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薇雪打开落地门进入小客厅,里头虽然没有开灯,但薇雪的眼睛在5秒钟的适应以后,居然将里面的陈设看了个大概:大沙发、琉璃花架、欧式落地大钟、古董架、小书架、实木矮柜、仕女屏风、羊毛挂毯,头上还有水晶吊灯不一而足。
她推开客厅门朝外张望,对面三个房间门都关着,再就是上下的楼梯了,她晓得这是二层,这一层层地搜索起来可是件费神费力的事,还要时刻抵防着不要被发现。
可一想到萧明轩那张帅毙了的脸,薇雪就色迷心窍地望里走去,她决定还是‘扫楼’!
就当薇雪越陷越深的时候,这家的主人邬瀚不干了!他果断下令尽早‘收网’!
鲜于薇雪只扫到第三个房间——健身房!第二个是她梦寐以求的浴室,不过里面没有萧帅哥。她一层楼面都来不及扫完就被抓了。
邬瀚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张堪比邻家小妹的清纯脸蛋,却俨然远离尘嚣的淡漠无情;绝对世外高人的身手,却丝毫不带训练有素的杀手气场;明明非法闯入人家大宅,却一副被家人逮了个现形似的爱咋滴咋滴的不屑眼神。
再看她的穿着:唉呀~t恤热裤+板鞋,一副普通得再也无法普通的学生打扮。
他不禁要自我怀疑起来!老姜也太不把他邬瀚放在眼里了吧,就派了这么个‘不谙世事’的毛丫头来料理他?
30岁的邬瀚有个不太体面的绰号叫“刽子手”!他为人狠辣,在商场上出手如电、雷厉风行,无所不用其极,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本来他应该被冠以“魔鬼”的封号,怎奈这个尊号七十年前就被他爷爷邬伯云享用至今,他小邬再彪悍也只能退而居其次了。
“你从哪儿来的?到这里做什么?”邬瀚等了半天,小丫头也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既没有求饶的打算,也没要逃跑的迹象,于是,他不耐烦地开口了。
鲜于薇雪其实很惊讶,被一群五大三粗体形肿壮制服大汉挡住去路,数一数居然有八个,八支黑洞洞只在警匪片里才有见的手枪枪口对准她一个人,眼前还有一个帅得足以颠倒满城少女的酷男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是什么阵势?真人网游?
她眯起眼睛,不明所以,索性什么都不想,静观其变。直到邬瀚沉不住气了反过来拷问她。
这位大哥声音不错,就是语气太冷太硬了,很不友爱!他是萧明轩的什么人?人长得不错,可远没有萧明轩看着亲和可爱,难道是萧明轩的哥哥?
“我认错门了。”薇雪咕哝了一句,她怎么好意思说来找萧帅哥,一个小姑娘家!
邬瀚大吃一惊!
他示意其中一个保镖上前扯下薇雪的匡威双肩背包,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纸巾、便携镜子、小猫香水原珠笔、纽曼mp4、一个粉红僵尸妹妹、没拆封的葡萄味珍宝珠棒棒糖——有点化了、吸油面纸、几十块零钱。就这么多了。
邬瀚皱起了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连手机也没一台,更没有任何可以有效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我这儿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直指人心地看向鲜于薇雪:“你叫什么名字?”
薇雪一接触这种目光,浑身打了个激灵,像被他看穿了一样。
“秋无尘。”薇雪灵机一动。
“你当我这里唱戏呢?!”她眼珠一转的小动作根本不可能逃月兑邬瀚的眼睛。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偶是叫秋无尘,不过那是在另一个时代里,薇雪心里补充了一句。
“你刚说认错人家了,那么你要找的是哪一家呀?”
“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鲜于薇雪也是逼不得已啊!
“不说是吧!”邬瀚冷笑了一声:“搜身!”
左侧一个大汉正待行动。
“什么?”鲜于薇雪暗暗叫苦:“慢着!”
“怎么?想起来了?”邬瀚颇好笑地看着她。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搜身?这叫侵犯他人隐私,有没有常识啊?”薇雪好歹也快是个大学生了,这点法律意识还是有的。
“那你随随便便夜间非法闯入民宅,这算什么?”邬瀚反问道。
薇雪低下头,她有错在先,但并不等于他就可以知法犯法:“那你也不能说搜身就搜身呐!我既没偷又没抢地,只不过走错地方而已。你们不能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对吧,这于理不合!”
“又是翻墙又是爬阳台地,”邬瀚忍不住要发笑了:“这叫走错地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进得来不代表就出得去,知道吗?”。
青楼?哎呀,啊呸!呸!现在是21世纪的新中国!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地方?”薇雪还真有点好奇。
邬瀚见她一脸无辜迷茫,而且讲话一派天真自然,不像是暗藏杀机的样子。只是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倒令他有点捉模不透。
“这里是邬家的地盘!”弦外音是:听说过吗?
“什么?你姓邬?”鲜于薇雪当下一愣,连扇了两下睫毛。她要找的是萧明轩,怎么找到姓邬的这里来了?不对,搞错了搞错了!
邬瀚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小丫头一定不是冲着他来的。他不由得咬了咬牙关:“是啊!”
真正是竹篮打水!薇雪翻了翻眼,嘟起嘴:“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邬瀚又是大吃一惊!她还真不拿他邬宅当回事!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鲜于薇雪见他瞪着自己,连忙收起薇雪表情,一下恢复到无尘姿态。
邬瀚顿时又模不着头脑了,这个女孩子,刚刚一副邻家小妹的娇憨,转眼就变成冷漠的野天鹅!哼,一定有问题!
“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了。”邬瀚对右首一个大汉道:“阿峰,把她安置到客房。”