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侍卫手里捧着一块凝脂玉,无论色泽还是雕琢都是最上层的,这是……皇后那天送给自己的所谓贺婚之礼?!
姬辛允只知道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但是她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来电,所以那日出宫后就随意将东西搁在床头就离去了。
只是这在她眼里平常的玉石,却让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姬辛允见他如此反应就瞬间明白了过来,嘴角上的笑越发扩大,最后一句反问。zVXC。
花间瑞年十月廿二,经由刑事部审理此案,确实其罪名,念及其皇室身份于朝殿之上赐毒酒。同日,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当教悟其子反而助纣为虐,念其一国之母,身份特殊,特赐白绫三尺,自缢于皇后西宫。那但来给。
宫漠倾回过身就看见四皇子一袭暗黑朝自己走来,不卑不亢地拱手,却在行礼之前被对方拖住手。
想来也是,为了除去三皇子,四皇子都敢给自己下毒嫁祸于三皇子致使现在的三皇子不仅毁了声誉,还被列入谋反的叛党里,区区一个白狼君,四皇子定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
那么他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从龙玉山粽子一案就表现得异常热衷,就连这一次原本身处江湖的他也甘愿放弃自由陷身权势争夺,四皇子到底许了他多大的好处?
通悟后快步跟了上去。
难怪三四两位皇子一心想要拉拢宫漠倾,难怪皇后对自己如此熟络,难怪宫漠倾当日一心要留在宫中。
姬辛允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听着外面紧凑的号角声,也不难猜出这冰冷石墙之外发生了些什么。
载满疲惫的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他紧紧地看着她,那灼灼地双眼像是夜里最璀璨的星光一样晃眼,让他无法直视,刚一低下头去,她冰冷的声音控诉着。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姬辛允彻底凉了。
果然——“三皇子叛^乱了,就在小允子被关进这里的前一刻,也就是皇上派人捉拿三皇子的那一刻。”
都说七王府李管家最是铁腕,但这一次对方却像是筹码在握,丝毫不显畏怯,反而猖狂道:“李管家莫不是老了,如今本将在白夫人身边如实搜查出三皇子的虎令,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来人,给本将带走!”
白神医神机妙算,在捉拿太子一案中功不可没,特拜为御史大夫并兼任翰墨御医一职。
“什么事?”姬辛允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她天生和地牢有缘?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光临了。
天牢里……
花间瑞年初冬,三皇子因叛^乱在皇宫朝殿被捉。
“小允子怎么想便是吧。”说完就快速离去了,这一次走得比哪一次都要迅速而又狼狈。
“不过,我这一次来除了看小允子过得好不好,也是来告诉小允子一件事情。”
送她如牢的那些侍卫早已离去,此时四周是空荡黑暗一片,姬辛允又不是什么娇滴小姐,自然不会那么秀气。
但是,皇上没法令,就算是再心慌,也没有谁真的敢逃。
呵呵……
“这些俗礼就免了。”漠连衣摇头道,笑着扶住他的手,眼神不经意像着宫漠倾什么瞥去,试探道,“白兄刚才去哪里了?”
一直到消失在层层宫门后都没有发现宫墙之上那高立着的修长笔直的身影。
就连李管家都老脸一变,惊吓地看着那块玉石。
紧闭的双目一开,手指动了动就看见拐角处那一袭紫。
宫漠倾退回半步,此时早已恢复到之前那副散漫不经的样子,就连说话也是那么漫不经心:“四皇子想知道什么?”
果然,浑噩了一整日,天黑之前整个皇宫响起了一整浩大的呐喊。
“白兄!”四皇子远远地叫道,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先退下。
为什么……只要是有关宫漠倾的事就一定会牵扯上自己?难道真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来还么?哼,这种玄黄之说,她还不至于会那么没脑袋认同。
不过,一摊上他却是是没什么好事,看来这一次出去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四皇子,白狼君现在都这么狂妄,以后怕是会利用不当被反咬一口。”退下去的侍从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漠连衣身后,为主分忧。
“哼,托你的福,至少比你好。宫漠倾,你这么爱慕虚荣,总有一天会输在权势手中。”
冷笑不改,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仅是她,就是他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看来我是多行了,以小允子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个白狼君!要不是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本皇子会容忍你这么放肆,哼,就先让你猖狂一段时间!
天下之人无不为了权势而生,更何况身为皇室里的后继!
“哼,一个小小的白狼君,本皇子还不屑放在眼里,再说了本皇子连自己的姓名豆干赌进去,还怕什么!”
不是她太镇定,而是,她早已料到了,这一场,就算三皇子来势在猛,也注定是北山败绩。
漠连衣心底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却甚为谦和有礼,转而言道:“我现在正要去御书房,白兄同路吗?”
花间瑞年十月,三皇子为夺^权势不惜狠下毒手,残^害手足。
宫漠倾看着她含笑的嘴角,心底一痛,却是不言。
可是,说道出去,姬辛允就忍不住心寒了,这一次事关重大,她还有机会出去吗?谁又来帮自己平^反?
只身笑意不改:“我来看看小允子过得好不好。”
姬辛允在听到那虎令两个字时浑身一颤,彻底凉了。
只是现在有时间将先前所以疑惑串联起来,她倒是想清了不少事。
于是,一切都正常进行着,打扫的打扫,洗衣的洗衣,做饭的做饭,总体来说倒也略显镇定。
宫漠倾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那声轻微的叹息飘进她耳里,却是异常可笑。
哼,姬辛允冷笑着不答。
因为,一个再怎么声势浩大的军队终归比不上一个深谋远虑紧棋密布的高人。
一抬头就看见了此时她最不愿看到的人,语气微冷:“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姬辛允连头也没抬,盘腿坐在原地,不言不语。
从地牢出来以后就被一直等在外面的漠倾歌送回了七王府,只是出宫门时她顿了一瞬,那抹紫终究是没有来。隍城戒兵,严门把手,初冬那天,也就是姬辛允入狱后的第二天,漠北凉就率兵攻进打了进来。
姬辛允笑了笑,有些苍凉,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不过,这一切又与自己何干!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几人欢喜几人愁,不过,很快便被即将而来的新年喜悦冲淡了最后一丝愁。
“既然四皇子还有要事要忙,那在下就先行告退。”说完就镇定自若离去。
说完也是一挥袖跑离去,留下呆在原地的侍从。
一派风轻云淡的镇定下只有她自己多么慌乱,只是在这慌乱中多了些自嘲。
李管家这才回过神,护着姬辛允方向:“放肆!白夫人是神医的妻子,又是七王爷的救命恩人,你们谁敢不敬!”
姬辛允心底好奇,还没开口问出什么奇怪之处,只听那正中央的统领一声大喝。
“我要你看着我说!”
而另一边,宫漠倾逃也似地从地牢里出来就遇上了途径此地的四皇子。
“来人,将她拿下!”
望着那一步步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身影,漠连衣袖中一双手紧握成拳。
“宫漠倾,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当初说的四皇子中毒无解是真是假?”
像是回忆在什么中一样,自言自语开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会发生的事了吧。无论是皇宴还是皇后的送礼,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对吧?”
“小允子这是在提醒我要加紧谋取更高的权势这样才不会被人击落么?”
就在她沉思之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稀疏的月光透过头顶那扇铁窗照了进来,姬辛允闭目静^坐,丝毫不为外界环境所扰。
姬辛允终究是没有找到乾坤镜,就连狸玉的秘密也不知道。
不过,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坐在干净的草垫上倒也一派镇定。
花间瑞年十一月初,皇上下诏,四皇子大难洪福,又在处理三皇子一事中处处念及手足亲情,德义兼备,仁施天下,特立太子一位,移居东宫。
姬辛允脸色一白,急口问道:“那结果呢?结果是什么?”
虎狼之斗,不在于体型取胜,而是智谋!
来势汹汹,直逼皇宫,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身居自危。
“结果……”他低下头沉吟了片刻,而后抬起头问:“小允子希望是什么?”
花间瑞年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中悄然而逝,姬辛允在事发之后半个月无罪释放了出来。
宫漠倾只身而来,走进后姬辛允才发现才几天不见,他竟然比之前还要消瘦,脸上也是难得的疲惫。
……
如果她肯回头,她一定会发现那抹疲惫中略显失望的眼神,如果她肯回头,一定看见那笑意亘古不变眼底竟然划过一丝伤……但这终究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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