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慵懒地展开双臂,卯足了气将藏匿于身体的疲惫嘶哄而出,尽全力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庄恩狄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四下张望了一下。
做了一个晚上的考卷,可是累得够呛啊。眼睛不自觉地越过茹梅,再越过,偷偷地瞄着那个低着头,咬着笔杆,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泄在腰间的女人。
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庄恩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要命,自从上次自己耍脾气无果后,他突然意识到她的重要。所以时不时偷偷瞄她几眼,虽然经常在心里告诫自己,谌尔琪这样的女生不可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告诫多了,似乎连自己也不可以肯定了。
死女人,烂女人,憋了一个月不跟我讲话你累不累啊~
正思量着怎么破镜重圆的时候,谌尔琪的头微微抬了抬,心里那扇心虚的门突然敞开了,庄恩狄害怕被她知道他在看她,于是挺直了腰板,挣圆了眼睛假意四处张望,直到发现尔琪并没有看自己这边的意思时,庄恩狄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萎靡地趴回了桌面。
真的不理我了吗?偶尔碰面的时候也很客套的微笑,便不再驻足,这让庄恩狄的心莫名的压抑。
但是似乎……她和何楷兮也越来越近了。
斜倪着眼,瞥了瞥身边专心致志的何楷兮,庄恩狄的嘴角扬起了一股森冷的笑意。
“何楷兮,我们换座位好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庄恩狄讨好般地拿脸颊噌了噌何楷兮的肩膀,在赢得何楷兮厌恶的神情之后,依然笑得灿若桃花。
“不要”何楷兮即为不耐烦地说。
“就是换个边要不要那么小气啊~”庄恩狄撇嘴依然好生好气的说。
“那表示没区别”一手推开靠在自己肩膀的那张脸,何楷兮面无表情的说。
好吧,明着不行,哥就暗着来。
何楷兮真是神人啊,一个早上都没去过一次厕所,忍耐之力非常人所能企及。
于是只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庄恩狄才把两人的位置对调了。
当看着庄恩狄坐在自己座位摇头晃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上课了,何楷兮强忍着怒意,却又不好发作,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庄恩狄这家伙还真是执着,硬是宁愿牺牲一个中午的午睡时间也要这般折腾,到底搞什么名堂。
盘算着换组的日子即将到来,庄恩狄便无法抑制心里的狂喜,越发回复了以前活泼的模样,还时不时积极发言,博得老师好感。
周一终于如愿以尝的换到了第二组,而尔琪从第四组搬到了第一组,这样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只剩一个过道的距离了。
“这个不会”正当尔琪准备出教室的时候,庄恩狄心里一急猛地用手拉着她衣服的下沿。
洁白的脸上,渐渐的被一抹抹红晕笼罩,这个庄恩狄又搞什么?
正想发飙,突然想起他生日那天,自己的不近人情,心似乎也瞬间柔软了起来。
“那个~”庄恩狄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摆出一道人畜无害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这个我不会”
“哪个?”
好似卸下了平时的口气,换上一副温柔的口吻,这样的待遇庄恩狄还是头一次享受到,心里那根躁动的弦似乎更加剧烈了。
耐心的讲解,认真的模样,庄恩狄不会告诉尔琪,其实别人还拿这题请教过他,当然,庄恩狄也不会告诉那时还高扎着马尾,一到冬天白皙的脸颊就会有一抹粉红的尔琪,那时的她真的很美。
“你把眼睛摘下来我看看”庄恩狄趴在桌上笑嘻嘻地看着尔琪。
“别想太多”
“那你把前额的刘海绕起来让我看看”
“不可能”
“那你抽屉里的倍绿健分我吃呗”
“不要”
被不断的拒绝,却还是乐呵呵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她。
或者那份笑容,那个带着黑框眼睛,却一脸稚女敕的女生已经成为繁重学业之外的一种寄托。
他只想这般静静地,可以和她每天说上几句便足矣。庄恩狄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哇,花魁请客”菁菁双手撑在头顶,两脚作下跪状,恭恭敬敬的向尔琪讨赏。
尔琪的脸像火烧般的赤红,并迅速蔓延到耳根,使劲的推了推眼前这调侃自己的人。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今天第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刚过,平时几乎不与尔琪说话的劳动委员,提醒她外面有人找。
当尔琪出去之后却看不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刚想回去,就走上来一名男生。在简单的介绍之后才有了如下的一段对白。
“我要回到原来的那个学校了。”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尔琪还是傻傻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我要转回去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交个朋友,可以吗?”。
“我不认识你”
“但我希望认识你”
“……”无语中,蓦地尔琪又犯二的问“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后来她把这件自以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告诉了菁菁她们,才被告知那个男生是有意接近尔琪。
虽然菁菁经常说尔琪老土,可是也没想到神经那么大条,人家告白,居然连问了三次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其实那一天甚至没看清那个男生的脸,仿佛梦一般,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在离开的前几天找自己交朋友,还那般喜剧的把人家给拒绝了。
“哎”淑萍叹了口气,若有感慨的说“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得~老子还没说呢”菁菁不满的挺直了腰板,伸腿准备踹淑萍一脚,却被躲开了。
“真心不想恭维你,年纪一大把了,却还是个半老徐娘,那么多的女敕草,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老牛?”
“你找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年龄一直是淑萍的忌讳所在,如今菁菁居然敢如此挑战自己的极限,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三个人又闹开了。
“楼上那家伙疯了?”方式新冲着庄恩狄不解地说道“平时那么文静的一个人,玩起来也这样疯狂?”
双手托着下巴,依靠在阳台看着六楼走廊上那三个嘻笑的身影,庄恩狄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了,如果在我面前的你也是这样该多好?
月光还是那样饶人,那时起藏在庄恩狄心里的那个影子终于与谌尔琪的身影相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