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有事情想问饶奕晨的时候,我用余光看见曲天佑的房门被打开,那个叫小玲的女生走了出来,向电梯的方向走去,她背对着我们,所以没有看见我一直在看她,我看着她的背影,多么婀娜多姿,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真不明白曲天佑和饶奕晨为什么会说我像她,就算是我站在舞台唱歌的时候,如果站在她旁边,也一定会被她比下去。
“小芝,在想什么?”思绪被饶奕晨的声音拉了回来。
“没什么,我看见小玲离开了。”我指着电梯的方向呆呆地回答他。
饶奕晨笑了笑,“果然你是在乎天佑的。”
我无奈地看着饶奕晨,摇了摇头,“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古人留下来的金句,不会有错的。我们回去吧。”
我和饶奕晨回到曲天佑的房间,只见曲天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蔚言和司乐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离开了,我和饶奕晨进来的动静可能吵到曲天佑,他睁开了双眼。
“回来了?去哪里去这么久了。”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我选择站在一边不出声。饶奕晨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曲天佑,“没什么,小芝陪我聊了一阵子而已。”
“都聊些什么了?我能一起聊吗?”。
我想曲天佑应该不是故意想八卦我和饶奕晨说些什么,没想到饶奕晨却说:“说你呢。”
曲天佑一脸好奇,“说我什么了?”
我连忙耍手摇头,“没有,奕晨乱说的,我们刚刚在说……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嗤,”曲天佑笑了出来,“我随口问问而已,不用这么认真,你们会说我都是因为关心我而已,我知道的。”
“我想这里有人想知道小玲为什么会来,”饶奕晨看了看我,我马上瞪大眼睛看他,他却把我拉到曲天佑的床边,“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买些东西。”说完,饶奕晨便走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我愣愣地站在曲天佑的床边,只要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他,只要我退后一步就能坐在刚刚小玲坐过的椅子,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原地,视线落在病房的各个角落,却从不落在曲天佑身上。
“你打算一直站着吗?”。曲天佑努力地撑起身子,在我的帮助下他坐了起来,“坐吧。”
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右手搭在左手上,双手放在双腿上,正襟危坐,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尴尬,我抛弃左俊跑来看曲天佑,看见他没事我就松一口气,但看见小玲却让我忐忑,连饶奕晨也看出来我对曲天佑的情感,我知道我是骗不了自己骗不了别人了,自然就更加骗不了曲天佑了。
“这个……你,你好点了吗?”。
“嗯,本来就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的话还要住院吗?不要骗我了。”
“没事,只是有点脑震荡和骨折而已。”
“为什么你能说得这么轻松?”其实我有点生气,语气也不由自主地重了一点。
“看见你这么关心我,我什么痛都忘了。”
“别开玩笑了好吗?如果真的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就一定要找医生。”
“我真的没事,你看起来还比较像有事,不过是心事。”
“你的眼睛是x光吗?能把人都看透吗?”。
“我倒不愿意这样,有时候猜对方的心思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不同意,我最讨厌这样,有事就应该说明白,互相猜度不会有好下场的。”
突然曲天佑不出声,病房又回到应有的安静,我看了看曲天佑,曲天佑一直在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直看着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便站了起来,“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小玲会来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发现我晕倒在地的人。”我站在原地,紧紧盯着他,“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自己一个跑去酒吧喝了不少,在回家的路上被三个男人拦住,他们什么都没说就动手打我,我喝得挺醉的所以无力反抗,我被打倒在地以后拿出电话拨打了你的电话,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到我醒过来已经在医院了。”
“你认得那几个男人吗?”。
曲天佑摇摇头,“不认得,只怪我喝太醉了。”
“为什么喝这么多?”
“你猜。”
“我不是说过我最讨厌这样吗?”。
“你是猜到了,但不想说出来而已。”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是因为你才喝这么多的,我放不下你,我忘不了你,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却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就是因为你那个恐吓过我的男朋友!你根本就不爱他,你根本就是喜欢上了我但是不知道怎么拜托那个人才会对我忽远忽近!我好辛苦!有多少次我就在你旁边我是多么想拥抱你,有多少次我看见你被别的男人牵着我的心有多痛,有多少次我看见你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无助我是多么希望我能带你走出苦海,我是多么希望我是你身边的那个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说这些有用吗?”。我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我再次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曲天佑,“你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把这些说出来……”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三个要一起痛苦呢?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呢?小芝,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你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说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喜欢你?这些连我都不敢去肯定的事情,你却来帮我做决定?我跟他在一起三年多,经历过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和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觉得自己能取代他吗?你对我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新鲜感,时间久了你就可以忘了我的。”
“如果你的想法真是如此坚定,你为什么要哭?如果不是我说中了你心里所想,你会这么痛苦吗?小芝,你骗不了我的,虽然你的嘴是这样说,但你的脸已经完全把你真实的想法暴露了出来,这就是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这些话的原因。”
“那又怎样?说穿了一切又能怎样?你觉得我们能在一起吗?我可以跟你说,对不起,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幻象,幻象是假的,我们该醒了!”
“现在不清醒的是你!无论何时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自己从奕晨帮你拍照的那次开始就喜欢上你,后来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很努力让自己把这份感觉压抑住,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对不起,我不能……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我就站起来,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却怎么也擦不掉,眼泪一直在流,饶奕晨就站在外面,我从他身边跑过去,他也没有喊住我,我跑出医院,一直跑,眼泪一直流,直到我已经没有力气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