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允自然是故意的,因为,她私心里不想让他走,更何况就在他与自己如此亲密之后,她更不想被别的女人占有了去。
爱,便是这样,不爱之前,漠不关心,爱上之后,不仅是人,还有心都必须要贞属于对方!这就是她的爱,从不曾真正体会过,而今却将它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她说:“宫漠倾,我如今将心交给你,你莫要将它打碎了,心不怕伤害,就怕支离破碎后无法粘补。”
宫漠倾脸色一黑,胸膛上那只小手像是带着魔力一样,所到之处无不点起阵阵火苗,只是摊上了姬辛允这么个生涩缓慢的女人,他注定是要备受煎熬的。
“……”这下子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可是,娘子你能不能速度些?
该死的宫漠倾,要是给老娘知道你是故意的,非拧断你的脖子不可!
……第二天
好在无水向来木讷不懂变通,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姬辛允说完之后就散退下去,恭敬地候在屋外。
“不许!”她一个激动,翻身而上,两人顿时颠倒了位置,宫漠倾先是一惊,然后将手搁在头顶,“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然后眯起眼,一副任娘子随意宰割的模样。
姬辛允继续压低了帽子:“那啥,……我看不见路了,你牵着我。”
“额……”
“……”无水嘴角一抽,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姬辛允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索性将帽子一掀,“你妹!你还好意思问老娘为什么?!”
姬辛允对宫漠倾有气,现在又被他属下这么一说,于是怒火迁移:“做什么?有谁说过不能戴帽子的吗?!”
姬辛允随意答了声,翻身起床,只是身子才刚一动,腰部以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不仅酸软,还疼痛得要命。于是失重之下,碰地一声滚下床去。
姬辛允通红着一张脸,这妖孽!不过,她向来好强,又怎么会甘心服输呢,于是学着他勾起嘴角。
宫漠倾却将目光转移到她身后之人,看着那行头怪异的一身,宫漠倾咋舌:“咦?娘子怎么这身打扮?”
“你!”
他轻点她鼻尖,宠溺地描上她的眉:“说什么呢?才刚属于为夫就开始患得患失的,还说不是吃醋?”
“先别死了,我现在好饿!”昨日回院后就没进食,能不饿么!
民妇?景阳公主一愣,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看下,她的确是挽了成婚女子的发髻。她成亲了?!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宫女自是心有不甘,但是无水全身冷然,寒冰气场实在大得骇人,岂是她一介小小宫女能叫板的?哼,她向来狐假虎威惯了,像这种眼前亏还是头一遭,于是寻思着回去禀告公主再治这人的罪也不迟!
“起身吧。”景阳公主意外地笑了,“也不在乎她此时怪异的行头,哼,原来你已经成亲了。”姬辛允纳闷,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很得意的样子,自己成亲了关她什么事呀?但是人家是公主,公主发话怎么能不回呢。
“哦?既然这样,哎,那为夫还是先去看看景阳公主那边吧。”
“是。”
“免了。”亓玄锦罢手,转身坐上桌子的主位,回过头来看着一行人。
里面春意正浓,可就是苦了屋外等候的人。
无水不缓不慢走上前带路,只是走了几步后像是察觉了什么异常,回过头来,看着原封不动的人,不由得好奇:“夫人?”
僵持不下的两人顿住止住动作,姬辛允愣怔地看着他,宣旨?宣什么旨?景阳乘机挣月兑她的束缚,趾高气扬地朝她冷哼了一声,“本公主就快……”
无水面色不惊,从容答道:“谷主今日不出来了。”
“呵呵,看来是本公主多心了,你既然都已经是成亲了的女子,也是配勾引白神医的人吗?!”
说着语气徒然一冷,冲上前去,扬手就要朝姬辛允脸上招呼过去。不过,姬辛允是谁?十多年的除妖师是混出来的么?手指一抬,轻而易举将她的手半路拦截下来。
“姑娘请回!”
一手轻轻浅浅划过他的脸,然后是嫣红的嘴唇,然后是完美的颈项,最后停在他衣裳微敞的胸膛上,画着小圆圈,邪魅一笑,端的却是青楼小调:“美人真是太合爷心意了,叫爷如何不疼爱美人呢。”
宫女实在没有耐心了,上前问道:“白神医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姬辛允一愣,回神请安:“民妇见过皇上。”
一向高贵出尘的幽罗谷谷主,闻名天下就是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三分的神医白狼君,如今,竟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里!
“谷主出门时吩咐了膳食,说等夫人醒来就可以去偏殿请用了。”无水将今日宫漠倾出门时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她。
她伸手拿过,放在鼻子尖吸了几口气,药香味淡淡的,很是舒心。zVXC。
“大胆!难道你的眼里就没有了本公主!”明黄身影后跳出来一个绯色宫装女子,此人不是景阳还会是谁?
“放肆的是公主吧?堂堂公主身份,却像个乡下村姑一样一来就撒泼,难道姚月就是这般教育公主的?”
姬辛允虚惊了口气,掀开被子,顿时傻眼了!
“公主这是做什么!”这话虽是对着景阳问道,但是她看的却是一旁的亓玄锦,眼神询问,你就是这样看着妹妹仗势欺人的?
额……“回夫人,没有!”
亏得她昨天还有一丝错觉,认为这人还是有心的,没想到竟然这样由得公主胡来,果真是自家人连心么?
“夫人这是?”无水纳闷了,虽说现在是冬日,虽说姚月的冬天很冷,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厚厚几层包裹吧,最为诡异的是她头上戴着的那顶厚大的帽子,几乎都遮住半边脸了。而且,夫人好像还嫌不够一样,使劲往下压着。这是如何回事?
景阳公主怒火点燃,正要勃发,这时一直沉默观戏的亓玄锦开口了,语气清淡:“宣旨吧。”再读读小说阅网
姬辛允醒来时早已不见了宫漠倾身影,只是原本贴身放置的香囊却无端摆在了床头。
亓玄锦只是稍微瞥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向前,望着窗外,依旧不语。
“放肆!你敢阻挡本公主?”景阳从未受人这么教训,自然心有怒火,更何况,最为疼爱自己的太子哥哥就在一旁,她还有什么势不敢仗的?
女于方有。无奈之下,无水只能将手中的剑递给她,一手提着剑尾,“牵”着人走向偏殿进食去也。
亓玄锦只是在见到她一身诡异后顿了下神,然后抿紧了薄唇,袖手一旁,不言不语。
景阳公主款款施施走上前,那动作真叫一个纤腰扶柳,莲步轻移。“白神医,今日……”
刚才她是站在亓玄锦身后,再加上姬辛允为了遮蔽脸上尴尬,一直压低着帽子,还真是没看见。礼仪不可失,心不甘情不愿俯身:“民妇见过公主。”
姬辛允点点头,算他还有些人性!“那还愣着做什么,带路呀!”她催出了几声。
“啊!不……不用了,你千万别进来!我只是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大事!”姬辛允吓得一把拉过被子遮住身,又是解释又是抹汗,真怕外面那位爷一个不淡定就冲进来了。
一刻钟后,“夫人?”看着那包裹厉害的身影,无水就快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确定唤了声。姬辛允心虚地压低了帽子,淡淡回了声:“嗯。”不是她故意赶什么潮流把自己往粽子方面发展,而是!杀千刀的宫漠倾昨日居然不仅啃掉自己全身,就连脖子和脸颊处都不曾放过,所以现在她只要一露脸,就会看到她脸颊处开着了紫色小花儿,还有下巴一下都是,一片美景好不胜收!
疼得她眼泪直飚,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只是这一次听着多了丝担忧:“夫人无事吧?需要属下进来?”
姬辛允茶足饭饱后,心情才稍好了些。对着屋外唤了几声无水,结果无水人没出现,倒是将另一个人给唤来了。
“不许动!”她感应到身下人正要有所动作时,大腿一横将人给压结实了,不满地斥责道。“不是说,这一回由我主导么?”
“夫人可是起了?”无水淡淡的声音飘来。
额……“属下该死!”
景阳公主顿时惊住!
“本来就不是!”
“白神医到!”景阳公主话说到一半,就被外面一道高昂的声音打断,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柔和下神色,笑意流露,明明就是寒冬时节,姬辛允为什么有一种在她脸上看到了春花绽放的错觉?不仅是脸上,就连眉目之间都半含春意。
这是……?她心下一沉,宫漠倾缓步进来,见了在场之人先是一惊,然后不失礼仪抱拳,“参见皇上公主!”
……
宫漠倾看着她脸颊上的一丝浅色痕迹,尴尬地模了模鼻子,用眼神示意,“娘子,注意一下,太子还在旁边呢。”
姬辛允怒气一上,哪里顾得及周围什么人,再加上刚在被景阳公主这么存心一气,更是心底憋屈,夫君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个字,骂!
那是专门用来发泄心底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