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柯景玉回房小憩了一会。
起床梳洗好,就觉得精神百倍,心情大好,便随便挑了把长剑就来到院子中。
微风习习,桃花纷飞……
佳人舞剑,醉若蛟龙……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最后停留在院中的石桌上偏着小脑袋看着主人舞着剑法,发出:“咕咕……”的叫声。
早在信鸽飞来,柯景玉就看见了,料想一定何老事关紧急发来的,于是连忙收起宝剑,从信鸽的脚上取出了飞书。
摊开纸条一看。
柯景玉秀眉轻蹙。
原来是给皇帝治病,而且病重紧急。
难怪七贤王悬赏万两黄金招医。看来皇帝病重,朝廷御医亦无良策,只能求功如民间。那何老身在皇宫,岂不是危险?
柯景玉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纸条上每一个字,这何老把皇帝的症状都一一写在上面。诊断出却是痨瘵之病。而御医所开的处方也并无不妥,那久治无效反而愈加严重这问题又是出自哪里?
柯景玉回到房中。
在书桌前坐下。将毛笔蘸了蘸墨汁,仔细想了会,这才郑重提笔写了几行小字。
眼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自己的爹这一关了。
重新将纸条绑在了信鸽脚上,柯景玉点了点信鸽的脑袋,轻声道:“去吧!”
信鸽像似听懂了人话,便拍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留下柯景玉看着那点点消失的影子,暗自担心。
柯百老这时候也背手走了过来,叹道:“什么事让我闺女这么愁眉苦脸的啊?”
柯景玉转头苦了一张脸:“爹,这次我们麻烦大了!”
“哦?什么麻烦?别怕,天大的事情,还有你爹顶着呢!”柯百老安慰道。
“爹,这次怕您也顶不住了!”
“是不是朝廷的事?”柯百老试探的问道。刚才的一幕自己都已经看了半天了。
柯景玉点了点头:“王府悬赏招医,是给皇帝治的病,而且病还很重呢!现在何老便安排住在宫中,给皇上治病,要是出现了闪失,我怕皇帝治他们的罪!”
柯百老一听也纠结了,模着脑门:“哟,是皇上呐!何老可说什么病症哪?”
“痨瘵呢!”柯景玉说道:“关键是御医都已经当做痨瘵之病治了好久,这依然还不见效果,爹,我们这是不是做错了,这要是万一,何老就被砍掉脑袋了!您我还不内疚死啊!”
“呸,净说瞎话!”
“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爹,您没去过皇宫您也不知道,这皇宫里头,说错一句话都会被砍掉脑袋的。何况何老,到时候朝廷污蔑来个谋害之罪,说不定给何老砍头不算还要来个诛九族!那到时候……”
“呸呸呸,瞧你这个臭丫头,净说这些瞎话来吓唬你爹,你在这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想去皇宫?”柯百老当下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闺女的心思。
这点小伎俩还瞒过他的双眼?
“呵呵呵,我哪敢啊,爹您不同意,我还去,我这不是忤逆我爹么!”柯景玉笑这否认道。
柯百老吹胡子瞪眼。
这闺女说的还真是言之有理。
那眼下还真要闺女进宫?
“爹,您说这事情怎么办才好?”柯景玉问道,故意将这难题丢给了柯百老!
柯百老正在沉思,被女儿这一问,气的瞪着眼睛骂道:“什么什么怎么办才好,皇帝又不是马上就要断气了!”
柯景玉连忙捂住柯百老的嘴,嚷道:“爹,你不要命啦,在这咒皇上死!”
“在这自己门口,谁还揭发了我?”柯百老气急的反问。
这皇宫没事养那么多的御医,等到治病的功夫,一个个都是饭桶。
这还要自己的宝贝女儿进宫,这要是出了闪失,怎么办?
想到此,火气大了才没处撒。
柯景玉也叹了口气:“爹,我决定了,我进宫,但是您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说完,也不等柯百老回话,就进了屋子。
剩下柯百老一个人站在原地。
仰头看着天上的云。
不禁嗔怒:“瞧你生的闺女,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你要去,就去好了,你爹我才不管你了呢!”
“哼!”
怒完了,心里平静了!
这又开始唉声叹气。
半响转头看了看柯景玉的房间,背着手,摇头无奈的走了。
刺史府。
刘怀安骑着一名快马马不停蹄赶到刺史府,一下马警惕的看了看街道的左右两侧,没察觉到异样这才匆忙的进了府内,直奔书房而去。
径自打开了书房的门再合上,转身卑躬屈膝的对着书房内正伏在书桌上提笔画竹的中年男子说道:“大人,在下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中年男子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入神的画着墨竹图,那墨竹被他画的苍劲有力,随风摇曳,竟像活物一般。
刘怀安识趣的噤了声站在一旁。
差点忘了,大人作画的时候是不喜欢有外人出声打扰的。
半响,随着最后一个字被提上,林帛仲这才满意的放下笔墨,将镇尺拿开,小心翼翼的取出画来独自欣赏。
刘怀安笑着附和称赞道:“真绝!!!大人这手法是越来越惟妙惟肖了!”
“恩,表象是还看的过去,但是还是略欠些火候!”林帛仲叹道。细想,话里竟然藏着另有它意。
将墨竹图摆放在书桌上。
自己却踱步走到另一张檀木圆桌上,沏起了茶。
刘怀安也跟在身后,见大人动手泡茶,自己忙利索的上前,接过茶具殷勤的笑道:“大人,这种事还是由在下来便是!”
“恩!”林帛仲满意的坐了下来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怎么样了?”
刘怀安将泡好的茶递在大人跟前,一一交代道:“回禀大人,七贤王已经在民间请了位神医给皇上治病,都已经安排在皇宫里住下了!”
“哦?神医?你可有打清那神医的身份?”林帛仲继续问道。
“那神医是来自柯家寨中‘景珍堂’的坐诊大夫,相传有回春妙手,能令人起死回生!”
林帛仲一听,正在用杯盖拨茶的手顿了几下,一个民间大夫又能左右我何?然后又接着笑道:“区区一个民间大夫,医术高明,那也是被世人误传罢了!这要是能起死回生,这每天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刘怀安会意:“就是,想必也只是个贪图荣华富贵,坑蒙拐骗的郎中罢了!”
“恩,不过皇上龙体金安,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就能近身得了,这事啊,看来七贤王已经老糊涂了,随便就找个人来,就说是神医,愚衷啊!”林帛仲说完,就品着茶。
“大人,依你看这事?”刘怀安问道。
林帛仲看了刘怀安一眼:“你一个小小侍卫官,正是年轻有为,就这点事还搞不定,以后怎敢担当重任呐!”
刘怀安一听,心生感激:“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将这事干的漂亮!”
“恩,老夫我可是相当看好你啊!”
“多谢大人赏识!”“恩,去吧!”“大人,告辞!”刘怀安心揣乐意,高兴的退了出去。呵,请神医?不过就是个乡下郎中罢了,七贤王,你这一出戏唱的好哇。林帛仲自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