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号,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这天孙洪志朱珠乔迁新居。亲朋好友都来了,达奚、朱表哥、麦瑞、四眼、小曹、小何……
当那套进口三驾马车家具运来的时候,朱珠发出一声惊叫:“孙洪志,你太伟大了。”孙洪志显摆说:“只花了区区两万块。”朱珠惊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孙洪志对着朱表哥睒睒眼说:“这是秘密。”
看着孙洪志这个“小人”得意的样子,朱表哥决心和他开个玩笑,他摆出一副行家的派头对孙洪志当然主要是对朱珠说:“这家具好是好,但美中不足有一个小小瑕疵。”朱珠虽然知道这个表哥说话一向不靠谱,但还是忍不住问:“瑕疵在哪里?这买的又不是二手家具,表哥你怎么知道有瑕疵?”朱表哥非常小人地对孙洪志眨眨眼说:“这得问我妹夫了。有没有瑕疵完全取决于他。”朱珠说:“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孙洪志脸绿了,他一把拉过朱表哥说:“表哥,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要死人的。”朱表哥开心地笑着说:“我炸虾吃得很堵心,故有此说。如果换成大闸蟹,我放这屁干吗?撑的我?”孙洪志心里这个恨,这孙子黑我五千块钱还不够,还非得宰我一顿海鲜,真他妈的不是玩意。骂归骂,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毕竟自己心里也有病。他干笑一声说:“表哥,不就是吃海鲜吗,整这么多事干嘛,我请我请还不行。”朱表哥说你说话可算数。孙洪志说不算数我是你孙子。
朱珠在一旁看出了一丝端倪,她拉下脸来说:“孙洪志,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大闸蟹什么孙子,你俩搞什么鬼?”孙洪志瞪了朱表哥一眼,朱表哥赶紧上前解释:“表妹表妹,我跟妹夫闹着玩的,我在开玩笑。”朱珠问孙洪志:“真的没事?”孙洪志就差赌咒发誓了:“真的没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幸亏孙洪志的人格还值几个镚子,如果换成朱表哥的,倒贴两百都不会有买主。
中午达奚和朱珠妈联袂为大家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大家围坐一桌,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开心地交谈着,大家高兴的档口,达奚又宣布了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她的奢侈品专卖店就要开业了。她说欢迎在座的光临小店,我给你们打八五折。朱表哥嚷嚷说,八五折不行,最差也得七五折。达奚折中说,我给你们打八折吧,再多我就喝西北风了。大家笑起来。
朱珠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先生们女士们……”麦瑞拦住她说:“错了,应该是女士们先生们。”朱珠只好改口说:“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举起杯来,为我和孙洪志乔迁新居更为达奚新店开张干杯。”
干杯……大家乱哄哄嚷着。
几杯水酒下肚,朱珠现出了原型。这里说的所谓原型并不是指猪的形状:大耳朵长鼻子黑鼻孔。这里说的原型指的是她的本性,她娇憨的本性。朱珠再一次站起来说:“先生们女士们……”麦瑞吃吃笑着说:“又错了。”朱珠却不理会,继续说:“先生们女士们,今天大家帮我收拾了房间还帮我收拾了饭食,为了表示谢意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朱珠的话无异于在火上浇了一勺油,大家一片叫好声。达奚适时递上一个麦克,什么麦克?一颗胡萝卜而已。朱珠拿着胡萝卜就唱起来:“猪,你长这一对黑黑的鼻孔……”
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平米的新居同五十平不到的小出租屋相比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朱珠本来是要把妈妈和孙小妹一起接过来的,但被朱珠妈和孙小妹拒绝了。朱珠妈的理由是:她自己过惯了不愿过来。孙小妹的理由也大致相同:她在朱妈妈那里惯了不愿过来。朱珠只好由她们去。
孙洪志专为自己布置了一间书房,并命名为重新堂,有重新开始的意思。孙洪志和朱珠叨咕说:“咱们的生活总算是走上了正轨,我的创作也应该走上正轨。”朱珠赞同说:“只要不出轨,哥哥你就大胆往前走吧。”
就在孙洪志下定决心潜心写作的时候,从警局传来消息:李木子在香港落网。得到消息孙洪志并没有显现多少高兴,相反他心情很沉重,他在心里默念着:小豆包,你的灵魂该安息了吧。
抽个时间,孙洪志到拘留所看望了李木子。李木子明显消瘦了许多,但精神不错,看到孙洪志他竟然说:“孙子哎,是你啊,真他妈够直漏的。”孙洪志一刹那想起了陶丽、小豆包和小柳村的村民们,他皱皱眉说:“你还是这份德行。”李木子说:“改不了了。”孙洪志诚恳地说:“希望你在里面真心的忏悔一下,为陶丽为小豆包为小柳村的村民们。”李木子说:“你可真够直漏的,忏悔有什么用,我还是接受法律的惩罚吧。”
两个人就再没有话,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孙洪志就走出了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