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树上瞧着我们的阿娜娜,心想说不是吧,这女的在这干嘛?
身旁的世南也看见了她,嘴里不由得蹦出一句:“靠,怎么又是你?”
阿娜娜见我们终于发现了她,眯了眯眼,嘴角浮起一抹笑,居然就自顾自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朝我们走来,凯弟上次吃过亏,显然现在对这个女人顾忌得很,擦擦两声就掏出口袋里的手枪来给上了膛。阿杰在一旁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显然心里也觉得纳闷得很,嘀咕道:“这娘们是不是忘了她之前刚被我们给绑过?”
阿娜娜走到我们面前,一瞥眼瞧见凯弟手里还拿着枪,镇定地笑了笑,对凯弟说:“你怕什么?这次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
“少来。”凯弟瞪着她,“没准刚才那群就是你放的。”
阿娜娜摆摆手笑道:“我可没有,信不信由你,这次是你们自个引来的,和我可无关。”
我问:“和你无关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阿娜娜撇了我一眼,淡淡道:“谁帮你了?我是要救他,顺手帮了你们一把罢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朝浑身是伤,看上去狼狈不堪的世南看去,我不由得心想这女的还真是口味奇特,阿杰就说道:“那我们把他留下送你,你以后就行行好,别再来招惹我们了。”
阿娜娜一挑眉头:“当真?”
“去你的!”世南坐在地上对着阿杰大骂,顺手操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往他身上砸去,“把老子当什么了?!”
“就是。”我也跟着有些怒了,道,“世南同意了我也不同意。”
阿杰忙一个闪身躲开,笑着摆摆手说:“开玩笑开玩笑,你可是我们的领队,把你送人了我们可怎么办啊,阿南可怎么办啊。”
阿娜娜在一旁耸了耸肩,叹道:“我就知道没这种好事。”
我转头瞪着阿娜娜:“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阿娜娜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子,从里边倒出几只已经死掉了的刚才袭击我们的虫子,淡淡道:“这种虫子,我们这管它叫黑斑树蜱虫,在我们巫蛊世家里,有一种秘术,是将这种虫子麻醉了之后藏在树心里,也就是相当于让它冬眠在树洞里一样,一旦有生物的气息接近,惊扰了这棵树里面冬眠着的黑斑树蜱虫,它们就会惊醒过来,因为人的气味对它们而言很敏感,闻到这种味道的黑斑树蜱虫会拼命咬开树皮,从树洞里醒过来吸食人血,而且由于冬眠时间长,饥饿过度的蜱虫会变得十分疯狂,吸食血液时会连皮带肉地给咬下来。”
她抬起头来看向我:“如果有人放蛊将这种虫子藏在树里面,那就是作为一种防御措施施放的蛊,防止有人接近这片树林用的。如果要破解的话,则需要用到几种特制调配的草药,点上烟熏走它们,刚才我正是在丛林外面听到你们这里的动静,才会过来帮忙的。”
我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凯弟就问:“那你为什么会来救我们?就只是单纯地为了世南?那也真是有够痴情的,而且对这种蛊还这么了解,难道……这蛊一开始就是你们族里的人放的?”
阿娜娜瞪了凯弟一眼,把头撇过去不看他,骂道:“都说了不干我的事了,你要是再乱怀疑人我可就走了啊,而且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向导现在已经跑得没影了,再赶我走的话,没人给你们指路,你们这次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哦。”
世南听到这里,突然跳了起来:“你……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你认识路?”
阿娜娜见是他发问了,表情这才缓和了些,笑道:“怎么,不行么?”然后一指他脖子上的蛇玉项链,说,“其实,我也不算是全知道,只是……我认得你这条项链。”
“……项链?”我心里不由得一愣,怎么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知道这条项链的事?难道这条项链身上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隐情吗?我看向阿娜娜,道:“你到底是谁?对我们到底是什么企图?”
阿娜娜点点头,说道:“别着急,你们听我说完整件事,就会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更对你们无害了。”
我和世南互看了一眼,想了下,便点点头,决定先听听再说。
阿娜娜舒了口气,缓缓向我们道来:“这条项链上面的蛇纹,我曾经在家族里的族谱上面看到过。这本族谱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一本书,里面记载着很多事,据说在我们傈傈族里,巫蛊世家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由于受到许多冲击而分散成很多个小家族,后来随着时代发展,巫蛊之术渐渐被人们所遗忘淡化,以至于巫蛊家族也被隐藏在了普通人家之中,当然了,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为了生存,毕竟巫蛊术被人们所恐惧拒绝,如果我们不低调生活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们给赶出去。”
我听到这里心想,那我怎么没见着你多低调的生活啊,但是也不好提问打断她,只能接着听她讲。
“我作为我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理应是也要继承这些巫蛊之术的,但是我母亲…她是一个比较顽固的人,她认为巫蛊术从以前开始就被人们排斥,而且如今的时代也容不下这些,怕我也会遭到人们的排斥,于是对我隐瞒了这些事,我们一家人,原本并不住在齐那桶这里的,从我懂事的时候我们家就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居住,我在那里读书上学,一直到15岁之前,都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留有巫蛊血统的。”
“但是在我15岁的时候,有一次我随我母亲回乡探亲,去看望我外婆的时候,我在她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使得我对自己的身世和家族背景产生了怀疑,我在回去前私底下问了外婆,外婆当时一开始并不肯告诉我,只是叫我回去,不要管这里的事。”
“但是我当时好奇心实在强得不行,对于外婆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里,于是在她警告我之后,我还是找了个机会自己偷偷地溜了回去,这一次,我在外婆家窗外,发现她正对着一个装在壶子里的东西喃喃自语……我吓了一跳,从窗上面摔了下去,外婆也因此发现了我。”
“我外婆在发现了我之后,并没有感到多生气,只是叹了口气,告诉我如果自己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话,也不至于今天会搅和进来,而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跟我解释清楚的话,这件事将会困扰我一辈子,就像一直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一样,在那天,我外婆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了我关于我们家族的事。”
阿娜娜对我们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突然觉得阿娜娜的故事,和我们自己的经历十分相似,她也是和我们一样,在一个巨大的秘密阴影下被隐瞒着生活了十几年,然后有一天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其实并不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人在这个时候,好奇心会突发爆发起来,感觉如果不把一切调查清楚的话,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过得痛快。于是,她也和我们一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阿娜娜顿了顿,道:“当我听到自己是生在一个巫蛊家族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因为这种事,特别是当你受过现代教育之后,几乎变得跟神话传说一样的不可能,我一开始有一段时间很拒绝,整个人迷迷糊糊,变得几乎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但是过了这一段时间后,我渐渐冷静下来,对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家族,都产生了一种非弄清楚不可的想法,于是我追问我外婆一切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我外婆在被我逼问到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将一本族谱和一本笔记交给了我。”
“那本族谱上面,记载着我们家族的全部历史,而笔记则是记载着家族中的一切巫蛊术,包括被禁忌的一些奇术,这些都是被我外婆一再警告过,而我自己也不敢用的。我得到了这两本书后,感觉像整个人都变了一样,你们可以想象,一个成天只知道在学校里上学,对于外界生活无比向往的女孩,突然有一天得到了两本世间少有,而且说出来都没有人会相信的书,这种感觉是多么奇妙,就好像……你突然得到了什么超能力一样。”
“我开始变得沉迷于这里面的蛊术,并且由于好奇心过大,都巴不得把这里面的奇术一一试用。”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寒颤,阿娜娜却是笑了笑,道:“但其实你们也不用感到害怕,巫蛊术其实并没有像外界所想的那样全是用来害人的,其实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用来祈祷的蛊术,祛病的也有,也不全是坏的。”
我心想,那目前为止我们所见到的巫蛊术可都是害人的啊,这话也太不靠谱了。
阿娜娜接着说道:“但是巫蛊术毕竟在使用过后是会留下痕迹的,而我母亲也是熟悉巫蛊术的人,几年后,她察觉了一些异象,很快就发现了我在做什么,而且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制止我之前,村子里的人就发现了我在做什么事,于是,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我被村子里的人赶了出去,并且永远不许我回来,在那样的小村子里,人们的团结力量是格外强大的,我母亲并不能阻止什么,而我也不希望连累到父母,便自己带着这两本书,收拾了一些行李离开了那里。”
“我是一个人走的,离开了熟悉的家乡,我无处可去,只能来到这里,这里曾经是我外婆的居住地,我可以住在她那里。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外婆在我回来的几个星期前,就已经病死在床上。”
“外婆的去世让我更加无助,村里面的人因为知道我外婆是蛊婆,于是也跟着排斥我,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天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就只能依靠翻阅着这两本外婆留下的书来解闷,就在这里面,我发现了家族的另一个秘密……”
“在那本族谱上,记载着我们家族离开齐那桶的三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使得我们家族不得不离开齐那桶重新生活。这件事在族谱上被记载得很匆促,也很模糊,但是我看得出来这是我外婆的笔记,由于她本人已经去世,所以这件事目前我也已经无法去问别人。”
“族谱上面记载道……三十二年前的一天,突然有一个汉族家族来到齐那桶,这个家族声称他们带来了一个可怕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则需要到我的族人进行守护。在当时,我的家族并不是居住在齐那桶唯一的巫蛊家族,那时候还有另一个和我们人数相当的巫蛊家族,他们对这件事也非常重视。族谱上讲到,我们家族的人首先被这个汉族家族找到,当时在进行了一番谈话后,我的外祖父认为这件事非常蹊跷,不能随便接受对方的要求,于是婉拒了他们。”
“然而这个汉族家族并没有放弃,他们使用了许多手段,找到了当地除我们以外的另一个巫蛊家族,而这个巫蛊家族在接触了他们之后不久,便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将他们的这个秘密埋藏入山中。”
我听到这里,心里渐渐开始有了些眉目,不由得就揣测起来,但是,接下来阿娜娜所讲的故事,却和我所预想的有所出入。
“虽然说,整件事的发生过程并没有我们家族的直接参与,但我的外祖父却认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也让家族里的人在暗中监视整个过程。然而可怕的是,他们发现,当那个巫蛊家族将这个秘密藏入深山里后,他们受到了这个汉族家族的威胁,这个汉族家族后来声称,他们的这个秘密此时只是暂时藏入山中,终有一日,他们需要再次进山,将这个秘密公布出来,而那个时候,则需要到这个巫蛊家族的再次协助。然而听到这里,那个巫蛊家族的族长却拒绝了,原因是什么,族谱上没有明确写出来,估计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外婆也并不清楚整件事的准确情形,只是知道,当那个族长拒绝了这件事后,这两个家族发生了很大的矛盾,顿时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破裂了。”
“随后发生的事,我的外婆用了‘事态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这句话来形容,具体内容,她并没有记载得很详细,但是我从族谱后面所讲到的——我们家族被迫离开齐那桶隐姓埋名生活这件事推测,估计当时那个巫蛊家族一定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以至于我的外祖父必须带着族人离开齐那桶逃避。”
我点点头,心想很有可能,说不定当时那个帮助隐藏秘密的巫蛊家族因为拒绝再重新公布秘密,而遭到了这个汉族家族的报复,这种报复,很有可能就是杀人灭口。那也就是和我们在老树图腾上所见到的故事情形相当吻合了。
也就是说,当时的这两个巫蛊家族,其中一个选择了逃避,并聪明地潜伏在一旁观察整件事。而另一个家族有则是点**,硬是惹祸上身了之后还被人给灭口了。而阿娜娜的外祖父正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家族也因为知晓事情而被报复,才会带着子女族人背井离乡地逃跑的。
阿娜娜接着说道:“我的外祖父为人深谋远虑,他在离开齐那桶之前,同时也做了一系列的防御措施。当时,我的外祖父将这整件事的具体发生过程,命令族人刻画在这片丛林的老树身上,并在这些老树身上种下了虫蛊。这样做有是为了有一天,我们分散四方的族人如果重新回到了齐那桶,能够在这片老树林里发现这些线索,并通过上面所记载的故事指示,继续守护这个秘密,防止有其他人进入树林。这点不难理解,因为当时离开齐那桶的族人为了逃避,会分散各地隐姓埋名的生活,而他们的子孙很有可能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但是如果有一天,子孙们发现了自己家族的身份,他们很有可能会回到齐那桶来,而那个时候,这些子孙将是唯一一个能够知晓秘密而对秘密进行守护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凯弟表示不理解。
阿娜娜说道:“就拿我自己来打个比方吧,如果我不发现自己是巫蛊之族的后代,就不会回到齐那桶来,而回到这里来的前提条件,就是我已经对整件事有了些眉目,我的外祖父认为,当我回到齐那桶的时候,身上肯定具备着一定巫蛊术的知识,而这些知识至少是可以用来防身的。如果我发现了那些图腾,接近了那些老树去观察的话,我肯定也会像你们一样,在发现图腾之后不久就受到群虫的袭击,到那个时候,我自身的巫蛊术则是唯一可以解救我的办法。”
“也就是说,这些图腾,是供给特定的人看的,也就是具备巫蛊之术的人。如果是普通人发现了这些图腾的话,则会在不久之后被这些虫蛊消灭,至少会是重伤。”
用现代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些图腾相当于一个上锁了的电脑,而具备巫蛊术的人身上有着看这些图腾的密码钥匙,普通人则没有,在看了图腾之后,电脑就会迅速黑屏死机一样。
凯弟插嘴道:“那如果碰巧你不走运,并不知道这些破解虫蛊的办法呢?那你外祖父不是得在地下哭死了?”
阿娜娜白了他一眼,说:“没那么容易,我从小的时候身上就佩戴着我母亲给我配制的家族独有的驱虫药,即便我不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驱虫药也能救我一命。这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了的。”
我问:“那你外祖父既然要让家族里的人逃避开来,又为什么还要让回到这里发现真相的子孙去继续守护秘密呢?”
阿娜娜摇摇头,道:“这很难说,可能……我外祖父的意思确实是要死守秘密,那是在我们族里的人已经大部分逃离了事件,能够平安地生活下去的前提下。我外祖父可能是认为,即便后来有子孙回到了齐那桶,也不一定是所有子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的子孙,既然发现了真相,就要肩负着守护秘密的责任了。”
“为什么是守护秘密,而不是解开?”世南问道,“像我们现在就是要去解开这个秘密,你难道就要阻止我们了吗?”。
阿娜娜沉默了一会,说:“我的外祖父之所以认为必须守护秘密,那是因为他觉得,当年那个巫蛊家族之所以会拒绝重新公布秘密,一定是因为他们认为公布这个秘密会带来非常不好的后果。所以按照常理来想,我外祖父决定支持那个巫蛊家族,将这个秘密守护下去永不解开。但是我认为,我的外祖父当时并不真正了解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对于解开它,是否会有危险,这一切都还只是谜。而那个汉族家族,他们既然认为将来有一天可以解开秘密,那就是说这个秘密是可以解开的,并不一定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所以在我来看,我和我的外祖父持反对意见,我认为应该解开这个秘密,而且……事情现在已经到了可以解开秘密的时机了!”
我听了一愣,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时机已到了?”
阿娜娜定定地看向我,然后一指世南,道:“因为这个汉族家族的子孙,现在已经回到齐那桶来了。”
世南怔了怔,眯起眼看着阿娜娜,皱眉道:“你认为我们就是那个汉族家族的后代?”
阿娜娜点了点头:“对,因为……你身上佩戴着的这条蛇玉项链上面的图案,正是我那本族谱上面所画的,那个汉族家族的标志!”
我们面面相觑,看着世南身上的项链,一时之间,竟然都感到难以置信,阿娜娜所讲述的故事,叫我们不得不服,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和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推测和经历都太吻合了。而且阿娜娜自己的身世,居然也和我们十分接近,照她所说,她的祖先将这个秘密隐瞒于后代,但同时又给予了发现秘密的子孙一条可走的路。就像我和世南一样,我们也许真的就是这个汉族家族的后代,我们的家族在这里埋藏了一个秘密,然后又在铁盒子上刻下线索,也供给了我们一条将来如果发现了秘密可走的道路。
世南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将手按在一旁的岩石上,缓缓撑着身子站起来,由于背上的伤,他现在活动还不是很方便,之前都是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的,此时此刻他站起身来,两眼定定地看着阿娜娜,就像要和她重新认识一样,朝她伸出了手。
“如你所知,我的全名叫许世南。而这条项链,是我二叔留给我的家族信物。今天我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家族中隐藏着一个秘密,我是为了解开这个秘密而来的,如果你真的如自己所说,是要帮助我们解开这个秘密的巫蛊家族后人,那么这一次,你愿意同我们一起进山,协助我们破解这个秘密吗?”。
阿娜娜站在那里看着世南,那双眼眸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清澈明亮的光,她就这么看了他一会,淡淡的笑了,也朝他伸出了手,说:“可能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为了破解秘密而来,而我也是为了完成家族中未了的使命而来,那么正如你所说的,我愿意帮助你们进山,一起解开这个秘密。”
两只手就那么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