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呵,是啊,我也不懂。”亓玄锦愀然地抬起头,目光向窗外延伸去。
只是他声音微小,说得很轻,以姬辛允的视角,只能看到他似乎嘴唇动了下,但是并没有听到他究竟说来些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有些渗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突然,她想起来隐藏在心底的疑惑,悄悄侧过眼看了他一会儿,试探着问了句:“太子在昏迷的时候,似乎说了句话。不知道太子可曾记得?”
但是,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国,就算是按照以往的话说出来,顶多就是设置点悬念,但是归根到底他也是查不出来的,除非他有能胜过玄镜师的能力,能预测天机。
姬辛允此时更是模不清他的想法了,如实答道:“不曾。”
“白夫人是哪一国人?”
“如梦的基本大^法,白夫人不要告诉本太子不懂。”他一挑眉。
姬辛允说完,更加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不知是亓玄锦掩饰得太过于完美了,还是本来就对这两个字不感冒,平静无波的脸让她再次失望。
“……”她是除妖师没错,但是她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万能除妖师,好吧,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梦大^法的具体步骤,只是略微听过有关这一大^法。
黑了一张脸,回头看着她。姬辛允往大床里面躲去:“太子请自重!”
于是她再次闭上眼,心无杂念睡起觉来。亓玄锦也抛开了多余的心思,手心凭空一划,点出一个小红点,轻轻地点在姬辛允额间,当然,这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轻微,姬辛允是不可能察觉到的,要是她当真看到了这一幕,怕是再怎么心无杂念也睡不着了。
“怎么了?”亓玄锦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有些好奇。
看着身边旁若无人躺下来的人,姬辛允险些气绝,他是一国太子,而自己好歹也是有妇之夫,这……算什么样子呀?!
“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意懂?”他放下书,走向她,高大的身子笼罩下一片阴影,“白夫人难道是在跟本太子装糊涂?”
最后她很安静地闭上了嘴,于是一路下来除了两人突兀的脚步声,什么也没有,苍白地有些吓人,不过,这两个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可能就因此而被吓住的。
“狼叫?”哪里来的狼?!亓玄锦震惊了片刻聚集了内力继续听着远处的动静,只是失望的是,还是没有听出些什么异常。
“你拉着我做什么?”太子爷,难道你父王从小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亓玄锦不悦地皱起眉,负手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眼直视。
“白夫人来自何处?”
没有得到回应,姬辛允有些纳闷了,反观亓玄锦兀自沉浸地看着书的平静,她却忍不住火燎起来,试着唤了声:“太子?太子?太……”
“……”亓玄锦给了她一记白眼,牵着她走在前面,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活像姬辛允的搭档风流荧牵着自家宠物逛街一样。
他摇头,确实没有听到什么。“是什么?”
这话一出,果然看到了亓玄锦的表情凝滞了一瞬,执着书卷的手紧了几分力道,语气不冷不淡:“我说了,什么?”
等她回神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床上了。而亓玄锦正动手解着她的衣带,吓得她下意识一脚踹去,好在亓玄锦闪躲及时才幸免于难。
亓玄锦:“……”
“是什么?”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梦里是一团白雾,宽大的道路上空荡一片,姬辛允正试探着迈出一步,结果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回过头去,不是她最想摆月兑的亓玄锦还会有谁。
额?
亓玄锦眉头一皱深思着,像是在言自语:“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我还以为曾经,呵,看来是我睡过头了。可是,那感觉……”会那么真实。
“如梦大发,白夫人应该听说过吧。”他很难得好心解释一回,姬辛允一愣,“你是说?”
姬辛允眼睛闭得快,所以根本没有看到身边人嘴角轻翘时一丝戏谑的笑。亓玄锦见她睡得正熟,心里急于知道真相,于是也闭上眼睡去。
姬辛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转而问道:“不知太子宣民妇过来所谓何事?”
姬辛允的心冰冷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一惊人消息,不知道是真的已经算了出来,还是这也只是在试探,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突然,姬辛允回过头去。
姬辛允大脑瞬间空白一片,懵了!
亓玄锦这下子连眼神都懒得甩了。
她自是不甘如此被驱使的,于是跟上脚步并行在他身边:“喂,我说,你可以放手了吧,现在是在梦里,都入了进来,还牵着做什么?”
“是么?”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句,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如梦之后是不能断手的,否则梦境就会交叉,不要让我怀疑你的身为除妖师的智商!”最后亓玄锦终于受不了她的呱噪,毫不留情地打击了一句。
“哎?那啥……”喂!她好像没同意吧!你怎么就躺下来了?!喂?!
不过,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如他所说,尽早完事尽早回去吧!
“别吵!想快些结束,就配合一点赶紧睡觉!”亓玄锦阴冷的语气传进她耳膜,顿时将她给冻住了。
“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你还欺压上瘾了是吧?!”
但是,这一次,姬辛允是真的错了。因为就在她要多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编造的身份时,亓玄锦却快她一步道出了一个有关她的惊人的秘密。
“白夫人不是属于这里的吧。”
“太子难道不记得了?”她仔细注意着他此时的表情变化,不认错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异样。只是亓玄锦这回情绪却怎么也没有的波动,一张脸沉重如常。
“不必,梦境了对方是看不到我们的。”经他这么一说,姬辛允方才放下心来,松气之时却招来他一句戏谑,“白夫人在害怕?”
果然,刚融入了她的血,耳边便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的确是狼嚎,而且,听着数量不在少数,且,有逐渐临近的趋势。
姬辛允瞬间怔住,脚下寒意升腾。垂下头去:“民妇不懂太子的意思。”
“太子唤了长春二字。”
姬竟些的。她面有愠色,正要发作,突然亓玄锦眼神一抿,紧紧盯着前方,沉下声音:“有人来了。”
姬辛允不动声色看着他,小心翼翼挣月兑了一下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就在她努力思索怎样才能不留痕迹摆月兑他的手时,亓玄锦突然一手环过她的腰,就在姬辛允惊呼一声后将她抱了起来。
姬辛允狠狠地瞪着那只牵住自己的手,恨不得少出两个窟窿来。亓玄锦见此却再次勾起了笑。姬辛允咬牙,她突然发现了这边的人都有找虐的倾向,越是对他不好,他反倒越是笑得开心了!
他一手点在她眉心处:“请白夫人好生配合一下。”
“民妇……”
姬辛允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真有人,而且,到来之人还很霸气地坐在狼背上,云淡风轻的闲散样子,这很自然就让她想到了宫漠倾。
只是过了一阵子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给牵住,姬辛允不满地睁开眼,“做什么?”
姬辛允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高尚品格,就不跟他一个小人一般计较了,于是眼睛一闭,睡了过去,只是睡过去之前,心里一直默念着宫漠倾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找过来呀,否则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要试图欺骗本太子,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他突然冷下去声音,听在姬辛允耳朵里寒意顿生。
“喂!亓玄锦!你……!”
亓玄锦望了她好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姬辛允莫名其妙,这人该不会是抽疯了吧,自己说让他自重,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还有,别以为你生为一国太子就能胡作非为了,是不是良家妇女还就不调戏了你?!
“狼叫声。”
安神如梦……
“太子到底想说什么?”她手指动了动,无意中筑起一层坚固的城墙。zVXC。
“怎么办?要躲避一下吗?”说真的,这么多的狼嚎,她听着当真有些渗人。
姬辛允有些着急,突然灵感一现,将被他紧握的手指咬破,亓玄锦不知其意。她好心解释着:“融入了我的血就可以和我感知到我所能感知到的事了,这下子你就能听到了。”
“你听!”姬辛允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亓玄锦驻足静听,但是听了好一阵子也没听出个什么异常。姬辛允看着一脸疑惑试探着问道:“难道你没有听到什么?”
似乎宫漠倾每次坐在白狼妖娆的背上时也是这么散漫不经意,且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
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着,无奈狼匹太多,而那人又是被隐匿在狼群之中,所以远看很是费力,就在她极度懊恼到跺脚的时候,突然腰间一紧,低头望去,正是身边的亓玄锦抱住了她的腰,脚尖一点便后退跃上一棵大树。
她气得咬牙切齿,“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