬辛允拍了拍额头,自认倒霉,眼睛一抬就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试探着问:“送去给七王爷的?”
“白夫人,这……”
突然,她想起之前在地道里遇见的一抹红影。
“……嘿,你说这城里新婚少女失踪案,那刑部也是调查了好几天来了,怎么还是没有个消息呢。”客官甲拉开话题。
还是等天黑了她再去一次吧。
姬辛允松开手:“累了就睡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姬辛允笑了笑,一双眼及其无辜看着李管家,直把他看得胆战心惊。
“没事没事,去吧去吧!”
其实,她刚才说错了一句,什么叫吃白食啊,白神医的名号难道是吹嘘的?!
姬辛允几步推门进屋,进去了好几步都没任何响动。
不过这对方,姬辛允脑海中又闪过一袭红艳。
姬辛允握茶杯的手一紧,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
可是,看她的反应,好像太过了些。
李管家连忙话头一转:“不对了,现在该尊称白夫人。”
走到桌边放下手里的东西,试探着唤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将目光落在那宽大的屏风后,轻手轻脚走过去。
“漠倾歌,漠倾歌?漠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