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一章君子一诺重千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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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至,两人已走进一家客栈,这大约是个小镇,客人稀落,房屋简陋,与繁华的现代大都市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两位客官,驻店吗?”。店小二点头哈腰迎过来。

“两间上房!”余礼好像不愿多说废话。

江枫边走着,四处黑乎乎一片,每个房间里点着几盏油灯,风一吹一息一灭,一闪一闪地,真像鬼火一般。

天哪,这是什么鬼地方?这里的环境让他几乎要窒息,浑身说不出来的烦躁。突然从灯光灿烂,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来到这闭塞,落后的千年之前,江枫觉得自己仿佛是从天堂一下掉到了地狱,真要在这里呆上一两年,那简直是活受罪,他忽然有点后悔,几乎就想取出电脑,接通与未来的联络键。

就在这时,院长、所长,那诚挚热切信任的目光浮现,父母凝重,肃然的眼神全都向他聚拢,他低低的叹息,就当是在忆苦思甜,体验生活把!现今只有寄希望与安史之乱了,如果只在眼前,那么很快就能回去了,院长说我一到唐朝,还是安史叛军攻破长安之时,我也会落到长安城内,为什么会在荒郊野外?

江枫脑海中闪出点击穿梭键那一刻,白光闪过眼前,好像听到什么电量不足,难道穿错了,时间提前了?

江枫敲开了余礼的房间急问,“余礼,你告诉我这里离长安还有多远?”

“一千多里!”

“那么,这儿是哪里?”

“邯郸!”余礼问“江兄要去长安?”

“嗯,你快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江枫越来越着急了。

“天宝年”

“我问你这是天宝几年?离安史之乱还有多久?”

余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安史之乱?你你到底是谁?摘下面纱!”

江枫这才发现自己仍然蒙着那块布,我说感觉这么闷呢!他忙一把扯下。

余礼大骇“你你你的模样怎会与我这么相像?”

“奇怪吧!我刚才看见你的时候也惊得不得了,如果我们不是出生在不同年代,我会以为你是我的双胞胎兄弟呢!”

世上长相相似的人不足为奇,余礼平静了下来“江兄,小弟方才失礼了!”

“你还是告诉我现在十天宝几年吧!这是我最关心的事!”

“江兄不是大唐人?”

“我怎么会是唐人?与你们大唐王朝天地之隔啊!”

“今年是天宝十三年,今天是一月五日,江兄是第一次来大唐吧!”

“当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江枫苦笑道心想:“天宝十三年一月,离安史之乱还有近两年之久,这两年,人地两生疏,习俗差异,可要怎么熬呦!”

“小弟也要去长安,我们结伴同行吧!”余礼见他若有所思,又说。

“我忘了问你,那些人为什么要与你打斗?看样子,他们是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你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余礼沉默片刻,双目炯炯,望了望江枫:“他们要阻拦我进京!”

“为什么?长安城不是人人可以去的么?”

“他们不愿我回京助太子,使他们阴谋不能得逞!”

江枫自言自语“古人就爱争权夺利,无聊透了!”

“古人!”余礼诧异了“江兄说话很奇怪,小弟听不懂!”

“我知道这里没有人听得懂我说话,以后我会尽力让你们这里的人听懂,入乡随俗喽。”

余礼笑了笑,倒上两杯酒:“江兄请坐,今日你我有缘,我们喝几杯!”

江枫坐在对面,端起就一口饮干。“好酒,到了大唐,也许今后唯一能让我称道的只有美酒罢了!”

“只有酒吗?”。余礼笑问“以后你会发现这里有比美酒更好的东西,比如人!”

两人边喝边聊,觉得对方分外投缘,性格也有几分相似,不觉已是深夜,江枫本来很疲倦,喝下这些玉液琼浆后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想不到遥远落后的古人能酿出这般美酒,现代都市的红男绿女恐怕永远也没有这口服了。

“江兄今日明知不敌,仍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乃至情至性之人,小弟不瞒你,那帮人是贵妃杨氏,奸相杨国忠派来的,他们要在我进京前置我于死地不让我助太子,使他们欲拥寿王为储的目的落空!”

“我只知道永王李璘有不臣之心,可从未听说寿王李瑁也卷入其中啊!”

“其中祥由一言难尽,杨贵妃自觉愧欠寿王,所以一心要为其争储君之位!只要是太子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而小弟恰恰能为太子效绵薄之力。自然是他们的死敌!”

“杨贵妃原来是寿王的老婆嘛,却被自己的公公给抢去,自是亏欠李瑁了!”江枫月兑口而出。

“啊!余礼惊骇万分”这是皇室机密,江兄如何得知?”

“什么机密?我们那儿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知道!”

余礼面色绯红,很是尴尬,半晌未语。

“喂,你怎么了?那杨贵妃与李瑁好像是你们家亲戚吧!关你什么事?”

余礼很快恢复了常态,爽声长笑“对,与我什么干系。只是江兄,此次入京之路不会太顺利,歹人还会设法来拦截我的!”

“你武功那么高,不必担心!”江枫笑道“我好想学你的功夫,将来回去,再比赛说不定会在奥运会上拿金牌,那么我可真要名扬四海了!”

“奥运会?金牌?什么玩意?皇上的金牌怎么可以随便拿?”

江枫哧的一笑:“我们那儿,金牌谁有本事谁拿,不像这里只是皇上才能有!”

“你的话太难懂,不过你真想学我的武功,我可以代师收你为徒!”

江枫非常兴奋“我什么时候才有你这么厉害的功夫?”

“这要因人而异,每个人悟性不尽相同,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八年!”

“那么你到现今这样用了多长时间?”

“十六年!”

“天哪,我哪有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学武功?”

“江兄,你我今日一见,总算有缘,现在又成了师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如何启齿!”余礼轻声说。

“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小弟想与江兄结为金兰之好”

“你想和我结拜吗?”。

“是的!”

想不到我能和古人结拜,这也不失为一桩佳话,反正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人,不如与他结义,有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总强于一个人苦熬日子。

“好的,我还想有个伴呢!”

余礼叫店家准备香案,一块红木板,用右手食指刷刷几个就写好几个字,江枫看时,这几个字入木三分,比刀子刻上的还清晰,不由瞪大双目,好久回不过神来,木板上是这样几个字“业师天灵子之尊位!”

“江兄,我已代师收你为徒,我们就在师傅神位前行结义之礼吧!”

“我见古人爱写先师某某之位,你怎么写业师?”

余礼含笑:“因为我们的师尊他老人家还健在人世“

“噢,原来这样!”

两人跪在香案前,江枫仿着余礼双手抱拳:“恩师见证,弟子余礼,弟子江枫,今日结为异姓兄弟,愿互敬互爱,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无论身处何地,不离不弃,相伴始终!”

余礼望了望江枫:“江兄贵庚几何?"

"贵庚?你是问我多大吗?”。做为历史学者,对古代的称呼术语还是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从来没这么说过。“我今年二十一岁。”

“这么巧?我今年也二十一岁,我是开元二十三年六月初六申时初刻出生,你呢?”

江枫很吃惊,因为他也是六月初六下午五六点钟出生,十二时辰推算,正好是申时。这世上相隔千年,竟有两个人这么巧合,面貌相像,年龄相等,连出生年月日时辰都分毫不差“我生于公元二零一二年六月初六,时辰我也不知道。”他没有说自己也生于申时,余礼一定会怪叫。

“太好了,江兄,我们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太有缘了!"

“我怎么可能和你同一年出生?你比我大一千多岁呢。”

“江兄,你在说什么?你我同庚,什么比你大一千多岁?”余礼大震。

“你不会明白的,你先入师门,今后你为兄,我为弟吧!我知道按礼节我还当象义兄行礼。”江枫退后几步,单膝着地拱手道:“小弟江枫拜见大哥!”

“贤弟不必多礼。”余礼忙扶着他。打开包袱,取出几本黄色封面的书。纸张虽粗陋。但很工整美观。解释说:“今日你我,非但是师兄弟,更是义兄弟。贤弟若没有时间留在大唐习武。这几本师门武功秘籍是师父所赠,我送给贤弟。今后无论你在那里,都可潜心苦学。”

江枫打开第一本,封面上写着《孙氏内功心法》,遂问:“大哥,我们的师傅姓孙?”

“师尊名讳孙豪。这些秘籍是师父几十年武学精华,若尽悟其妙,必可少有敌手!”

第二本是《孙氏轻功绝技》,第三本《孙氏流星剑法》。

“难怪你可以飞檐走壁,力透木板,原来是学了内功轻功啊!”、江枫爽朗地笑“太好了,我学好轻功,回去上班也不用坐电梯,真是不虚此大唐之旅。”

余礼让他收好此书,切莫落入恶人之手“贤弟今后你我兄弟同路,你可边走边学,为了让敌人模不准我们底细,你还是继续蒙面示人”余礼心甚悦,江贤弟快言快语,毫无奸诈心计,若能学就一身功夫,更可助东宫一臂之力。”

这几本书江枫如获至宝,比当年考上清华在英国大学任教的舅舅送他那辆奥迪还兴奋,如饥似渴彻夜不眠,日日研习苦练。无论行路休息都不肯放下,余礼见他这般用功很乐意帮他解惑,纠正错误的招式。

不知不觉两人已同行半月,江枫只觉一天比一天清爽,走路也灵敏快捷,牵着马走一天也不知疲倦,而且身体越来越轻松,他感觉起码掉了五十斤称,余礼告诉他这是修学轻功的结果。

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兄弟俩把酒谈笑,惺惺相惜。谈玄宗朝事,江枫如数家珍,侃侃而谈,竟如身历一般。

余礼感叹“贤弟非大唐之人,竟对我朝事物这般通俗,也许大多数人身在其中却不甚了。

“我的职业就是研究历史,上起三黄五帝、春秋战国、秦汉南北朝,下至隋唐五代、宋元明清,若这些都不熟还有什么资格当史学者?”

“隋唐五代?贤弟这是什么道理?”余礼听得一头雾水。

江枫心中一凛,我怎么把还未发生的事泄漏了!慌忙掩饰“我是随口说说,大哥我学了半个月内功轻功和剑法,今晚帮我演戏演戏。”

“不用,一会有人帮你试武功”余礼轻声说着,长袖一拂灭了油灯,突然放高音量“贤弟,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一边打手势指指房顶,江枫会意,房上一定有人。

窗外月如水洗,清可照人,月色透过纱窗射入房间,床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着四五个黑衣蒙面人,那揭破房瓦纵跃而下的功夫非同一般,几乎无声无息。江枫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出声让敌人发现他们装睡,这几个黑衣人轻功已有相当火候,能否一战他心里没有半分底。

前面的黑衣人双掌齐举,意欲拍向床上人。突然,余礼一跃而起,右手一挥,屋内几盏油灯全都亮了。

这一变故让黑衣人不知所措,一时竟愣住了。

“各位,欲与在下较技,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何必偷偷模模?”余礼含笑。

“算你走运,不过鹿死谁手,还难断定,我们去外面再说?”

院子里的事物被明朗的月波照得如同白日,蒙面人冷笑一声“这位兄台,让我们拜认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江枫冷笑一声“那么各位为何不肯让我兄弟俩看看你们的尊容?各人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何要勉强于我?”

“那好,就让我来替你取下这纱巾吧!”蒙面人话音未落,已纵身射落江枫身侧,同时手中长剑刺来,来势好猛,江枫有些心怯,大敌当前,也只有勉力而为了!他顺手取过一根树枝,斜斜一档。

锐利的长剑砍在树枝上,结果会如何?几乎不用问就知,一定是折断了,可是江枫的树枝没有断,反而硬将宝剑挡了回去。

初试身手,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小,这种结果只有一种解释,持树枝的人内功胜过拿剑的人。江枫也是又惊又奇,用树枝挡剑,完全是手忙脚乱时应急之法,岂料真把对方的剑挡回。

余礼比任何人都惊诧,不敢相信,江兄弟从半月前毫无内功的书生一跃而有现今功力,真乃金玉可雕之才也!

紧接着,其余几个黑衣人同时出动手中刀剑围攻余、江二人,看着江枫出招从容,神态自若,余礼放了心,至少今晚这几个人奈何不了他们。

江枫虽然出招平稳,沉着,但是他心里仍有几分惊恐,他自己都不肯相信,只有十几天就会有这些招术,他觉得学过的武功根本不用去记,在受外力胁迫人身安全时,会自然而然信手拈来,使出一些破解对方的武功。

兄弟俩并肩战斗,心灵相通,尽情施展所学招式,黑衣人渐落下风,二人对望一样,同时用出了流星剑法第七十二式‘星光灿烂’霎时如千万颗流星追击而至几个黑衣人全身上下,他们只觉得被一股莫大的推力迫倒在地。

余礼嗖得一剑刺出,却被江枫用树枝挡住“大哥适可而止!”

黑衣人连滚带的落荒而逃。

余礼收剑转身,含笑握住江枫“贤弟,你可真是个武学奇才,你可知道我当年学到你这一步用了多长时间吗?三年,整整三年啊!你却只用了半个月,不可思议,贤弟,你让我看到奇迹了!”

“大哥多大开始学武?”

“五岁!”

“或许是你年纪太小,难于接受复杂的事物吧!你想,五岁的小孩子,如何能看懂武功秘籍上那些枯燥又晦涩难懂的文字,而小弟我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任你如何深奥的语言也没有理解上的障碍!”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好像并不适合贤弟,你是开头即深入其道啊!”

“大哥,我以前也学过几天皮毛功夫,有了基础才会这么容易接受新招式!”

余礼欣然“将来,你的成就将必定胜过为兄啊!太子的宏图大业又如虎添翼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助李亨?”江枫问。

“因为太子是皇上二十三个儿子里唯一一个贤德之主,贤弟胸怀正义,比不肯助纣为虐!”

江枫笑道“我到大唐来,是不能插手这的有关政局之事,所以太子寿王之争,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局外人。”

余礼大为失望“那么你怎会不惧艰险一再助我?”

“你是我兄弟,与政治无关,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如此而已。”

兄弟俩精神倍增,行走在官道上,一路上谈笑风生,倒可略解旅途的无聊与寂寞。江枫尽情饱览大唐山川风月,这交通不便,生活落后,空气却很清新,没有环境污染,真可谓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更有另一番风味。

江枫依然蒙着脸,赢得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少年无忧的兄弟俩在马背上切磋武功,丝毫不在意前路有多少惊险。

三天之后,他们到了距潼关城百里之处的一个小镇上,余礼突然下马向着对面一间客栈而去。店小二迎过老远问,“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大哥,时间尚早,为何在此停留?”江枫问。

“此地距潼关尚有百余里,其间没有客栈,我想兄弟也累了,不如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清晨再上路”余礼微笑

其实余礼在此留宿是因为他看到门口的四个人,他们皆着盔甲,身材魁梧,面容刚劲,颇为勇武,年纪在三十岁以下。余礼向四个人使了使眼色,甩鞍下马,江枫只好下马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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