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2005年的秋天,秋风从遥远的地方奔赴而来,吹打着吱吱呀呀的门和窗。昏黄的灯光在深夜显得孤独和无助。一个男人,坐在一张已经残破的桌子前喝闷酒,本来应该是左耳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有一个小男孩从里屋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的举动。
此时此刻,在不远的巷子口站着一个长发的女生,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脸。她背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包,包明显的被补了又补过。她在犹豫,因为前天这里曾经有人死去,听说喉咙被割断了。骇人听闻的事情在这里是家常便饭,贫穷是可怕的,它逼迫着善良的人们坠入万恶的轮回,再也没有机会月兑身。
有一个身影隐藏在黑色的夜里,注视这个单薄的背影。
是害怕吗?应该害怕的吧,要在深夜穿过冤魂积聚的巷子,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残忍的事情。他在暗处想,原来她也会害怕!
女孩从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钱,他猜应该有不少钱。他开始好奇这些年她的人生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她很仔细的数了一遍,抽出一部分重新放回书包,然后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走了大概十步,她停下来,仔细的辨认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做贼一样从墙壁上抽出一块砖来,把余下的钱一分不剩的放进去,又小心翼翼重新把砖块摆成原来的模样。
他想——原来她是担心钱丢了,不是害怕死人,既然她爱钱,那么一切就容易多了。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目光,很开心的走进巷子深处,开始的担心和紧张此时似乎都烟消云散。
穿过小巷,女生又出现了之前不安的神色,抬头看残破的窗户那透过的光亮。巷子重物撞地的声响转移了她少许的注意力,但是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她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又怎么能看得清楚!
“啪!”
是的,她被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或者跟今天还没有吃饭有关,她想。但是满屋子的酒气告诉她被打是事实。
没有左耳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又喝了一口酒。她已经习惯了,习惯白天遭人欺辱,晚上遭人毒打。或者她的命运便是如此,十一岁失去爸爸,十三岁没了妈妈。从此她从公主变成了奴隶,金钱的奴隶,命运的奴隶。
她还能记得第一次去做零工,寒冷的水彻骨的冷,她好想找爸爸,爸爸在的时候她是世界的公主,她甚至连地都不曾扫过。
她还能记得一次不小心摔碎了雇主的盘子,一个月的工资被扣除得干净。回家免不了被继父暴打。
她还能记得有一次为了跟一个孩子争取到代写作业的机会,她足足在雨中淋了三个钟头。那个时候,所有的同学都在楼道或者其他的地方关注她。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没有权利在贵族学校念书的,可是她偏偏是全市最优秀的学生,学校免除所有学费让她在那读书。因为除了赚钱,学校也需要升学率。
她还能记得带着弟弟躲避高利贷债主,躲在下水道里,整整个六个小时,她一直抱着弟弟,怕他受不了水的冰冷,结果自己因为在冷水里呆得太久病了一个星期。
……
即便这样,她依然愿意呆在这个家。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弟弟和继父两个亲人,她再也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离开她的生命。她不要一个人生活!
“拿来!”男人伸手出手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站的不是很稳。
她护住书包,向后退了一步。忽然发现一直注视着一切的男孩,她示意那孩子赶紧关门进屋。她已经经受太久这般的场面,早就习以为然。可是弟弟还小,她想弟弟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即使不能,她也希望能够力所能及的给弟弟创造条件。所以这几年她拼命的赚钱,存钱,狠心的不给自己买任何的东西,哪怕一瓶洗发水,哪怕一个像样的书包。弟弟很争气的进入最好的学校,她当时开心的给弟弟和自己买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冰激凌。
“拿来!”男人上前抢她的包。
她不给,死命的护着,那些钱是这个月全家的费用,她不能给。
男人拽了几次包,都没有从她手中抢走,似乎有些恼怒,用力把她推到在地。
她只顾护着书包,却顾不了摔倒时背部撞上桌角,衣服也被扯破了一大块。瞬间疼痛就传入大脑,冲击她的泪腺,可是她硬生生的忍住没有掉眼泪。
“把包给我!”男人伸手再一次拽她怀中的包,她躲开却被男人扯破了衣衫。
“爸,这钱不能给你,这是全家的生活费!”
即使她这么央求,男人也没有一点的动摇,她哪是男人的对手,背包最终被抢走了,男人把包翻了个遍找出了她藏进去的钱。
包被无情的扔到一旁,男人两眼冒光的数着钱,数完之后似乎还不满意:“怎么才这么点?你这个月挣得钱都哪去了?”
女孩从从疼痛中缓过来,蹲在地上捡拾散落一地的书:“就只有这么多,最近找我写作业的人太少了,爸我们这个月就只有这些费用了,你拿一半赌去赌,另外一半买米还有交水电费吧!”
男人把钱收到裤兜里,并不买女孩的帐,拿起酒瓶,眯起眼睛看女孩蹲在地上捡书本:“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丑了,你看看你,头发跟鸡窝一样,还有你那双手,啧啧,粗糙的跟老树皮差不多,还有,你瞅瞅你”
你字没有说出来,男人直直盯着她漏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吞了吞口水:“没想到皮肤还蛮好的,那个贱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女儿呢!?”
“爸,你把钱还我,我保证下个月多赚很多!”她似乎不懂得男人话中的意思,将捡起来的书本和书包放到桌子上。
“给你打扮打扮也许能换不少钱的吧!”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没被碰过吧,嘿嘿!”
说着,男人已经伸出魔抓。
“畜生!”他在远处看得清楚,心里为她着急。总有一天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在心中这么想。
“爸,你要干什么?”女孩并没有防范近身而来的男人,直到男人的手模上她有些发育不良的胸。
“干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男人婬笑着。
就在这时,男孩从屋子里出来,他见过爸爸带别的女人回家,他知道爸爸想做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啊!”男人惨叫一声。
男孩将刀狠狠扎进男人的大腿:“姐,你快跑,快跑啊!”
她已经被吓呆在那里。男人将小男孩提起来摔到一边,拔出扎进大腿的刀子朝着小男孩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他要杀了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居然帮着外人,居然拿刀刺他。要知道他最恨被人背叛,尤其是亲人。
当年,他最深爱的女人跟着有钱的男人跑了,丢下他一个人。十几年后,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孩回来,还说是他的女儿。谁信啊?当年他们连床都没上过,怎么会有女儿。不过那个女人除了带个女儿回来,还带了很大一笔钱。可他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那个女人生下儿子后,也因为心脏病突发死掉了。
一切都么像一场梦,他真想当一切都是梦,可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女儿却成为最真实的证据。现实是多么残酷,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世界所有的女人。
“咚咚咚!”
紧凑的敲门声在此刻响了起来,男人迅速的打开里屋的门,从后窗跳了出去。留下惊魂未定的她和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再响起任何的声音,她鼓起勇气打开门,门外却空无一物,只有冷风钻过衣领,透过肌肤。她一瞬间崩塌了的坚强,失去了意识……
“限你五分钟内赶到!”他抱住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他好想知道,有谁可以告诉他!?
ps__________亲们,最近这两天事情多,可能会有延迟,但请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