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暗香站在我边上有些无奈地说:“小姐,自从你把清浅赶回龙朝跟上官生活去,我就要天天面对那两个家伙,我一定会短寿的。”
我斜了她一眼,说:“你不会折寿,你只会减肥、减肥、减肥。”
暗香挑了挑眉,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重复三遍?”
我想了想,说:“对啊,为什么我要重复、重复、重复。”
暗香被我吓了一跳,说:“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钟太医来?”
我突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重复三遍,不会是强迫症吧?左手小指不自觉地抖了三下,我看着自己的手,心开始慌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暗香扶住了我,紧张地说:“小姐,你真的没事吧?”
强迫症?难道我真的得了强迫症?那是现代人的毛病,连我都想不到我会在古代还得。明明心里想着不要说三遍,可就是控制不了。
我尝试着开口,说:“暗香,我没事,什么都不要说。”
暗香不赞同地说:“小姐,还是让钟太医来看看吧,要是真是病就不好了。”
我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数摇了几下。终于到了九下的时候,我停了下来,说:“没事的,只是刚睡醒不太清醒。”
暗香松了口气,说:“小姐,锦公子和凌王爷吵起来了,好像是为了五万八千八百四十两银子的事情,他们重复了太多遍,连我都记住具体数目了。”
我捏紧了拳头,有些不知所措,却硬撑着不愿意让暗香知道,说:“到底吵什么啊?”
暗香帮我理好衣服,拖着我到了门外,门外居然放着一张铺着软垫的椅子,看来暗香早就打定主意,让我来好好看看他们两个之间的争吵了。
我被扶着坐了过去,就看着那两个正在争吵的家伙。
岚继雨和炸了毛的公鸡一样,等着锦知寒,说:“你就不能少提钱的事情吗?本王现在连俸禄都没了,怎么有钱给你?”
“凌王爷这就说得不对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王府的那些珍藏,本公子也是早有耳闻的。王爷早就有言,会帮公主垫付所有的五万八千八百四十两,可这都已经过去半年了,本公子连一文银子都没有见到,本公子也是捉襟见肘了。”锦知寒很冷静地说。
岚继雨就差没拿着剑朝他劈过去了,说:“锦公子是在逼本王去偷去强吗?五万两,本王现在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
我拉了拉暗香,说:“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暗香笑了笑,说:“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就吵开了。凌王爷好像是想跟锦公子借些银子周转,锦公子怎么都不答应,然后凌王爷就发火了,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我心中暗暗好笑,他们这一对还真是有趣,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这么针锋相对。不过,岚继雨怎么会突然想要银子呢?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一定要控制着,不能重复说话,对着暗香小声说:“岚继雨怎么会突然要银子?”可惜,说话是控制住了,手指却还是忍不住抖了三下。
暗香没有发觉我的异样,笑着说:“锦公子给凌王爷找了很多事情做,那些都是要花银子的啊。凌王爷已经很久没有俸禄和进账了,靠着那些地租也算是活得还算舒服。可如果不再弄点钱来,他一定会被几文钱给逼死的。”
我也稍稍笑了笑,还是握着拳头,说:“让他们别吵了,实在缺钱的话,让锦知寒先给他点吧。算是我欠岚继雨的吧,我晚点一起还给他。”
暗香朝我吐了吐舌头,说:“小姐,你明知道锦公子是和他故意闹的,免得你那么烦心,而且凌王才没有真的那么穷呢。就让他们两个吵去,我们看着就好。”
我想想也对,这两人既然愿意演猴戏给我们看,我们又何必拒绝呢?只是我的手指不停地在抖动,以三下为一组,真的让我没有办法忽略。
锦知寒和岚继雨很快注意到了我,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协定。
锦知寒走过来,对我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不是说腿痛吗,怎么还到外面来坐着?我扶你回屋吧。”
我好自然地晚起了嘴角,虽然根本笑不出来,说:“哪有那么金贵,在外面晒晒太阳也好。你不是应该和继雨好好讨论银子问题的吗?不要管我,你们继续说好了。”
锦知寒有些恼了,弹了弹我的额头,说:“才稍微好一点,就这么不知好坏,去房里谈。我和岚继雨刚刚商量了一些事情,总是得让你知道的。”
岚继雨和锦知寒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来,回到了房间。
我的头又开始不自觉地摇动,是不是看看岚继雨,又看看锦知寒。故意保持着笑脸,可我真的心里在抽搐,这么多次了,难道真的是强迫症?
岚继雨关上了房门,对我说:“我和锦知寒要对葛森动手。”
我一惊,不自觉地开口:“葛森?葛森?葛森?”
岚继雨笑出了声,说:“你怎么成了鹦鹉?”
锦知寒却皱了眉头,说:“你没事吧?难道连你的身体出了别的问题。”
我急忙笑了笑,拍了拍锦知寒的背,说:“哪有?先说说你们的计划。”
锦知寒一副不相信我的话的表情,但还是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我。
我仔细听了听,说:“方法不对,我跟你们打个赌,他父母的邻居根本不会管他们,只会觉得葛森是个大孝子。而宫里的那些人,更不会动葛森,太后在顾家的帮助下掌控了整个**,她怎么可能会动自己的心月复呢?你们这么做只会让葛森更加自大,也会让人更不敢动他。”
锦知寒和岚继雨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捏紧了拳头,用自己的疼痛控制着自己的话语,说:“他就是个活在底层的人,对他来说,名誉、金钱什么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只有他自己,更确切地说,是他的性命。想要整治这种人,比对付其他人都简单太多,只是你们都从小生活在太上层的地方,你们不懂而已。很简单,最粗暴的方法,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贪生怕死的性子,让那些平时被他凶悍的外表恐吓的人从此不再怕他,让他自己把自己弄疯才是有趣的事情。”
锦知寒突然握住了我捏紧的拳头,说:“先不要说葛森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拳头怎么捏成这样?”
我条件反射似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说:“没事,没事,没事。”
锦知寒仔细看了看我的手掌,用指尖触了触手掌中留下的月牙形印记,说:“难道你觉得你从来没有什么能够瞒住我的事情吗?你最好赶紧跟我说,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我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岚继雨,岚继雨开口说:“还是先说葛森的事情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等一下再请钟太医来看看吧。”
锦知寒虽然不满意,但还是妥协了,说:“你要捏就捏我的手,反正都已经被你咬成那样了,不在乎再被捏几下。”
我心里有些酸涩,可怜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说我得了强迫症,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治疗?我用牙齿悄悄咬住了舌尖,稳了稳自己的心情,说:“给他下药,让他身体虚弱的药,再找个人天天出现在他面前恐吓他。一个月之后,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又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时候,让葛森在大庭广众的时候见到那个天天威胁他的人,看着他奔溃到哭泣,那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趣。”
岚继雨突然站了起来,说:“我本来以为锦知寒已经够狠了,可是没有想到你比他更狠。”
锦知寒瞪了眼他,说:“你注意点你说的话,好像你真的很无辜一样。”
岚继雨被他刺得难受,只能说:“我真的是不擅长这些东西,要我说就是把他杀了算了。要是还是不解气,就连他的父母都解决了算了。”
我刚想反驳,锦知寒就开口说:“他父母又没有做什么事情,最多只是伤害了他们买来的那个女子。这些事情,等葛森失去了一切之后,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贸贸然动手杀人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注意到我点了三下。
岚继雨的脸色有些不好,毕竟刚和锦知寒争吵过,又被他教育了一下,是谁心情都不好。
我拉住了岚继雨的手,说:“行了行了行了,事情先商量到这里吧,这些你不擅长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好了。先处理葛森的事情吧,我从来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敢动我的人就要又被我复仇的心理准备。”
锦知寒叹了口气,说:“那个威胁葛森的人就交给岚继雨你找了,药的事情我去找。”
我刚想说什么,我的房间门被踢开,张四和浮月走了进来,两人一起说:“公主,你没事吧?”
我有些头痛地模了模额头,说:“你们不是在听香楼刚出事的时候,就回了龙朝找哥哥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浮月抓住我的手,说:“公主,你就真的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你居然能伤成这样。那些伤害你的人就交给我好了,我一定找到让他们痛不欲生的药弄死他们。”
张四急忙阻止了她,说:“你就少说两句,没看到那两个男人死死地盯着你吗?”。
我看了眼锦知寒,他识趣地站了起来,说:“我们几个外面谈去,既然你们来了,很多事情就变得更简单了,让一再休息一会儿吧。”
暗香浮动剧场二
暗香最近被各种事情逼得有些头痛,饭量足足增长了一倍,让周围的人看得心惊。
清浅已经完全放弃劝说她少吃了,每次都只是看着她冷笑。
都已经第九天了,可是关于“冰山”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白一那里又催得急,让暗香想提刀把那个家伙给宰了。
冰山每天还是一副表情,不是对着天花板发呆,就是幽怨地盯着暗香。
暗香在第九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拿了把刀架在了冰山的脖子上,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真的砍了你,免得浪费我听香楼的米饭。”
结果,冰山开口了,很有磁性的声音,说:“我浪费还是你浪费,天天吃这么多,真不怕吃死。”
暗香很本能地反驳,说:“我是绝对吃不死的,可是如果你不开口,你一定会……”
突然,她愣住了,说:“刚刚你开口了?你居然开口说话了?”
冰山瞪了她一眼,说:“废话,我又不是哑巴,当然会说话。”
暗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冰山冷笑了一声,说:“眼睛再瞪也不会变大的,那么多肥肉。”
暗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脚,把他踢到在地,说:“不要废话,快说。”
“就算我告诉你又如何?难道你们真的能靠着我说的话,扳倒那个人?”冰山说:“况且,又有谁会相信一个杀手的话呢?”
暗香放下了刀,说:“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算了,我自会跟公主说的,我去问问公主到底以后准备怎么办吧。你呢,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冰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说:“消失一段时间,再换个身份重操旧业吧。”
“你还准备杀人?真的这么有趣?”暗香问道。
冰山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其他什么能做的了。”
暗香突然脑子一热,说:“留下来,给我们工作吧,不用杀人,基本没什么工作,还有钱花。”
冰山突然笑了,说:“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还真的以为你跟那些向我**的女人一样呢?”
暗香对着他又是一脚,说:“注意你说的话,你先歇着吧,我去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