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能同生即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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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秋天,微风送爽,清新怡人,高楼重宇,依然挺拔,参天、宽阔繁华的大街车辆无减,仍是南来北往,风驰电掣般井然有序地川流不息,大街两侧的人工花坛,百花枯萎,花叶散落,估计不出两个月,这个浓荫如盖,鸟啼婉转、绿草盛茵的北京城就再也看不见一片青绿之色了。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院前已停满了各种型号,各种档次的私家车,五颜六色的小车使这座摩天大楼生了许多靓色,江枫找到了自己的车位,缓缓把车开到车位上停下,下了车,穿过一排又一排的汽车阵营,他莫名其妙地突发奇想,中科院的汽车甚至比汽车销售公司的车还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还可以与汽车展销会上的车媲美。

江枫意气风发的进了十五楼办公室,所有同事都在,个个满脸严肃的表情,又都有一丝不安。

“这是干什么?开批斗会啊?”江枫笑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我知道我违反了婚姻法和计划生育法规,但也不归你管啦!”

幽默诙谐的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齐天宇失笑道:“你在唐朝违反婚姻法和计划生育,这里的律法管不着,刘院长找你来是说他管得着的事!”

江枫未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江枫同志,请坐!”刘志杰院长说:“近日,我同你父母联系过了,我们都觉得你在唐朝,与唐肃宗李亨夫妇已经做过滴血认亲,并且血已相溶,突然发现你有可能与李永佳小姐是同胞兄妹,你们婚前有必要去做dna鉴定。”

“荒唐!”江枫满腔愤怒:“佳佳比我大一千二百多岁,我们可能是兄妹吗?我的血型是o型,能与任何血型相容,你们会与一千多年前的人一样愚蠢地认为我真是李亨的儿子吗?”。

王顺楠拍拍他的肩,“老兄,别生气,这只是一个设想,血型相溶,在古代虽然不科学,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你与李永佳真是亲兄妹,就不能结婚,你明白吗?”。

江枫狂吼一声:“我和他不可能是兄妹!”要他不和佳佳结婚,他又如何能平心静气?

刘志杰一脸肃然的神情:“江枫同志,为了你们的幸福,也为了人伦道义,你不妨和李永佳去医院做个鉴定。这对你、对她都好,你可以给你的父母打电话,听听他们怎么对你说!”

江枫有些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父母的号码,屏幕上出现了父亲严谨、庄重的面容。

“小枫吗?你在哪?”

“我在单位呢!”

“小枫,刘院长告诉你了吧?我们建议你带佳佳去做dna鉴定!”

“老爸,你们不会也以为我是李亨夫妇的儿子吧?”

“小枫,你的经历不能以常情而议论,也许是古今逆行,时空倒转,你真是从古代先穿越过来的,别忘了,李亨的老婆韦羽和你妈妈同名同姓,这是单纯的巧合吗?儿子千万要慎重啊!”

江枫沉默了,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中已经三十年了,知晓韦太后与老妈同名同姓时,他也惊诧过,当时,想着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他古今两位母亲竟然同名同姓,的确不由人不去想更多的现象可能会发生,他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害怕自己与佳佳经营多年的感情最后一场空,他又安慰自己,这也可能是刘院长与父母不希望我和佳佳结婚,编造的借口罢了。

第二天,经过几番思考的他开车陪着李永佳去了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做正式的鉴定,看着医生为他们各自抽取了一些血液。江枫告诉佳佳,这是在做健康检查,医生叫他们三天之后来取结果。

这三天,江枫有些魂不守舍,闭门不出,与佳佳一起在房间里,泡在电脑上,上网打游戏,他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等待着,他们婚姻是否可行的一纸判决书。可怕的是他的心里都对二人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这三天,他几乎是食不甘味,寝不安枕,烦躁不安,人越是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就越是感觉到他过得慢,他不敢去想如果猜想变为现实时,他和佳佳要如何去面对?又将何去何从?

有时,李永佳微微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江郎,怎么没去上班?”

“我要结婚了,单位准我两个月假!”江枫敷衍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四天中午,江枫说他要去看一个朋友,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医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那位杨大夫。

一身白大褂的杨大夫不等他开口,就笑道:“江先生,恭喜你,请代为转达李永佳小姐,她的心愿达到了!”

“心愿达到?什么心愿?”江枫听得大为惊奇。

“你们是嫡亲的兄妹关系!”杨大夫把一张鉴定书递到江枫手上。

江枫的头‘嗡’的一声胀大了,眼前一片模糊,大脑瞬间空白了。浑身血液似凝固了一般。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医院,迷迷茫茫,又昏昏沉沉地钻进了轿车里,定了定神,又扫了一眼鉴定书,不错,他没有听错,也没有看花眼,上面分明写着:江枫,李永佳乃是嫡亲的兄妹关系。

他趴在方向盘上,晶莹的泪珠倾泻而出,心如刀割般一阵阵的痛着,仰天悲呼:老天爷,你何其残忍,我与佳佳度日如年的等待了三十年,朝盼夕盼的经营了三十年的爱啊!你竟忍心就这么让我们的美梦彻底破碎了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被迫成为历史的补充,抛弃亲生骨肉,经过数十年煎熬,做了无情无义的丈夫与父亲,原以为能够对佳佳一尽责任,却要让兄妹关系拆散我们,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天地间所有不可思议,不能实现的事情,都离奇的发生在我们身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这是让我们生不如死啊!天啊,原来今世的江枫与一千多年前的李豫真的是同一个人啊!我真的是佳佳的亲哥哥。

听到他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医院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奇怪的望着他。江枫疯狂的打开油门,失魂落魄般的驾车离开了,身后传来一阵古里古怪的叹息声,莫名其妙的议论声。

上楼的时候,他几次摔倒,一双星目完全被泪水充盈,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一层层的楼梯,又含泪爬起来,四肢无力,扶着门框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一眼看到了李永佳灿烂如花的笑容,心中一痛,一把搂住了她,却久久不肯松开。

“江郎,你怎么啦?”李永佳觉察到了他的反常,他搂着自己不似往日的亲热,兴奋,而是身子发抖,心跳加快,脉搏膨胀。

他就这样紧紧搂着李永佳,心痛难忍,欲哭泪已干,欲含声无咽,紧紧抓住爱人的手,恨不能相伴到永远。问天又唤地,今生情何堪?血脉相隔空思恋,生也难来死亦难。

他的心在发抖,在颤栗,佳佳,我不能没有你,相信你也不能失去我,我们的爱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艰难,命运就这样拆散了我们,唯有一条路可以走,死,死也不愿和你分开。不可以结婚,总可以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

想到此,他的心平静了,忽然松开了手,庄重地说:“佳佳,我们不能结婚!”

“啊?”这无异于平地惊雷,李永佳吃惊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又与刘爱雪小姐旧情复燃了吗?”。

“佳佳,我江枫永生都只爱你一个,不让我们结婚的是,它!”江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鉴定书,“我知道你看不懂dna鉴定,但这几个字你应该认识吧?”

李永佳迅速的扫了一眼,“兄妹关系”,四个字击得她仰面晕厥在大床上。

“佳佳!”江枫狂呼着抱住李永佳,喊叫着,呼唤着,五内俱焚,心急如火,疼痛难当地搂住她,他爱了半生的女人。

醒来之后,李永佳秀脸微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江郎,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妹?我们出生相差一千两百多岁啊!”

“佳佳,这是经过科学检测的结果!”江枫低声道。“三天前,我们去医院抽血,就是为了做dna鉴定,这比滴血认亲,可靠真实,不会出错,我们相差一千两百多岁的两个人居然是亲兄妹,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不可能,我不相信!”李永佳花容苍白无色,痛哭着捶打着江枫的肩:“你是为了甩下我,编造这么个谎话来骗我,我再傻,再不懂你们这里的高科技,也不会傻到时空差距都分不清。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哥哥?我们根本就是不同时代的两个人哪!你不想要我了吗?江郎!”

“佳佳,我发誓,永远都只爱你,不可能再去爱其他女人!”江枫郑重的神色:“相信我在美女包围圈中都能坚守唯一的爱,苦尽甘来之后,又怎么会移情别恋?佳佳,是残酷的命运不允许我们相伴到老啊!”

“不能与你在一起,我宁可死!”李永佳凤目无神,但是语气异常坚定。

“好,我也是这样决定的,”江枫毅然站起来,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红色药瓶,“这里是鹤顶红,如果你想好了,我们两个同时服下它,既然不能结婚,我们就用死来向天命抗争,死也不分开,我们穿越两世的情爱,不能放弃。让我们结束此生,再去跨越第三世,下一世该不是兄妹了吧?”

李永佳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药瓶,就要去拧瓶盖。

江枫伸手握住了她,顺手把药瓶放在了床头柜上,深情的说:“我们再出去走一圈,最后一次看看这繁华而又残忍的北京城!永远记住它给我们带来的伤害,”

两个人手牵手下了楼,他们的脸不再有痛苦,而是含着从容刚毅的笑,尽管笑容中有一丝凄楚、苍凉,但是又很实在。

奥迪轿车飞驰在京华大道上,已是万家灯火了,交替闪烁的五色霓虹,摩肩接踵的车水马龙,高耸云端的摩天大楼,喧哗热闹的首都夜市,无一不深深地刺痛了这两颗千疮百孔的心。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代,他们可以朝夕相伴,恩恩爱爱的在这里过完一生,营造一个爱的神话,给文人墨客留下最好的生命篇章。

然而,无情地命运击碎了他们编织了三十年的美梦,他们不得不含恨离开这个花花世界,走向生命的终点。让一切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都随风飘散、化入几千年历史长河吧!多年之后,他们的两世姻缘,必将永载史册,成为千古佳话。

江枫驾车,李永佳依偎在身旁,两个人面色平和,缓慢而又尽情的行驶了一天一夜,几乎把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穿行了一遍,贪婪的扫视着这个灯火辉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二十一世纪北京,一如他们离开唐宫时的悲壮,短短几天,他们就又无奈又坚强地阔别两世亲友,为了追求能容纳他们建立小家的愿望,为了到那个没有血缘亲情束缚的天堂,他们义无反顾。

直到筋疲力尽,两个人才开车回到小区,累的江枫手脚酸麻,略略喘口气,他打开了车门,抱着他心爱的佳佳缓缓地攀爬着一级又一级的楼梯,刚绝、坚毅的神情尽显,二人俊朗娇柔的脸面上。

进了卧室,李永佳拿出自己的衣服包,取出了她带来的两人结婚礼服。

“佳佳,我们是现代人,不穿古装,我也备好结婚礼服。”江枫打开衣柜,取出了两套衣服,把一套洁白如雪的婚纱披在了佳佳身上,又对着镜框,帮她化妆,他俨然一位专业的化妆师,仔细而轻柔的点唇描眉,搽上一些淡粉,感到满意后把自己打扮好,穿上了黑色西服,把白色领带系的端端正正,套上了黑色皮靴。

这一系列动作,分明是在准备着婚礼,那像是在赶赴死亡?因为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豪的愁容,只有笑,幸福的笑。

“佳佳,记得回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后悔还来得及!”江枫庄严的神色。

“你后悔吗?”。李永佳反问。

“与你相守到老,是我生生世世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我怎么会后悔呢?”江枫深情的望着佳佳:“我不能没有你,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尝够了!”

“我早已把自己交给了你,生死不离,永生相随,”李永佳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满含果毅,从容,坚定的神情。

江枫从床头柜上拿过药瓶,拧开了盖,仰头倒出了一大半这略呈深红色的药粉到口中,。李永佳一把抢过药瓶,也往自己口中倒下余下的一半。

两人相视一笑,微含一丝凄凉的笑,携手倒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面对面诉说着甜蜜的情话。

李永佳脆女敕娇媚的嗓音轻声吟唱:“宁愿为你付出一生,宁愿为爱受伤最深,昨夜的泪痕,满身的伤痕,明天太阳依然东升,江郎,明天太阳东升之时,我们已经幸福的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了,抱紧我,我们彼此藏着爱,不是吗?”。

“江郎,我爱你,i_live_you!”李永佳笑道:“因为你,我能用大唐一亿两千万人都不能用的语言向心爱的人表白心意了,够了,知足了!”

“i_live_you!”江枫回答了一句,伸出双臂,把女儿整个儿搂在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永佳迷迷糊糊的说:“江郎,有人敲咱们的门!”

“别理他,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等下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尸体好了!”

“你就这样舍下了你的父母吗?”。

“他们会当我留在唐朝,没有回来!”江枫低声说。

又过了一会儿,李永佳忽然翻身问:“江郎,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嘴巴里辣辣的,苦苦的,”

“我也是!”李永佳自语道:“难道鹤顶红就是这个味吗?”。

江枫失笑:“我也没有尝过鹤顶红的味道,也许是吧!”

“你做大唐天子时,用鹤顶红赐死过许多人,我应该去问问他们,鹤顶红究竟是什么滋味?到底是辣的还是苦的!”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这个善良,坚韧的女人还有心思打趣,真是个旷世稀有的奇女子。

“鹤顶红既不是辣的,也不是苦的!”刘爱雪破门而入,接口说道,她面上含着一丝哀怨的神情,后面跟进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正是为他们做dna鉴定的杨大夫,也是直接宣判他们死刑的刽子手。

不知道是恨还是怨,江枫淡漠地说:“两位来的不是时候,暂时还不需要为我们收尸!”

“我是来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的!”刘爱雪低声说。

“真相?”李永佳、江枫二人同声问:“什么真相?难道我们经历的事都是假象吗?”。

原来,刘爱雪在香山公园听到江枫所说的话,看到了他们的真挚感情后,心里充满着痛苦,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自己的一生幸福,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后悔当初本来是一番好意,本欲让心爱的人没有后顾之忧地完成历史任务。却忽略了他的感受,而今,他真的把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给带回来了,眼见他们就要走到一起,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争取幸福。

忽然听说他们两个要去做dna鉴定,就一路跟随,刘爱雪灵机一动,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他们是亲兄妹,就不可以结婚,自己就可以

就在江枫去医院去鉴定结果那天早上,刘爱雪提前去了医院,找到了杨大夫,“江枫与李永佳是不是来找大夫你做鉴定?”

“是的,小姐怎么知道?”

“我是他们的朋友,想知道结果怎么样?”

“这个情况很复杂!”杨大夫侃侃而谈起了他的专业,“人类本来只有五种血型,a/b/ab/o,还有一种稀有血型。但是,我从江先生与李小姐体内查到了另外一种血型,目前为止,全世界这种血型仅占十亿分之一,江先生的血型主要是o型,其中傪杂着这种还没命名的血型,近年来,由于科学研究高速发达,国内外都陆续出现了几例这种奇怪的血型。”杨大夫的语气颇有几分自豪感:“没想到这样奇怪的血型会被我检测到,而且就出现在江先生与李小姐身上,人类没有发现这种血型之前,他们会被确认为亲兄妹。”

“杨大夫,我对医学技术与术语一窍不通,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刘爱雪显得很是焦急。

杨大夫仍然不慌不忙的回答:“这种血型很复杂,必须经过周密检验,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并非亲兄妹。”

刘爱雪非常失望,转身刚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杨大夫,你必须告诉他们,他们是嫡亲的兄妹关系!”

“那不行,我是医生,岂能丧失医德?”杨大夫一口回绝。

刘爱雪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一个理由:“杨大夫你这样做,是为了一个垂危的病人安心,其实是在行善!”

“这话怎么说?我不明白!”

“李永佳小姐自幼父母双亡,幼年被江先生的父母收养,他们兄妹朝夕相处,情谊很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李小姐被查出身患绝症,不久于世。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在临终前找到她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江父、江母骗她说,江枫就是她的亲哥哥,也是被江父、江母收养的孤儿,李小姐不肯相信,所以要求与江枫做dna血液鉴定。

“杨大夫,做为他们的同事、朋友,我不忍心让李小姐身怀遗憾离开人世,想请大夫帮忙圆一个善意的谎言,这样让逝者安心,这样做与杨大夫您的医德丝毫无损,为什么不肯帮帮他们呢?”

杨大夫想了想,她的话有道理,说谎本身不是善事,但是为了让生命垂危的病人圆一个梦想。也未尝不可。

听完刘爱雪的讲述,江枫这才想起昨天去取化验结果,杨大夫那句没头没脑的那句话,“请代为转达李永佳小姐,她的心愿达到了!”

江枫又悲又愤,怒道:“刘爱雪,你可是龌龊,为了达到拆散我和佳佳的目的,造下这么个弥天大谎,你以为你用这种卑劣手段达到目的,良心就会安宁吗?”。

“正因为我良心不安,今天才找了杨大夫来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你和李永佳并非亲兄妹,完全可以结婚,希望我亡羊补牢的行为,为时不晚,”刘爱雪一双凤目含着无数的悔恨与遗憾。

“晚了,太晚了!”江枫深邃的星目望了望李永佳:“我们已经同时服下了毒药,希望在另一个世界再续两世情缘,已经穿越了两世的我们要跨进第三世,生死都不会分开。”

杨大夫惊骇交织,慌忙模出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江枫神色满含黯淡,轻轻摇头:“我们服用的是从唐宫带回来的天下第一剧毒鹤顶红,无药可救,别白费劲了。”

“我这是什么大夫,竟被一段美丽的谎言所迷,生生害了两个痴情男女啊!”杨大夫痛心疾首,泪水瞬即滚出。

江、李二人面色安详,含着凄哀的笑容,把彼此搂得跟紧了,共赴死亡的悲壮压抑着满屋子的空气。

杨大夫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江先生,你们服用毒药多久了!”

江枫想想:“应该有十几个小时了!”

“根据医学典籍记载,鹤顶红一经入口,两小时便会毒发身亡,两位服用了十几个小时,仍无反应,这么说此药是其他毒药,还有挽救的机会,江先生快抱李小姐去医院,希望两位为我的良心解开重负!”

刘爱雪忽然说道:“不用去医院,他们服用的并不是鹤顶红,也不是其他什么样的毒药,所以,杨大夫不必不安!”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愣愣的望着她。

“当我在医院外看到江枫得知结果后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害怕会出事,就一路跟着,就在门外亲耳听到他们绝望的话语和愿意以死抗争的决心和毅力,大为着急,我本欲马上就去说出真相,正好他们说要出去再看一眼北京城。

“等他们离开后,我用以前保存的钥匙开门进了屋,拿走床头柜上的鹤顶红!”刘爱雪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和床头柜上一模一样的药瓶:“这里面装的才是江枫从唐宫带回的鹤顶红!”

江枫木木的神情“那么,我们服下的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我用同样的药瓶装来的一些红色药粉和少许辣椒面!”刘爱雪轻声说。

杨大夫好似还没回过身来,很久才问:“刘小姐,你当时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他们?为何要换走毒药,而不阻止他们服药?”

刘爱雪婉约灵动的气质,如玉树琼枝般清逸,似是被春风春水浸洒透了,她的面色盈满了无奈,感叹“我之所以拿走毒药又放下其他药,也是想看看他们是否真有同赴死亡的决心和勇气,”刘爱雪深深地叹息一声:“通过这件事我看出来了,李永佳对江枫的爱已超越了生死,胜过我对他的爱千百倍,我心甘情愿地退出,并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和给你们造成的伤害,真诚的祝你们百年好合,一生幸福!”

刘爱雪对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座房子。

杨大夫听得惊心动魄,他深觉愧歉,低声说:“对不起,二位,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恩爱百年!”

李永佳许久没说一句话,一直都是如坠云雾之中似的望着他们,她不在意这场闹剧,也没有把刘爱雪的自私放在心上,直到此刻,她才相信她和江郎可以在人间恩爱相伴,长相厮守了。

“江郎,”李永佳泪水盈眶,唤了一声,扑在江枫怀里,多少死死生生,多少风雨艰难,胜似重山隔阻,现在他们才觉得他们漫长的真爱之旅可以真正地开始了。

这对有情有义,不惧危难,生死相随的情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尽管经历了无数风霜摧折,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

李永佳樱桃小嘴甜润的低吟:“我的一生就像是雨中花,受尽摧折洗尽彩华,历尽风霜无处为家,却叫我更坚强宁愿为你付出一生,宁愿为爱受伤最深宁愿为你无悔无恨,宁愿为家奉献牺牲”

“佳佳,从今以后,我向你保证,再也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你的夫君也愿为你付出一生,我要用我的一生来爱护你,回报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江枫神情充塞着复杂的幽怨,更有几分苦尽甘来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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